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恩怨兩斷 “朕竟不知道,母后還會發這樣大的脾氣??磥黼抻H自挑選的這位皇后不怎么令母后稱心啊,不過可惜有些遲了,圣旨已經擬的差不多,大體是沒有轉圜的余地了?!?/br> 太后憤恨至極:“皇帝這是從哪兒來?有什么要緊事同哀家說?若是沒有,哀家這里可容不下皇帝大駕?!?/br> 宇文凌卻不怎樣著急,反而放緩了聲調看向辛瞳:“前頭都說了些什么?竟惹得太后如此生氣?” 蹲身納了福,辛瞳低眉順眼規規矩矩回稟:“太后娘娘問奴才皇上在文華殿里同明親王在商議些什么?奴才答不上來,太后娘娘便動了氣?!?/br> 宇文凌一聲冷哼,顯然對她這副刻意做小伏低的模樣看不順眼,可當著外人的面,他向來很給她留面子,因而面上神色不好看,話語中卻不見嚴厲:“以前到底是顧念著身份,是以好些是非你也沒必要知道。往后晉了皇后位,這樣的事自然會同你商議。后宮不可妄議朝政,這條規矩在朕這里沒那么死板,女子參政也并無不可,只要心里坦坦蕩蕩?!?/br> 他略一停頓,又調轉視線看向太后:“只是如若有人妄想伙同前朝行謀逆之事,朕絕對不會姑息!” 太后見他這樣含沙射影意有所指,立時變得燥怒不安:“皇帝這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證據說哀家與你那些子破事有瓜葛?反倒是皇帝你,一肚子孝經都白讀了嗎?哀家好歹是太后,你就這樣攻訐自己的母后?” 她不說這個還好,扯起了話頭,宇文凌頓時怒從心起:“太后可真是上了年紀越發糊涂,您是先皇皇后,太皇太后這個名頭朕給了你,已經留夠了情面。如今是您同您的親兒子,妄圖前朝后宮兩相照應謀朝篡位,朕還有什么必要再掩護著那張單薄破碎的遮羞布?” 他直生生說出這樣的話,太后頓時意識到或許大勢已去,可究竟事情是否已邁入絕境,她還不敢斷然確定。不知是不是皇帝有心妨礙,她的耳目始終都有些閉塞,外加她同宇文明昌礙著不可告人的身份,也不好明目張膽時常相見。眼下究竟是怎樣的境況,她害怕皇帝同她唱空城計,竟不敢有所異動了。 “皇帝怎么這樣口無遮攔?你說誰謀朝篡位?當真是子虛烏有!明親王是你們宇文家的骨血總沒有錯,你怎么忍心隨意給他安插罪名?” 仿佛聽到了極其荒謬的笑話,宇文凌輕挑著嘴角,語氣依舊冷冰:“是不是謀朝篡位,等下讓他親自來同你說。不過既然太后今天這樣好的興致,不如咱們先了一了從前的恩怨,說說舊事!” 太后如臨大敵:“你想干什么?” “朕沒有想要干什么,也不過就是再問您最后一次,朕的生母先皇云貴妃究竟是因何緣故崩逝?” 太后內心擂鼓不停,面上卻強作淡定:“皇帝拿這樣的事情問哀家做什么,云貴妃是因為生你才丟了性命,這點朝中眾人都可以作證!” 左右心里早有了答案,太后再不肯承認卻也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母后真是可笑,如今紙包不住火,您兒子性命堪憂,您卻還在這里同朕含混。罷了,您不肯說,朕也不強求,左右您做下的罪孽,都償還在您兒子身上,也是盡夠了!” “明親王現在在哪兒?你把他怎么樣了?” 太后顯然被人抓住了軟肋,已是再不能夠保持鎮定。宇文凌有些殘忍地欣賞著這樣的畫面,冷冷開口:“您也實在不必覺得是朕冷血無情,宇文明昌父子霍亂朝綱多年,這些年來犯下的罪孽足夠死上一萬次!當年攝政王把持朝政欺君犯上是一樁,而后辛府命案又是一樁。旁的且不論,只如今宇文明昌謀朝篡政證據確鑿,朕斷斷容不得這樣的逆臣活命!” “你有什么證據?身為皇帝,卻肆意揣測手足忠心,這就是明君所為嗎?” 宇文凌只覺得可笑:“太后消息可實在閉塞了些,想是前頭發生了什么您還全然不知道。不過不著急,該來的總會來。眼下明親王讓事情絆住了手腳,怕還要有些時候才能來給太后您請安,趁著這個當口,朕倒也不吝惜跟您另外透露一樁事?!?/br> 他冷笑著,神情淡漠到了極點:“宇文明昌于自家宅府密詔黨羽,各中詳盡一應盡在朕掌握之中,太后能否猜的到,究竟是誰從中牽線搭橋?” 太后凝著面色不言聲,宇文凌夷然看著她,說出個名字:“清嬪?!?/br> 此言一出,不僅太后極為吃驚恨出了骨血,就連辛瞳也是大感意外。雖知道清嬪身為明親王安插在后宮中的棋子,卻又對皇帝有著莫可言說的感情,但真正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止不住心驚。 她突然想到那日清嬪委托自己帶話給他,自己依樣轉達之后,他面龐之上流露出的決然表情,再聯系當晚聽到的他同秦妃父親一番對話,立時便對清嬪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明白了幾分。 只可怕他的心思太過細密,凌厲的手段加上絕深的城府,又有誰能夠在他手中恣意忤逆? 宇文凌打量著太后,話語之中多出了幾分玩味:“可笑您還寄希望于個把如花似玉的丫頭片子,可即便送到宣正宮來又能怎樣?如今自食其果丟了性命倒也干凈。真要給她機會讓她再回來您身邊倒打一耙,您豈不是更煩心?” 太后怒氣中燒,周身止不住發抖,糟心的事情一天之內發生了太多,旁的都還可以置之不理,只是宇文明昌到底是她的親骨rou:“皇帝,咱們先不論其他,你先讓明親王來見哀家!” 宇文凌嘴角扯出一抹詭秘的笑:“那可真是有些遺憾,朕突然改變主意了,明親王您今天是見不到了?!?/br> 又轉臉看向辛瞳:“走,朕帶你去瞧一出好戲!”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以來追文、留言,給予阿凌支持的親愛的,感謝! 凌凌真是惡趣味不斷,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新坑不日啟動。請點擊→_→,戳我戳我^_^“收藏此作者”。感謝! ☆、成王敗寇 一時難以消化這樣多的信息,辛瞳下意識地無比乖順,亦步亦趨跟著他出了壽康宮。 宇文凌回轉過身來看她,見她舉止之間似有若無帶著些許遲疑,仿佛受到了驚嚇,便停了腳步開口問她:“你在害怕?” 她搖頭不肯承認,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她默默跟緊了他,他到底還是不能夠理解真正讓自己感到害怕的是什么。她是不忍心看到太多的血殺屠戮,但卻也不會沒頭沒腦為著仇人犯糾結。索性這樣的矛盾非朝夕之間能夠解決,眼下多事之秋,她也不愿讓一己情緒增添事端給他添亂。 宇文凌眉間微鎖,話語之中有些生硬:“天家哪里有真正的親情,更遑論朕與太后毫無血緣關系!當年母妃遭她構陷,若真要血債血償,她此刻哪里還能安枕無恙?也不過是提前給你個心理準備,收起你泛濫的同情心,朕帶你去見明親王?!?/br> 她內心驚濤海岸,不是頭一遭見到,但在知曉家仇與攝政王父子有極深關聯之后,卻是實打實的第一次。她恨到了極致,不能親手報仇,猶感到不能甘心,只是在他這樣強烈的獨霸之下,再多的情緒都不能夠盡情宣泄。 宇文明昌還被囚禁于文華殿中,后院一方暗閣外圍有侍衛層層把守著,戒備森嚴,滿滿的肅殺之氣。黃庭安親自鎮守于外,見了皇帝前來,吩咐人解鎖開門。宇文凌朝著辛瞳示意,讓她跟在自己身后。 室內有些陰暗,內里守衛之人重又加添了幾盞明燈,見皇帝揮手,相互會意紛紛退出門去。黃庭安在一旁瞧著有些擔憂,宇文凌并不在意,窮途末路的確容易叫人喪失理智拼死一搏,但僅憑他一己之力又能奈何? 人都出了去,宇文凌拉住辛瞳的手,帶她進了內室。 紛紛擾擾的人聲與室內驟然之間的明亮,早已讓宇文明昌知曉這是他那位九五至尊的堂兄來了。只是在看清皇帝身后之人時,還是有些意外,終究沒想到他竟會帶她來。 宇文凌冷眼瞧著他,將辛瞳往身前帶了帶:“前塵往事總要有所了斷,朕帶她來,一則要讓你徹底死心,再者,你于辛瞳并無殺母之仇,這點朕不會讓你平白受著,至死還背著冤屈?!?/br> 辛瞳大驚失色,他這是什么意思?卻聽宇文明昌一陣難以抑制的笑,陰陽怪氣說道:“皇兄,你可當真欺人太甚,就這么急著要以勝利者的姿態折辱我嗎?” 偌大的內室空蕩蕩,宇文明昌的笑聲愈發顯得詭異莫名。辛瞳有些不明白,總感覺大概還有什么是自己從前沒有意識到,而此刻即將揭曉的。關于自己,關于皇帝,關于宇文明昌。 宇文凌神情淡淡的,不見勝利者的高姿態,卻也尋不到一絲一毫悲憫憐惜。宇文明昌見他進來始終未起身行禮,他也不甚介意,仿佛這些細枝末節根本不會令他有被冒犯的感覺,帝王威嚴天成,大致正是如此。 辛瞳實在不解現在的情境究竟為何,且她不明白為什么此刻的宇文凌半點不見針鋒相對,與方才在壽康宮時判若兩人,對于面前這位,他是存有憐憫,還是毫不在意?而宇文明昌于自己來說,究竟是有弒母之仇,還是其中另有別情? 皇帝好整以暇不言聲,宇文明昌卻有些沉不住氣。他注意到辛瞳疑惑的目光不住望向皇帝,其中仿佛包含了滿滿的發自內心的眷戀與依賴,她這樣下意識的反應竟讓他覺得有些無法忍受。 他拍案而起:“皇兄真是掌控人心的好手,前有清嬪,而后又是她!” 宇文凌只冷眼乜他,夷然說道:“朕不過還你該有的清白,也讓她得以釋懷。無關緊要的話多說無益,從今往后朕也勸你斷了念想,好自為之?!?/br> 辛瞳被他向身邊虛扯著朝外去,這便是要離開了嗎?她有太多的疑問,實在不想這樣糊里糊涂不明頭緒:“主子!” 她掙脫了他的鉗制,仰臉看向他:“您好歹告訴我這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您說我娘親的死同他沒有關系?” 宇文凌蹙眉看著她:“縱然知曉因果,也不會讓你心里更好受,又何必多問?!?/br> “可我應該知道的不是嗎?” 宇文凌不回答她話,倒是宇文明昌眼神之中帶了惋惜看向她:“可恨當年本王礙著父子人倫無能為力,如今竟又是棋差一步擦肩而過。你也不見得命好,跟著本王定當保你一世恩澤,如今讓皇帝霸攬著,老天何其不公平!” 他一字一句直生生戳在辛瞳心尖上,若說方才還不敢相信地揣著糊涂,這會兒一切仿佛都已初露端倪。她有些惱恨地望著宇文凌,原以為他帶自己來這里,不過就是因為自己肩負著血海深仇,他有心成全要讓自己泄恨解氣。如今看來,卻仿佛并不是這樣。若說自己是他作為勝利者的戰利品大概有些冤枉了他,可她就是感到很不自在。 或許正如他所說,這不過就是還原一個事實真相,希望自己能夠得以釋懷。但從他告訴自己不日就將冊立她為皇后到壽康宮與太后對峙,再到如今,他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事事都要盡在掌握,又事事不肯讓她知曉,這樣的控制欲不會給她帶來驚喜,反而讓她倍感無力。 宇文明昌的念想天方夜譚,甚至有些悖倫扭曲,她雖已知道大概娘親的遭難當真與他無關,卻依舊分秒不愿再看到他。而至于她身旁之人,她艱難地望著他,不知怎的,竟也叫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面對。 她哀戚地凝視他片刻,還有許許多多疑惑沒有明晰,卻已然不愿再呆在這方陰暗的殿宇之中片刻,她很想任著性子發泄今早以來的煩躁情緒,當下不管不顧君前禮儀,徑自先行朝外走去,形單影只,本就單薄的身影更顯搖搖欲墜。 作者有話要說:寫的好像略隱晦, 下章開始瞳瞳要厚積薄發! 一直以來追文、留言,給予阿凌支持的親愛的,感謝! 新坑不日啟動。請點擊→_→,戳我戳我^_^“收藏此作者”。感謝! ☆、矛盾加劇 外圍自有人護著她周全,決計不會任由她做出過激之事。宇文凌索性拉了把紫檀鏤雕木椅同宇文明昌面對面坐了,不知是身量上的差距使然抑或是威嚴天成,竟有種居高臨下睥睨眾生之感。 他這樣的舉動出人意料,宇文明昌滿是戒備地看向他:“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你待要如何,不妨直接一些,何必這樣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拖沓?” 宇文凌夷然看著他,神情之上喜怒不明:“有些話能說,有些卻說不得,若非顧念著她一直以來的心結,朕斷然不會留你活命到現在。你同你父親不和,這點旁人云里霧里,朕卻瞧得清楚,當年辛瞳母親究竟還抱有著怎樣的念想,朕還要聽你一句實話?!?/br> 宇文明昌變了臉色,恍惚之間竟現出些許悲憫的神色:“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么久,又何必舊事重提。到底還是我棋差一招,不能將她女兒從你手中奪了來,實在不甘心!” 他不想說,宇文凌也不再逼迫,左右他的反應已然說明了一切。他倒是識趣,沒在辛瞳面前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徒增是非。他大概不知道,那丫頭雖然固執,卻決計不會僅憑著外人面前一兩句挑釁便喪失立場。 他的人,他向來最有把握。 出了文華殿,黃庭安上前,宇文凌淡淡吩咐著:“暫且就將他關在這里,不必委屈他,封鎖消息,任何人不準擅自出入后院,朕還另有安排?!?/br> 只消宇文凌一個眼色,黃庭安立時便明了應該怎么做。卻見帝王眉間漸起蹙痕,凝著面色稍作停留,便徑直離去。 辛瞳從文華殿出來,很有種沖動要將自己藏進某個隱秘的角落讓人再尋不到。只這般想法僅在腦中存留了片刻,便打消了念頭。她兀自覺得可笑,縱然離了宮闈,她又能何去何從?況且,縱使軀體得以解脫,心又能逃往哪里去? 方才宇文明昌瞧向自己的怪異眼神讓她極不自在,又還惦念著此時此刻主子同他又會談及怎樣的秘辛?這樣想著,心里反而更加煩亂。自覺無趣,索性還是回到該去的地方,順其自然坦然面對也就是了。 搬來寶華閣已有大半年,時間果然能夠輕易改變一切,最初的抗拒早已不見,反倒在無形之中,這里成為了她心靈的歸屬地,滿載著她的悲歡喜樂。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就這樣因著一時躁亂而先行離開,僅僅為著一時的暢快便錯過娘親亡逝的真相,終究還是有些沖動,混淆了輕重,不明事理。 越想越覺得自己意氣用事,被錯綜的情感迷惑了心智,卻聽寶華閣門被人推開,進來之人正是她煩憂心思的禍端。 她正自惱恨著,便無論如何不能擺出一副和樂恭順的表情,蹲身問安的姿態也略顯敷衍,皇帝卻也不似往常挑剔,仿佛并不在意。 辛瞳垂眸不說話,想要懇求他將事實真相告訴她,卻不知怎的開不了口,心里的不痛快止也止不住。 他微向前幾步,擒了她的下頜迫她抬起頭,話語不見嚴厲,卻依舊透出凜凜威嚴:“為得著朕的允許,便擅自離開朕的視線,你倒是有主見?!?/br> 她抬了瞳眸看向他,表情有些生硬,緊抿著唇瓣不吱聲,現出幾分執拗。 “從太后宮里出來就看你一副怏怏不樂的模樣,是什么讓你不稱心?” 辛瞳有些固執的掙脫了他的鉗制,他這樣說,她感到無力,可更要緊的疑問如鯁在喉攪得她不得安寧:“我想知道我娘究竟都遭遇了些什么?主子,求您告訴我!” 她面上滿滿的憂慮與焦急,宇文凌沉著眸子并不立即回答她。有些答案太過殘酷,盡數揭曉難免會讓她更加難過。他最初了解到真相時也有些難以置信,不論如何,那是她的母親,他自己母愛缺失,更不愿讓辛瞳再去猜疑自己的母親。 事實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她問,他便挑揀無關緊要的說給她:“朕也是才知道不久,宇文明昌并沒有褻瀆你母親,他甚至當年想過要救她,可惜他同宇文拓隔著父子的名分不能違逆,終究鑄成了今日的遺憾?!?/br> 辛瞳望著他,疑問脫口而出:“他究竟懷抱著怎樣的念想?” 宇文凌凝眸看向她,話語變得有些嚴厲:“這不是你該去關心的,他如今淪為階下囚,生死不過憑朕一句話,不論有什么癡心妄想,都該早早收斂。而你,更不該再去琢磨這些無謂的事情!” 他轉瞬之間又變了臉色,辛瞳雖然明白這大概也是他潛意識里的獨占欲作祟,卻依舊讓她感到煩躁不已。 她扭了臉去收回視線,再不想多說一句話,這樣消極的態度讓宇文凌頓時上來了火氣:“為了你好,偏還不領情,稍有一丁半點不稱意,便要甩臉子給朕看嗎?” 辛瞳驀然抬起頭:“奴才哪里有膽甩臉子給您看?生殺大權都盡握在您手里,您一句話讓我向東,我是絕對不敢往別處去!左右您說什么奴才都乖乖應著,是不是我做的還不夠好?往后奴才一定自??!” 這樣乖戾的她極為少見,宇文凌緊鎖著眉梢暗自收斂怒氣,告訴自己她不過是一時之間難以承受太多變故,這才變得情緒不穩定。卻未想辛瞳疲累之下恢復了直剌剌的本性,話匣子開了竟是不吐不快:“您偏說是為我好,可您究竟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前頭那道莫名其妙的旨意是一樁,而后面見太后又是一樁,您習慣了一味吩咐人做事,從來容不得旁人有半點違逆。其實原也應該如此,可我心里不好受!我不想什么都不明白,只傻乎乎隨著您劃定的路子走!” 她竟這樣想!宇文凌再無法冷靜,怒氣蹭蹭直往上涌:“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朕委屈了你,原來朕給你的一切都只是讓你不好受!”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以來追文、留言,給予阿凌支持的親愛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