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趙裳已是站立不穩。 男子心疼地扶住自己meimei,對任平生更加冷冷道:“本侯知道了,那就不打擾了?!?/br> 房梁上的聶棗倒是松了口氣。 任平生死去的發妻,簡直是上天賜給她的攻略機會。 然而正當那位侯爺和他meimei離開之后,任平生長舒一口氣,按著眉心無限煩惱道:“我要不要真的買個牌位寫上亡妻在后院里供起來……” 聶棗膝蓋一軟,差點從房梁上掉下來。 *** 次日,聶棗一邊托人繼續打聽任平生的過往,一邊同樣煩惱的喝酒。 她不信以鬼都的能力就真的查不到任平生的過去。 喝著喝著,聶棗發現有人朝她走了過來。 放下酒壺,聶棗愣了愣,魏離不悅地敲著她的桌子:“仁兄,你什么意思?我喝酒那是因為有情傷,你為什么也跟著喝?”他早對眼前這個男子搶他風頭的狀況不滿了,原本早就該離開換下一家酒館,可看他在這魏離就是十分不甘心,自己才是那個受過情傷滄桑有過去的男人,這個小白臉到底哪里來的! 聶棗怕開口被魏離認出來,就指著嗓子,又擺了擺手。 “啞巴?” 聶棗點點頭。 魏離立刻眉開眼笑:“你就是因為這個被女人甩了?” 聶棗在心里抽搐了兩下,仍是點頭。 “不過也正常嘛,不能說話的男人長得再好也木訥無趣,不過女人嘛,什么……”說到這里,魏離覺得似乎不太對,轉而又道:“一般的女子有什么可稀罕的,當年我喜歡過的女子,當真是世上少有,只可惜……”他長吁短嘆,又把給任平生講的那個版本講了一遍。 聶棗覺得這簡直是在精神攻擊。 魏離不燥她自己都燥得慌。 最后魏離意猶未盡地抹了兩把眼睛,然后轉頭問聶棗:“你呢?……哦你不能說話也沒關系,你可以寫下來,我很有耐心,可以等你慢慢寫……我知道你肯定早就想找人傾訴了,你不用太感謝我,我就是這么好的人……” 聶棗:“……” 魏離都給她送上紙筆了! 聶棗只好硬著頭皮現編了一個狗血故事,他與小姐甲相遇在一個開滿繁花的院中,本只是做客,卻一見傾心。之后聽說小姐甲到郊外游玩失蹤,他便辛苦尋找,費勁千辛萬苦在一個廢棄的廟宇中,找到了昏迷的小姐甲,將之帶出,因他受了傷多有不便,便托付友人讓他將小姐甲送回去。誰料友人貪慕小姐甲的美色,聲稱自己是救了小姐甲的人,并巧舌如簧讓小姐甲的父母答應將女兒嫁給他。他心有不甘,想去解釋,奈何口不能言,而小姐甲的父母嫌棄他是個啞巴,連聽都沒聽便將他趕了出去。 他便只好離開傷心之地,買醉他鄉。 魏離看完,隨即道:“竟有這種事情!來,我跟你一起去說,保準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聶棗趕緊攔住他,寫道:小姐甲已嫁作他人婦,不必勉強。 魏離大感同情,拍了拍聶棗的肩膀,一副要將他引為同病相憐知己的樣子。 聶棗有點意外,又有點無奈。 魏離在對待女子上,渣的不用言說,不過對其他人,倒還算過得去。 幾日后,任平生又出現在了酒館里。 魏離看著任平生又走向他,還有幾分防備:“你怎么又來了,這座位這么多,你就非要坐這嗎?” 任平生喝了口酒,詫異道:“這原本就是我的位置。此處靠窗,風景最佳,每次來我都坐這?!?/br> “誰管你平常!我先來的,這就是我的座位?!?/br> “也罷?!比纹缴故遣惶牒退嬢^,“我占了你的位置,那你的酒錢便我來出,如何?”轉頭他又看向多出來的聶棗:“這位是?” “我朋友?!蔽弘x立刻道。 “哦?!?/br> 聶棗沖任平生抱了個拳,有些歉疚。 “他也可慘了!”魏離突兀道,他本來就愛腦補,又憋不住話,立刻竹筒倒豆的跟任平生把聶棗編造的故事添油加醋講了一遍,那說的是慘絕人寰,字字泣血,包括聶棗根本沒提到的部分,他都給一一補全,什么于破廟中不眠不休照顧看護小姐甲,什么背著小姐家走了數里路,身上傷痕無數…… 任平生聽得饒有趣味,罷了還道:“當真是遺憾啊?!?/br> 聶棗硬著頭皮,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不過無論如何,也算是接近了任平生? 這么想著,倒也比之前那樣好。 任平生在趙國這兩年,連一個親密好友都沒有,已經算十分奇怪了,府里也并不請多少仆從,唯一的管事還是趙王硬給他配的。當然眾人只當是他桀驁,看不上他人。 這倒讓聶棗幾乎連個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酒館里,魏離又和任平生隨便聊了聊,她不會說話,自然只安靜聽著。 夜幕降臨,任平生告辭,聶棗也準備離開,魏離問:“對了,你住哪?既然是來散心的,應該是住客棧吧……我們說不定住一間?” 聶棗不愿回答,自然擺手微笑,便離開了。 晚上回去,正巧見公子晏也回來,他懶洋洋地問:“如何了?還覺得他是個斷袖嗎?” 聶棗想了想,回憶起任平生騙人的那段,聳肩開口:“說不定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