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節
云姑姑這話,讓安清公主的臉色微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又怒目瞪向了對面的安華公主。 利用了她的,是慧嬪,如今慧嬪被禁足,她的火氣,自然也就只能是沖著安華撒了。誰讓她們是母女呢! “要說,這天底下的人,誰也不是傻子,有的時候,一件兩件的事兒,人家或許是不放在心上,可是時日長了,總是會露出些馬腳來的,皇妹你說是不是?” 安華公主一怔,沒想到今日這位皇姐會出口與她為難,而且,聽著剛才話里頭的意思,似乎是還暗含了嘲諷之意。安華公主不由得便想到了先前自己派過去的眼線,被人處置了的事情??磥?,這位皇姐,最近似乎是開竅了! 這秦王妃聽著她們的言詞交鋒,一時也是忍不住了,畢竟這安華可是她夫君的親jiejie,自然是得向著她的。 “大皇姐今日這是怎么了?要知道今日可是父皇的壽辰,怎么竟說起了這些個有的沒的?倒是聽說當年太子妃曾給您過世的祖母送上過一幅畫,可謂是一畫驚人,太子妃的才名,也是自那一日,傳遍了天下。不知今日,為父皇準備的,又是何等壽禮?” “本宮近日身體不適,自然是沒有什么親力親為地去做什么了。不過,倒是前些日子新得了些稀罕玩意兒,送與父皇把玩罷了?!?/br> 安華公主冷冷一笑,“這果然就是比不得呀!當年小小年紀,可以親自作畫一幅,如今這身分高貴了,便是父皇的壽辰,也是可以這般地隨意糊弄過去了?” “隨意糊弄?不知皇姐這是在說誰呀?”傾城臉上的笑始終是溫溫婉婉的,可是眼神卻是分外的犀利。 德妃有意再出言相勸,可是瞧著這二人的架勢,似乎是不好說了。 安華公主剛剛的話,明明就是在暗諷洛傾城,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是直接地就問了出來,倒是讓安華有些不知所措了,當著眾人的面兒,總不能就真的說是在說你這個太子妃吧? 秦王妃笑道,“弟妹這是怎么了?怎么竟是追問起這個來了?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說這些也罷?!?/br> 不說?傾城的睫毛往上一掀,眸底的戾氣便透了出來,想著損了人家,二話不說,就當是什么也沒有發生過?天底下哪有這等的好事?真以為本宮的性子是泥的不成? “秦王妃此話差矣,今日當著這般多的夫人小姐,安華公主卻是一再出言譏諷,著實是讓人聽了不舒服。無論她說的是誰,今日的場合,總歸是她這個公主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了。本宮身為太子妃,主掌六宮,安華公主雖為父皇庶出的公主,可好歹也是我皇室中人,怎可如此不分輕重?” 傾城說這番話的時候,手里隨意地把玩著一個白玉杯子,表情看上去云淡風清,可是這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瞬間就有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在場的所有人,頓時都屏住了呼吸,恨不能自己趕快消失在這殿中一般。 安華公主先是一怔,隨即又感覺到了自己這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臉色登時通紅! 要說,本來這安華公主也是一個極有心計之人,而且,又得武貴妃多年教導,自然是明白這深宮女子的步步謀算,從小到大,多年來一直都是拿著別人當棋子用,自己何曾主動出手過? 不想今日一番有些不滿的話,竟然是為自己引來了洛傾城如此羞辱之言,立時便覺得胸悶氣短,似乎是再也坐不住了,蹭地一下子,猛拍了身前的長案,怒然而起! “洛傾城,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還是說你以為你現在是太子妃了,就可以隨意地侮辱皇室女子了?” 傾城挑眉,這個安華,心思倒是毒,一句話便將這在場的所有公主也好、郡主也罷,都給牽扯了進來。更是讓皇上的一些妃嬪們,也是紛紛側目了。 德妃不悅地蹙了蹙眉,“安華公主許是飲多了,果然是醉了。來人,還不快將公主扶下去暫且歇息?” “是,娘娘?!?/br> 德妃如今雖說是擔了個協理的名頭,可是實際上皇上的后宮,基本上都是由她在打理,如今她發話,自然是很快就進來了三四名嬤嬤,想要將安華公主給請下去。 可惜了,安華公主也不知今日是不是吃錯了藥,還是說因了當初慧嬪的事,受到的打擊太大,竟然是直接就瞪了眼,冷聲道,“本宮看你們誰敢?” 一句話,讓進來的那些宮人們,不得不又生生地止了步子。 傾城淺笑,安華公主如此,可等于是連德妃給她的一個臺階兒也不要了!而且,還因此將德妃給得罪了個徹底,還真是不錯!看來,她今日果然是有些情緒失控了。如此,這些日子以來,故意利用了夜白之事給她氣受,倒也不算是白白地安排了。 “放肆!太子妃面前,便是公主也不可如此無禮?!睂O嬤嬤如今進了六局,這威嚴自是比從前更甚,再加上她本就是宮里頭出身,這對于規矩二字,自是十分地清楚。 孫嬤嬤一說話,安華公主和秦王妃的臉色都變了變,安華突然也是覺得有些沖動了,后悔不迭,可問題是,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如何才能收得回來? “太子妃,許是皇姐飲多了,不過是些醉話罷了,還請太子妃莫要再與她計較了?!鼻赝蹂闪怂谎?,可是卻又不得不幫著她說話,誰讓她是秦王的親jiejie呢? 安華公主一看有人給了個臺階兒下,立馬也就身子一晃,伸手扶住了額,一旁的侍女連忙扶穩了,向太子妃行禮告了罪,這才勉強去了偏殿。 傾城如何會不知道那安華是故意的?只是,既然是都發了話,也便罷了。自己也不能讓人覺得她這個太子妃太過苛刻了,有些話,只要是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也就成了。 安華公主一走,德妃便又笑著說了幾句場面話,這大殿內,頓時又熱鬧了起來。 聞人玉本來是有意跟著安華公主一并退下的,可是一旁的母親卻是頻頻給她使眼色,讓她安靜待著,無奈之下,也只能是坐在了原位。 魯國公夫人與聞人玉的互動,傾城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不由得心中感嘆,難怪這自古無論男女,都是想要登上高位!自己坐在了這大殿內,最為尊貴的位置上,果然是看什么都很清楚呢。 大殿內再度響起了歡歌笑語,絲竹之聲,亦是悠揚婉轉,只是沒有持續多久,便見于文海帶了人過來,手上還捧著一樣兒東西,喜孜孜地就進了大殿。 “給太子妃請安。傳皇上口諭,太子妃送上的虢季子白盤,甚得朕意,今特命人取來,讓夫人小姐們都賞鑒一二?!?/br> 傾城沒有起身行禮,那于文海也沒有給她行禮的功夫兒,顯然,這是皇上特意吩咐過了,知道她有了身孕,才會如此照顧她了。 “竟然是虢季子白盤?原來太子妃口中所說的稀罕物兒,竟然就是這個?天哪!我可是一直以來都以為這是傳說呢,想不到,竟然是真的有?” “是呢,這可是吉祥之物,如今皇上得了這個,心里頭自然是高興?!?/br> 聽著這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魯國公夫人倒還好,畢竟是年紀大了,經事兒多了,可是聞人玉卻是有些不愿意聽了!心里暗道,不就是樣兒古物么?至于這般地大驚小怪么? 心里頭這樣想著,嘴上也就忍不住嘟囔了出來,這一說,一旁的云清兒自然就聽到了。 云清兒心知她這是為了自己的嫂嫂安華公主不忿了??墒沁@太子妃也是自己的小姑子,自己總不能讓她聞人玉也跟著想要欺負一二吧? “聞人小姐有所不知,此物乃是當年周宣王時所制,銘文共八行一百一十一字,銘文記述了周宣王十二年的英雄,虢季子白在洛河北岸大勝獫狁,殺死五百名敵人,活捉五十名俘虜,宣王大喜,故而舉行隆重的慶典表彰他的功績,席間還賞賜了馬匹、斧鉞、彤弓、彤矢等寶貝無數,后來虢季子白專門制造此盤來紀念此事,也算是讓子孫銘記他的英勇,也感念當時王的威儀恩德?!?/br> 云清兒說話間,已是有不少人已看到了這樽盤,竟是由四名內侍所抬,可見其分量之重。 德妃聽了云清兒的話,亦是點頭,“此盤形制奇特,口大底小,這樣的形狀,倒是使器物避免了粗笨感。四壁各有兩只銜環獸首耳,口沿飾一圈竊曲紋,下為波帶紋。倒是與史書上所記載的一般無二??梢姶_為真品,倒是讓太子妃費心了,竟是能尋得此物,來進獻于皇上?!?/br> 德妃娘娘的話音一落,殿內的眾人才驚覺先前安華公主言詞間的不妥?;剡^頭來再一想,太子妃清清淡淡的語氣,一開始,也并未想要宣揚此事,只是一句話帶過,甚至連送上的是什么都是絕口不提,想不到,竟是這等的寶貝。 其實,論說這虢季子白盤有多么貴重,用料多么講究,倒也不單單如此,最要緊地是這上面的銘文!那可是英雄大勝所刻,自然是非同一般,天下的君王,誰不愛這樣的吉祥之物? 這可等于是在暗示,我千雪皇室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意思了! 與此同時,似乎是又在影射了太子的心意,借此來向皇上表明心跡,他就如同當年的虢季子白,對于皇上的恩德,亦是感念于心,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所以說,這樣東西,太子妃送的,可實在是太巧妙,也太為精到了。就連德妃和在場的云夫人、魯國公夫人等這些個長輩們,也不得不承認,太子妃選禮物的眼光,實在是太獨到,太精準了。 皇上如今正值盛年,便是他再寵愛太子,可是太子手中幾乎就是得了整個兒千雪一半兒以上的兵權,皇上焉能沒有防備之意?這樣賀禮一送上,怕是把皇上什么樣兒的猜忌,都給打消了一多半兒了! 到底洛傾城是存了什么心思,才送了這個給皇上,眾人自然是各有心思。 若是讓她們知道,傾城會送這個,完全就是因為嫌它被做的太難看了,沒地兒擱,所以才會建議送給了皇上做壽禮的話,估計會被雷翻了! “太子妃近來身體不適,還要cao勞這些,的確是辛苦了。宮里幸虧是有德妃娘娘幫襯著,若不然,單是今日這宴會,怕也是夠讓太子妃cao心的了?!?/br> 傾城低頭,對于魯國公夫人的話,就裝作是沒有聽到,而一旁的德妃聽了,卻是謙虛道,“哪有很辛苦?要說也是太子妃有先見之明,許多東西,都是提前置辦出來的。再說這歌舞,也都是有樂工局安排的,倒也是沒有什么辛苦的?!?/br> “德妃娘娘太過謙了。太子府長年居住在太子府,東宮一直是空著,誰不知道,這六宮打理得井井有條,都是德妃娘娘的功勞?!鼻赝蹂哺鴾惲艘痪?。 德妃的面色不悅,這兩個人,沒事兒干嘛非要把自己給扯下水?非得要抬高了自己,特意貶低太子妃么?那太子妃是什么人?可不僅僅只是太子心尖兒上的人,便是皇上,也是極為看重的,不然的話,為何這么久了,對于太子側妃一事,卻是只字未提?這兩個人,竟然是妄想著挑撥了她與太子妃的關系,她可沒那么笨! “秦王妃此言差矣,如今這六宮之中的事務倒是不多。而且六局二十四司的做事效率,也是比以前提升了不少,說到底,還是太子妃管理的妥當。至于本宮么,就是個勞碌的命?!?/br> 德妃說到這里,也不看秦王妃是個什么臉色,掩唇笑道,“太子妃倒是個精明的,將一切都安置妥當了,只是每日聽聽稟報就是了。這民間不是有句俗語么?勞碌的掌柜,甩手的東家。本宮與太子妃,倒是跟這情形差不多了?!?/br> 德妃半說半笑,倒是暗示了太子妃是個知人善用之人,凡事不必事事躬親,這樣的人,的確是才有可能是位居高位之人。若是事事親力親為,還要底下的那些人做什么? 德妃此言,也很是恭謹地將自己擺在了太子妃的下頭,這本就是再正常不過了,如今在眾人面前刻意這樣一說,自然也是給足了洛傾城面子,同時,也是間接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傾城聽了,果然是燦然一笑,“德妃娘娘宅心仁厚,自她開始主理六宮,這宮里頭的烏煙瘴氣,已是輕了不少。秦王妃說的對,本宮久居太子府,如今又是需要人照顧,一切,多虧了德妃娘娘了?!?/br> “太子妃言重了?!?/br> 看到德妃與洛傾城二人互相謙讓了起來,魯國公夫人自然是有些不樂意了。不過,眼珠子一轉,遂又笑瞇瞇道,“不知太子妃的身子如何不適了?不瞞太子妃,這女人的身體,總歸還是女人自己最為了解,便是那些神醫再如何厲害,有些事,怕也是不懂的?!?/br> 云夫人聽了這話,眉頭一擰,怎么今日這些個夫人小姐們說話,是一個比不一個不著調?這還有這么多未出閣的小姐呢,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 云清兒也是有些不悅,這位魯國公夫人,看著和氣,怎么盡挑著些讓人晦氣的話說?這不是在暗示了meimei的身子不爭氣,不能有孕嗎? 德妃也愣住了,顯然是沒有料到前頭有一個安華公主不開眼,這會兒,竟然是又有了一個魯國公夫人,她們這對婆媳,到底是想干嘛? 一直未曾出聲的榮郡王妃,此時卻是清清淡淡地開口道,“魯國公夫人的手似乎是伸的太長了吧?太子妃的脈案,可都是密封于太醫院的庫檔之中。至于太子會宣了神醫過來,也都是因為是信得過之人。太子妃的身分尊貴,豈是尋常人可比的?若是有人敢泄露了太子妃的脈案,那可是死罪!” 榮郡王妃這話原也沒錯。自古以為,這宮中凡是妃位以上的脈案,都是不可私下議論的,便是太醫們也是如此,哪位太醫給哪位娘娘看診,那都是有規矩的,不可輕易地翻看旁的主子的脈案的,除非是太醫院的院使下令會診,亦或是皇上下旨商議,否則,那可是重罪。 皇上的妃子如此,太子妃的脈案就更是如此了! 如此一來,倒是突顯得剛剛魯國公夫人的話,太過魯莽,欠考慮了。 聞人玉一聽榮郡王妃開口了,這氣就不打一處來,若不是榮郡王,她的二哥,何至于到現在都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可是聞人玉也知道從身分上來說,自己還真就是不能拿榮郡王妃怎么樣的,更何況如今殿內貴人小姐們又多,自然是不能胡言亂語,再給自己找麻煩了。 話不能說,眼睛卻是往她的方向瞪了過去,那陰毒的模樣,像是恨不能將榮郡王妃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不過,榮郡王妃的定力倒是極佳,始終不為所動,像是壓根兒就感覺不到一般。 傾城的眉眼一動,看來,有些事,也該是透著信兒出來了。至于如何想,可就不關她的事了。 正巧云姑姑夾了一筷子的秘制排骨過來,雖然是加了蜜棗兒等特去腥,可是這排骨,總不可能是一點兒腥味兒也沒有吧? 傾城本就覺得有些不太舒坦,再加上存了心思要將這事兒做得更顯眼兒一些,自然就是反應得厲害了一些。 “唔!”傾城拿帕子掩了嘴,一旁的青蘭看了,立馬接過了身后一位宮女一直捧在了手上的痰盂。 “小姐您沒事吧?”青蘭一著急,連稱呼也顧不上了。 傾城干嘔了幾聲后,臉色有些紅,再直起身子來的時候,似乎是覺得有些胸悶了,一旁的云姑姑連忙奉了茶水過來請其清口。等又深吸了幾口氣之后,似乎是才舒坦了一些。 不過,表情有些厭惡地看了那道菜一眼,云姑姑會意,立馬招了手,命宮人將那道菜給撤走了。同時,又給太子妃換上了新的餐具,這才算是消停了。 “殿下,要不要用些酸梅?” 傾城黛眉微蹙,“不是在靜園里頭嗎?” “回殿下,太子爺交待了,就怕是您會又開始惡心,用不下東西,所以特意命人將各類的腌梅,都給您帶了一些?!?/br> “嗯,拿過來吧?!?/br> “是,殿下?!?/br> 云姑姑一招手,便有四名宮人過來,每人手里捧了一個托盤,每個托盤上都是備了兩小碟子的腓梅。云姑姑看到小姐的神色在某一盤兒上停了一會兒,立馬就將那一碟取下,再將一雙玉箸遞到了她的手上。 夾了一顆放入口中,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一彌漫出來,洛傾城總算是覺得又舒服了一些。其實,她剛剛可不單純只是為了讓大家起了疑心,而是真的多少有些惡心的感覺了。 德妃何等精明之人,一看這些宮人是訓練有素的,而且,剛剛那捧了腌梅的幾個宮女一直就在不遠處,她原本以為是太子妃平時常用的一些小點心,這會兒湊近了瞧,才看出來這是腌梅。 “來人,將太子妃跟前的菜品全都撤了,重新置辦一桌上來。記得,一定要有人參雞湯?!?/br> “是,娘娘?!?/br> 出去吩咐的,是德妃身邊兒的老人兒,一看這架勢,自然也明白了,娘娘口中的重新置辦一桌,是要專門給孕婦準備的一些了。難怪今日太子妃都沒怎么動筷子,原來如此。 底下的人,這會兒自然是也都看明白了。只不過,這孕婦懷孕三個月前,一般都是不派出喜餅的,而且眼前的這位,又是太子妃,哪個沒膽地,敢將這話說白了? 云清兒與云夫人相視一眼,自然是面有喜色,如今她的癥狀,分明就是有喜了,只是時日尚短,不好說出來罷了。這也正是應了先前太子妃身邊兒的人說,太子為何會如此緊張太子妃,聽說太子妃胃口不好,竟然是還能宣了兩名神醫守著了。 一切似乎是真相大白,魯國公夫人的臉色,則是青青白白,甚是好看。 榮郡王妃先前會突然開口相助,一是因為太子派人醫好了她的女兒,總算是人沒事兒,雖說如今還得養著,可是好歹人醒了,也沒有摔傻了,否則的話,自己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個女兒,豈不是當真要夭折了? 這二來嘛,自然也是因為榮郡王的緣故。無論如何,他們都是南宮家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幫著外人,而不幫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