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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圣殿,煉金工房。 在場的三個人各自陷入了不同的頭腦風暴當中。 特洛伊在和沃戴姆用通訊魔術互相溝通,語氣不算友善:“你之前的做法絕對是故意的!你到底是為了什么目的?那個時間機器……不對,禮裝,到底為什么遭到了破壞?斯塔克身上發生了什么?” 沃戴姆語氣平穩,還是那副讓人生不起氣的腔調:“你也知道,天體科(阿尼姆斯菲亞)向來專注于天體的運行軌跡和未來的窺測,這一次的行動也是我們進行測算得到的結果?!?/br> “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說,在合適的時間里出現在那個拍賣會現場上,在合適的時刻讓你的那個普通人朋友被魔術禮裝影響卷入時空亂流,是我們所觀測到的,對這個世界有害程度最低的做法。當然,因為斯克蘭頓現實穩定錨對于時空的修正作用,我們也無法觀測到他在混亂的時空節點里到底做了些什么——但不管如何,結果達成了我們的目的?!?/br> 基爾什塔利亞解釋道。 只看結果,不管過程,這確實是個很魔術師的想法,如果天體科提前觀測到了這樣的結果,那他們有充分的理由去這么做。 那就是說,從一開始接觸,他們確認托尼·斯塔克的身份,直到拍賣會開始。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是時鐘塔天體科的計劃。 這很有可能是他們利用三尖赫爾墨斯靈子演算出來的結果,而對于這一結果,特洛伊也只能慶幸沒有造成更多的人員傷亡。 “你們還有計算出什么別的內容嗎?” 特洛伊也只能這么問。 “我不知道。馬里斯比利先生也只告訴我了一部分結果,我只能說這一次的事件從啟動斯克蘭頓現實穩定錨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你不用擔心它還會造成什么負面的后續影響?!?/br> 在切斷通訊之前,基爾什塔利亞如此說道:“一開始向你隱瞞了一部分真相,我感到很抱歉,但我不會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后悔?!?/br> 特洛伊這邊的通訊中斷。 而斯特蘭奇那里,則正在上演道德的拷問和對自己專業領域的迷茫。 他原本是要負責對斯塔克進行記憶清理的那個人,一開始他夸下了???,覺得這件事情十分簡單,對他而言簡直是輕而易舉。 記憶清理的原理是對特定的某段時間模擬出一張記憶的拓片,將與之重合的部分全部清除,類似于工程設計領域的布爾運算和布爾求差,但現在因為斯塔克本人所經歷的時間線紊亂,他沒有辦法立刻馬上就判斷出對方所歷經的時間線到底有多少。 糟糕的選項不計其數,他甚至有可能被傳送到史前時代幾秒鐘,用錯亂的順序約過了白堊紀奧陶紀三疊紀,要知道地球一共有46億年的歷史,可能的選項實在是多得難以捕捉。 而現在的這個世界,他無法確定是否已經是被改變過之后的結果,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記憶和認知都會由于量子記錄帶的變動而跟著變動,斯特蘭奇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圖書時里查一查相關的文獻資料,以判斷如今的托尼·斯塔克精神狀態是否正常。 而斯塔克……他在終于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之后,陷入了混亂。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記憶沒有消失。 在過去的羅馬尼亞,弗雷因工房里的記憶格外清晰,他甚至覺得自己嘴里還停留著當天早飯的夾餡面包里果醬的味道,年幼的煉金術師,詠唱出的咒語和遍布工房各處的魔偶,這些內容非常連貫真實,他不覺得自己的大腦當中缺少了其中任意一個部分。 滾落在地上的淚水,還有因為承受痛苦而戰栗的聲音,在回憶當中都非常清晰。 當然,最重要的是先做一次戰衣自檢……斯塔克檢索了自己鋼鐵戰衣的內存儲功能,意料之中的,關于時間穿梭的記錄已經全部消失了,他嘗試記錄下來的備份文件也沒能逃過一劫,全部都被斯克蘭頓現實穩定錨回歸了初始狀態。 甚至視頻和影像資料的調用記錄當中都沒有刷新出當時復仇者聯盟一塊拔雷神之錘的場景,除了他失去了一身的熊皮魔術禮裝之外,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最開始的使用工況。 如果將它的戰衣比作是一架飛機的話,可以說就連黑匣子當中都沒有相關記錄。 而現在,世界似乎也沒發生什么太多的變化,至少除了他自己還不太正常以外,新聞上仍舊是那些老掉牙的內容——復仇者聯盟基地剛剛結束搬遷,變種人相關的法案在國會上吵得頭破血流,網傳布魯斯·韋恩的新女朋友……嘖。 窗外是紐約市的街景,布里克街的繁華一如往常,但斯塔克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真的進來過這間建筑物,至少他開車路過這里的時候一次也沒有想起來去觀察一下這棟建筑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 消減普通人類注意力的防御措施,魔術工房當中的常見布置。 看來史蒂芬·斯特蘭奇也不正常,那身衣服大概是貨真價實的東西,天才科學家的大腦迅速做出推斷——神經外科醫生的身份可能也和特洛伊是個工程師一樣,是屬于神秘之外的個人定位。 而現在,需要確認的另一件事是,成年以后的特洛伊是否還記得。 斯塔克從戰衣里脫離出來,幾步跨過紐約圣殿的大廳回廊,看到了站在另一側窗臺前面的煉金術師。對方看上去是剛剛和什么人結束通話,表情上還帶著點“被坑了”的憤懣,看到他之后明顯一愣:“斯塔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