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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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見乳母這樣說,便笑道:“我不大會抱小孩子,你來教教我?!?/br> 見乳母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躊躇模樣,謝琳瑯便將元兒抱過來,送到皇后懷里,笑道:“四皇嫂拖著他的小腦袋和小屁股,攏在懷里,就不怕他摔著了。他現在還不會翻身,其實也好抱得很?!?/br> 皇后當年十五歲成親,如今六年過去,她已經二十一歲了,還沒有自己的孩子,如今見到香香軟軟的元兒,簡直愛不釋手。 一天十二個時辰里,元兒倒有八-九個時辰都在睡覺,此時剛吃了奶,他小臉已經長開了,白白嫩嫩的閉眼呼呼酣睡。 說了會兒話,就又說起給元兒取名字的事來,皇后笑道:“圣上得知了六弟不肯用他擇的名字,很是生了場悶氣,那一整日都不怎么說話,問他什么他都用‘嗯’來答應著,鬧得宮人們都戰戰兢兢。到了夜里他才悶悶的嘆了口氣,說如今只有六弟敢跟他唱反調,也不怕人知道,讓他丟了面子了?!?/br> 謝琳瑯聞言也不由得抿嘴笑。 元兒像是知道有人在說他一般,睜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小腿兒使勁蹬了兩下,盯著皇后耳畔的紅寶石小墜子,半晌,竟咧開嘴笑了。 皇后輕輕親了親他的小鼻子,又輕聲笑道:“我瞧著元兒下頜像你,其余的倒全像了六弟去!若是脾氣也像,將來可是個不好哄的。圣上都常說,六弟小時候簡直就是個霸王性子,小臉一沉,像模像樣?!?/br> 謝琳瑯不只一次聽人說起蕭慕小時候的臭脾氣了,便笑道:“連四皇兄都這般說,看來是屬實的了,偏他自己還不肯承認呢!” 兩人便一齊笑起來。屋子里頭攏了炭,溫溫的,盈繞著淡淡的*和小兒身上特有的糯糯的香氣。 又看了會元兒,皇后就將元兒交給乳娘,讓她放到小床上,哄著去睡覺了。 謝琳瑯將下人們都打發下去,才問起宮里的情形來。 皇后溫言道:“你倒是愛cao心些,宮里向來都是是非之地,若平平靜靜無事,那才是真的出事了呢。無論后宅還是宮里,其實都是一樣,寵愛就代表著尊榮,況且又不止是一個人的尊榮,甚至涉及整個家族,有人想要爭上一爭,也實屬平常事?!被屎蟠诡^撫了撫馬面裙上的云紋蔽膝,笑道:“大概你也聽說了,前些日子劉莊嬪之事,她便是后宮的一個警醒,因顧及著劉太傅的顏面,才只是個關禁閉的懲處?!?/br> 謝琳瑯知道此事,劉莊嬪無非是使了一些后宮女人慣用的爭寵手段,惹惱了圣上。偏這些個禍水東引,口蜜腹劍的把戲都是她母親想出來的,她自己使得又不純熟,結果禍水沒有東引成功,倒絆了自己了。 圣上對這幾位妃嬪不大耐煩,納進后宮也只是當個活擺設,謝琳瑯也并不擔心她們會對皇后產生威脅,只是…… 謝琳瑯猶豫了一回兒,才小心道:“四皇嫂聽聞溫家濯盈之事了么?”她已經有了身孕,若生下皇子來,便是皇長子,其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皇后神色未變,笑道:“她畢竟伴隨圣上六年之久,圣上便想給她個貴妃之位也無妨?!?/br> “只怕她志不在此……”謝琳瑯斟酌道。 皇后笑了笑,拍拍謝琳瑯的手。 許多話不必說破,心中有數即可。 濯盈若只甘于為一介宮妃,她也就不必千方百計求了圣上將溫家那位過繼的嗣子溫據送去西北,她要借由他攬軍功,請封爵,所求自然不小。 天色漸暗,皇后不能多待,又就著小床里看了回元兒,才起駕回宮了。 如今已近年根兒底下,開始預備著過年事宜。因蕭季元的滿月是在正月初一,王府里早就已經籌備了起來。 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兒,長得又快,才幾日的功夫,蕭季元已經會舞著兩個小手咿咿呀呀夠東西了。 謝琳瑯便拿著那只大紅緞子的小老虎在他眼前,逗著他伸手去抓,等他玩累了,他就張開小嘴打了個哈欠,卻不肯就睡,閉上眼睛蹬腳扎手的鬧一會兒。謝琳瑯見他玩兒的開心,便也沒理會,過了一會兒,他見沒人理他,便小嘴一扁,哭了起來。 謝琳瑯只得好笑的將他抱起來,在懷里哄了一會兒,他才肯睡了。 謝琳瑯才將元兒放到小床上去,就見青杏挑簾子進來,臉上竟有些急色,也不大聲,只湊到謝琳瑯身邊,小聲道:“王妃娘娘,奴婢剛得到一點兒風聲,聽說前兩日濯盈姑娘鬧著心口疼,圣上不放心便命太醫去瞧了,太醫開了方子,吃了卻不見成效,足鬧了兩日。也不知最后是怎么掰扯的,濯盈姑娘的嫡姐竟入宮了,今兒聽說圣上已經開了金口,要立那位溫大姑娘為貴妃呢!” 竟然有這樣的事! 謝琳瑯簡直反應不過來,濯盈與她嫡姐的關系不睦,她是知道的,即便是親姐妹,又關系極好的,只怕也沒有自己留著貴妃位不肯坐,倒要塞給嫡姐的! 濯盈這是何打算? 溫家如今雖已昭雪,但以婉盈的身份,入宮即為貴妃,這也實在不合規矩。只是圣上若堅持如此,也無人敢說個不字。 但是,這也依然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謝琳瑯想了想,道:“你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可靠么?如今宮里形勢如何?” 青杏回道:“是王爺身邊的程二兩遞來的消息,至于宮里如何,并沒有消息透出來,奴婢也不知道?!?/br> 程二兩是當初溫府剛修葺完成后,圣上往溫府調配守衛及家丁時,蕭慕安□□去的。溫府情形如何,程二兩確實要比她們更早知道。 青杏怕謝琳瑯擔憂,便道:“王妃娘娘且放寬心,娘娘還在月子里頭,將養身子是大事,外頭不論有什么事,都有王爺在呢。再說了,那位溫大姑娘再如何,也大不過皇后娘娘去,興許等王爺回來,就有確切的消息了也說不定?!?/br> 謝琳瑯也知道,現在多想也是無益,不知道宮中形勢,連猜測亦無從下手。 只不過,得知了這么一件事兒,謝琳瑯心里便存著事兒,連午覺也沒歇好。 到了未時正,謝琳瑯起身喂了回元兒,又命碧桃將簾子卷起來,就見青杏乍呼呼進來道:“王妃娘娘,墨冬回來了,說是有話兒要親口對娘娘說,奴婢說王妃娘娘在月子里,見不得冷氣,他卻定要隔著簾子跟王妃娘娘回話,是信不著奴婢遞話兒呢!” 墨冬是跟著蕭慕的,他一直是在宮門外頭候著,并不進宮里去,此時居然忽地回來,是宮里出了什么事不成? 謝琳瑯想著就與溫婉盈掛上了勾兒,心頭不由突地一跳,忙披了大毛衣裳,坐在炕上,命墨冬進到東次間,在軟緞簾子外回話。 墨冬顯然是急著回來的,氣兒還沒喘勻,就道:“回王妃娘娘話,王爺打發奴才來跟王妃娘娘說一聲兒,溫貴妃今兒剛搬進了永泰宮,底下宮人伺候著進了一盅甜羹,不出一刻鐘就不好了,太醫倒去的及時,幾針扎下去,溫貴妃連著吐了好幾口血,聽說都是黑的。溫貴妃當時嚇得就哭個沒完,吵著要出宮回家去!” 謝琳瑯聽著心驀地就沉了下去,冷笑一聲道:“查出是誰動的手腳了么?” 墨冬搖頭不迭,又道:“這并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那盅甜羹原是做了兩份,還有一份是……”他不由得便有些打擺子,穩了一穩才接著道:“另一盅是送到了朝乾殿,擺在了圣上的案桌上?!?/br> 作者有話要說:給大家帶來不便了,深感抱歉! 接下來預備著一場大宮斗,狗血撒起。。。。 ☆、第115章 見疑 溫府先一步得了宮里透出來的消息,溫夫人頓時就坐不住了,屁-股著了火一般,霍地站起身就往外走。 她身邊的大丫鬟翡翠見主子是要往二姑娘的院子里去,嚇得忙攔著道:“夫人,二姑娘上次說了,讓咱們沒事兒不要常往她院子里去,她喜清靜,不愛見人?!?/br> 溫夫人上火,牙根子一陣陣疼,她嘶嘶吸著涼氣,急切道:“沒事兒不能去,如今這是沒事兒么?這是大事兒!我原預備著給婉盈找個世家嫡子嫁過去,做個大奶奶也就是了,二姑娘硬要讓婉盈進宮去,這才去多少功夫?就險些被人害了命,你沒聽見婉盈從宮里遞的信兒么,她連吐了四五口血,每一口都有一碗多!黑黢黢的,嚇破肝兒膽去!我的閨女啊,什么時候受過這份罪?我要問一問二姑娘,她非要讓婉盈入宮,是讓她去送死的么?給我一句實在話兒,在西北那么些年都沒死人,回了京了倒一命嗚呼了,老天爺故意的整治人玩兒么!” 她一著急就是一串子話,也沒個條理邏輯,想到什么說什么,可這個時候怨天怪地的,有什么用?全忘了那時二姑娘說讓大姑娘進宮當貴妃,她自己個兒是怎么個高興法兒了!簡直恨不能滿大街放鞭炮去,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會兒倒怨懟起來。翡翠無法,只得耐心煩兒的勸,“夫人稍安勿躁,貴妃娘娘如今不是好端端的沒事兒么,且又讓人遞了消息出來,那定然就是無礙的。夫人這會子去找二姑娘,二姑娘又能怎么樣呢?貴妃娘娘這回子有了教訓了,以后愈加小心也就是了?!?/br> 溫夫人立時就把眼一橫,啐她道:“你也是個沒心肝兒的!我原還看著你忠厚老實,當年溫家遭大難時也沒趁著亂空子跑了。這會子見著有權有勢的二姑娘,旗頭立馬就掉轉了方向了!你要是再勸,我也就不用你伺候了,我用不起!” 說著抬腳就走,翡翠沒法兒,只得在后頭跟著。 如今濯盈的身孕已經過了三個月了,暫時安穩了下來。只是她打小身子就不大好,后來又在西北數年,她初潮就是在西北時來的,哪有個好條件?平日里破草席子都睡過,受了涼,行經向來不大通暢。太醫說是經血不調,如今身子重了,氣血就不足起來,整日里燕窩大骨頭湯的作養著,卻仍時不時的就有些不適。 兩個多月的時候,還見過一回紅,險些小產,幾個太醫齊齊守著,最后好不容易才保住了。 她自己平時也都是格外小心,連自己的院子門兒都不肯踏出一步,怎么可能冒險進宮去?只是,宮里沒有個人坐鎮,她連宮里的消息都得不著,始終放不下心。讓婉盈入宮,頂多是個耳報神的功效,況且,即便日后婉盈心大了,她也能拿捏得住。當然,平日里再時常的使出些個手段來,傳一傳皇后無德的流言,也是額外收獲。 現在天頭短,過了晌午沒多久,日頭就開始偏斜。她剛進了碗燕窩粥,在炕上倚著,就聽人報溫夫人來了。 她略頜首,命請進來。 大丫鬟茗荷就迎到門上去,茗荷是濯盈身邊伺候的,這溫府里誰都得給她幾分臉面,平日里也是目中無人慣了。此時她眼睛里微掛著淡淡的笑意,迎著溫夫人,也不就請進,而是在院子門口輕聲道:“二姑娘剛用過飯,預備著一會兒要歇晌,原不該見外客,只是二姑娘擔心夫人有大事要說,這才命奴婢來請夫人。夫人一會兒進去言語利落些,別擾著二姑娘歇息?!?/br> 溫夫人原還漲了一肚子氣,此時瞬間就沒了一半兒,身子都萎下半截。一個丫頭都敢這樣跟她說話,她也不能奈何,還得溫聲道:“打擾二姑娘了,我是有大事兒要說的?!?/br> 就跟著茗荷進了屋。 掀簾子就見濯盈半倚在紫檀嵌螺鈿炕桌上,翠羽蛾眉。溫夫人剩下的那一半氣焰,倏地就全沒了。 濯盈轉過頭,請她坐下,淺淡笑道:“外頭天寒,母親又要預備著過年事宜,想必忙得很,并不用特意過來看我。母親只管自己好好保重就是?!?/br> 溫夫人就著炕沿邊兒坐下來,訕訕一笑,道:“府里有管事們張羅著,原也用不著我什么,頂多就是調配些人手罷了?!彼皇莵韲Z家常的,心里頭篤篤跳,囁嚅了下才道:“你jiejie在宮里中了毒,這會子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我實在憂心,聽說那毒雖然大半都吐了出來,可依然有一部分入了臟腑,我只怕留下什么病根兒來,女人的身子要緊……”她舌頭打滑兒,險些就說出不該說的話來,幸好說到一半兒,她意識到了,驀地停住。小心抬眼覷了覷濯盈的神色,見她沒什么異樣,才放下心來。 誰人沒有私心呢?她自然也是有的,如今親生的閨女也進了宮,還當了貴妃,在后宮里就只比皇后低一頭,她與其萬事靠著庶女,倒不如靠親生的更穩妥。況且自己的閨女長得不賴,反正她瞧著是比濯盈要好看的,怎么濯盈能得圣上青眼,她自己閨女就不能? 興許她閨女也能得了圣上寵愛呢,若也有了皇子,可不就萬事大吉了么! 可是如今無故的中了這什么毒,誰知道這毒藥是不是寒性的,若是,她只怕以后會影響婉盈有孕。 濯盈笑道:“母親多慮了,嫡姐不是讓人遞了消息出來么?那自然就是無礙的?!彼龘P首望了望窗外,道:“還有一句話,一直想跟母親說,也希望母親心中能有個準備,當日圣上同意讓嫡姐進宮,卻是說了不會去她宮里的話。圣上的意思是,嫡姐到宮里做貴妃,溫家也算有個倚仗,溫據在西北便也更容易些。至于圣寵,這一世怕是無望了。只不過還請母親放心,這尊榮,我在一日,嫡姐便能安享一日?!?/br> 跟聰明人說話用不著太過透徹,以免傷了面子情兒,但是對溫夫人不行,話得點到家了,指給她看,她才能聽得懂。 此時就是,溫夫人腦子里頓時就轟地一聲,簡直不可置信,敢情她女兒當這貴妃就只是個擺設? 濯盈不想再應對溫夫人,溫夫人也識趣,站起來蔫蔫的就走了。 茗荷拿著犀角篦子給濯盈通頭發,濯盈閉上眼睛,倚靠在大引枕上,她一直頗為克制,從來不敢表露出過分的歡喜,此時也不由翹起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來。 這個局稱不上萬無一失,若能釘死皇后最好,若不能,宮妃之間陰毒算計,也是中宮失德。 皇后這一次,無論如何也是要損了名聲了。 蕭慕今日回來的早,解了大氅,又在熏爐上暖了手,才湊過來親兒子,一面又道:“我先前打發墨冬回來給你透個信兒,是防著宮里有變故,若我不能回來,你心里也好有個分數。如今事情都已經清楚了,倒害得你白擔心了一場?!?/br> 元兒正醒著,咿咿呀呀蹬著兩只小腳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蕭慕就去戳他圓滾滾的小肚子,他便放下小手,看他爹,他爹覺得有趣,便又戳了兩下,元兒突然撇起嘴就放聲大哭。 謝琳瑯忙將元兒抱起來,哄了半天才哄好,又好氣又好笑的嗔蕭慕道:“哪有你這樣當爹的?剛回來就將兒子逗哭了?!?/br> 蕭慕訕訕的笑了笑,湊到謝琳瑯懷里去看元兒。 謝琳瑯見元兒不哭了,便將他交給乳母,又將伺候的丫鬟都打發出去,才問蕭慕道:“宮里的事都查清楚了么?” 蕭慕點點頭,坐下來道:“因事情是在永泰宮出的,四皇兄便下令永泰宮封宮,又著人調查那盅甜羹的來歷,都經了哪些人的手。這些都是有記檔子的,也并不難查。只是,就是因為太容易了些,才更讓人生疑?!?/br> 這一招無非是嫁禍,后宮里的女人只怕沒有不明就里的。 謝琳瑯笑道:“莫非經手的那幾個人里有四皇嫂宮中的人?” 蕭慕也笑道:“確實,就連你在宮外不知宮中事,都能猜得出來,別人又怎么會想不到?若是四皇嫂想要下毒,怎么會明晃晃用自己的人手。只是劉太醫查驗了貴妃所中之毒,貴妃中毒并不算深,且又發現的及時,并無大礙,但劉太醫卻請求四皇兄稟退眾人,單獨回了四皇兄一番話?!?/br> “是什么話?”見蕭慕伸手去夠茶壺,謝琳瑯忙從桌上倒了一盞,遞到他手里,急著問。 蕭慕笑道:“橫豎事情都已經出了,你這會子著急又有什么用?”他呷了口茶,道:“因劉太醫要單獨跟四皇兄回話,我也不在旁邊,他說了什么我也并不知曉。后來是聽四皇兄說的,他說劉太醫已經為貴妃細診過了,貴妃中的毒雖不深,但這毒的毒性對女人的身子影響甚大,貴妃這一生都不會懷有身孕了?!?/br> 謝琳瑯聞言簡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劉太醫并未偏幫貴妃,但他話中之意卻再明確不過,后宮中的女人互相算計,無非是爭圣寵,若此事是貴妃為了陷害皇后而使的一樁苦rou計,結果竟害得自己日后再無法懷孕,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任誰也不會傻到會以此為代價,來換取一次嫁禍。 所以圣上是起了疑心么? 謝琳瑯心有余悸,穩了穩心緒,才聽蕭慕往下說。 因為貴妃中毒一事,宮里頭鬧得沸沸揚揚,一溜兒的太監宮女們背地里沒有不嚼說的。 永泰宮里,貴妃捧著心口,哭鬧不休,口口聲聲都是皇后惡毒,容她不下,剛入宮就想要了她的命去! 皇帝坐于上首,面上看不出喜怒,身邊伺候的幾個宮人卻都是嚇得大氣兒也不敢出。 越著急,時間卻過得越慢,簡直熬得人心焦灼,后背都汗津津的。只有貴妃一聲聲嚎哭著,像不知疲累般,聲音穿過隔扇窗,能傳出老遠去。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才聽外頭一個太監掐著嗓子般的唱喏,“皇后娘娘駕到!” 接著就聽湘妃簾動,永泰宮中陳設置備精細,底下的竹篾兒上掛著銅鈴,叩擊在大紅抱柱上,琤琮作響?;屎笾t羅鳳紋廣袖大衫,緩步走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這兩天是因為榜單問題,從今天開始不會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