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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來?!?/br> 定止開口:“你知道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嗎?” 容晚來抬起臉,有些困惑:“難道不是一直一直呆在你身邊嗎?” 定止對上了容晚來澄澈的眼,笑嘆了聲:“是?!?/br> 他于是把蓮花燈也放入水中,道:“希望我能和容晚來一直一直在一起?!?/br> 容晚來站起身,嘟著嘴:“師尊!我都許過這個愿望了!” 定止摸了摸他的臉:“不是說心誠神靈才能實現愿望嗎,我們許一樣的愿望更能表現出真誠?!?/br> 容晚來一愣,突然就開心了:“對哦!” “走吧?!倍ㄖ沟溃骸跋肴コ渣c什么嗎?” 容晚來點點頭。 兩人回到街上,定止看見了賣糖葫蘆的小販,便帶著容晚來過去了。 他剛給容晚來買上,余光卻突然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定止蹙了蹙眉:“晚來,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個人?!?/br> 容晚來剛咬下一個山楂,嘴里含糊不清道:“好的師尊?!?/br> 定止立刻追了過去。 容晚來便站在原地認真吃起了糖葫蘆。 誰知定止這一去,半個時辰過了還沒回來,容晚來早都把糖葫蘆吃完了,拿著根光禿禿的木棍。 定止讓在原地等他,容晚來便哪里也沒去,乖乖站在原地。 又過了半個時辰,身邊的小販已經把今日份糖葫蘆賣完了,他給容晚來道了聲別,推著車子回家去了。 旁邊有家店鋪也已經關門,容晚來實在站得有些累,想了想,走過去坐在了臺階上。 街上的路人越來越少,周遭也安靜了很多,容晚來胳膊撐著腦袋,目光在來往行人里尋找定止的身影。 不少路人都會好奇地往這邊看一看,還有人上前來問容晚來需不需要幫忙,容晚來道謝后拒絕了。 他等到有些微微的困倦了,但定止還沒有回來。 誰知這時,突然一個石子砸在了容晚來的身上,他從瞌睡中驚醒,望了過去。 容晚來驟然發現,自己前面的路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圍了不少人了。 “狐……狐妖?” “媽呀,撫安鎮什么時候有了一只狐妖,快……快去請道長!” “前段時間謝府和李府的事情不會就是他干的吧……” 容晚來有些懵,他好像察覺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大概時間有些久,定止給自己的隱藏仙術消去了,他的狐耳和尾巴都冒了出來。 容晚來趕忙站起身,見到身前這些人不約而同往后退了一步,連忙出聲:“我……我不害人的……” 那些人明顯不信,依然目露警惕與恐懼遠遠張望。 “你個妖怪!” 剛才那個扔石子的男孩又扔了個石塊過來,砸在容晚來的胳膊上,有些疼。 容晚來立刻回道:“我不是妖怪!” “你就是妖怪!你——” 男孩不甘示弱懟了回來,話沒說完,卻驚覺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他不是妖怪,他是浮陽宮的弟子?!?/br>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自容晚來身后響起,他猛然回過頭去。 “師尊!” 一股委屈之情莫名就從容晚來心底升起,他快步跑過去,把臉埋在了定止胸口。 “抱歉,來晚了?!?/br> 定止心底有些愧疚,一手摟過容晚來一手安撫般摸著他的腦袋。 他看向捂著嘴滿目驚恐的男孩,語氣淡漠:“禁言術是我下的,不會說話就別說了,回去好好學習?!?/br> 說完,他抱起容晚來就向外走去。 認識他不認識他的人都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師尊……你怎么才來……”容晚來悶悶的聲音從定止肩頭傳來。 “抱歉,看見了一位熟人,一直沒追上便在路上耽誤了些時間?!?/br> 定止掀起容晚來的衣袖,有些心疼地撫上被石塊打青的痕跡。 “是柳清漪嗎?”容晚來立刻道。 “不是?!?/br> 容晚來算是放心了些。 “回家嗎?”定止問。 容晚來點頭。 他嗖得變為了狐形,往定止懷里縮了縮,整只狐貍有些蔫巴巴的:“師尊……為什么他們對狐妖的惡意那么大啊……” 定止沉默了一會兒,邊撫著他的腦袋邊回答:“曾經有狐妖變為貌美女子,蠱惑帝王導致亡國,所以百姓對狐妖的印象一貫不好?!?/br> 小狐貍更加沒精打采了,腦袋枕在自己爪子上,尾巴耷拉著,周遭都散發著沮喪的心情。 定止垂下眼,片刻后道:“其實當今天帝的妻子也是狐仙,是她下凡迷倒了商紂王,天帝看他不爽,于是滅了商朝?!?/br> 容晚來嗖得支棱起腦袋:“天帝被綠了?!” “……跟誰學來的詞?!?/br> 定止揪了下小狐貍的耳朵。 小狐貍“嗷嗚”了一聲,拿腦袋蹭蹭定止的掌心,先前的低落全跑沒了,端坐在定止懷里一臉吃瓜的表情望向他:“師尊快講,我要聽!” “其實當年她是有私事下凡來,商紂王驚鴻一瞥她的樣貌,從此牢牢記在了心上。一次打獵途中,有剛化形的狐妖妲己窺探了商紂王的內心,便把自己變成了天帝妻子的模樣接近商紂王。天帝自然是不愿意別人模仿她妻子的相貌,便暗中助力姬發滅了商朝,建立西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