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白澤宣看了謝淮隱一眼道:“那是要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謝淮隱看著白澤宣,嘻嘻笑著,頗有幾分嬉皮笑臉的感覺:“小白,你這么緊張做什么,反正咱們現在動手還占不到最大的便宜,再等等,等到琉球這雙方打鬧到兩敗俱傷的程度的時候咱們再動手也不遲?!?/br> 謝淮隱雖是沒有領兵打仗過,但也知道什么時候是出手的最佳時機,現在琉球的明治天皇和幕府德川將軍的戰爭才剛剛開始而已,要是現在就動手,指不定倒時候兩方人馬還會結合在一起先對付他們大慶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現在還是要等等,至少要等到雙方人馬在爭斗上一段時日要死不活的時候那才是最好的時候,這樣出兵對他們大慶也有利。 白澤宣聽著謝淮隱這話,對他剛剛那說辭也覺得有十分的滿意,這小子是真的長進了不少,若是現在提議他出兵,白澤宣也不會同意的,既然是要賺取最大的利益,那自然地也就是要選擇對方最薄弱,對他們最有利的時候才好。 武藏團次從謝淮隱這里沒有討到任何的好處,他也是在驛館之中思索了一晚,覺得若是他現在這么回到琉球去實在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若是天皇陛下輸了,只怕那德川將軍也不可能還留著他們的性命,這一次既是已開戰了,德川將軍那便是帶著做皇帝的心思去的,那他們這些個原本皇帝的臣子哪里還能夠容得下,只要德川將軍一贏得最終的勝利,那到時候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現在唯一能夠指望的也就是大慶了,要是他沒能完成任務回到琉球,只怕到時候他回到琉球陛下都不能容得下他。 在糾結了一晚上之后,武藏團次又帶著滿身的疲憊到了謝淮隱的面前。 謝淮隱看到武藏團次的時候他的神色之中也有了幾分無奈。 “武藏大人,本王昨晚也已經同你說的清清楚楚的了,那件事情真的沒什么可商量的,武藏大人也實在沒有必要再來同本王商量這件事情了。要不,你上一折子,看到時候父皇的意見如何?若是父皇能夠同意了這件事情,那本王立馬就叫人給裝船給你送過去?!?/br> 武藏團次要是能夠上了這樣的折子那是早就已經上了,他自己心中也是十分的清楚,這件事情在謝淮隱的面前都得不到什么好的,沒能撈來一個同意,那么也就沒有必要再擺到元熙帝的面前了,想也知道元熙帝也是不可能會同意的。 “晉王殿下,這件事情就真的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嗎?”武藏團次雙眼充血,聲音之中也帶著幾分絕望。 回答他的也就只有長長的一聲嘆氣聲,那姿態也已經算是十分的明顯了。 武藏團次咬了咬牙齒,像是豁出去似的道:“既然王爺對于我天皇陛下開出來的條件有些不滿,那么在下不若用另外的一個條件同王爺交易,王爺且看如何?” 謝淮隱抬眼看著武藏團次,似笑非笑:“那就要看大人給出的條件是有多誘人了?!?/br> “王丞相素來都是同王爺不合,在下所說的到時候就能夠幫著王爺將是王丞相一舉扳倒,王爺覺得這事兒合算還是不合算的,只要王爺能夠應允,到時候天皇陛下的條件也是一并在的,王爺既是得了礦藏,又能夠斗倒自己討厭的人,從此之后這大慶最是風光的也便是只有王爺一人,成為儲君只怕是不過是時日而已,王爺覺得在下這個條件如何?”武藏團次道。 謝淮隱笑了笑,“武藏大人這話說的,武藏大人一門心思都是為了你的天皇陛下,可現在很明顯的明治天皇是屬于弱的一方,武藏大人這般能干的人也可算是個人才,說是本王往后會最是風光,可大人不也同樣往后會成為最風光的么,若是明治天皇能夠收回自己的權利,也就沒有幕府將軍的困擾,武藏大人在此事上有功,到時候還不得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只是大人剛剛說的,對本王來說也無甚吸引力,大慶之中誰人不知道,我和王丞相不合已久早晚也便是只有存一的可能在的,大人手上的條件或許可沒有大人所想的那樣的有利?!?/br> 武藏團次微微一笑,聽到謝淮隱這么說的時候他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氣,如果謝淮隱一下子就答應了下來他反而是覺得有些不好,而現在謝淮隱這拒絕又沒有決絕的太過徹底的態度才證明有談判的條件。 “在下要說的事情,絕對能夠幫助殿下將王丞相給扯了下來,這事兒還是同福壽膏的走私有關?!?/br> 他原本也是想同王恒去商量這件事情的,可武藏團次也不是個傻子,王恒雖然現在還有丞相之名,手上也已經沒了丞相的實權了,早已不是能夠一手遮天的人物了。而且王恒這人素來殘酷,要是他拿這件事情去同王恒商議,只怕是要被認為在威脅于他的,到時候他的性命可就不保了,與其同王恒商議還不如同謝淮隱商議來得強一點,至少現在的謝淮隱是元熙帝最寵愛的兒子,雖不能保證他的寵愛能到什么地步,可就謝淮隱和王恒之間的矛盾,想來謝淮隱應該是會樂意得到這樣的消息將王恒扯下馬。 謝淮隱嘴角的笑容微微一頓,看向武藏團次的時候那深情之中有幾分的出神:“福壽膏?什么意思?” “當初在下同王爺想要做那福壽膏的交易的時候,王爺沒有應允,陛下也沒有應允,只是秉持著禮節的關系,在下也是給王丞相送過一些的,王丞相覺得十分的不錯,所以又偷偷地同我做了這個交易,打從交易到現在也可算是給了王丞相不少的福壽膏了。所以王丞相這般的舉動也可算是私下買賣,王爺只要有了這個把柄也還是能夠將王丞相從現在的位子上扯了下來?!?/br> 謝淮隱一聽武藏團次這話就知道其中是有貓膩的,感情他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清楚了那所謂的福壽膏是個什么玩意吧。 “這么說這事兒還的確是有幾分的利用價值,只是本王不明白,對外的貿易商船那都是掌控在我們招商局的手上,沿海地區也已經做出了規定根本不可能有私下的商船出海到了琉球,不知道這福壽膏又是以什么樣的手段流通到我們大慶之中的呢?”謝淮隱一副好奇的模樣。 “那自然也是有法子的,雖說大慶同我們琉球甚至同南洋之間的交易那那都是掌控在王爺招商局和海洋貿易所的手上,可高麗和我們大慶之間的交易并沒有禁止?!?/br> 武藏團次給了謝淮隱一個“我這么說王爺你應該懂得”的眼神,“高麗的太子殿下同我們琉球之間的關系也還算是親近,王爺可不要忘記了高麗的太子妃殿下可是王丞相的好女兒??!若是從高麗太子府哪兒弄來一些個所謂孝敬自己父親的東西,到時候誰又能夠知道那其中到底是隱藏著什么呢?!?/br> “哦,那武藏大人手上既是拿捏著王丞相這樣的把柄,為何不去同王丞相商議,讓他幫著大人美言幾句,而是將這事告訴給本王知道呢?”謝淮隱問道。 “王爺這話說著可就有點說笑了,我要是拿了這事兒同王丞相去說嘴,只怕王丞相以為我是去威脅他的,現在我琉球大亂,那王丞相也討不到什么好處,依著王丞相那樣的性子的人焉能留著我一條性命?只要王爺肯幫了我們琉球這一次,我這手上也有當初同王丞相簽下的協議來,到時候給了王爺,王爺手上拿捏著證據還怕了那王丞相不成!”武藏團次道,“那協議在下已經放在了極其妥當的地方,只要王爺首肯了,在下必定不會瞞著王爺,自當將協議雙手奉上的!” “啪啪” 幾聲鼓掌的脆響響起,武藏團次朝著那門口看去,瞧見來人是一聲桃紅色如春日桃花一般燦爛的的柳云姝的時候,心中有幾分的惴惴不安。 “武藏大人又何必藏私呢,大人既是敢來我們招商局來上一這件事情,想必身上是一定會帶著當初那協議,大人你看我說的可對?” 云姝剛剛在外頭也可算是聽得清清楚楚了,這武藏團次可真是個精明的,但這種精明的人也就是誰都不會相信,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孤身從琉球來求助又怎么可能安心將這種能夠給他帶來好處的東西給安置在別的地方,驛館是他們大慶的地盤,他擔心還來不及呢。 果真,武藏團次在聽到云姝說了這一句話的時候臉色就是猛地一變,轉而才是笑開了道:“柳家小姐一直都是個聰明人,好吧,這協議的確在我的身上不假,但這東西好歹也是我保命的東西,若是真的得不到大慶的救助,只怕我回了去也沒有性命在了,倒不如就讓這個東西隨著我一同埋在黃土之下得了?!?/br> 云姝聽了武藏團次這話,當下也便是一點頭道:“既然武藏大人是這么說的,那就隨了你的意思吧!” 武藏團次傻眼了。 “怎么,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清楚嗎?”云姝睨了一眼給武藏團次,那眼神之中充滿著不屑的神色。 “晉王殿下,我雖知道柳小姐在殿下的心中地位是不一般的,難道殿下就由著柳小姐這般放肆不成?!”武藏團次忍不住道,“殿下剛剛不是也已經認同了我所說的話嗎?這對殿下來說可算是一件極好的交易!” “哦?本王什么時候同意了?”謝淮隱挑眉問道,“話說起來,本王倒還是有件事情沒同武藏大人計較的?!?/br> 謝淮隱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看向武藏團次的時候那眼神之中就像是帶著刀子似的。 “之前武藏大人是怎么同本王和父皇說的,說那福壽膏延年益壽消疲解乏,那說的可只差沒有當著我們面兒說上一句‘包治百病’了,可本王發現,武藏大人這話說的可真是有夠假的?!敝x淮隱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幾乎是以雷霆之勢到了武藏團次的面前,伸出手扯著他的衣服,甚至將他提起了幾分,“本王現在倒是想要問問,為何武藏大人口中這百病包消的東西一旦人用了之后就會上癮,一上癮之后就完全戒也戒不掉,你們琉球可真是夠歹毒的心思!” 謝淮隱這話也不是完全無的放矢,當初也是給天牢之中的死囚試用過的,要不了多少的時間那死囚就已經完全上癮了日日哭著喊著要抽,完全不像是一個人樣。 這也證明了云姝當初所說的是半點也沒有錯,要不是云姝知道這些個東西的厲害,而執意不準進入大慶的國土之中的話,只怕要不了多久就真的像是云姝所說的那樣,大慶將無兵可用了。 武藏團次被謝淮隱這動作逼迫的整個人呼吸都不順暢,整張臉通紅無比,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謝淮隱早就已經知道了這福壽膏的秘密,正在這里等著他呢,而武藏團次也有幾分的后悔,早知道昨日在被謝淮隱拒絕的時候就應當回了琉球,不,只怕他是回不了琉球的,又或者是謝淮隱早就已經篤定了他早晚也還是會重新來尋了他們來商量軍火的事情的。 “晉王饒命,晉王饒命啊——” 謝淮隱聽著武藏團次那求饒的聲音,他更是厭惡,“剛剛你說是王恒逼著要和你合謀的?倒不如說是你想借著王恒的手段將福壽膏流露到我們大慶之中,否則又怎么可能會出現今日這般!” 說著,謝淮隱直接將武藏團次隨意一丟,武藏團次被丟到了墻上,整個背部撞到墻的他瞬間慘白了一張臉,腹中天翻地覆地攪動著,蜷縮在哪兒半點也不敢動,呼吸之間都是血腥味。 謝淮隱上前幾步踢開武藏團次,在他身上好一頓的摸索之后這才從他的腰帶配飾上尋到了一個小小的機關按鈕,那按鈕一按下去之后腰飾從中間裂成兩半,而中間則是夾著一張折疊好的紙張。 謝淮隱打開一看,果真是武藏團次口中所說的那個協議,底下還有王恒的印章和武藏團次的印章。 “畜生!” 謝淮隱罵了一句,那話里面不知道是在罵著武藏團次還是在罵著王恒。 云姝叫了幾個魁梧有利的護衛進來,讓他們將那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眼睛卻還直勾勾地看著謝淮隱手中的協議似乎想將它拿回去似的。 “將他丟去地牢,好好看守著?!敝x淮隱吩咐道。 護衛架著人就想走,卻是被云姝攔了一攔,“我還有幾句話要說,且讓我先將話同武藏團次說完?!?/br> 護衛自然不敢阻攔云姝,別說柳大小姐是想要同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人說會話了,就算是要凌遲了這個人也絕對沒有什么問題。 “這福壽膏的東西雖是沒有在我們大慶之中得到明確的販售,武藏大人可知道我們大慶最近幾個月在你琉球之中販售的逍遙散么?這還得多虧了五臟大人和你那天皇陛下給我的點子,否則倒是忘記了還有這個東西的存在聽聞逍遙在你們琉球之中可算是供不應求的很呢,這倒是讓我覺得有些意外,到底不愧是是想要將福壽膏運送到我們大慶來的地方,對于同根的東西就是那么的歡喜?!?/br> 云姝的話讓武藏團次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幾乎是到了不敢置信的程度,他也是聽說過這幾個月在琉球之中大慶出售了一些個上好的煙絲和名曰逍遙散的煙絲,價格可比那些個瓷器琉璃一類的便宜的多了,百姓之中不少人都是去買過的,卻不想這東西和福壽膏竟是一根同源的東西。他嘴上將福壽膏吹噓成那樣,事實上到底是如何他清楚的很,那根本就是會虧了身子,而且一旦上癮之后那就輕易戒除不得的毒物,卻不想大慶早就已經清楚了這一點,還將那一本同源的東西售賣到了琉球之中來!這是要斷了他們琉球的做法啊。 武藏團次想要破口大罵,但因為身上的疼痛讓他只能哼哼,言不成言的。 “至于這軍火為什么不能賣給你們,因為我們大慶即將也有用的地方,就在你們琉球?!痹奇α诵?,“既然東西我們自己都能夠拿到手,那為什么又要和你們做這一筆交易呢?!” 武藏團次一臉的不敢置信,他看著云姝,像是被氣得很了,一下子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整個人也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似的,一下子癱軟了下來。 “好好看著,這人刺激大發了,說不定還會鬧出個咬舌自盡這種事情來?!痹奇?。 “柳小姐且放心,只要王爺不讓他死,他怎么想死都是死不了的!”護衛說著就像是拖著一只死豬一樣將人給拖了出去。 謝淮隱看著手上那協議,恨不得現在就沖去王家將那王恒給碎尸萬段了才好,其實若是今日武藏團次自己不說,謝淮隱他們也已經收到了風聲,在沿海地區有幾個隱藏極深的煙館,打從曉得這個消息之后他也已經讓人去調查了私開煙館的事情,調查在今日早朝過后才到了他的手上,原本還在想著要怎么樣將這件事情給捅了出來,謝淮隱也不是傻子,這福壽膏這東西是從琉球哪兒流露進來的,那就證明著王家是和琉球有聯系的,而謝淮隱和云姝也商議過,王家是不可能從海上弄到的,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以曲線的方式從琉球到高麗再從高麗到大慶,這么一想之后還真的是尋找到了一些個蛛絲馬跡出來,從高麗的太子府哪兒還真的是給王恒送過好一些的東西,而東西送到王家之后據聞又是裝了幾車去送給旁的親戚去了,這其中貓膩大的很,可現在謝淮隱查出來的也就是那幾個煙館之中是和王恒的兒子王琪有關系的,這一點上面真要扯到王恒,還不算太能扯,頂多就是論了王琪的罪證,卻不想今日這武藏團次還真的自己撞到槍口上來了。 謝淮隱覺得只要自己明天一早上將自己現在手上查出的東西和這一份協議往上頭一遞,王恒就坐等著吃癟得了。 雖說能夠將王恒給扯了下來這事兒的確是讓謝淮隱心中有幾分的激動,可他到底還是覺得有些開心不起來,只要一想到王家干出的那些個事情,謝淮隱的心中哪里還能夠開心的起來的,這王家干的那可真可算是斷子絕孫的事情,也不怕往后是會有報應的。 “成了,也別在意那個了,重利之下還怕沒有人會做出這種不要命的事情來的?!痹奇仓乐x淮隱現在心中不大好受,她伸手握住了他,帶著幾分安慰道,“往后自然報應在他們身上的,不過就算是沒有這個報應,明日將事情給揭穿了之后,朝堂上可也有不少人要剝了王家父子兩的皮?!?/br> 云姝也沒有想到那王家的人為了利益開設煙館也就算了,王琪身邊也有不少大臣家頗有些不學無術的子嗣朋友,竟也引得人吸食,現在有好些人都上了癮,名義上是在江南那一區采風,事實上卻是在哪里干的一些個見不得人的事情,日日在煙館之中流連忘返。 謝淮隱聽得云姝這般安慰雖說心中還是有些不能介懷,但也已經比剛剛好受上一些了,他握著云姝的手,摩挲著那指節分明的手,恨不得能夠將人一點一點碾進自己的身體里面這樣也好日日不離,最后還是只能放開,畢竟比起廝守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我看那天皇那一派大概也撐不過多久了,也是時候讓人做點事情好讓我們名正言順地出兵了,我讓小白籌備糧草去了,過不了多久就要開始了?!敝x淮隱道,“我想求父皇這一次讓我跟著小白一同出兵?!?/br> 云姝聽到謝淮隱這么說的時候還有幾分的驚訝,她也沒想過真的要讓謝淮隱上了前線的,畢竟謝淮隱根本就沒有什么作戰經驗,他膽子大,云姝還怕他在前線上頭出了事情呢。 “你怎么想到說這種話了?” 謝淮隱笑笑:“七姐也曾告誡過我幾句,要是想要好好地護著你,那必須要有一定的本事,我留在雍都之中守著這招商局的確每年那都是有不少的銀子到手,可到真正能保護你不讓你委屈,讓你覺得我也是個能干的人的話,光是現在這樣還是不夠的,我想著去戰場上歷練歷練,到時候也多少可算是有些軍功在身,你也不會覺得我有些不學無術了吧?” 云姝楞了楞,倒是沒有想到謝淮隱抱著這樣的想法,她伸手拍了謝淮隱還拽著自己不放的手道:“誰稀罕你是不學無術還是才華洋溢了,我又不稀罕你這個?!?/br> 她的臉微紅,不得不說女人果真還是喜歡聽到那些個好話的,就像是現在謝淮隱所說的那一番話雖說不能算得上十分的甜言蜜語,卻也十分的受用,一個女人就算是再能干也好心中還是希望著有人在自己身邊的保護。 “好吧,你就當我自己稀罕那點軍功,想干點實事得了?!敝x淮隱道,“總之,你是我的,我誰也不讓?!?/br> 他的聲音堅定無比,更像是宣誓一般的虔誠。 云姝被謝淮隱這話說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同謝淮隱在一處的時候,那基本上多數還是她占據了上風,占著主導地位,謝淮隱平時的時候也總是嬉皮笑臉的,打趣逗笑那是樣樣都來,時不時還嚷嚷上一句“媳婦兒”這樣的話來,所以難得瞧見他這般認真的態度的時候,云姝到是覺得有幾分的無所適從了,甚至連眼睛都不知道是要往哪里看的,總覺得對上謝淮隱那一雙認真的眼睛的時候就是有幾分的不對勁。 有點窩囊。 云姝這樣想著,想她是什么人,什么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骨子里面還是一個比謝淮隱年長的人呢,現在對著他倒是這般的不好意思起來了。 她想了想之后又是想說什么,這一抬頭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那一張近在咫尺的臉,還有那鋪天蓋地的屬于謝淮隱的氣息,那唇舌纏繞之間纏綿的情意。 謝淮隱和她之間雖不能算是一直都保持著禮教,但最多的也頂多便是在臉上那薄如蟬翼一般的親吻,像是現在這樣要將人吞噬進的侵襲還是第一次。 幾乎是直到被親吻到雙臉緋紅,幾乎到胸膛里面殘留的氣息都被逼迫殆盡的時候,謝淮隱這才偏移開唇,埋首在云姝的耳跡,聲音喑啞帶著幾分的克制:“你是我的?!?/br> 是的。 云姝在自己的心中應了一聲。 是這樣的。 謝淮隱呈上的奏折果真是引起在朝堂之中的軒然大波,誰都沒有想到那左丞相王恒竟是私下和琉球的人勾結上,然后還膽大地進行著販售福壽膏的事情。 元熙帝在朝堂上發了好一通的火,將王恒罵了個狗血淋頭,細數了那福壽膏的惡性,說的王恒那臉色慘白,跪在殿上連坑一聲都不敢,絲毫也不敢為自己辯解。 元熙帝這一次是真的惱怒了,扯了王恒的丞相的職,同外族勾結那是一件極大的事情,當下就讓人扯去了王恒的官袍壓入了天牢之后再審。 朝堂上的那些個人也知道這壓入天牢代表著的意思是什么,那證明著元熙帝對于王恒的容忍已經到頭了,昔日里頭同王恒交好的那些大臣們也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多說什么,他們非但不敢求情,心中更是恨死了王恒,因為謝淮隱呈上的奏折之中他們還聽到了一些個自己兒子的名,知道他們染上了福壽膏的癮。 以前的時候他們還覺得自己的兒子能夠和丞相之子王琪認識相熟還是個好事,但現在可沒有一個人敢有這樣的想法了。這福壽膏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啊,沾染上了還輕易戒不掉毀身子甚至還禍害子嗣的毒物啊,想當初有多歡喜現在就有多么的痛恨。 七日之后,王恒在逃的兒子王琪也被衙役們抓住押送到了雍都關入了天牢,與此同時,琉球之中幕府將軍和明治天皇的戰爭也快告一段落,暴民打砸焚燒了大慶位于琉球通商口岸的商鋪和居住地,甚至連正在開采的金銀礦也被人搶砸了。 消息傳到大慶的時候,百姓們為之憤怒,紛紛要求出兵。 三日后,元熙帝頒布了一道圣旨,令將軍白澤宣領二十萬兵馬出征琉球,晉王謝淮隱為左將軍,先行軍將軍。 云姝到晉王府的時候,整個晉王府多少處于慌亂之中,而在下人們緊張的氛圍之中,謝淮隱卻是半點也不緊張,明日一早就要出發前往港口,要帶的東西也都已經帶了,他也覺得沒有什么可擔憂的,真要說的話,那還真是有點生死由天聽天由命的感覺。 云姝來了也不過就是幫著看了一下準備的東西,囑咐了管家謝銘準備了一些個應急的傷藥以備不時之需,之后也就只能和謝淮隱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著。 這相看了良久之后,謝淮隱率先笑了出來:“我明日就要出征,姝兒你來既是不說什么保重的話也不叮嚀我什么,就是打算在這里多看我幾眼不成?等我回來那你到時候還是有的看的?!?/br> 云姝原本也是想要說是那些個保重的話,也想仔細叮囑了謝淮隱在戰場上定是要小心一類的,但在看到人的時候,她倒是說不出口了,怕說多了又不好,但是被謝淮隱這么一說之后,她又忍不住道:“德川雅治和明治天皇持續之戰之中雖是占據了上風,但也不代表著不會兵疲馬乏,此戰我們從裝備上要領先琉球,又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應當不會有多大的事情的?!?/br> 謝淮隱聽云姝雖是說的這樣的肯定卻也知道她這心中到底也還是不好受的,他連連點頭道:“我省的,左右我會好生去,好生回的?!?/br> 云姝聽到謝淮隱這么說,她也松了一口氣,就怕謝淮隱上了戰場之后不知輕重,這才叫她擔憂的一點。 “那,我要是回不來怎么辦?”謝淮隱忍不住又道。 云姝想也不想地就伸出了手對準謝淮隱那耳朵用力一揪,“說什么昏話,這種不吉利的話不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