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書迷正在閱讀:每天都有人跟朕搶皇后、攻略神明后,前夫后悔了、你是一盤紅燒rou、她嬌嬌軟軟[強占 1v1甜 ]、當官家女遇到錦衣衛、攝政王的掌中雀飛走了、冷王盛寵魔眼毒妃、學神的追妻火葬場[重生]、慫且甜、心跳不聽話
第29章 不思量,自難忘 保母嘆氣:“十一郎,你身上的傷才好了沒多久,又要去打架?這有什么好的?你是金尊玉貴的小金童,怎么像野…外的小老虎呢?!北緛硐胝f像個野孩子,但隱約覺得他忌諱這個詞。 林玄禮笑嘻嘻的捧著臉歪在床上看著她:“我就好這個嘛。你要出宮去玩么?汪嬤嬤幫我置辦的糕點鋪子,挺好看的?!?/br> 乳母是已婚的婦人(要不然也沒法喂奶),汪氏保母也是,但陳氏保母是未婚人士,也不打算結婚。日常盯著林玄禮的主要是不茍言笑的陳氏,也是當年陳美人親自托付兒子的人。 保母無可奈何,連更換的衣服、幾條擦汗的毛巾、新繡的綁腿、新靴子襪子,都準備好,打好一個小包袱:“十一郎,你愛惜東西是好事兒,可哪怕擦破了衣服,也比蹭破皮rou要好。衣裳破了,還可以改一改再穿,你現在還長身體,衣服更換的很快?!?/br> 林玄禮:“你不懂,穿著衣服打架不得勁?!币淳o身高彈,要么不如脫光。 保母疑惑的看著他:“你總共才跟人打過一架,別擺出一副教頭的口吻給我講道理。不要不懂裝懂” 林玄禮敗了。誰讓我刪檔重來呢。早餐吃了一大碗扎扎實實的羊rou臊子手搟面,摸著肚子:“哎呀,還得消化一會?!毕热ゴ罄习鍌兡莾夯我蝗?,問安,問疾。 向太后的牙疼病犯了——林玄禮深切懷疑這和她吃了太多的甜點有關,這不全是我每次研發蛋糕都請她品鑒的原因。 朱太妃簡單一點,只是頭疼,孟眉娘被向太后派去侍奉她,昨天見了一面,端莊賢淑。 高太皇太后還很健康,只是和官家相看兩不悅。 先去太皇太后那兒,哦,早朝還沒散,悄悄溜走。去向太后處,所有人都在屋檐下曬太陽,也不怕曬黑。 “jiejie們都曬太陽呢?” 女官宮人都笑。 宮女鄭妙妙笑著指了指屋里:“娘娘正和王繁英說話呢?!?/br> “說什么呢?哎?你攔著我干什么?” “您沒瞧我們都在這兒曬著么?”鄭妙妙心說哪能不攔著呢,你和官家關系好,向娘娘本來是叫她進宮看看長的有多兇,敢把你給打了,娘娘沒兒子,只有你最孝順。叫進宮來一看,略有點女生男相,禮數周全,不卑不亢,突然說‘娘娘的牙病是心病,藥石罔效’向娘娘再問,她就請屏退左右,娘娘就懂了。 林玄禮也大概知道了,一個箭步抓住瞇著眼睛曬太陽的貍花貓,抱在懷里,從耳朵揉到尾巴,揉的大貓喵喵叫。小哈巴狗屁顛屁顛的從盆景陰涼下跑出來,雙手作揖,獅子貓豎著大尾巴,呲溜一下從窗戶鉆進屋里。 鄭妙妙捧了茶來:“十一郎那兒的鳥和狗怎么不養著?” 林玄禮正好有點渴了:“鸚鵡不小心飛到花園去了,喊也喊不回來,我讓他們算了。狗是獵狗,養了一個月,長得太大了,沖撞了林婕妤?!笔莻€很兇的獵狗,本性兇悍,不僅想咬別人還想咬我,在這個沒有狂犬病疫苗的年頭還是算了吧。 把貓揉到癱軟,開始擼狗。 沒片刻光景,王繁英自己出來開門:“jiejie們請回來。呀?郡王你也來了?!?/br> 林玄禮抬眼看了她一眼,這廝還是一身男裝:“怎么著,你來討好娘娘,請她判你我的勝負么?” 向太后的牙已經不怎么痛了,神清氣爽:“佶兒別胡說,哀家要誦經祈福,才不去看你們滿地打滾呢。你們去杏崗鬧吧,那里少有人去,也很干凈。掛上布障,事后好換衣服?!?/br> “是?!北?2 皇宮的角落、背靠城墻的地方,有個小土坡,種滿了杏樹,旁列茅亭、修竹,別有野趣。 就是距離有點遠,走過去就算是徹底消化食了。 “小娘子吃了嗎?” “吃了兩碗湯圓?!蓖醴庇⑿渲郑骸澳氵€是叫我王英的好,叫小娘子,我容易折壽?!?/br> 林玄禮酸溜溜的說:“行,你會算命,你說什么都準。王英賢弟,最近在讀什么書?” “還在讀論語,這書好用??ね醯纳焊馍饧t火,別具一格,我也想去拜一拜林玄禮這位神仙,郡王受神仙眷顧。我是該拜他,還是拜你?”王繁英專門翻閱書籍,研究了這個問題,在道教思想里,東廚司命九靈元王定福神君、九天東廚煙主、種火老母元君是灶王爺。佛教并無灶王思想。而他所夢的不是灶王,也不是掌管膳食的神仙,而是滿足口腹之欲的神仙——這很不符合對神仙的要求。 《太平廣記》上寫,冥府陰司里有無數鬼魂,負責撰寫人間的人次日三餐能吃到什么食物,不論是合理還是離奇,保證分毫不差。唯獨沒有負責給玉皇大帝研制美味佳肴的神仙。這么憑空捏造的一位神仙,肯定就是他自己想留下一點存在的痕跡。而且不怕用自己的姓名受香火祭祀,看來他的前世不信鬼神,是一個和這里不一樣的世界。 林玄禮被她這一嚇,沒懵,早做好心理準備:“當然是拜他啦,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郡王?!?/br> 王繁英還是那副平靜淡然的表情:“你可不普通,你要是普通,那我也平平無奇?!?/br> 林玄禮干笑兩聲:“我這倆月被李小娘子的文采擊潰,望塵莫及。你認識李清照么?” 李清照對于老鄉來說可以算是暗號了,只要你上完初中,咱倆就可以擊掌了。 王繁英還是平平淡淡:“她隨父上京才數月,已有幾首詞作傳揚開來,我看過。細膩灑脫?!?/br> 林玄禮:老鄉你是中戲畢業的嗎?你很能裝啊。 杏崗已經被收拾好了,旁邊小亭子用布障圍住,做成了簡易的小帳篷,向娘娘派來照顧王繁英的宮女、打掃地面的內侍在旁邊坐著吃樹上摘下來的成熟杏子。樹梢的杏子成熟的最早,被她們用支布障的長竹竿打下來。 旁邊擺著一個小香案,香案上沒放別的,放了一尊銅壺滴漏,計時大概五分鐘。 林玄禮帶著自己的內侍和她一起走來。宮女們用裙子兜著杏,從鋪好的墊子上站了起來,紛紛行禮:“十一郎?!?/br> 林玄禮一擺手:“童貫高蜜,你們也去吃點,我們還挺飽,還得再溜達一會?!?/br> 和王繁英一起溜達走了。 王繁英:“我猜你想問,向娘娘占問了什么事?!?/br> “我猜你不會告訴我。我猜她問的是官家掌權后,朱娘娘會不會被封為太后?!备C草,你就不為我的智慧感到驚訝嗎? 王繁英覺得這是正常聰明人都能看出來的擔憂。 “都有誰知道你是女孩子?” 王繁英:“宮中娘娘,汴京城里的官員,我爹娘的朋友,全都知道。你大概也聽說過?!?/br> 倆人又繞著小山崗轉了一圈,看遠處樓臺殿閣在霧霾中恍若遠山,又像是電腦配置不行而設置遠距離不清楚展示的網游。穿著秀美的宮女裊裊婷婷的行走其中,園林花卉樣樣精致,身后的宮墻、城墻,就像是大型游戲的傳送門,宮內宮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不發一言的上氈墊上開始準備廝撲。 林玄禮在這倆月里,抓著狄諫和王進給自己狂補摔跤這個項目,甚至為此挪用了騎馬、射箭、出宮視察店鋪的時間,就是練。 解開絲絳,扯開蝴蝶結脫了紗袍,甩給侍從:“王英,來呀。還是三局兩勝。還是一樣的規則,我不會再用那招?!?/br> 王繁英:“好!” 也直接吧衣服一脫,露出里面細絹的半臂,露出兩條白白胖胖的手臂,小孩子的肌rou不明顯,只是看起來壯壯的。 第一局一開始,侍女用小桶給銅壺滴漏里注滿水,兩人互相抓著膀子,誰也沒開始進攻。 王繁英預判他準備了這樣久,一定會率先出手,自己以守為攻。 林玄禮預判了她的預判,故意不進攻。 對視了一眼,同時放開手換了一種起手式。 不再抓著肩膀,而是手防在胸前,兩人前手距離一尺左右,這樣更方便做另外一些動作。 林玄禮并不客氣,俯身探手摟她的腿——膝蓋窩,抄起來就能把人摔一個屁股墩。 王繁英左手按住他后腦勺往下一按,右手同時探手抓住他的腰帶,就要把人拎起來轉個圈扔地上。 林玄禮感覺到腰帶被揪,頭被往下按,趕緊重心下墜往下一蹲。 對方力量不足,揪不起來自己,但是蹲下時也沒法摔小豪豬一個屁墩,在短暫的僵持之后。 林玄禮用摔跤之外的技法——綜合格斗的鎖腿技,一手按住她的膝蓋一手從后面抵住小腿肚,強迫她無法曲腿逃避,往側面一倒。倒下時誰站著誰吃虧。 [希望這位老鄉沒學過。] [禮子你當年被人用這招吊打,真是永世難忘。] 氈墊撲在厚實的草地上,摔倒時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痛。 王繁英按住他后腦勺的手自然而然的松開,挪到他肩頭,然后閃電般的往下一探。 “嗷??!”林玄禮短促的怪叫一聲,累到發紅的臉瞬間蒼白,下意識的蜷了一下身體又控制住自己,捂著胸滾到氈墊外。緩了兩秒鐘,強自鎮定,微微發抖:“嚇死我了,你差點就戳中了。你也不許用這招了?!?/br> 一下還一下,公平,嗚嗚嗚還想著防這招呢。 好痛好痛我心都被扎破那么痛。 宮人們都緊張的圍過來:“十一郎!” “小郎君!” “受傷了么?” “打著那兒了這么疼?” “在宮里還敢毆傷郡王!” 林玄禮擦了擦冷汗:“打著哪兒不疼啊。多打幾次就習慣了,別這么大驚小怪!” 王繁英忽然覺得這家伙還不錯,不論是真是假,面子上做到了公平。也學到了,男子被戳乳中也痛到流汗啊。 趕忙道歉:“一時手滑,并非有意,請郡王恕罪?!?/br> “不怎么疼不要緊,你不要畏手畏腳,放膽打過來?!眿尩奶鬯览献恿藛鑶?! 接下來兩局就規矩多了,把互拼力量和技術發揮到極致,各勝了一次,林玄禮勝在力氣和體重,王繁英勝在技術。 林玄禮癱在氈墊上:“哈哈哈你只顧著讀書,耽誤了習武!” 王繁英心說我生病了呀,但這沒意義:“十一郎的進步一日千里,背地里下了多少苦功夫?” 林玄禮看看自己的手,指尖是彈琴的繭,指腹是練字留下的薄繭,掌心上有練武提拿石鎖淬煉力氣產生的一點點薄繭,都很薄,在陽光下看不到,摸能摸到?!翱刹簧倌?。你吃過生春糕嗎?我的店已經回本了。起來溜達一會,別打完就躺著?!?/br> “吃過,不錯。供不應求?!蓖醴庇⒉聹y他對李清照有種別樣的喜愛:“李小娘子可能沒吃過,她家大人生性清廉節儉,給她的零花錢也不多?!崩罡穹堑那辶浅雒?,官員兼任其他閑散官職可以不干活就多領一份工資,他就不肯這么做。 “我當初還真擔心我三叔想搶…搶著入股?!本W文里都是這么寫滴。 王繁英:“元祐年間,徐王府出了許多官員,人稱徐邸官?!?/br> 太皇太后的愛子、皇帝的親叔,用得著搶你一家小店嗎? 林玄禮尷尬的解釋:“我很少打聽朝政?!?/br> 王繁英迷惑的看了他一會,來到一個新的地方,位于政治中心,不努力觀察學習當地規則和潛規則、政治格局?你很奇怪。只是忌諱交淺言深:“郡王的厚土生春店什么都好,只是每日所售不多,上午就賣光了。除了各家、各茶樓派仆人排隊之外,還有許多廂軍搬取鋪蓋,睡在店門口占位置,低買高賣,一夜光景能把本錢翻倍?!?/br> 林玄禮心說萬惡的黃牛??! 這他媽啥軍事制度,不是我愛的兵哥哥。 但是不應該啊,不就是個蛋糕嗎:“不是有宵禁嗎?” 他沒想到宋代的人也要追趕潮流,哪怕汴京城里的有錢人家都嘗一遍,也夠三年的生意。不貴,但是難買,就可以拿出來顯擺。 “……禁止在街上行走,豈能禁止流民乞丐睡在街上?現在盛夏時節還不礙什么,恐怕等到冬天會有人貪圖小利,在你店外凍餓而死?!?/br> 趙俁和趙偲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十一哥??!打完了嗎?????” “沒趕上看十一哥和人廝撲嗎。干嘛在這么遠的地方打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