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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封硯的確遲鈍。 他沒有意識到,陳仙貝看到那些短信以及看到戀愛經費這個詞,臉上毫無驚訝的表情。 他怎么會懂,對于一個女孩子而言,默許了對方的追求,這意味著什么。 * 醫院里。 江柏堯已經醒了,他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江夫人心里始終還是心疼兒子的,坐在一旁,一邊削著蘋果一邊苦口婆心地說:“你爸的建議你還是聽,他又不會害你是不是,我跟你爸也只有你這么一個孩子,蔣萱那邊你趁早斷了,像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真的不能在一起,說白了,她就是圖咱們家的錢,其實我也不是那種老古板,非得要一個門當戶對的兒媳婦,不過蔣萱她做的,這無論是誰都接受不了的,你想想看,她家里受了陳家的恩,在必要時刻都能背叛陳家,哪天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算計你?!?/br> “至于仙貝……” 江柏堯總算有了些反應,目光沉痛。 “還是算了吧?!苯蛉藙?,“你看這一出出的,太鬧心了,我猜仙貝也不能過去這個坎,咱們就別勉強她了,你就聽我跟你爸的,去江南分公司,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等在那邊表現出色了,你爸就會重新調你回來復職,到時候元老們也會心服口服。結婚的事,就過幾年再說也不遲,總會遇到合適的?!?/br> 江柏堯神情麻木,也不知道有沒有將這些話聽進去。 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一些被他忽略的小細節。 當年,他也的確有些好奇,記憶中小女孩皮膚很白,長得很漂亮可愛,他還故意試探問過蔣萱,那個玉鎖是不是她的,她說是的,他又問是誰給的,她說不太記得了,時隔太久了。 真正讓他確定蔣萱就是小女孩,還是因為她的行為舉止。 比如,小女孩害羞的時候,總會去摸摸發尾; 比如,不高興的時候,會皺皺鼻子或者不著痕跡地撇嘴; 比如,感覺到很熱的時候,會將手貼在額頭,不滿的抱怨“要被煮熟啦”; 太多太多了。 現在想想,如果不是巧合的話,會不會是蔣萱在刻意模仿陳仙貝的一舉一動? 等江夫人離開病房后,他艱難地坐了起來,扶著墻來到洗手間,拿出口袋里的手機,撥通了蔣萱的號碼。 美國那邊的蔣萱,現在看著江柏堯的來電,對她而言,無疑是閻王爺的催命符,她不想接,卻不能不接,最后只能硬著頭皮接了起來,聲音虛弱地喂了一聲。 江柏堯的語氣一如往常,“身體怎么樣了?還好嗎?” 蔣萱一愣,還以為他沒看到那些照片,沉默了幾秒后,趕忙回道:“出院了,現在在家里調養,你呢?” 江柏堯的胃部還在隱隱作痛,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明明臉上毫無表情,說出來的話,卻帶有一絲溫情,“我一切都好,過幾天我抽空了會去美國出差,順便看看你,有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跟你沒多大關系,我不會讓人傷害到你?!?/br>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蔣萱驚慌的心情終于安定不少。 在掛電話前,江柏堯突然問道:“那塊玉鎖還在嗎?” 蔣萱猛然一愣,回道:“還、還在,怎么了?” 江柏堯輕笑,“沒什么,我媽跟我說,陳仙貝好像也有一塊一樣的,剛才想起來就順便問你了?!?/br> 蔣萱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不過江柏堯的態度給了她很大的信心。 是啊,雖然這玉鎖不是她的,那段回憶也不是她的,可這幾年,她跟江柏堯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是真的啊,他對她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想到這里,她突然意識到,這對她來說也是個機會,她完全可以主動坦白,這樣江柏堯也不會介意。 她想了想,握著手機,小聲地說:“我身上這塊就是大小姐的,應該是小時候吧,她的東西太多了,就不是很喜歡那塊玉鎖了,還要丟掉,我覺得很好看,她扔了以后,我又偷偷地撿了回來?!?/br> 說完后,她又故意裝作不懂的問道:“怎么啦?” 江柏堯目光冰冷,語氣卻很溫和,“沒什么,就是隨口問問,不是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注意身體,過幾天我就去看你?!?/br> 掛了電話后,他打開了水龍頭。 其實蔣萱還不是很了解他,他生平,最最厭惡的便是別人算計他。 * 看完電影后,封硯就開著車送陳仙貝回家。 初秋的天氣說變就變,外面的氣溫降了好幾度,坐在車上,陳仙貝抬頭看向天窗外,外面陰云密布,她隨手看了一眼天氣預報,便道:“這幾天天氣不好,好像都暴風雨?!?/br> 風呼嘯而過,街道旁的大樹上樹枝亂擺。 封硯笑,“怕什么,放心吧,暴風雨也淋不到你?!?/br> 他的思維總是天馬行空,說了這句話后,便一邊開著車一邊很欠揍的開始哼唱:“大頭大頭,下雨不愁,別人有傘,你有大頭~” 陳仙貝覺得又好笑,又可氣。 這是在暗示什么呢? 在等綠燈的時候,見時間有幾十秒鐘,她這才探出手去擰他的胳膊,“我哪里頭大了,我頭一點都不大!” 封硯故意裝作吃痛的模樣,趕忙求饒,“好好好,我改編一下行不行,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