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大哥,你能給我一個安心點的答案不?你們到底要這樣我多久???”程晚夏繼續問道。 “不好說,那得看有人的誠心了?!蹦腥藧汉莺莸匦α?,笑得猙獰無比。 程晚夏覺得心顫。 她完全聽不懂他們說的一個字,她忍不住問他,“大哥,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是程晚夏,是娛樂圈那個程晚夏,你們是不是認錯了,那個抓我來的大哥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他是不是看錯了?” “放心吧,就是你程晚夏,言爵的女人!”男人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件事兒的重點! “言爵?是言爵讓你們這么做的?”程晚夏腦袋有些短路了,說出來就覺得不對,連忙改口道,“你們和言爵有仇?!?/br> 男人沒有回答,沉默卻就是在默認。 程晚夏心突然漏跳了兩拍。 她很早之前就隱隱約約覺得言爵這次回到金三角處理的肯定都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果然! 她抿著唇,言爵在金三角到底都做了什么?! “你是言爵的女人,是吧?!”男人看著她,口氣是篤定的。 “大哥,我不是言爵的女人,娛樂圈的風風雨雨,你們怎么就能夠信啊,我就是巴著言爵炒作炒作,然后為了出名的,你可以在娛樂圈去問問我程晚夏,我的男人多得很,我隨便數都可以數一籮筐,我和言爵的關系,就是那種,嗯,怎么說呢,也就是鬧鬧緋聞的,我和他沒啥關系,真的大哥,你就放了我吧!”程晚夏急切的說著。 男人冷冷的笑了一下,“有沒有什么關系,看言爵會不會出現就知道了?!?/br> “大哥,言爵不會來的,你還是放了我吧,我真的和言爵沒關系,真的!浪費大哥你們那么寶貴的時間!” “哼?!蹦腥隧艘谎鄢掏硐?,沒心思和她多說。 程晚夏看著男人走了出去,上下看了看空蕩蕩的房子。 這里應該是一處沒有人住,且荒廢了很久的房子,墻壁上面連石灰都沒有刷,她透過窗戶看出去,外面似乎還有些綠色植物,窗戶上面的玻璃是破碎的,看上去像是被石頭砸破的,因為她看到房子里有些小石頭!這么看來,這個地方應該不算完全的荒郊野嶺,被石頭砸壞的玻璃應該是頑皮的小孩子所為!這地方旁邊不遠處肯定是有村莊的。 她抿著唇,讓自己的情緒努力的平靜下來,她在想如果自己這么逃出去,會不會也會有一線生機! 只是,她能怎么逃出去,她看著除了一扇門就只有一個窗戶的房間,看著自己被困得嚴嚴實實,完全沒辦法動彈的身體,她覺得逃出去的希望,很渺茫。 她抿著唇,努力挪動自己的屁股,想要讓自己能夠靠在一邊的墻上,她覺得被這么捆著一身酸痛無比,她需要好好的調整一下自己的姿勢。 好不容易讓自己靠在凹凸不平的墻壁上,程晚夏靜下心在想一些事情,言爵肯定是和這些人有仇的,而且應該是言爵此刻已經占了上風,而這些人想要利用她來報復,她突然很擔心言爵落入了他們的圈套,她是真心希望言爵不要來! 她蹲坐在墻壁邊上,天色已經黑盡。 房間里面沒有一絲亮光,只能夠依稀看到窗外的天空上,有些隱隱約約的星星。 突然,房門再次被打開。 一束光線照了進來,隨之進來的是一個男人,身影有些熟悉,程晚夏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她可以肯定他的身影應該是她熟悉的人,她努力的仔細看著,背著的光線卻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那個男人手上提著的電瓶燈點亮了,那個男人的臉就直白的出現在了程晚夏的眼前。 “王大哥?”程晚夏不相信的喃喃道。 王劍。 真的是王劍。 程晚夏有些激動,“王大哥,你是來救我的嗎?還是,言爵已經來了?” 王劍把電瓶燈放在地上,他轉身走向門口,在一個人的手上拿過來一個飯碗,里面裝著米飯和菜,他反手把門關了過來,一直沉著臉,一步一步走向程晚夏。 他蹲在程晚夏面前,“我先給你松綁?!?/br> 程晚夏覺得王劍很奇怪,不像是來救她,也不像是言爵來了的樣子。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王劍把她身上的麻繩松開。 身體得到了自由,但她卻沒有第一時間伸展自己的身體,她只是木訥的看著王劍,“王大哥,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王劍把地上的飯碗遞給她,“先吃點飯吧?!?/br> “王大哥,言爵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程晚夏問他,有些緊張。 “沒事?!?/br> “沒事的話,你不會是這樣的表情?”程晚夏很是擔憂的神色。 “程晚夏,如果你真的喜歡言爵,真的為了言爵好,你……就去死吧?!蓖鮿σ蛔忠痪?,面無表情的臉上,說著殘忍無比的話語。 程晚夏納悶的看著王劍。 讓她去死?! 為什么。 為什么為了言爵好,自己就要去死?! “不愿意嗎?”王劍問她,口氣很冷,卻沒有半點諷刺,仿若只是在要一個答案。 “王劍,我想知道這件事的經過,我想知道你要我死的原因!”程晚夏突然就冷靜下來,突然就冷靜的問他。 王劍一屁股坐在程晚夏的旁邊,整個人沒有什么表情,卻能看到如死一般的絕望,他說,“是我對不起言爵?!?/br> 程晚夏安靜的聽著。 “言爵的父親言王死了?!?/br> 程晚夏相信的看著他,“死了嗎?不是重傷嗎?大叔怎么能死呢?他怎么就死了……” 程晚夏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大叔不是還說過要我送一座城堡的嗎? 大叔,你怎么能食言而肥! “言爵呢?”程晚夏看著王劍,言王死了,言爵心里是有多難受?! 王劍抿了抿唇,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言爵第一次回去金三角的時候,言王受了重傷,不是所謂的大腿挨了一槍,是連中了5槍,分別在右手,大腿和腹上,特別是腹上那一槍,幾乎都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好不容易才脫離危險。 言爵回去查明真相,能夠這么傷著言王的絕對不是所謂的興起的一個小幫派,要知道言王隨便走哪里,都是跟著一支地下軍隊,會這么被人埋伏,幫派里面肯定有內鬼,而且是了解虎門所有運作的內鬼。 言爵不動聲色的看似一直在對那個面上的幫派打擊,其實早就在讓自己親信查處幫里的每一個能夠親近言王的人,那段時間幾乎是讓保衛隊隨時隨地的守在言王的床邊,就怕內鬼找到漏洞下手,言爵也不敢離開一步的守在那里。 而言爵回上海的第二天,就是他父親言王被人暗殺的那一天。 當時他決定回到上海,一是程晚夏的要求,他一直放心不下程晚夏,擔心她在傅家受到委屈,二是他父親讓他回到上海,把大陸這邊的生意結束了,現在虎門的處境不適合和大陸做交易,中*方早就下達了言王的通緝令,而且是不需要留活口,直接可以擊斃,虎門目前動蕩的實力還不想招惹中國的軍方,暗地里和非洲那些小國家做點買賣就行。 當時言爵預計的是待上5天,把事情處理完了就回去。 他走的時候自認為已經把所有一切安排妥當,卻沒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他父親言王死亡的消息,沒有任何傷口的突然暴斃!言爵第一時間回到金三角給言王做了尸檢,從尸檢中查到了言王血液里有一種致命物質,混雜在平時輸的消炎水里面,通過血液循環擴張致以死亡! 言爵當時是很氣的,氣得全身發抖! 當然也很自責,他原本以為在這么多天的排查中,已經確保了待在言王身邊的都是自己人,卻沒想到,這么嚴密而謹慎中,居然還會有內鬼,不禁質疑自己的能力,也恐慌那個暗地人實力的強大!更更讓他痛心的時候,他的疏忽,直接導致了他父親的死亡。 死亡,他不是沒有想過,生活在他們這種血淋刀鋒下的人死很平常。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看過太多人死亡,他父親甚至還經常在他耳邊嘀咕,他說爵爺,哪天老爸嗝屁了你就得好好的把虎門撐起來。 小的時候他一直覺得他父親是神不會死,他納悶問他父親,“你為什么要死?” 言王說,“因為我們就是生活在死亡邊緣的人,每天能夠見到升起的太陽,就要感謝上帝的恩賜?!?/br>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知道,他父親會隨時離開他,他也會隨時離開這個世界! 這么多年過去,他沒有想過,真正面臨這一切的時候,會是如此的感受。 他想,他之前之所以會覺得死人平常,那都是因為那死的不是自己身邊的人! 他咬緊牙,把所有的難受藏了起來,沒有人看得出來,他冷漠的臉上,到底有多恨,多恨不得把那個地下黑手揪出來,殺了他!千刀萬剮! 他安葬了他的父親,然后第一時間把他父親的私生子言某某接了回來,對,就是叫言某某,他父親說,言某某這個名字是他取的,他沒什么文化,言爵這個名字還是言爵的母親取的,而言某某的母親也沒有文化,言王就想著,言某某是私生子,不能取大氣的名字,免得言爵知道了會傷心,就取了個模糊不清的名字。 言某某今年23歲,對虎門知道一些,卻太過年輕,也不是在虎門長大,不能坐鎮,但這個時候不得不鍛煉了,就讓言某某一直跟在了他身邊。 言某某雖然年輕,但一點都不笨,相反的,言爵覺得言某某遲早都會超越自己,做到虎門的一把手。 這算是他內心的一點欣慰。 兩兄弟齊心協力,花了10來天的時間,已經查出了這個所謂強大的地下黑手。 不是別的誰,虎門的二把手,王劍的男朋友瓦拉里洛。訕攀,原泰國國籍。瓦拉里洛的父親和言王年輕的時候一同打天下,言王當時在大陸作案,被逼去了金三角,遇到當時已經在做鴉片買賣的瓦拉里洛的父親,兩個人靠販賣鴉片崛起,不到5年之間成了當地乃至全世界最大的毒梟之一,后來言王提議不做這個買賣,影響面子太廣,容易出事,但瓦拉里洛大的父親執意如此,兩個人分道揚鑣,言王成立的幫派虎門越來越壯大,瓦拉里洛的鴉片生意也也來越輝煌,但因為瓦拉里洛當時太過招搖,成了不止中國外,其他如美國,德國,俄羅斯等多個國家的通緝犯,最后被美國特種部隊擊斃,死的時候,留下了10多歲的拉瓦里洛。 拉瓦里洛。訕攀被言王接回了虎門,好好培養。 當拉瓦里洛一直對言王懷恨在心,覺得當初如果不是言王不出軍隊去營救他父親他父親就不會被亂槍擊斃。 當然,言王不知道拉瓦里洛有這種思想,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撫養昔日舊友的孩子,讓他長大了也能有一番作為。 拉瓦里洛也確實很努力,最后坐上了虎門二把手的位置。 到了這個位置,就再也爬不上去了,他清楚得很,他不能坐上一把手,就算言王死了,還有言王的兒子,而他永遠會低人一等。 他不甘心,對曾經他父親的死也不能釋懷,于是在很久之前就策劃了想要殺掉言王的事情,當然,殺掉言王是第一步,殺掉言爵及言某某是第二步,坐上虎門的一把手,就是他的終極目的。 所以,他策劃了很多,甚至把王劍安排在了言爵的身邊,王劍什么都不知道,他還單純的一直以為他拉瓦里洛對言王、對言爵忠心耿耿! 后來,事情終于還是敗露。 他是真的低估了言爵以及言某某的能力,也低估了言王對整個虎門的影響力,他實在沒有想到,整個虎門對言王的忠心程度,那些他以為是自己親信的人,都被言爵及言某某拉攏了去。 他被言爵和言某某圍攻的時候,已經是必死的地步。 當時是王劍跪著求言爵放了他,言爵對王劍是有感情的,必定兩個一起在上海生活了這么多年,王劍對他的照顧他自己也不是完全的無動于衷,當時言爵是極恨的,特別是想到自己父親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殺了,就更加的恨了,但最后,他就打了拉瓦里洛5槍,曾經他父親遭受的那5槍,他還給拉瓦里洛,避開了要害,最后死不死,看他自己的造化。 這件事情原本就完結了。 王劍覺得是最好的結果。 他帶著拉瓦里洛到一個地方修養,給他療傷。 他遠遠沒有想到,給他療傷的幾天內,拉瓦里洛已經籌劃了另外一個陰謀,他聯系了他的地下黨派,籌謀了綁架程晚夏,威脅言爵的把戲! 他真的很恨,恨自己為什么當初不讓言爵殺了拉瓦里洛,他不管多撕心裂肺的勸拉瓦里洛放了程晚夏,不要這么做,拉瓦里洛依然無動于衷,他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虎門,他要定了! 不折手段! …… 以上,就是王劍知道的所有一切。 程晚夏蹲坐在地上,摟著自己的小腿,把額頭放在彎曲的膝蓋上。 她整個很安靜,安靜得仿若剛剛就聽了一個別人的故事,一個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別人的故事。 她只是覺得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