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今后叫我四哥
連餐廳里都是整套的紅木桌椅,唐寶知道,張家老爺子恐怕是個愛好收藏之人。 他已經推測出,這處小院多半是分派給張老爺子的私人療養院。 張詠將和陳一山都坐下了,桌了已經啟了3瓶茅臺,還是84版五星茅臺,擱在10年后能拍出10萬一瓶的高價。 三個平底酒杯,晶瑩剔透,鏤刻有簡潔的裝飾花紋。 唐寶想起來,這是張詠將最喜歡的水晶酒杯,天然材質的。一杯滿斟一兩酒,舉杯一碰,那聲音清脆干凈。 張詠將招呼唐寶落座:“來,酒先滿上?!?/br> 三人各取一瓶酒,將自己面前杯中斟滿。這是張詠將喝酒的規矩,各人自掃門前雪,能喝多少喝多少,不勸酒,不逼酒。 張詠將舉杯,“小五,今兒四哥給你推薦一位兄弟,他叫唐寶,老黃姜的首席記者,寫得一手財經好文章。不過這不是重點,唐寶兄弟分析股市和挑股票的眼光,非常不錯,等會兒咱們一邊喝酒一邊細說?!?/br> “唐寶,小五是我發小,本名陳一山,早幾年可是四九城著名的山少爺。人家逮誰踩誰,那叫一個八面威風?!?/br> “四哥,都是些年少不更事的舊黃歷,你就別拿我開涮了,在唐寶兄弟面前,給我留點兒面子成不成?” 陳一山裝哭臉,一邊朝唐寶打眼色,示意他別信張詠將瞎吹。 唐寶回以淺淺一笑,表示理解萬歲。 “行,那就不提你那些威風事兒了。唐寶,喝了這杯酒你就改口,以后跟小五一樣也叫我四哥,大家坐一塊兒喝酒說話也親熱點兒是不是?” 唐寶注意到,張詠將這一開口,陳一山暗暗有些詫異??磥?,這四哥二字,張詠將真不是隨口讓他叫的,其中意味深長。 這是否表示,張詠將在心里正式認可了自己的能力,并非僅以酒品相交了? 唐寶做出一副不多想的樣子,起身舉杯道:“從今以后,您就是我四哥,我敬您三杯,您隨意?!?/br> 一口一杯,唐寶站著喝了三個滿杯,方才重新落坐。 “好,痛快,我也喝三杯,這酒可不能隨意?!?/br> 張詠將認同唐寶的姿態,讓陳一山越發吃驚了。 唐寶眼角瞄到陳一山的反應,又起身道:“小五哥,我也敬您三杯?!?/br> 張詠將道:“唐寶,我看你叫他五哥得了,小字兒就省了。小五,你覺得呢?” 陳一山笑道:“對,我做做五哥挺好,咱也終于能大一回了。不過,叫你唐寶名字感覺不太親熱,我叫你小寶或者小六咋樣?” 唐寶道:“四哥,五哥,你們隨意,咋叫我都行?!?/br> 陳一山與張詠將對視一眼,又笑道:“那我們都叫你小六,對吧,四哥?” 張詠將道:“小六不錯,叫小寶感覺像小說中那個花花太歲?!?/br> 唐寶道:“好,小六就小六。五哥,還是三杯酒,我干了,您隨意?!?/br> 陳一山委屈道:“小六,這三杯酒我也干了。再往后,我就真得隨意了,酒量這東西,算是我人生中最大一塊短板?!?/br> 張詠將哈哈一笑:“小五他也就半斤酒的量,真跟咱倆這樣喝下去,非喝死他不可?!?/br> 唐寶安慰道:“五哥,人既有高矮胖瘦,酒量自然也是天生的,非要扯一塊兒比出個高低,那就太沒意思了。咱們喝酒又不是拼酒,以盡興為目的,不以醉酒為目標?!?/br> “對,以盡興為目的,不以醉酒為目標,小六的話,道出了酒中真味?!?/br> 張詠將說話間,莫姐掌著托盤過來了。除了給陳一山做的一碗西紅柿打鹵面,還有醬rou、花生米、果脯等幾份冷盤下酒菜。 “詠將,看你急的,我這下酒菜還沒做好就喝上了?!?/br> 張詠將一笑:“莫姐,沒事兒,我們經常這樣喝酒。麻煩您把這幾盤下酒菜送去書房,等小五吃了面,我們就上書房去?!?/br> 見張詠將今晚帶個自己從未見過的生人來到這處別墅,還說要去書房,陳一山知道今晚必有正經事,趕緊幾口吃完了面。 一走進書房,唐寶便感覺走入了一個古董世界,書畫、玉雕、瓷器、紫砂壺、奇石、刀劍…… 唐寶有些眼花繚亂,即便對這些東西不甚了解,他看一眼也覺得賞心悅目,心想這些玩意兒必非凡品。 那些酒菜被莫姐端上了金絲楠茶盤,茶盤是一整塊巨大的烏木樹根打磨的,足有一張方桌那么寬。 “小五,酒還是茶,你自己選?!?/br> “還是四哥善解人意,我喝茶?!标愐簧叫ξ麘痪?,順手插上電水壺,開了一小袋龍井。 張詠將去書柜抽屜找條特供煙扔上茶盤:“小六,今晚這事兒,你說還是我說?” 唐寶拆了煙,給二人各遞了一根:“四哥,還是您說吧?!?/br> 張詠將簡要介紹了唐寶對天沅地產準備借殼涪南動力的那些推測,以及天沅集團在涪南的根基和實力。 張詠將望向陳一山:“小五,有興趣嗎?” “四哥,小六,我明白你們這是打算帶我賺點兒快錢,不過,這事兒靠譜嗎?” 陳一山并未馬上表態,對唐寶提供的這些信息,他不能說懷疑,但也不像張詠將那么肯定。 唐寶道:“五哥,凡事無絕對,我肯定不敢打包票,但天沅集團急于推動地產上市的心思我可以保證是真的,五哥要是在涪南有渠道,完全可以去調查一下?!?/br> 陳一山點點頭:“渠道倒是有一些?!?/br> 張詠將笑道:“小六,若是沒有小五他們家支持,你們涪南新上位的那位曾市長還走不到這一步,小五的二叔是蜀川省委常委。你跟天沅那點小麻煩,在小五這里真不叫個事兒?!?/br> 陳一山訝然:“小六,你跟這天沅集團有啥麻煩?” 唐寶只好再次重復一遍如何因朗小月之事,被逼跟劉通交惡,而后逃離涪南回到京都,如今家人又被sao擾之事。 就像張詠將所說,唐寶這點麻煩,對于家族中有大員坐鎮蜀川的陳一山來說,真不是個事兒。 陳一山完全沒把劉家這對父子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