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終于,他停下,抬頭,布滿驚人情欲的黑眸炙熱地燙著她,而后,酷酷地發出一句話,“想要錢,那就乖乖地?!?/br> 話畢,他重新埋首她的身上。 凌語芊則僵愣了一下。想要錢,那就乖乖地……他這是什么意思,他該不會是要她用身體來換錢吧?她又不是小姐,她可是他的妻子呢!美目茫然,迷惑不解地看著他,漸漸地,她忍不住嬌吟了出來。 技術高超的他,把她撩撥得毫無招架之力。她的睡衣和內衣等都已被褪去,解得身無寸縷,她還來不及羞赧,他就已經占有了她。 她皺眉,嬌喘,發出了尖叫。 他進攻著,侵略著,一次又一次,淋漓盡致,將她弄得精疲力竭…… 原始的律動停下來了,愛欲旖旎的余味仍在四處繚繞彌漫,凌語芊輕輕扭動著酸痛不堪的身子,企圖對壓在身上這具沉沉的身軀躲開一些重量,奈何他似乎要和她作對,越發用力地壓著她,把她壓得生疼。 她唯有作罷,趁自己還有知覺,再次談起要替父親還債的事。 然而他還是沒給答復,突然抱起她,走下大床,疾步奔進浴室。 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她先前放的水已轉涼,他先是排掉一些,再開熱水融在一起,等待的過程中,他把她放在浴缸邊的地毯上,再一次在她身上點起火來,結果,又一次結合。 凌語芊被嚇傻了眼,這男人,怎這么驍勇,哪有人像他這樣不知疲倦的,她不禁懷疑他是不是鋼鐵鑄成的,她知道,自己今晚鐵定又睡不得了,這樣的痛與快樂,估計接下來還有。 經過他一波接一波的折騰,她累得渾身無力,當他把她抱到浴缸內,感受到那溫度適中的熱水時,她儼如沙漠綠洲中行走了很久而總算遇上甘露,疲憊的身子迅速在熱水中綻放,一個個毛孔倏然張開,舒服的呻吟自她嘴里發出。 可惜,她還來不及享受多久,便聽他吩咐一聲:“幫我擦背?!?/br> 擦背?昏昏欲睡的凌語芊緩緩睜開迷離的眼眸,看著他肌理分明、充滿獸性的體魄,那俊美絕倫得魅力四射的面容,她思緒禁不住地飄遠。 當年,天佑有次帶她去旅游,也像今晚這樣先和她在床上歡愛,然后抱她到浴室,叫她幫他擦背,她躲不掉,只能紅著臉照辦。 現在的他與當年的他,在不穿衣服的情況下其實沒多大區別,頂多,比以前更成熟穩重,更魅惑眾生,讓人無法抗拒,故盡管身體非常的累,內心很是羞澀,她終究依言聽從了。 她跪在水中,沾有沐浴露的掌心輕輕地抹著他寬厚的背,慢慢揉搓。他的背很挺直、很結實、很寬闊,以致她邊拭擦,邊忍不住迷醉,而由于身體疲憊,她還不時地打瞌睡,于是動作更緩慢了,耗了好一陣子才幫他洗完。 當她準備重新坐回水面,他突然轉過身來,及時抓住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前。 水汽氤氳的美目,不由得瞠大,他……他該不會還要她幫他涮前面吧?不,不行,剛才背對著,她還能堅持,可要是面對面,她哪有勇氣若無其事地服侍他,她此刻可是身無寸縷!想罷,她迅速縮手,打算自個兒轉身遮羞。 可他不允,儼如古代帝王般的霸道,牢牢握住她的手,還托起她已低垂下來的臉龐,讓她不得不迎著他炙熱的眼神,看到了他眼中不容抗拒的意味。 所以,她還是乖乖地再為他服務,她頭垂得很低很低,下巴幾乎貼到了胸上去,臉上的紅暈也蔓延到了脖子,蔓延至整個身體,嬌嫩的雪肌漸漸染上了一抹誘人的酡紅,更令人血脈賁張。 結果,她再一次被他壓在了身下!休息片刻的他重新恢復了體力,如狼似虎,驍勇兇殘,一次次地撕裂著她。 她本就纖細嬌弱的身子再也經不住輪番的折騰,越發癱軟和無力,若非他一直撈著她的腰肢,好幾次她都差點沉在了浴缸里面。 她很累,很困,很想睡覺,但又想到父親的事尚未解決,故她極力支撐著,每次都爭取機會問他,可惜他每次都不給答復,而是用更迅猛的占有沖走她的神志和理智,后來,她徹底支撐不下去,昏死過去,而他,依然在她身上奮進著。 天已蒙蒙亮,滿室愛欲旖旎逐漸散去,king—size的大床上,凌語芊奄奄一息地昏睡著,賀煜則側著身子,閃爍星眸不知所思地凝視著胸前的人兒,手指隨意地游走在她妙曼的嬌軀上。 明明是一副很嬌弱的身子,卻似乎蘊藏著無比強大的神秘,把他深深吸引住了,那味道,比想象中還甜美,使他吃上癮,永遠也吃不夠,像今晚,一次又一次,他儼如餓了一個世紀的豺狼,不休不止地吞噬著她。 前天晚上,由于喝了酒,神智不再那么清晰,便理所當然地占有她,后來發現她不是處女,怒氣的驅使讓他更加放縱欲望,帶著懲罰的意味給她狠狠蹂躪。但今晚呢?又是什么促使他持續不斷地深埋在她的誘人幽地?今天破戒了,以后是否就會跟著放任?繼續像今晚這樣,毫無理智地與她欲海沉淪? 想到此,賀煜幾乎是避之如蛇蝎似的,立刻抽回手,身體跟著躺正,眼中似有寒霜掠過,情欲頓消,只剩冰冷。一會,他起身,拿出支票簿,揮筆數秒,撕下紙張擱在床頭柜上,接著還另外取出一張白紙,再留一行字。 天色越來越亮,他沒再回到床上,而是進浴室,不久再出來時,已經容光煥發,提起公事包,頭也不回地步出臥室。 時間繼續靜靜地流逝,灰白色的落地玻璃漸漸轉變成火紅,那是太陽的光芒。 一陣手機鈴聲急促地劃破了室內的寧靜,連綿不斷地響,大約兩分鐘后,總算把床上沉睡的人給喚醒。 凌語芊娥眉微蹙,身體在床上翻了兩個圈,光裸的藕臂摸索到床頭柜上,尋向那不停響動的源頭,憑感覺按了接聽鍵,噥噥喂出一聲。 “語芊,你還沒睡醒嗎?” 是采藍。 凌語芊混沌的腦子頃刻清醒不少,緊閉的眼皮也慢慢睜開來,但嗓音依然帶著nongnong的鼻音,“剛醒了,采藍你在哪?已經到我家了?” “嗯,我剛到不久,正和薇薇看電視呢,無聊便打個電話給你,想問你等下回來不。對了,你沒事吧,九點鐘了哦?!迸c凌語芊結識數年,馮采藍知道凌語芊向來早起,所以剛才一直在撥打著她的手機。 九點了?自己竟然睡到這么晚!凌語芊迅速翻身坐了起來,緊跟著,哀叫出聲。 馮采藍聽到,關切詢問,“語芊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呃,我沒事,沒事!”凌語芊咧著小嘴,再也不敢輕易擺動身子,“采藍,我先掛了,等下再給你電話?!?/br> 放下手機,她正式檢查自己的身體,看著身上一塊紅一塊紫,昨晚的情景隨之躍上腦海,這也才開始朝四周張望,可惜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根本找不到他的人影。 不過,她目光捕捉到了擱在床頭柜上的一張支票,二十萬元! 這……是他留給她的?她又驚又喜,然而當看到旁邊另一張紙條上龍飛鳳舞的一行字時,俏臉即時轉白。 ——你昨晚的表現不錯,值二十萬元! 你昨晚的表現不錯,值二十萬元…… 敢情,他把她當妓女了! “想要錢,那就乖乖地!” 凌語芊不禁又憶起他昨晚說過的這句話,瞬間更覺心碎,nongnong的羞辱迅速蔓延四肢百骸,讓她原本酸痛不已的身體更是支離破碎般的痛楚。 她瞪著那一個個勁拔有力的字,感覺那是一把把利劍刺向自己的眼球,不但刺痛了眼,還刺痛了整個心窩。 她忍不住哭了,曾經不管他如何虐待,她都沒有過多的怨恨,可現在,她恨他,恨死他了,他怎么可以這樣,那一場場靈rou結合的歡愛,竟被他當成了金錢交易,大壞蛋,大爛人! 淚如潮涌,嘩嘩流得不停,直到手機聲再一次響起。 這次,是母親打來的,一開口便問她和賀煜說了昨天的事沒,有什么結果。 婆娑淚眼依然傷悲酸澀地盯著那一行字,她極力保持著平靜的語調跟母親報出喜訊,“嗯,他已經把錢給我,等下我去醫院,聯系高利貸那些人,把錢還給他們?!?/br> 凌母一聽,高興難掩,“好,好,那你什么時候可以來?” “我還有點事,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媽,您先跟爸說一聲,讓他也安心?!?/br> “行,你先把事情弄好,對了,記住別讓其他人知道?!绷枘冈俅味?。 凌語芊輕輕應了一聲,結束通話,繼續對著那張可惡的紙條羞憤了一陣,正式下床,走向浴室。 盡管事先已多次體會過這種縱欲后的酸痛,可她依然吃不消,泡過澡后,找藥膏涂上,疼痛消了一半,她才帶齊東西,下樓。 不料迎接她的,是另一種屈辱。 季淑芬正整理著鮮花,對她投來一個充滿鄙夷的藐視,“嫁進賀家雖不用cao勞,但也不代表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只有沒素養、不知廉恥的女人才會這樣!” 凌語芊身體即時一僵,稍后走過去,停在季淑芬的面前,訥訥地道,“媽,對不起,我知道了,我下次會留意?!?/br> 季淑芬又是冷冷一瞪,別過臉,不再看她。 凌語芊略作沉吟,請示出來,“我爸昨天不小心傷了腳,在醫院留醫,我現在準備去醫院看他,中午不回來吃飯了?!?/br> 季淑芬眸光一晃,不作答。 凌語芊便也不久呆,微微鞠身,朝大門口走去。 季淑芬這才抬頭,目送著凌語芊的背影漸漸消失,于是放下盆栽,起身上樓,來到賀煜和凌語芊的臥室,看到那滿床凌亂后,整張臉更是黑成一片。 她就知道,這小賤人長得一副狐媚樣,血氣方剛的兒子必會被迷惑!瞧,這小賤人睡到日上三竿就是明顯的證明! 可惡,真是可惡極了!她捶胸,頓足,緊揪住那象征著一宿旖旎的凌亂床褥,恨不得把它給撕爛…… 另一邊廂,凌語芊像昨天那樣,由司機送她離開大莊園,直達父親留住的醫院。 她先是了解一下父親的情況,繼而撥通高利貸的電話,孰知對方竟這樣回答:“那筆錢已經還了,這事算是完了,你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br> 手機嘟嘟響,凌語芊目瞪口呆。 “芊芊,怎么了?對方怎么說?”凌母急忙詢問結果。 凌語芊回神,如實匯報。 凌母聽罷,也萬分詫異,“還了?誰還的?怎么會呢……芊芊你確定這事除了賀煜便不再有其他人知道?噢,難道是賀煜解決掉的?” 凌語芊也想到了賀煜,只不過,她還是不解,他今早明明給了支票,為什么還會主動去解決掉?剛才電話里,那人似乎還提到什么你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之類的話……難道是,賀煜不想讓人知道這事?畢竟,這傳出去名聲不好,是了,肯定是這樣了!還是他想得周到! “看來這小子算有點良心,芊芊,快把支票給我,我要去翻本?!绷柙葡鐾蝗贿汉攘艘痪?。 凌語芊定睛,眼神遲疑地望著父親,并沒立刻順他的意。 凌云霄見狀,怒了,“還愣著干什么?快給我!” “爸——” “快!” “好,我可以把支票給你,但并不是給你去翻什么本,而是讓你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你以為生意那么好做嗎?這點小錢,能做啥!”凌云宵驀然伸手,把支票從凌語芊手中搶了過去,邊摸著支票,邊繼續念叨,“以后記得跟他多要點知道嗎?” 看著父親理所當然的樣子,凌語芊不禁想起賀煜早上留的那張極具侮辱性的紙條,俏臉立刻就黯了下來。爸,假如你知道這張支票我是怎么得來的,你還會這樣說嗎! 凌母雖不清楚實情,可瞧著女兒悲慟哀傷,于是帶著責怨的意味對丈夫乞求出來,“云霄,別再賭了,俗話說十賭九輸,如果錢不夠,咱們再等,等存夠了再找合適的生意做?!?/br> “等?等到何時?你一個女流之輩懂什么!”凌云宵不以為然地回以冷哼。 這時,李學東也開口了,勸解又警告,“大嫂說得沒錯,大哥你千萬別賭了,錢輸掉是小事,身體是大事,那些高利貸可惹不得!你都從鬼門關跑過一回,難道真要見到棺材才流淚?” 凌語芊也趕忙附和,“爸,您就聽聽媽和阿東叔的話吧,我回去再和賀煜商量,或者叫他直接介紹份工作給你?!?/br> “芊芊說得沒錯,您年紀也不小了,并非真的要什么東山再起,穩穩當當過日子也未嘗不是件好事,這做生意的事終究有風險……” 可惜,凌母話還沒說完,就被凌云宵給不耐煩地喝住,“風險風險,你懂個屁,看你,整天愁眉苦臉的,我什么好運氣都是被你趕走了!你要是聰明能干點,我用得著這樣嗎?早知道你這么沒用,當年就不該娶你!” 這話一出,凌母頃刻淚水狂流。 凌云霄非但不安慰,還罵得更厲害,“哭什么哭,我還沒死呢,整天除了哭,你還懂什么!快給我滾開,礙眼!” “哇——”凌母更是悲慟大哭。 李學東馬上出面勸阻,“大哥,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無端端拿大嫂出氣,大嫂說的一些話雖然不讓你中聽,可她出發點是為了你好!” 凌語芊也急忙擁住母親,心疼不已,“媽,別哭,來,我們出去?!闭f罷,怨恨地瞪了父親一眼。 出到房外,凌語芊一直摟住母親,走到走廊的盡頭,繼續安慰著,“媽,您別和爸計較,他不是有心的,他一時氣話而已,您別放在心上?!?/br> 悲傷欲絕的凌母,依然嚶嚶泣泣,“我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像賭博,他以前根本不沾這玩意,有次小舅賭博,他還狠狠教訓了小舅一頓,可現在……還有其他方面,他也在變,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媽再也找不到他以前的影子,再也找不到了,他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 確實,在自己印象里,父親對母親疼愛有加,從不大聲呼喝過母親,更別提會說剛才那番話,可憐的母親,那是何等的悲傷欲絕。 凌語芊不覺更加心酸和心疼,也忍不住哽咽起來,“媽,原諒爸吧,您也知道爸性格不是這樣,他是因為當年的打擊,還有這幾年的窮困潦倒,意志消磨,難免脾氣暴躁和語無倫次,他暫時性而已,我相信他會好起來的,變回以前那個優秀的爸爸,您心目中深愛的男人,您也跟我說過,當年就是看中他性格好才放棄另一個叔叔而選擇嫁給他?!?/br> “還不是!他說后悔娶我,我何嘗不是后悔嫁給他,早知道他這樣,我當初就該和另一個男生交往。他說以后不要我理他的事,好,我再也不理了!” 看著母親難得呈現的賭氣意味,凌語芊不由想到自己,苦澀地笑了,“媽,您才不會呢!您那么愛爸,才不會拋棄他!就像我,賀煜盡管有時候對我很壞很壞,但我還是無法不愛他,無法不關心他,還是想著和他相伴相隨,白頭偕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