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引出魘蟲
何輕輕打開門,發現常茉莉正站在門外,身上手上還沾了血漬。 這血的味道如此熟悉,分明屬于曾泊言。 何輕輕擔憂起來,看著她問:“怎么回事?” “曾二少受了傷,現在在實驗室,秦老板正在給他治療?!背\岳蝻@然也有些慌亂。 何輕輕沒再停留,趕忙朝著實驗室的方向走過去。 常茉莉則回到自己房間,立馬去洗手間清洗血跡換了身衣服。 等她再次回到實驗室,秦栩生已經給曾泊言的傷口做了處理。 曾泊言看起來除了臉色蒼白一點之外,沒有大礙。似乎還洗了個澡,已經換了干凈的衣服,而許疆站在他身邊。 何輕輕手里拿著裝黑草的透明玻璃罐子,看向其他四人,說:“天快亮了?!?/br> 秦栩生穿著白大褂,動作迅速地戴上無菌手套和口罩,“走吧,茉莉你把桌上的托盤拿著?!?/br> “好?!避岳虼?。 五人走出實驗室,來到葉微漾房間門口,而曾懷謙聽到動靜也起來了。 “行了?!鼻罔蛏鷱某\岳蚴掷锝舆^托盤,在何輕輕那兒拿過黑草,“我、許疆還有曾二少進去,你們在外面等?!?/br> 眾人點頭同意。 開了門,三人進去,許疆走在最后,將門關上。 秦栩生和曾泊言對視一眼,將手里的托盤遞給一旁的許疆,許疆動作自然地接下。 曾泊言坐在葉微漾床邊,她沒有醒,但額頭、脖子上明眼可見的細汗說明此刻她仍舊處于夢魘之中。 她細細的眉毛擰在一處,雙手握成了拳頭。曾泊言伸手挨個打開她的拳頭,她握得太用力,手心都有了指甲印,好在提前剪短了指甲,不然就要掐傷她自己了。 他將他的雙手給她握著,因為出汗,她手心的溫度很高,他剛從極寒之地回來,這溫度仿佛形成了兩種極差。 “可以了嗎?”秦栩生站在曾泊言身邊,問道。 “開始吧?!彼o了緊握著的她的手。 “好,開始?!鼻罔蛏鷱澲?,從許疆端著的托盤上拿下鑷子。 隨后許疆半蹲半跪在床頭邊,手里舉著托盤。 秦栩生打開透明玻璃罐,將里面的三株黑草用鑷子夾了出來,然后放在托盤上。 黑草顧名思義,黑色的草,通體黑色,根部網狀經絡又細又小,葉片呈橢圓形,頂部尖,微有卷曲,草狀細長,一株黑草大概有二十片葉子。 曾泊言松開一只手抬起葉微漾的頭,秦栩生順勢把葉微漾頭下的枕頭拿開,曾泊言這才再輕輕托著她的頭部放下。 許疆把托盤放在了葉微漾的右側邊,讓黑草盡量靠近她。 黑草的氣味并不好聞,有種鐵制品生銹的味道,聞久了讓人頭暈。但這卻是魘蟲最鐘愛的味道。 秦栩生把手放在葉微漾額頭之上,釋放妖力感知魘蟲的位置。 過了幾分鐘,葉微漾開始掙扎,曾泊言一把穩住她的身體。 “現在魘蟲在躁動,葉meimei可能會很疼,曾二少你穩住了?!鼻罔蛏?。 “嗯?!彼剖菑纳ぷ永锇l出的悶響,曾泊言看著她痛苦的臉色,心也跟著揪起來。 約莫又過了幾分鐘,秦栩生臉色稍稍放松,發出愉悅的沉笑聲,“嗯哼,找到了?!?/br> 曾泊言和許疆也更加集中注意力。 秦栩生的手心下發著淡淡黃色的光,大手緩慢地開始向左邊移動,從額頭移至太陽xue處,然后繼續向下。 葉微漾的臉色開始發白,身體緊繃著發抖,額頭的青筋都開始冒出來。 秦栩生的表情嚴肅,手還在繼續往下移,抬頭眼神示意許疆,許疆心領神會,立馬伸手放在葉微漾耳后,穩住她的頭部。 秦栩生手下的光芒越來越強,當他的手移至葉微漾右耳時,手猛地彎曲用力,然后奮力向外一帶,一個白色的小點從葉微漾的耳朵里飛出來,直接落到了托盤的黑草上。 許疆連忙放開手,將身邊的透明玻璃罐拿起來,一下蓋住了正瘋狂啃食著黑草的魘蟲,然后站起身將托盤端了起來。 房間里的三人都松了口氣。 沒有了魘蟲,葉微漾的身體一瞬間放松下來,曾泊言松開她的手,伸手輕撫她的眉間。 秦栩生取下口罩,“好了,總算是取出來了,許疆,你把魘蟲放在實驗室去,保管嚴實了?!?/br> “是?!痹S疆端著托盤走出門去。 開了門,其他人便圍了過去觀察魘蟲,皆是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 這么個白色的小不點兒如此折磨人。 許疆走后,秦栩生也走了出來,反手帶上了門,對其他人說:“葉meimei已經沒事了,只是還沒醒,給曾二少留點兒獨處時間,你們等葉meimei醒了再去看她吧?!?/br> 眾人點頭。 秦栩生又對何輕輕說:“大少奶奶辛苦了,昨晚本就沒休息好,去睡會兒吧?!?/br> “行?!焙屋p輕挽著曾懷謙的手臂,“我們走吧?!?/br> 曾懷謙頷首,兩人朝著休息室走去。 “茉莉?!鼻罔蛏愿浪?,“去實驗室和許疆一起觀測魘蟲的情況?!?/br> 常茉莉撇撇嘴,“是?!?/br> 不情不愿地走了。 秦栩生一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一手拿著口罩,也朝著自己房間走了。 房間內。 曾泊言抽了紙巾擦了擦葉微漾身上的汗水,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沒有魘蟲作怪,她睡得極其安穩,眉頭也舒展開來。 吻,從她的額頭向下移,落到鼻尖、臉頰、嘴唇和下巴。 吻到心里的不安減少,他才終于愿意罷休。 他也太累了,握著她的手扯過一把椅子坐下,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葉微漾醒來的時候,覺得頭痛欲裂,有種宿醉后的感覺。 她想抬手揉揉太陽xue,手上卻有束縛感。 她睜開眼偏頭看,發現曾泊言已經回來了,正趴在床邊睡覺,右手也被他抓著,而輕輕已經不在房間里。 她看到曾泊言已經不是怪物的模樣,心想天已經亮了。 葉微漾抬起左手摸摸他的頭發,然后才又揉了揉自己的頭部,緩解痛感。 她的動作驚醒了曾泊言,他抬起頭來,右臉還有長時間壓在衣物上的壓痕,“怎么樣?感覺難受嗎?” “還好,就是頭有點兒疼?!?/br> “很疼嗎?我給你按一按?!彼f著,松開她的手,雙手的食指和拇指放在她兩邊的太陽xue處,輕輕揉動。 他的手指冰涼,似乎比平常的溫度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