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他臉色一僵,微微皺了皺眉心,伸到半空中的手就那樣僵在原處,然后慢慢的放了下去。 一瞬間可怕的沉默,就連空氣都好像變得沉重,壓的我快要無法呼吸。 張蠡恢復了冷靜的神態,回到座位上坐下,沉聲說道:“你想知道什么?” “從你見我的第一面,就是你安排的?”我壓抑著自己忍不住的顫抖,問道。 “是!”沒想到,他的回答簡單而有力,卻可以一下子把我打入萬丈深淵。 “那么,我升職也是其中一步?” 他睫毛動了動,緊抿的薄唇微微動了動:“是?!?/br> “出差也是?表白也是?” “是!” “你約我出去,在飯店巧遇非煙姐,是不是你安排的?” “是。因為我知道你要去向他表白,我不得不這么做!我不想失去你!”他微蹙眉頭,語氣中有一絲急切。 我冷笑一聲,覺得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 “那天聚會我看到江南和非煙在一起這件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只是知道楚江南會去,所以讓人把非煙接過去,至于他們兩個發生什么,不是我能駕馭的!”他看到我的輕蔑的笑意,眼神中剩下的那么一點點的光,也逐漸變冷,變成了一片徹底的黑暗。 我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閉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那,讓我遇見李公子,而他在我的酒里下藥這件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他僵住,房間里一片可怕的沉默,只有墻上的時鐘發出清晰的“噠噠”聲,每一秒都無限拉長。 “是、不、是你?”我睜開眼睛,瞪著他,問道。 “……是我,可是……”他想要解釋,被我抬手打斷。 我勾起唇角,突然間所有的恐懼和悲傷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他身邊:“張總,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楚爸,放過孔大哥的公司?” 他看著我,眼底清晰的透露出悲傷,可是在我看來,不過他又一次完美的演技。面前這個男人不去評奧斯卡都有點兒可惜。 我倔強的站在他面前,面帶一絲輕蔑的笑意,可是心里卻早就作好低三下四的準備了。 “放過?”他冷笑一聲,從座位上猛地坐起。 我下意識的想要向后退去,男人卻一步步的逼近,他眼中好像燃氣無盡的怒火,低聲吼道:“那么,誰放過我,誰放過我父親。在我父親心臟病突發躺在醫院里,我母親跪著去求她家里人拿錢的時候,他們……有沒有想過放過我們?” 我無言,被他強大的氣勢壓的步步后退。 他突然冷冷一笑,猶如一個再世修羅一般,雙目血紅:“楚家欠我們兩條人命,我父親心臟病發,我meimei為了挽救家族,放棄他愛的男人嫁給新加坡的一個富商,抑郁成疾,一年后就死在產房里,只留下一個小女兒!我現在只不過要他一人償命,已經算是便宜他了。至于楚江南……”他勾起唇角,臉上浮上一抹近乎于妖冶的笑意,伸手撫上我的臉頰。 我向后一躲,身體撞上冰冷的墻壁??吹剿绱藝樔说谋砬?,我緊張的向后貼了貼,卻發現已經無處可逃。他的手很涼,仿佛沒有溫度,輕輕掠過我的臉頰,慢慢游移到的唇上,我厭惡的偏了偏頭,他又順勢向下撫上我的脖頸,我正要掙脫,他的手突然用力掐住我的脖子,疼痛和窒息讓我掙扎想要逃開。他另一只手抓住我胡亂掙扎的手腕,身體向前一頂,將我牢牢的禁錮在墻壁和他的胸口之間。 他眼中滿是復仇的快感,由于一個頭困在籠中已久的猛獸,冰冷的唇在我的耳邊游移:“我要奪走他所有愛的人,我要他痛苦,就想當年我受到的痛苦一樣,我要他親眼看著他愛的女人離開他,我要他生不如死!” 作者有話要說:心痛,真的很心痛,被很多人霸王,我這小心肝啊~~~哎~哇涼哇涼的啊~~霸王們,乃們看見我仰面45°晶瑩的淚水了嗎? 032 他眼中滿是復仇的快感,由于一個頭困在籠中已久的猛獸,冰冷的唇在我的耳邊游移:“我要奪走他所有愛的人,我要他痛苦,就想當年我受到的痛苦一樣,我要他親眼看著他愛的女人離開他,我要他生不如死!” “你休想!”我費力的從喉間擠出幾個字。 他眉頭一皺,卡著我脖子的手突然一松,我正想張口呼吸,他的唇就撞了上來,撞得我痛得直吸氣。他卻順勢勾起我的舌尖狠狠的帶了出來,向外一扯,痛得我眼淚不由自主的飚了出來。我正想反抗,他卻突然放開我,向后退了兩步。 “你不是想問我怎么樣才能放過楚家嗎?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想讓我放過楚家,明天晚上十二點之前到我家來找我?!彼f完,轉身大步離去,只留下我一個人看著空空的房間。 我身體的全部力氣都像是被人抽空了,靠著墻,緩緩坐下。 一顆心也跟著沉下去。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酒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功把車開回家里。面對一片黑暗的房間,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我站在門口處,這一剎那,我很希望江南能在我的身邊,雖然從他的嘴里經常吐不出什么好話來,但是,至少在他身邊,他從來都是把困難的事情攬過去。在他身邊我幾乎什么都不用想,不用考慮。 也許,正是因為他將我保護的密不透風,才會讓我像今天這樣迷迷糊糊,輕易就被人利用了。我放下包,脫了鞋子,赤著腳走在沒有開燈的地板上,一絲絲涼意沁入身體,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的一切。 還記得裝修房子的時候,江南問我:“想要什么顏色的地板?” 我抱著一本過期很長時間的時尚雜志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懶懶的說:“隨便?!?/br> “那,想要什么風格的家具?” 我翻了一頁,隨口道:“隨便?!闭吹讲稍L顧昊宇的那一段,驚叫道:“這不是顧先生嗎?原來兩個人的jian/情就是從這里開始的??!嘖嘖……” “你喜歡什么樣的床?木質的,鐵藝的?” “都可以!哦,別太軟?!蔽姨ь^,對上他的眼睛,想了想,又補充道:“也別太硬!” “那浴室……” “喂,你煩不煩啊。隨便找個裝修裝飾公司,全交給他們不就完了嘛!”我打斷他。 他眉毛一立,生氣的說:“蘇念錦,你就不對我們未來一起生活的地方,抱著點兒幻想?” 我再次從雜志里抬頭,看著他認真的說道:“讓我想一想??!” 他一臉專注的望著我。 “沒有!一點都沒有!”三秒鐘之后我甩給他一個答案,然后繼續看雜志。 某人氣的頭頂冒煙,“噌”的站起來,轉身離去。 此時此刻,站在黑暗中的我,回想著那天的情景,突然輕笑出聲。 江南,你為了我默默的做了這么多,也該是我為了你做點什么的時候了…… 半夜睡得正沉,突然感覺到一個熟悉的溫度輕輕撫上我的臉,我一驚,睜開眼睛。 楚江南坐在我的面前,看樣子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有些濕,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匆娢倚蚜?,他的星眸在黑暗中微微一彎,說道:“不好意思,剛回來,吵醒你了吧!” “你回來了,怎么不先告訴一聲?我去接你!”我坐起來說道。 “太晚了,我自己回來就好了?!彼f。 “你好好睡吧,我就是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看見你了,所以想過來看看你?!?/br> “很長時間,不過才走了不到一個星期?!蔽异t腆一笑,心里似乎有種甜甜的東西流過。原來這就是熱戀中的感覺啊,還真是不分年齡時段。本以為向我們這種奔三的剩女是不會再出現這種頭腦發熱,胡言亂語的典型戀愛少女的矯情癥狀的…… “爸爸的事?”我欲言又止。 “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cao心,有我呢?!彼⑽⒁恍?,一本正經的在我的額頭上印上一吻,然后就要起身離去。 我一急,順勢抓住他的手。 他回頭,看著我說:“怎么?” 我一時窘迫,左顧右盼了一會兒,血液都涌到脖子以上,漲的我腦袋一抽一抽的,我一急,大聲說道:“都這么晚了你還去哪?就在這將就一下吧?!?/br> “哦?”他饒有興致的轉過身,面對我。 “其實吧……你那屋子,我好不容易整理干凈的,你這樣過去,又弄亂了?” “……”他笑而不語的看著我。 “那個吧,你睡這里,明天早上我就鋪一個床就好……”我的媽呀,ladygaga!我究竟在說些神馬玩意??!為什么不直接說:過來給老娘躺平了? 他看夠我的窘相,終于開口,笑意盎然的說道:“恩,還是只是收拾一個床鋪方面點兒,既然這樣,那我勉為其難就睡著吧!” 撿了便宜還賣乖!賤人果然就是賤人! 我翻了個白眼,正想給他讓出右半邊床的位置,他就已經成功變身奧特曼,伸手抓住我的肩膀將我狠狠的一推,順勢覆上我的唇,開始對我上下其手。我頭腦發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的睡衣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到地板上了。 我正在考慮表現一下矜持還是欲/女風范盡現的時候,他抓著我的腰一帶,我猶如坐過山車一樣,驚呼一聲,被他帶到身上。 “既然你這么主動,今天我就任你蹂躪好了?!背想p手往兩邊一放,身體成一個大字,好整以暇的說道。 我坐在他的腰間,有些不知所措。倒不是說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做,只是…… 還有沒有比他更不要臉的男人??!我真想見識見識!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露出一個yin/笑。 呸! 是傾城笑容,準備迷死丫的,順便眨了眨眼睛,做充分的勾搭前/戲。 他看了看我,突然坐起來,關心的說道:“樹懶,你倒睫了?是不是迷了眼睛,我看看!” 我一口唾沫星子我噴死你得了! 他一坐不要緊,卻充分忘記了他身上還坐著的我,我身體被他猛地往后一掀,尖叫著向后倒去,他雙手一撈,抓住我的腰順勢身體一頂。我驚魂未定,就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痛,眼淚都快飛了出來,指著他一張傾國傾城而且非常欠打的臉控訴道:“楚江南,你就是故意的!” 我們折騰到了大半夜,又是沒新意的以我的低頭求饒作為結尾。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滿足他那種男人無限大的虛榮心,只是,最后沖刺的階段,他咬著我的耳廓,媚惑的聲音絲絲糾纏我的耳膜:“樹懶,給我生個孩子……” 孩子? 半死不活的我,雖然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什么意思,但是,如果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我都會給你! 第二天我收拾東西的時候,他還睡得熟,一直折騰了一夜,二是他時差混亂,睡不醒也正常。 我坐在床頭盯了好半天他熟睡的臉,這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除了我爸媽,和照鏡子。這張臉是我見過的次數最多的一張臉。我輕輕在他的臉上印上一吻,然后轉身離去。 一路上,我一次頭都沒有回過,因為,我已經不需要回頭看他。 他在這里。 我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 本來我還指望著老爸能夠找到人證明楚爸和那個領導之間是沒有關系的,而他也是和貪污案沒有任何關系的??墒?,看來張蠡是鐵了心的要陷害楚爸,收買了那個已經定罪的領導,讓他供出了楚爸。這樣一旦證據坐實,老爸再找什么人也沒有用了。 現在,只有張蠡能讓那個人改口,解鈴還須系鈴人。 開車去張蠡家里的時候,我想,但愿我這樣做是對的!但愿,他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楚爸一馬。 我敲張蠡的公寓的門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一絲忐忑,不過既然有了這樣的覺悟,我突然發現也沒什么好怕的。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男人站在門口輕輕勾了勾嘴角,似乎認定我一定會來似地。 我站在門外,身體僵硬。 “進來再說吧?!彼舷麓蛄苛宋乙环?,然后轉身進了房間。 我頓了頓,推門而入。 門口擺著一雙拖鞋,整個房間又簡潔又干凈,根本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張蠡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摞文件,茶幾上還擺著一摞,就像我曾經很多次來他家接他的時候的樣子。 我默默地走過去,在他的身前站定,沉聲道:“我來了,你究竟想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