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上官語歡臉色沉了下來,狠狠的瞪了東宮里伺候的宮女,厲聲喝道。 “奴婢知罪!” 所有的宮女嚇得花容失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的請罪。 “母后,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的查,若是有人惡意陷害,定是要讓那人不得好死!” 上官語歡這一回是真的動怒了,咬牙切齒的說道。 皇后點了點頭,將當時太子妃落水的時候,所有在場的人都召集了過來。 看著表情各異的眾人,皇后沉聲說道,“你們當時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站在什么位置統統給本宮再重復一遍,敢有半句假話直接亂棍打死!” 排查進行的很快,不大一會兒就結束了。所有人的話都問得很清楚,根本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皇后微微挑眉,難道這次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她不相信,一點都不相信!她又再次排查了一遍,所有宮女所說的話都和之前一樣,半點破綻也沒有。 上官語歡聽得眉頭都皺了起來,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里,所有的偶然都不是偶然,她一點都不相信!她下意識的去看了看鐘晴,只見鐘晴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是不是有什么發現?”上官語歡附在鐘晴的耳邊悄悄的問道。 “我也不是很確定,只是那個宮女給我感覺很不好,她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不像是受到驚嚇而發自內心的那種恐怖,似乎更像是偽裝出來的?!?/br> 鐘晴說出了她的感覺,其實對于陰謀詭計她根本不擅長,但是就總是覺得那個宮女有點問題。 “抓不到證據人家是不會承認的!” 鐘晴想了想,看向蕭菲雪問道,“太子妃,我斗膽問問,好端端的怎么會掉到湖里的呢?后面有人在推你嗎?” “當時身邊只有小綠和小雪兩個丫鬟,其他人都站在離本宮蠻遠的,不可能有人推我下水,但是我還是覺得背后一股力量推著我,讓我直直的墜落湖水里?!?/br> 蕭菲雪驚魂未定的說道,若不是小綠和小雪眼明手快的把她拉上來,她甚至不敢想象會有怎樣的后果,孩子能不能保得住還很難說。想到這里,她還是一陣陣后怕。 “不可能有人推你,你卻被一股力量帶進了湖水里?!辩娗琰c頭,她想,或許她明白那股感覺從哪里來了,也明白了那個宮女給她很不舒服的感覺是來自哪里了。 她附耳在皇后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跟著小雪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了,臨走的時候給了那個宮女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那宮女忽然覺得脊背陰風陣陣襲來,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低垂的眼底掠過一抹不安,該不會是發現什么了吧,不可能的,她做得很隱秘,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鐘晴來到了蕭菲雪落水的地方,仔細的查看當時地面留下的痕跡,除了兩片樹葉,地面干凈得什么都沒剩下。 “太子妃落水之后,這里被人收拾過嗎?”她問隨著她一起出來小雪。 “沒有,一落水所有的宮女都去扶著太子妃了,不可能有人收拾?!毙⊙┊惓?隙ǖ恼f道。 “那個叫做詩情的宮女也沒有動過嗎?”鐘晴又一次問道,詩情就是那個讓她感覺很不好的宮女。 “當太子妃落水之后,奴婢立刻讓她去告訴太子了,等她回來的時候太子妃已經被從湖水里撈了出來安置在另一個地方,不可能有機會動手腳?!?/br> 小雪耐心的說道,雖然她不明白鐘晴為什么這么問,還是據實回答了。 那么最有可能的暗器就是這兩片樹葉了,鐘晴眼睛里閃過一抹深邃的光芒,盯著那兩片殘缺了的樹葉,心里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 “回去吧,我知道兇手是誰了?!?/br> 她帶著小雪回到了東宮,沒有立刻去看太子妃,而是直接找到了太子,嚴肅的說道,“太子妃落水不是她自己不小心,而是被人推下去的,推她的人是詩情,那個宮女應該有很高的武功,請太子立刻帶人將她制服,不然恐怕會對太子妃不利?!?/br> 上官霖臉上流露出nongnong的意外,“你確定?” “我很確定,至于證據,一會我會拿出來,請太子殿下早做決定?!辩娗缪凵駡远ǘ赂?,沒有一絲閃躲。 “太子表哥,我相信晴兒所說的是真的?!钡玫较⒋掖亿s來的南宮墨走進來,站在鐘晴的身邊,無條件的站在她這邊。 “來人,即刻將詩情制服?!?/br> “她武功很高,太子還是要派武功好一點的侍衛去,否則不是她的對手?!辩娗缭僖淮翁嵝训?。 于是太子直接撥了四個死士走進正殿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詩情按倒在地上,并且點住了她的xue道不讓她亂動。 “你們做什么,太子妃,救救奴婢啊?!?/br> 詩情臉上一片惶恐,眼淚撲簌撲簌的掉落下來,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 “詩情,不要再裝了,推太子妃落水,想要讓她滑胎的人就是你!”鐘晴銳利的目光瞪著她,鏗鏘肯定的語氣讓在場所有人不由得將目光轉向詩情的臉上。 蕭菲雪不可置信的瞪著她,氣得渾身哆嗦,“竟然是你害得本宮落水!” “太子妃冤枉啊,奴婢沒有,奴婢站得那么遠,怎么可能害得你落水呢,是她在誣陷奴婢!” 詩情悲憤交加,情緒異常激動,“鐘晴姑娘,奴婢是哪里得罪你了,你為什么要如此陷害我?” “你不承認,是認定了我找不到證據是嗎?” 鐘晴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你以為你的計劃天衣無縫嗎?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br> ☆、第八十三章 南宮墨求婚,向凌天被擒 “什么證據,奴婢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鐘小姐,如果奴婢有哪里得罪你了,請你明明白白的指出來,奴婢給您跪下道歉,或者你讓我做什么都行,請你不要將謀害皇嗣這樣的罪名扣在奴婢的頭上,奴婢承受不起?!?/br> 詩情說著眼眶紅了,哽咽了起來。 鐘晴玩味的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唇角的笑容更加深刻了,就那么任由她哭著,直到詩情發現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卻沒有人為她說話時,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泣,咬著唇一副委屈的樣子。 “哭完了嗎?哭完了輪到我來說了?!?/br> 鐘晴眼底涌動著嘲諷的暗芒,攤開掌心,瑩白如玉的掌心里躺著兩片綠油油的樹葉,那兩片葉子都從缺了一小塊,“你應該認識這個吧?” 詩情心里咯噔一跳,寒意瞬間從腳底涌上來,她整個人有些呼吸不上來的感覺,眼底暗藏著一抹慌亂,很快就消失不見了,“這是樹葉,奴婢當然認識了,不過這說明什么呢?” “詩情,你武功已經好到能夠用樹葉當暗器的程度吧,那么好的身手潛伏在太子妃身邊當個小丫鬟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鐘晴直勾勾的看著詩情的眼睛,輕描淡寫般的語氣從她的唇邊溢了出來,詩情背后的冷汗涔涔落下,將她的衣衫都濕透了,她怎么可能知道,這怎么可以。 “奴婢根本沒有武功,鐘小姐你不能胡亂污蔑人?!?/br> 詩情低著頭,眼底翻滾著驚濤駭浪的恐怖,她都已經做得這么隱秘了,鐘晴怎么還會發現,那個女人是鬼嗎,處處盯著她,對她的一舉一動這么清楚。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承認。太子妃,你落水的衣服呢,還在嗎?” 鐘晴將目光轉移到蕭菲雪的身上,換了一個話題。 “還在呢?!?/br> 蕭菲雪不明所以,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更何況如果詩情真的是害得她落水差點滑胎的兇手,她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能拿來給我看看嗎?” “小雪,去將之前那套裙衫拿來,給鐘姑娘看?!笔挿蒲┊敿捶愿赖?。 詩情臉色刷的變得慘白,聰明如她已經知道鐘晴究竟想要做什么了,心里冒起了強烈的絕望,不能再隱藏自己等待著她的只有死路一條,她閉上眼睛,狠狠心想要咬舌自盡。 鐘晴銳利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大聲說道,“不好,她要咬舌自盡!” 架著她的死士出手如風,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捏著她的下顎,將她的下顎都捏得脫臼了,詩情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竟然是你!誰是你背后的主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蕭菲雪氣得渾身顫抖,直接抓起床頭桌子上的茶杯惡狠狠的砸到她的頭上,發出砰的一聲,詩情光潔白皙的額角頓時冒出了嫣紅的鮮血來。 “本宮自問從來沒有苛待過你,你究竟包藏了怎樣的禍心竟然要害我滑胎?” 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誰敢動她的孩子,她要讓那個人死無葬身之地!蕭菲雪沒想到竟然她宮里竟然被人安插了進來,還差點害了她的胎兒,恨意更是在心口噼里啪啦的燃燒著。 “奴婢沒有,從來沒有做過!” 都到了這一步,詩情依舊死死的咬著牙不肯松口,她絕對不會背叛她的主人,哪怕是死。 “既然沒有做過你心虛什么,為什么要自尋死路?”上官語歡從之前的事情也明白了詩情是兇手,走到她面前揚起手對著她的臉用力的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凜冽的聲音宛若鈍刀割在血rou上,一陣陣的疼。 “鐘小姐擺明了不會讓我活著,與其落到她手里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不如自行了斷還能痛快些?!?/br> 詩情倔強的說道,眼淚掉得更兇了,“奴婢沒有害太子妃落水,你們都不愿意相信,奴婢有什么辦法!” 鐘晴嗤笑一聲,直到現在她還不肯承認,她直接拿過蕭菲雪之前穿過的衣服攤開,在上衣的背后,顯然還殘余著淡淡的樹葉的汁液,很淺。 “太子妃是被樹葉當做暗器將她推下水的,請太子鑒定?!彼钢路系臉淙~的印子,將衣服攤在上官霖的面前。 上官霖仔細的端詳著那些印子,眼底陡的染上了嗜血的殺意,瞪著詩情,那樣的眼神讓詩情嚇得花容失色,若不是全身的xue道被點住了,她估計兩腿發軟支撐不住跌坐在地上了。 “謀害皇嗣,是要誅九族的!” 詩情臉色一白,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仍舊嘴硬,“奴婢沒有做過是不會承認的。太子殿下,娘娘,奴婢是冤枉的?!?/br> 鐘晴都不由得佩服她了,都到了這種程度,她還不肯承認。 不想再拖延下去,她直接走到詩情的面前,將她的手拿過來,硬是掰開她的指甲,指甲內側還殘余著樹葉的汁液,“皇后娘娘,這些汁液將她的指甲都染綠了,而且她之前站的位置就是在那棵樹旁邊,她就是害得太子妃落水的罪魁禍首?!?/br> 太后渾身布滿了凜冽的寒霜,恨不得直接讓人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在太子遞過來制止的眼神時硬生生的忍住了。 “你背后的主子是誰?” 太子陰森嗜血的聲音在正殿里響起,透著徹骨的涼,宛若死神的手掐住了脖子,讓人喘不過氣來。 “沒有,奴婢沒有做過,就算你們嚴刑拷打,奴婢也不會承認的,我問心無愧?!痹娗樽煊驳酶鰵ひ粯釉趺炊记瞬婚_。 “挑斷她的手筋腳筋,若是還不肯招出幕后指使之人,將她發配軍營沖當軍妓!”太子是真的動怒了,蕭菲雪是他心愛的妻子,那個孩子也是他第一個孩子,顯然是充滿了期待,差點就被人害得滑胎了,他怎么能咽得下這口氣,如果不將幕后主使之人揪出來,他這個太子很顯然就是白當了。 詩情所有的恐懼都化成了絕望,隨即輕蔑的笑了起來,她絕對不會招供的,哪怕是死,哪怕受盡非人的折磨她都不會出賣背后的人。 上官霖沒有在她臉上看到任何恐懼,怒氣更勝,毫不客氣的說道,“挑斷她的手筋腳筋,準備鹽水往她的傷口上撒鹽,直到她說為止!” “霖兒,太子妃還懷著身孕呢,這樣血腥的場面怎么能讓她看到?!?/br> 皇后的太陽xue突突的跳了起來,不贊同的說道,詩情她絕對不會讓她好過,但是也不能當著蕭菲雪的面啊,要是嚇到她了怎么辦。 上官霖來到軟榻前,俯下了身子輕輕吻了吻妻子的臉頰,柔聲說道,“你回寢殿休息,不要害怕?!?/br> 蕭菲雪乖巧的點頭,手指抓住丈夫的袖子,眼底有些不舍。 “等孤忙完了,晚上過來陪你?!?/br> 上官霖心疼的看著妻子,示意宮女將她攙扶著回到寢殿去,皇后有些擔心也跟著過去了。 正殿里沒有了牽掛,上官霖溫雅的面容陡的變得猙獰恐怖,手指輕輕往下擺著,死士面無表情的挑斷了詩情的手筋腳筋,血花四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女人疼得面容都扭曲了,臉色煞白,卻吭都不吭一聲,咬著牙忍著,那份毅力就連南宮墨斗為之側目。 “你說不說?” 詩情一片視死如歸,唇角發出輕蔑的笑聲,她怎么會說,就是死也要保護那個人。 “鹽水倒到她的傷口上!” 上官霖眼底殘酷的殺意愈加的明顯,咬牙切齒的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