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節
女人笑容僵了一下,但只是四分之一秒便又恢復,轉向凌語芊,繼續恭敬無比,“這位一定是賀太太吧,長得真美喲,與賀先生不愧是男才女貌。我叫張穎,是這所幼兒園的總監。對了,賀太太以后一定要當我們幼兒園家長會的理事呀。至于這個帥氣俊俏的小天使,是咱們小琰琰吧,簡直就是賀先生的縮小版,長大后必然也跟賀先生一樣,是人中之龍!” 當年與賀煜結婚后的那一年多,凌語芊也受過不少恭維和諂媚,但眼前這個叫張穎的女人,似乎最為夸張,而且隱隱透著一絲虛偽,讓她感到一股莫名的不舒服,但轉念又想人生百態,這或許是人家一種討好巴結的方式,自己就算不喜歡,也不能表露出來,何況琰琰將來要是真確定在這里讀幼兒園,自己更不能與張穎有任何不愉快。 所以,凌語芊用微笑,回應了張穎的“熱情”。 緊接著,張穎拿出合同給他們看。 凌語芊這也才知道,這間幼兒園是名副其實的“貴”族!一個月的費用竟然要一萬元,太高價了吧! 張穎畢竟在這行上久混,剛才一直暗暗留意著凌語芊,從而發現她的異常,又是趕緊利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展現出幼兒園的優勢,“不知賀太太對我們的情況有過了解不,我們這里的室內是地板和地毯,夏季有空調,冬季有暖氣,確保小天使們不被熱或冷到。小天使們衣服臟了有專門老師給換洗,玩具和圖書的配置也都是最高級的,每個老師帶的孩子少,可以給孩子們更多關照與呵護,最主要的是,我們這里從小班開始就配置了外國語老師,施行三語教育,賀先生是商業巨鱷,將來小少爺肯定是子承父業,會講幾國語言是必不可少的。還有其他方面,我們都是最高級最完善,因為我們的宗旨是打造全世界最頂尖的棟梁!” 呵呵—— 聽著張總監把這所幼兒園贊美得天花亂墜,凌語芊禁不住地在心里暗暗笑了一下,直到看見額外配給的被子要兩千元一套時,她終忍不住,提出質疑,“請問張總監,這被子的價格,會不會定得高了點?” 正熱血沸騰的張穎霎時怔了一怔,很明顯始料不及凌語芊忽然問出這樣的問題,暗里快速思忖一番,解釋道,“價格確實貴了點,不過物有所值呢,我們給孩子們的東西都是務求最好的,這被子啊,可是上等蠶絲被,很少見的?!?/br> “是嗎,那麻煩張總監能否給我看看被子?” 呃—— 張穎即時又是一愣,笑瞇瞇的雙眼,恢復了精明,不著痕跡審視著凌語芊,見她嬌滴滴一看就知是個養尊處優對生活用品應該沒什么在意和認知的金絲雀,于是也大膽地答允,“行,行,辦公室正好備有樣板供家長檢驗呢?!?/br> 說罷,她吩咐助理幫她把被子拿出來,遞到凌語芊面前。 她想,凌語芊一定也和其他富家少奶奶一樣,只裝摸做樣地看一下,然后什么也不說,可惜她猜錯了,她根本不知道,凌語芊在重遇賀煜前的那三年,曾經在一家床上用品店做過兼職,老板娘正好對被子的各種面料很有研究,平時沒生意時會跟員工講解傳授一下經驗,凌語芊于是學會很多,因此一模這被子,立刻辨別出真實! 根本就是一百多元的被子! 竟然收取兩千元,真是離譜! 瞧凌語芊面色微變,張穎心里一咯噔,但思忖幾秒后,又不以為然,繼續道,“怎樣賀太太,我說的沒錯吧,這是上等貨吧,呵呵,來我們這里的都是金笸籮銀罐子,我們肯定會選最好的,這樣才配得上小天使們尊貴的身份??!” 是人都喜歡聽奉承贊美之語,可惜她面對的是凌語芊,無比務實的小女人,本來,她要是什么也不說就罷了,可她偏偏這么惡心,凌語芊于是忍不住,嚴厲地擢破她的謊話。 “這件被子,并沒有張總監說的那么貴,其實只要一百多元,張總監要不是這個價格購入,那就是被人騙了!”言語之間,凌語芊終究還是給張穎留了臺階。 只見那張穎,白皙的臉容立刻變得一塊青,一塊紅,目瞪口呆地看著凌語芊,滿眼難以置信之色。 的確,她很難相信這一幕,很難接受這一幕! 一般來說,人性都免不了虛榮,越有錢的人越會顯擺,她正是抓住人們的這個心理,從中牟利,每年都給幼兒園賺入大把大把的錢,從而快速被提升為總監,繼續混得有聲有色,誰知道,今天竟然碰上這么一個厲害的角色! 眼前這個小女人,看樣子,頂多也就二十來歲,有幸嫁入g市首富之家,當上億萬家產繼承人的女人,這根本就是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對這些小錢小費,不是應該表現得不在乎嗎?至少,其他貴婦就是這樣的,為了顯擺身份什么都應好,哪像她這樣,斤斤計較! 這時,張穎那個助理也開始發話,同樣極盡諂媚和討好,“這世道有的人真是太無恥了,竟然這樣賺錢都有,估計就是看準我們總監老實好騙吧。賀太太,請看在我們總監受騙的份上,您別和我們計較,賀先生那么能干睿智,每天賺的錢不知是這個價格的多少萬倍呢,所以……” 凌語芊不受這套,回以嚴聲斥責,“所以我們就應該接受暴利貨?這是你們的錯,憑什么要我們家長來買單?” 盡管自己年紀比張穎小,但有些真偽還是能夠辨別得出,這張穎,怎么看都不像是被騙的人! 想到她們非但沒有認錯,還欲繼續蒙騙,凌語芊內心越發的盛怒,于是繼續不客氣地道,“不管我們有多少錢,那都是辛苦賺來的,每一分都凝聚著我們的心血、汗水和精力,故每一分錢都應該花得值得。對了,剛才張總監似乎提到讓我擔任家長會的理事,那身為理事,有沒有資格對一些不切實際的收費提出反對呢?” 張穎面色瞬時又是一變,后悔得腸子都青了!瞧自己,這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張總監——” 見張穎一直不做聲,賀煜猛然道出一句,語氣冷冷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感情,卻能讓人聽出一股不容否決。 所以,張穎再也逃避不了,對著凌語芊和賀煜,強擠出一抹笑意,連連點頭應道,“可以的,當然可以,賀太太覺得哪兒不妥盡管提出,我們無盡歡迎?!?/br> 哼嗯—— 凌語芊盡管心有不忿,但也不再做聲,得饒人處且饒人,算了,就暫且不為難這女人吧,希望她能吸取教訓,悔改過來! 對著合同上的其他內容,又是認真看了一遍,凌語芊這樣給張穎答復,“很感謝張總監對我們的接待,具體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先回去考慮一下,遲點給你答復?!?/br> “好,行,賀太太還有什么問題的話隨時打我手機!”張穎繼續哈腰駝背,禮貌有加,還一路送賀煜和凌語芊到車子??康牡胤?,看到陽光下那輛無比尊榮和華貴的價值千萬的轎車,討好之情又是充滿心懷,更加笑容滿面,恭恭敬敬地對凌語芊和賀煜。 不過,當他們都上車,車子緩緩駛出幼兒園的大門后,張穎整個臉龐如被冰封,笑容即時凝固,細長的媚眼中射出了道道惡毒的光芒。(嗷嗷這不明物體是誰?難道有玄機?她要干嘛???) 凌語芊那廂,車子駛出幼兒園已有一段時間,可她依然一聲不吭,滿面郁悶狀。 賀煜悠悠然地轉動著方向盤,抿唇微笑地側看著她,腦海盡是剛才的情景,繼續為這小東西刮目相看和贊許欽佩。 剛才他不說話,不代表他什么也不了解,只不過,他想看看他的小女人如何應對,想不到結果竟然如此令人驚艷,呵呵,小東西,果然與眾不同的! 想罷,他對她越是著迷和癡愛,手騰了出去,往右邊挪,握在她小小的皓腕上。 凌語芊身體微微一僵,問了出來,“賀煜,你真決定讓琰琰在這里讀?” 賀煜略頓,頜首,發表出自己的看法,“這所幼兒園確實存在個別不妥收費,但也無妨,里面的教學環境值得我們去?!?/br> “可是……” “其實這是社會現象,現在哪個行業能做到百分百的干凈?就算是普通的幼兒園,你就能確保它沒有亂收費?只要對我們來說不成問題,那么,我們可以忽略這些缺點?!?/br> 聽到此,凌語芊徹底地啞口無言,的確,這個社會已經這樣,以前是無商不jian,現在是每個領域都有骯臟的一面,就連最神圣的學校和醫院也難以避免。想要徹底消除這些,要么就是自己不去接觸,要么就是讓國家下政策硬抓,但這兩樣似乎都不可能,至少,目前不行! “媽咪,您不喜歡這所幼兒園嗎?那咱們換一間,不一定在這里的?!辩〖一锖鋈灰查_口了,小腦瓜高仰著,稚嫩的小臉龐布滿與他年紀不相符合的體貼。 讓凌語芊看得心間直暖,揉了揉琰琰的頭發,明知故問,“那琰琰喜歡這兒嗎?” 小家伙先是裝模作樣地歪頭考慮了數秒,滿不在乎地回答出來,“一般般啦!” 呵呵,他這點心思,哪能騙得過與他最親的凌語芊,再說,剛剛抵達幼兒園時,小家伙自然流露出來的興奮和喜愛,凌語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所以,對他的乖巧懂事,凌語芊又是禁不住地感動一把。 “好了,別糾結了,你剛才不是跟那女人提到擔任家長會理事后會提出一些不合理地方,而那女人也答應了嗎,故你將來不用擔心再吃虧,你甚至可以利用你的職權把一個個毒蟲滅去,老公當你的后盾,無任支持!”賀煜說罷,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一些。 凌語芊嘟了嘟小嘴,剛才之所以那樣說,其實只是順便給張穎一個下馬威而已,她并不真的想做什么家長會理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她才不想接! “其實選這里還有一個原因,【依語掬芊】正好在這附近,方便你接送琰琰上學放學?!辟R煜又接著道,樣子漸漸恢復正經,眸色更加深邃。 凌語芊則又是僵了一下!腦海馬上閃過那棟嶄新華美的三層樓別墅,別墅里面花香鳥語的庭院,還有那塊用她名字來命名的古典雅致的門匾,他說,那代表他,把她捧在手心呵護和疼愛。深情的愛語,盡管時隔多天,卻能令人記得牢固,一想起就感動連連。 “等離婚的事搞定,那間酒店你也不能住了,和琰琰等人先搬到那里?!辟R煜語氣越發激昂,可見他也想起了那棟親自為她建立的、別具意義的城堡。 凌語芊還是無法言語,整個腦子鬧哄哄的,混亂無章,現在住的酒店,是野田駿一的名義訂的,這些天野田駿一回美國去了,但每天的房租都有繼續從他信用卡里支取,若然正式離婚,她確實再也沒有理由住下去,其實,她現在就沒理由再花他的錢。 對她溺愛無窮的男人,總能猜到她的心思,再度握緊了她的手,飽含深意地安撫她,“那五十億,什么都夠還清了,故你無需感到任何的內疚?!?/br> 凌語芊定了定睛,迎著他溫柔的眼神,心馳蕩漾不止,遲疑地問出,“那你呢?你會在哪???” “看你呀,你答應分一半的床位給我,我每晚都去陪你?!辟R煜揶揄出來,俊美的容顏浮起了邪邪的本性。 凌語芊俏臉刷地紅了,羞羞地啐了他一口,瞧他說的,讓她聽著覺得自己是個包養他的富婆呢! 賀煜又是一個魅笑,情潮涌動的鷹眸猛地看了看琰琰,說得意有所指,“小東西,我想當爸爸了,你打算什么時候,正式讓小家伙喊我爹地?!” 凌語芊聽著,頓時又是另一種震顫,全身上下,都赫然僵住了。 ☆、【銷魂纏綿,刻骨的愛】271 主動送上門 “琰琰——”賀煜忽然朝琰琰叫了一句。 凌語芊趕忙回過神來,阻止,“別!不準說!” 賀煜眉頭緊了起來。 “遲點吧,還不是時候,我還沒有心里準備?!绷枵Z芊解釋,遲緩地伸出手,輕輕按在他的手背上。 賀煜則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這小女人!什么都說沒心里準備,可真會逃避??! 這時,琰琰突然插話了,烏溜溜的大眼睛充滿疑惑,天真無邪地問,“媽咪,你們在說什么呀?賀煜叔叔呢,不是已經有小寶寶了嗎,怎么還說要當爸爸,媽咪上次明明說過叔叔有自己的小寶寶,而且很疼他的哦?!?/br> 呃…… 賀煜俊顏先是一窘,再次瞄了瞄凌語芊,隨即擺出很傷感的樣子,嗓音也無比逼真的悵然,“嗯,叔叔不幸,娶了一個沒愛心的小貓咪阿姨,她帶著叔叔的小寶寶遠走高飛,讓叔叔只能滿腔懷念得不到撫慰,琰琰你說,叔叔是不是很慘,叔叔的小貓咪是不是很壞?” 琰琰自然信了,趕忙安慰,“嗯嗯,小貓咪阿姨好無情,叔叔你別難過,既然她這么壞,那你不要她了,重新找一個吧,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我們男人不應該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個森林……” “賀臻琰!” 驀然間,凌語芊發出一聲吶喊,沉沉的語氣透出她的生氣惱怒,然后,不忘給賀煜一記冷瞪。 賀煜很嚴肅正經地做出解釋,“哎,這個絕對不關我的事,這些話絕不是我教他的,就算教,我也只會教他一支花的采蜜已經夠累,再無精力去別的花叢間流連忘返。整個森林就算再多,也不及那一棵茂盛誘人?!?/br> 凌語芊聽著,又是一陣無語,這男人吶!決定不理他,注意力回到琰琰身上,板起臉兒,盤問他從哪學來的。 琰琰清楚媽咪一旦喊他的全名,那就代表事態很嚴重,故猶豫一番,如實相告。 原來,是從電視上! 發達的咨詢在給人類好處之余,往往也附帶著一些害處,這就需要家長的良性教導。凌語芊面色于是更嚴肅,趁機對琰琰訓導起來,琰琰也趕忙糾正錯誤,把這些錯誤的觀念排除掉。 賀煜在一邊默默看著,被這溫馨的一面深深感動,心里頭充斥著說不出的滿足和幸福,這一大一小倆寶貝,是他最矜貴的人,這輩子,他必好好珍愛,給她們無盡的快樂,同時也是給予自己無限的幸福! 想罷,他看了看路面,正好發現怡芳街就要到了,于是決定去看看,不料又正好凌語芊的手機有來電,是凌母打來的,問及晚餐的事,結果,他只能繼續往前直走,送她回到酒店。 凌母恰恰煮好飯菜,滿屋子的香氣教人口水垂涎,賀煜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凌語芊見狀,心里著實想叫他一起吃,無奈母親一直沒有任何暗示,她又思及到這是野田駿一租的酒店,唯有忍住這個念頭,走近他,壓低嗓音道,“等搬過去【依語掬芊】后,我親自煮給你吃,隨時都可以的!” 賀煜自是很感動,定定回望著她,笑了,不想餓到她們,不做久留,立刻就辭別離去,回到賀宅,找賀云清著手另一件事。 往事撩起,整個下午賀云清都陷入了悲痛的回憶,此刻神色依然難掩沉痛。 賀煜先是默默凝視了一下,直接問出事情的經過。 賀云清再沉吟少傾,娓娓道出,“當年,我剛任省委書記不久,野田宏以國外投資商的身份出現g市,因為是日本人,我終究有點排斥,但最主要的還是他的人品,故我沒有批他項目?!?/br> 他頓了頓,眼里的哀痛,漸漸地深。 賀煜默不作聲,只眉頭緊了緊,繼續目不轉睛地鎖定賀云清的臉上。 賀云清往下說去,“至于那個卡迪威特,是個科學家,當年是打著科研的名堂來g市,可惜他不是本著對社會貢獻的宗旨,而是把他的才華用在歪道上,故意陷害搗亂各行業,甚至拿人命來玩弄,國家于是對他發出逮捕,我身為c省的一級領導,自然義無反顧,我當即就建立了一個調查小組,經歷一個多月的堅持不懈,總算揭破他的陰謀,讓他名譽掃地,還將他逐出了境外!” 原來如此! “那接下來呢,奶奶怎么會遇害?”賀煜再度做聲,眉宇間哀痛和憤恨不減。 賀云清神色則正式轉向激動和憤慨,“由于他們都走了,久而久之我也不再多留意,直到有一天,我和你奶奶去參加一個宴會時,恰好又次碰到野田宏,你奶奶當即反應很大,回家追問之下,她才說出一件真相。原來,有天夜晚,她和朋友聚會歸途中,被兩陌生男子挾持至隱秘地帶,然后把她……那個了,她一直不敢告訴我,直到遇上野田宏,她才勇敢說出來,盡管當時野田宏做案蒙著臉,可她確定那就是他!” 賀煜極力忍著熊熊怒火,繼續問,“卡迪威特那畜生呢?爺爺和奶奶又是如何知道的?” “得知野田宏是傷害你奶奶的人,我們暗中跟蹤他,希望能從中找到證據,因此發現了他和卡迪威特有聯系。原來,卡迪威特并沒有徹底離開,還和野田宏勾結上了,他們對我懷恨在身,于是報復在你奶奶身上。這兩畜生,根本沒人性,他們用了最毒的手段報復我!他們有恨,沖著我來就好了,竟然把你奶奶拖下水??上М敵醢赴l現場太過隱秘,而你奶奶在事后一個多月才坦白出來,沒有物證人證,我們根本奈何不了這兩只畜生。你奶奶是個自我要求很高的人,特別是貞潔方面,她覺得自己臟了,再也不配和我一起,特別是確定治不了他們的罪,她更郁郁寡歡,每每看到我為這事心疲力竭,她總會暗自捶淚,然后……然后……”賀云清再也說不下去,眼淚已經克制不住,儼如山洪爆發就那樣沖涌出來。 賀煜也眼眶紅紅的,鷹眸如夜幕降臨,染上了一片黯然。他盡管體會不到爺爺對奶奶的愛有多深,但他知道,爺爺這些年過得一定不好,就像自己,以為芊芊出了意外,他也跟著死了一半,對什么都沒有激情和感覺。 所以,最近因為在芊芊的問題上與爺爺生起的摩擦全然消失了,他徹底恢復對賀云清的敬愛,修長的手臂輕輕環在賀云清由于痛哭而略微顫抖的肩膀上,安撫與保證出來,“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有辦法將那野田宏治罪的,除了野田宏,還有卡迪威特,不管付出何等代價我都會把他揪出來,一起治罪,以慰奶奶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