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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既然你怕,我們就出去……” “不!”反而是陸嘉吉不樂意了,他“惡狠狠”地揮了揮拳頭,“我才不白受這場驚嚇,我一定要破了設題人的謎面,出去后好好嘲笑他弄錯了人,出的題目還簡單,三歲小孩都會做!” 林稚水詫異:“真不走?” “不走?!?/br> “那我……” 陸嘉吉連忙拉住人,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試圖發出“不靈不靈”的光,“你也不能走,好兄弟,好哥哥,幫兄弟一回,我是廢物點心,你可不是,這些小謎題對于咱們林大才子來說肯定是小菜一碟,而且……”他咳嗽一聲,“我還是有點怕的?!?/br> “當然,只有一點!”陸嘉吉大聲強調。 林稚水忍笑,“好吧,哥哥幫你!” “哥哥真好!哥哥這三年的飯食,都交給我了!我那兒離廚房近!” “嗯,不錯不錯,上道!”林稚水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始在房間走起來,“既然房門沒開,應該不止一道題,或許等會兒就有新的奇異現象出現了,你記得別一驚一乍的,人家都給出真相了?!?/br> “???什么意思?” “子不語怪力亂神?!?/br> * 在房里傳來驚呼聲時,廂房外邊,拿著漁線的學子得意洋洋,“洪兄,看著吧,我五弟要嚇得奪門而出了?!?/br> 被他稱為洪兄的學子略帶遲疑:“朱兄,萬一令弟嚇出毛病來……” 朱姓學子哈哈大笑:“不會不會,你放心,那小子膽兒大著呢,年前跟家里賭氣,還敢跑墳地里躲一晚上,第二天回去后。跟個沒事人一樣?!闭f完,帶著些許炫耀的臉色便一沉,“不過,臭小子居然用拔了毒牙的蛇來嚇我,我非得治一治他不可!” 洪姓學子瞧著緊閉的門扉,舒一口氣,“那就好——朱兄準備了什么機關,還能嚇到連墳墓都不怕的人?” 朱姓學子神秘兮兮地笑:“等他嚇得屁滾尿流跑出來時我再宣告做法,你現在知道,就沒有‘驚喜’了?!?/br> 洪姓學子坐在石頭上,伸直兩條大長腿,指甲“篤篤”叩著石面,“那我就拭目以待了?!?/br> 然而,叩擊聲響了足足十次,朱姓學子話里話外暗示弟弟“馬上”要嚇得沖出來的場景,始終沒出現。 朱姓學子張了張口,干笑兩聲:“可能是剛準備的那個不夠嚇人,等著,我算過時間了,很快,下一個大恐怖就要冒頭了,他絕對會哭爹喊娘地把門撞破,沖出來?!?/br> 洪姓學子瞧了他一眼,明智的沒有接話。 * “好像沒有其他怪事了?!标懠渭艘槐榉績?,大言不慚:“那他也沒什么了不起嘛,就是一個螞蟻組字,哪怕只有我一個人,也就一開始能唬我一下而已,只要再過兩三息,我就能冷靜下來了?!?/br> 林稚水拿眼直瞅他。 陸嘉吉一挺胸脯,“我說的不對嗎?” “我看看你臉皮是拿什么做的,都不覺得羞愧嗎?” 陸嘉吉嘿嘿一笑,對于兄弟的調侃并不生氣,“我陸嘉吉一生行事,絕不多說一句謊話,全是肺腑——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他猛地蹦起來,一溜煙跑到林稚水身后,鬼哭狼嚎:“林林林林哥兒,地磚動了!還有東西冒頭,是不是有惡鬼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了!” “噗?!?/br> “別別別別笑了,快跑??!” 也怪不得陸嘉吉反應那么大,眼前的情況放十個人眼前,十個人都不一定能鎮定下來。 本來是平整光滑的地板,忽然龜裂,裂開大縫,一個棗紅色的腦袋慢慢從地底探出,升高,隨之汨汨涌出的,還有黏膩的紅色液體,似乎是血漿。 那棗紅色是一個石像,佛陀模樣,臉上卻是半猙獰半微笑,看上去極為陰森。眼珠子用赤砂點的,正幽幽的瞪著他們,好像在不滿他們誤闖了它的地盤。 坑內依然在往外流血漿,順著地板的紋路,浸透了地面。 陸嘉吉拉著林稚水就要往外跑,卻怎么也拉不動。不僅拉不動,對方還抬腳往石像走過去。 陸嘉吉一低頭,就看到在慢慢漫過來的血液,誰知道這種從地底冒出來的邪物,踩上去會是什么后果??墒强粗种伤谋秤?,他一咬牙,小跑過去,腳底下傳來“啪嗒”的踩水聲,隔著靴子也似乎能感覺到那股子粘稠的觸感。 他敢拿性命擔保,那就是血,不是染料或者其他東西! 陸嘉吉“咕咚”咽下唾沫,“林……” 林稚水的手,已然接觸到了佛陀的雙耳。 陸嘉吉聲音一卡,嗆了喉嚨,猝不及防地彎腰咳嗽,鼻尖急得冒了汗珠。 那石像只冒出來大半個身體就停下了上升,林稚水雙腿一沉,手一用勁,抓著石像的耳朵,將它繼續往上提。 石像非常重,少年腮幫子都咬鼓了,它上升的速度也很慢。 陸嘉吉跺了跺腳,亦彎腰抱住了石像,幫著林稚水施力,將石像往外拔?!胺凑蹅z也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彼洁?,“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br> “隆隆”聲響,在二人合力之下,石佛陀“?!钡匾幌?,被從磚下拔|出。出來時,一樣東西隨著它的動靜飛彈到陸嘉吉鞋面上,陸嘉吉汗毛倒豎,“林林林——” 林稚水示意他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