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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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馬上想到,小崽子還不到十歲,喜歡熱鬧那不是很正常的么?而且帶著自家弟子去見見世面,也不算出格。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點頭:“既然想去,那就同去?!比缓笏€是再次提醒,“好生修煉,否則便不帶你去了?!闭f完,他自覺自己是個嚴師,沾沾自喜地回房間了。 后面,牧子潤望了望天。 好吧,他也許真的是被禹天澤當做弟子來看待的……還有他最后好像突然有點活躍的感覺,以為他會發現不了嗎? 之后牧子潤拿著鑰匙去查看了一下另一個房間,果然是個庫房似的地方。 里面亂七八糟的堆著一些盒子,里面放著些藥性還沒有流失的靈草靈藥之類,還有一些不怎么高級的礦石、符箓、陣盤,還有一堆一堆明顯是從別人身上劫掠過來的東西,一小堆一小堆地放著,上頭擱著儲物袋,顯然是從里頭倒出來…… 大多數都是常見的普通貨色,也許一堆一堆的里面會有罕見的東西,可禹天澤似乎也沒有耐心整理。料想這些東西應該是他斬妖除魔,或者被人搶劫從而反殺反搶后得到的,他自己看不上,也不覺得這些要特意獻給明鳶,就隨便放著了。 可是,禹天澤眼里的破爛,對現在的牧子潤來說,還真是挺寶貝的……他向來耐心不錯,也不喜歡浪費可用的東西。于是他先把認識的收拾好規整起來,而不認識的,就取出系統一件一件地鑒定——當然,忙碌之余,他依舊沒忘了給禹天澤做晚飯…… 轉眼,又是一旬過去。 禹天澤牽著牧子潤,來到了雷火殿外。 明天就是排位大會開始的時間,今天他們必須去跟同樣參加大會的同宗弟子、長老們會和,再一起到這次負責舉辦大會的心邑門去。 禹天澤站得筆直,紫色的長袍雍容華貴,他一抬手,一個雷球被他打上高空,登時炸開。 緊接著,遠處傳來一聲清越的長鳴,隨即一頭巨禽急速飛來,在地面灑下一片陰影——那是一頭通身藍紫的大型鳥類,身長一丈,翼展也是一丈,一雙鳥瞳色澤金黃,頭如鷹,體如蛇,極為剽悍。 這就是一種奇特的雷屬性巨禽,叫做雷鷹,屬于四級妖獸,不過這頭雷鷹的頭頂有金色王冠,明顯是雷鷹之王,就是五級妖獸了。 雷鷹王到來后,盤旋一圈后,落在了地面上。 它的性情應該是很桀驁的,可是鷹眼見到禹天澤后,卻露出了一絲畏懼,順服地低下了頭。 禹天澤夾著牧子潤,一閃身跳上了雷鷹背,而牧子潤則被他護在身前,讓他抓著自己的胳膊。 牧子潤以前坐過飛機,甚至自己開過飛機,卻沒有這樣露天坐過巨禽,他現在剛剛引氣不久,當然不能自己坐穩,所以也沒覺得自尊受損,老老實實把禹天澤抓得很緊。 禹天澤看牧子潤這樣依靠自己,也挺高興,他一拍雷鷹王的鳥頭,就說了聲:“起?!?/br> 狂風掃過,飛鳥騰空。 牧子潤被一道雷光擋住兩側的流風,心情很舒暢地問道:“這一頭巨禽,是峰主豢養的么?” 禹天澤一怔:“豢養?”他冷嗤道,“用什么豢養?需要的時候,往后山去抓就是了?!?/br> 這回輪到牧子潤怔住。 所以說,這是禹天澤自己揍回來的“飛機”嗎? 果然實力強大風格直爽……啊。 ☆、好大一灘狗血 禹天澤雖然話不多,比較喜歡用行動表示,不過在面對牧子潤的時候,基本還是有問必答。一來二往的,也算是聊了聊天。 路上短短時間里,也讓牧子潤知道了不少。 就比如說這揍回來的“飛機”吧,其實也稱得上是件趣事。 禹天澤從小就是性子我行我素的,這樣的人當然不耐煩去豢養什么代步的寵物,可很多時候如果要出門,沒個代步的工具還真是不行——太浪費真元了不是? 所以,在他煉氣時為了省事還是會直接去宗里的靈獸堂去領取代步靈禽,但沒多久就嫌棄起來,等到筑基了,他根本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林子里找順眼的妖獸了。 這林子里呢,就有一大群雷鷹,棲息在一片中外圍的雷木之間,從幼年的三級到成年的四級和為王的五級,正是一方諸侯級別的妖禽。 禹天澤天不怕地不怕,筑基期時就盯著幼鳥抓——即便是幼年,也夠他乘坐了。而且他每次在外圍抓,抓了就跑,用完就放回來,也沒引起太多注意。 可是吧,就有一頭幼年雷鷹特別倒霉。 它本來就屬于遲遲沒法成年的那種——倒不是它血脈不好,而是就因為血脈不錯,所以成年晚,偏偏它毛色漂亮,所以禹天澤出門十次,抓十次雷鷹,其中最起碼也有七次就是抓了它。 這頭雷鷹覺得特別屈辱,每一次被放回來都要發憤圖強,結果人家禹天澤也發憤圖強,還是壓它一頭,照樣抓它……結果在禹天澤不自覺下,一人一鷹較勁似的境界不斷攀升,每次這頭雷鷹都剛好夠禹天澤坐騎標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雷鷹成了雷鷹王,還是沒能逃脫魔爪。 到這時,如此桀驁不馴的雷鷹王,才總算是被馴服了。 牧子潤有些好笑,也頓時明了。 說白了,雖然現在他家峰主還自以為是隨手抓的,但實際上早就用習慣了雷鷹王,而雷鷹王呢,雖然沒被束縛,其實跟禹天澤也是主寵無異。 這可真是有點意思。 雷鷹王的速度非???,據牧子潤感受,比坐過的飛機應該還要快上不少。所以差不多也就是幾句話的工夫,他們已經穿越了不少距離,直接來到了九陽門聚眾地點。 也就是內門和外門之間的一塊空地上。 在這里,就有一頭身長十丈、有兩對rou翼的奇特靈獸趴伏在地,說它是靈獸不是靈禽,是因為這家伙長得是顆虎頭,身上也沒羽毛,實在不像只鳥。但這靈獸脊背上,則已經坐下了零零碎碎的幾十個人,基本上,就是這回要去參加排位大會的門中弟子了——各個檔次水準的都有。 另外,還有好幾頭靈禽靈獸也靠在一旁,它們的身量跟雷鷹王都差不離,也是單屬于某一位長老級修士的坐騎。 九陽門這回的安排就是,一位比參加比斗的長老帶著筑基、金丹期的眾多門人在護宗靈獸的后背上趕路,兩旁則是實力強勁的、參加比斗的元嬰長老保駕護航。 禹天澤當然也屬于保駕護航的那類。 雷鷹王飛到了,雙翼一展,徐徐降落。 那翼下風聲滾滾,竟然帶起點點雷光,一時間就讓人接近不得。 禹天澤也沒和牧子潤下來,只穩穩坐著,對護宗靈獸上那位資歷較老——也是這回的帶頭長老點頭示意,之后,他就不說話了。 至于其他人,他是看都不看一眼。 護宗靈獸上的弟子們也都聽過這位禹長老的威名,對他是又敬又怕,敬的自然是對方只用了幾十載就結成元嬰的恐怖資質和悟性,怕的,就是對方傳言的暴脾氣了。 所以他們壓根不敢接近,遠遠看一眼就趕緊低頭,生怕又得罪人的。 而其他有幾位長老,同樣知道禹天澤不好相處,打過招呼之后,干脆也不去接觸。 要大家都這樣,禹天澤來樂得清靜,可這世界上總有人不愿意讓他那么清靜。 于是牧子潤就看到,不遠處,一頭羽毛清艷的靈禽背上,翩然跳下個衣袂飄飄的青年修士,他生得相貌英俊,似乎氣度卓然,這時候踏著一團輕云,就往這邊飄來。 話說這是哪位? 牧子潤這么想著,也沒忘了觀察禹天澤的表情。 意料之外的,他就發覺在那青年修士往這邊飄著的時候,禹天澤的眼里飛快閃過一絲厭惡,就好像看到了大夏天里總也沒辦法全部消滅的蒼蠅似的,不過又很快收住這表情,很努力地保持了冷靜。 然后牧子潤再看一眼那個青年修士,卻發覺對方看著禹天澤的時候,雙眼里是明明白白的愛慕,臉上的笑容,都顯得有些殷勤。 正想著,那青年修士已經到了面前,溫煦有禮地打招呼道:“天澤,許久不見,你近來可好?” 禹天澤木著臉:“我很好?!?/br> 牧子潤的心情有點微妙。 這時候,他是不是該夸一句這位長老好眼光……盡管他自己覺得禹天澤是個難得的直率之人,可親可愛,可毋庸置疑,從他這些天收集到的消息來看,禹天澤并不是那么受歡迎的。 那么,這位的愛慕有幾分真心呢? ——也不怪他心思復雜,上輩子商場里打滾久了,多少會有些“想太多”,遇上有懷疑余地的事就總是忍不住懷疑一下,不會輕易往好處去想。而且,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家峰主看起來強大無比,可性子不會拐彎,也叫人有些放不下心。他受了這峰主的好處,也察覺到對方的真誠,自然就更不希望對方受騙、被人利用了。因此,他也少不得為對方多看顧一下。 那邊青年修士轉頭看向牧子潤,開口說出話來,就打斷了牧子潤的念頭:“這位想必就是子潤了,是天澤手下得力的人才?在下陳一恒,子潤喚我一聲陳長老就是?!?/br> 他說著,還給了一個儲物袋,作為見面禮。 這架勢,還真有點討好拉關系的意思,論起對方的身份來,可真是太“折節”了。 牧子潤立刻看向禹天澤,在這種時候,他可不能隨意伸手,要給他家峰主面子才是。 禹天澤點點頭:“拿吧?!?/br> 牧子潤心情略古怪。 總覺得,他家峰主好像有點“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意思……是錯覺嗎? 也許覺得關系拉過了,那個陳一恒就繼續絮絮叨叨拉著禹天澤說話。 禹天澤也面無表情地應付,一點熱情沒有。 牧子潤對禹天澤也算比較了解了,哪里看不明白他這看似平常的反應下是滿滿的煩躁?不過煩躁也就算了,這煩躁之下,居然還有些殺意。這樣的發現,就讓他越發冷靜下來。 但他并不明白,這個青年修士同為元嬰長老,對禹天澤正是殷勤追求,禹天澤的性格并不是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對他人起殺心的,那又會是因為什么呢? 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點靈光,可靈光很快又散了。不過牧子潤不是個鉆牛角尖的,既然現在想不通,那以后遇上了再想也是一樣。于是他也放開這個,轉而繼續聽禹天澤和陳一恒說話。 然而就在這時,牧子潤卻發現,遠遠地又有一個人影,在漸漸飄來,沒多久,就到了前方。 嗬,還是個熟人。 只見那一朵玉蓮般的法寶搖晃而來,在花蕊處,就坐著個一身淡藍衣裳的柔弱青年,相貌清秀,姿態清淡,看起來仿佛纖塵不染。 這不是明鳶真人,又是哪個? 人接近時,明鳶的聲線也傳了過來:“天澤,今日要出行,怎么不來告訴為師?”語氣里,就有點嗔怪的意思了,待更近了,他仿佛才看到另一人,又帶了些欣喜地說道,“一恒師兄,你也在這?!?/br> 他這話一出,氣氛就是一頓。 牧子潤也是一愣,等他看見另外兩人的反應,心里的感覺就更微妙了。 禹天澤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可惜明鳶的注意力一直在陳一恒身上,而陳一恒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隨即好像對明鳶有點怒氣,又好像自己有點懊惱。 這可真是……有點復雜啊。 而且,明鳶的表現也隱約有點怪異。 就比如他剛來說的頭一句話,這不是說禹天澤不尊敬師長嗎?可論理說禹天澤已經出師了,修真人士又常常閉關,就算他要出去,難不成還每次都跟他那師尊匯報一遍?讓妖靈去稟告一聲讓師尊大略知道也就行了。牧子潤記得,他是提前就征詢了禹天澤的意見,已經讓妖靈去過了的。 那時候明鳶什么話不說,也沒提及要徒弟親自過去,反而在徒弟離開的時候,自己特意跑過來……說好聽點是來送送徒弟的,說不好聽點,那就是來教訓的。 好吧,也許是落差感太強才有點沖動,但是明鳶一邊來送禹天澤,一邊把心思全放在另外一個身上,這就更奇怪了。再想想他的稱呼,叫陳一恒為“一恒師兄”……也就是說,他特意強調禹天澤和陳一恒,壓根不是一個輩分的。 修真界本來也不怎么在乎凡俗中的禮教規矩,只是不在乎和特意被點出來,那又是兩碼事了。明鳶這么巴巴地點出來,明顯就是不同意陳一恒追求自家弟子,要是為弟子好,卻不必對陳一恒那樣熱情。 暗地里左右看過后,牧子潤猛地恍然,腦中登時閃過一行大字: ——三角戀。 是啊,這不就是三角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