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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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經下的很厚,一腳踩下去,那雪已經到了腳腕處。 好在兩個人這個時候都穿著北漠的獸皮靴子,不至于讓這些雪,都灌入鞋子之中,讓雙喜和水生少遭了些罪。 那兩匹逃匿的馬,卻是沒有往別的地方跑,在風雪之中,飛一般的踏著馬蹄,跑回了北漠的王宮,這便是老馬識途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不辭冰雪 吳顯獨自一個人出現在馬廄,他想看看他的馬,現如今,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除了被他自幼養大的坐騎,別無他物。 忽的,吳顯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沉聲問道:“這兩匹馬,怎么會出現在這?” “稟王上,這兩匹前幾日不知道因什么失蹤了,我這里也沒有記錄,今日卻是自己跑回來了……”管理馬廄的臣子小心翼翼的解釋著,生怕吳顯會一個不悅,要了他的小命。 忽的,他又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王上這么問,豈不是說,這兩匹馬當時不見了,王上是知道的? 吳顯看著那兩匹馬,雙眸忽然赤紅了起來。 這兩匹馬,當時他命巫力偷偷牽出來的,沒有給別人知道,送雙喜走的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應該成為北漠王宮永遠的一個秘密,吳顯當然不會讓更多人的知道。 便是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會留給別人知曉。 現在馬兒回來了,那是說明她到了安慶?不……到安慶的路程,便是最快,快馬加鞭,也是需要將近十日的,現在不過才五日,喜兒怎么回到安慶? 吳顯心一沉,不敢繼續想下去了,當下就從馬廄之中牽出馬,利落的把馬鞍裝上,然后翻身上馬,馳騁而去。 焦急的吳顯,交代了一聲:“讓巫力派人搜找!” 至于是找什么,吳顯卻沒有明說。 巫力皺了皺眉毛,聽馬官說了吳顯反常的反應,瞬間就明白怎么回事情了,那兩匹馬回來了,就說明,安雙喜遇難了……當下也不遲疑,召集兵士,追了上去。 從馬脫韁離去,到現在。已經有一日了,風雪之中,一眼望去,都是低暗的。已經分不清是白日還是黑夜。 雙喜的奮力的扯著獸皮,害怕自己的獸皮被風卷走。 兩個人又走了一陣子,好歹發現了一處避風的小雪峰。 兩個人停住了腳步,靠在了雪峰的后面,算是歇腳了。 “喜兒,我走不動了,不若咱們歇一會兒吧,你還走的動嗎?”水生一張口,就呼出了nongnong的白氣,可見天氣之冷。 雙喜摸了摸自己肚子。她怕是走不動了,肚子已經開始墜疼了,若是再走下去,這個孩子,就保不住了。 雙喜看著水生。眼眶有些濕潤,水生哪里是走不動了,他分明就是看出來她走不動了,所以才這么說!現在風雪這么大,晚一兒走出去,就多一分危險。 水生這是拿著自己的命,來陪她??! 雙喜忽的說道:“水生哥。你先走吧?!?/br> 水生臉色的臉色一黑:“你說的這是什么昏話?我走了你怎么辦?” 雙喜用晶亮的眼睛,注視著水生:“水生哥,你先走吧,你走出去了,再來尋我,這樣我們活下去的機會更大?!?/br> 水生沉默了良久道:“你真的想我走?” 雙喜艱難的點點頭。只有她自己知道,剛剛她說的那些鬼話都是騙人的,水生若是走出去了,便很難回來再找到她了,這風大雪大的。一眼看過去,也看不到多遠,聲音在風雪之中也傳不出多遠,到時候他如何能尋到她? 水生看著雙喜,道:“那我便先走了?!闭f著就爬上了雪峰,一會兒就不見了身影。 雙喜見水生離去了,長松一口氣,整個人都癱倒在雪峰的背面,他自己一個人,不用拖著自己這累贅,應該能走出去的吧? 雙喜在雪峰的后面,躺了一會兒,昏昏沉沉的,便睡著了。 水生走了過來,看著雙喜,嘆息一聲,他如何能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他從來都沒有離開,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假裝離開,怕是雙喜還會咬牙跟著他走下去,不會休息。 水生動了動,自己先躺在了雪峰上,然后動了動雙喜,把已經昏沉的,睡著的雙喜,抱到了自己的身上,接著又把兩塊獸皮,蓋在了雙喜的身上。 她有孕在身,如何受得住這冰雪的涼?水生用幾乎要凍壞了,沒有什么知覺的手,輕輕的理了理雙喜飄落下來的發絲,然后便擁著雙喜,不動了。 雙喜實在是累久了,她為了不拖累水生,一直忍著走了很久,直到現在,她知道水生離去了,她的精神才一松,昏昏睡去。 雙喜好像是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好像回到了青石村,睡在了自家的溫熱的火炕上,雖然是冬季,可是被子里面,卻是暖洋洋的。 水生此刻夾在冰雪和雙喜的中間,一面是溫熱,一面是透骨的寒涼,怎么能睡得著? 身體上的辛苦,卻沒有阻擋水生的好心情。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能這樣擁著雙喜,能和雙喜在一起,便是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雙喜一覺醒來,天色更沉暗了,似乎在預兆著,更大一輪的風雪,就要來了。 雙喜動了動身子,忽然發現自己的身子下面,是溫熱的,再一摸,竟然是一個人! “水生哥!”雙喜驚呼出來。 水生抿唇,看著雙喜,沒有言語。 雙喜揉了揉額角,對著水生說道:“水生哥,你不是走了嗎?” “我自己走有點孤單,我想我們相互扶持,才能走出去?!彼犞劬φf著大瞎話,他哪里走過了?那心中壓根就沒有過想走的想法??! 雙喜靜默了一會兒,然后道:“我睡著的時候,你一直都陪著我吧?”她已經想明白了,水生怕是壓根就沒有離開過,見她睡了,就出來了。 水生笑了:“溫香暖玉在懷,實在是人間一大樂事,小生自然是求之不得的?!?/br> 雙喜噗嗤一聲笑出來,這水生,竟然會說出這樣孟浪的話,這哪里是他的性格,分明是刻意這么說,為了讓她放下心里石頭。 雙喜知道,水生既然這次沒有走,那就是不管她說什么,都是不會走了。 水生這個人,看起來雖然很是溫和,為人考慮,可是心中卻是有主見的很,如是決定了一件事情,怕是輕易不會改變的。 當初她不讓他跟來北漠,他就那樣執意跟了過來…… 雙喜動了動唇,想和水生說一聲謝謝,可是這一聲謝謝,卻是怎么也開不口了。 如此大恩,一句謝謝,怎么能感謝的了?她已經和他說夠謝謝,說過太多的謝謝了,以至于,現在她再也開不了口,說這兩個字。 雙喜看著眼前的水生,他的發絲,已經被雪打白,唇也被凍的皸裂了,一雙護住她的手,腫的仿若是饅頭一般。 雙喜連忙起身,把水生拉了起來,水生身下本來宣軟的雪,已經被水生壓成了冰雪混合物。 雙喜的喉嚨有些發干,眼睛有些發澀,水生這般對她,讓她的心,在顫抖,在悸動,在內疚……她不是那個小時候和他有過婚約的雙喜??! “喜兒,你餓了吧?”水生唇角帶笑,雙眸明亮。 雙喜不知道說什么,只好點點頭,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雙喜拿出了一塊干糧,掰開,遞給了水生一半,好在干糧暫時還是夠吃的,兩個人不至于挨餓。 水生看著雙喜把那冷冰冰的干糧往嘴里面送,忽然一把奪過了雙喜的手中的干糧。 自己先是含了一口雪,簌了口,然后咬了一塊,放在嘴里輕輕的咬了起來。 做完這些,水生不由分說的,靠了過來,唇貼在了雙喜的唇上,仿若是母鳥喂小鳥一樣的,喂了雙喜這在他口腔之中的暖過的干糧。 雙喜呆呆愣愣的看著水生,完全沒有料到水生會這么做。 水生聲音有些干啞的說道:“這干糧冷,吃到腹中,容易傷身……為了你腹中的孩子,你別嫌我臟……”水生說的有些艱難。 聽了這樣的話,雙喜怎么會不把口中的干糧咽下去? 許是因為水生剛剛用雪簌了口,這干糧,帶了一些甘甜的冷香。 雙喜剛剛把這口干糧咽下去,水生就又送上來一口,直到雙喜把半塊干糧吃完。 雙喜吃的有些渴了,抓起了一把雪,想放在口中化水解渴,水生卻是先雙喜一步,含了那冰冷的雪,然后把水,渡給雙喜。 雙喜想要拒絕,可是水生根本不給她機會。 “水……”水生哥……你別這樣…… 雙喜的話還沒有說完,水生的一口水,就送了過來,末了,水生說道:“你還要水嗎?” 雙喜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水生,他這是故意的吧?他明明知道自己叫的是他,卻故意這么說! 這種哭笑不得的情緒散去之后,雙喜陷入了沉沉的落寞之中,水生對她這么好,讓她心頭石頭,更沉了。 這雪這么冷,放在口中,冷的嘴都是又疼又麻,仿若是有刀子割一樣的,他竟然用這樣的法子,給了自己一口溫水喝…… 雙喜眼睛發澀的看著水生,艱難的開口了:“水生哥,我已經……已經不是小時候的……的……雙喜了,你莫要對我這么好了……”你想疼,想愛,想照顧的那個雙喜,早都去了??!現在在這殼子里面的,已經不是她了??! ps: 感謝熱戀的平安符~ ☆、第五百二十五章:心跡 雙喜想和水生把這些話都說清楚,告訴水生,她不是那個她,她承受不起這樣的情,但是這樣的話,雙喜卻是沒有辦法說出來的。 她不知道怎么和水生解釋清楚這前前后后的因果。 最終,只能說出來這樣的一句話。 水生聽著雙喜這么說,心下有些神傷,啞聲開口了:“喜兒,對你好,仿若是一種本能……我已經沒有辦法改變?!?/br> 是啊,對她好,照顧她,仿若是他與生俱來的責任,自從他看到,那日的她,在水邊救人,用發釵給人放血,她就仿若是閃著光一樣的,照耀在他的生命之中。 讓他忍不住的去靠近,雖然他知道,雙喜永遠不會屬于他,但是她,就是放不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說的就是水生這樣的吧…… 雙喜咬唇,想著今日即便是不把自己不是雙喜的事情,挑開了說,也要明明白白的和水生說清楚。 她不傻,現如今,經歷過這么多感情上的事情,她對感情方面,已經沒有以前那么遲鈍了,再說,水生表現的又那么明顯,她是得笨到什么樣的程度,才會不知道,水生的喜歡她的? 因為情根深種,所以他才會一路相護,明知道北漠王宮是狼窟,很有可能一進不出,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跟了上來。 因為情根深種,所以他明明知道,現在陪著她在這里,會喪失生的機會,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留下。 水生不是雙喜遇見的最優秀的人,甚至和那些男人們比起來,水生是最不出眾的那一個。但是這樣的,靜默守候的情意,卻是哪一個男人都比不上的。 雙喜遇見的這么多人。沒有人會如同水生這樣守著,明明知道。一點可能性也不會有,卻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在每次她需要他的時候,就會奮不顧身而出的,沒有一點所求的在奉獻,包括生命。 就是因為這情太深,讓雙喜不得不下定決心,去拒絕水生。 她不是他想愛的那個。不能霸道的占著他!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讓要慧劍斬情絲,不讓他越陷越深。 他對雙喜的好,雙喜是知道的,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更加難以背負了,除了難以背負,還有……她漸漸的,發現自己也在沉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