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朱碧琴狠狠地咬上了云弘的耳朵,以前兩人親密的時候也沒有少做過這般親密的動作,你咬我一下耳朵,我咬你一下耳垂,全當做是閨房之趣,但朱碧琴這一次咬得用力,狠狠滴咬住了云弘的耳朵,那力氣之中帶著足夠的恨,竟是一下子咬下了他半個耳朵下來。 云弘猛地吃疼,狠狠地將朱碧琴摔了下來,朱碧琴被一摔,似是受了內傷,嘔了一口血,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嘔出的血水之中還有那半只耳朵,她吃吃地笑著,似乎是極其滿意自己這做法。 云弘捂著自己那半邊耳朵,暴跳如雷——“滾,給我滾出云府!” ------題外話------ 啊哈哈哈哈,這個段落終于宣告結束鳥,撒花,轉圈…… 正文、第一百十九章 云家的動靜頗大,這附近的住戶多半都能夠聽到那動靜,再加上朱家的人被匆匆忙忙地帶了來,之后又請了堂里頭的大夫,周遭的人早就已經是將關注的目光投遞了過來,一個一個的恨不得是能夠沖進了靖遠侯府上去看個究竟。 但這接下來的情況也沒有讓圍觀的人失望,朱家兩夫妻離開的時候帶了那已經成靖遠侯府上姨娘的朱二小姐,還有那些個丫鬟也是跟著一同出來了,這丫鬟們背著大大的包袱卷,那沉甸甸的很。 而在朱家的人走出來沒多久之后,昔日那些個可算是讓旁人羨煞的嫁妝,那些個粗苯的家具全被云家的那些個下人從宅子里頭丟了出來,那可真真是丟的,而朱家的人多數都是一臉的憤恨。 那些個家具自然都是些好東西,旁人自是看的仔,見朱家人沒有打算要搬著走的意思,有些個厚了臉皮的人也便是上了前去想問朱叢這些個笨重的家什到底要還是不要。 朱叢原本就一身的怒火,他剛剛從云弘哪兒受了一肚子的氣回來,如今這有幾分像是被人掃地出門的姿態對于他來說也是丟臉至極,原本這房中的那些個東西他都不想拿,但李氏不是這樣想的,她覺得這些東西都是當初自家女兒出嫁的時候所備下的,現在已經同云家鬧翻了,這自然也沒有道理要留在云家白白便宜了云家才對。她只恨剛剛自己沒有帶了人手來,吃的這樣的虧,也沒有趕了馬車來,現在這回去的時候還要被人看到,一想到這接下來可能會有的那些個傳言,李氏也覺得難堪的厲害。這細軟收拾了也便算了,即便那些個家什都是用好料子打造的也便是不要了,難不成還要回到朱家之后讓人拉了馬車來拉不成? 那些個附近的百姓曉得朱家是不要這些個東西了,當下吆喝著將東西給拾了去,這自家用也好還是將這東西又賣給了旁人都是不錯的選擇。 云弘被咬下了那半個耳朵,他現在急著找了大夫,想著有沒有辦法補救,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朱碧琴竟然會做的這樣的心狠,竟然這樣傷了他,周氏也憤怒的很,原本還想賣給朱家一個顏面,但現在看來朱家根本就是一家子的瘋子,尤其是那朱碧琴,這種事情也能夠做的出來這不是瘋子又是什么。她一面罵罵咧咧的,一面讓人將朱碧琴院落里頭的東西全部都丟了出去,如果這院落不是在自己的宅子里面,她是恨不得直接一把火放了燒個干凈,將朱碧琴曾經存在過的痕跡抹殺的干干凈凈。 朱家和云家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很快的,整個雍都城之中都已經傳遍了,說是這朱碧琴生下了一個死胎和一個妖孽,導致云家發了怒,將她趕出了門,至于這生的到底是個什么妖孽,那就越傳越離譜,有說是是生下貍貓的,也有說是生下老鼠,也有說是生下了一窩蛇的。 而云弘的傷也不脛而走,也順帶地傳的越發的離譜,從說被朱碧琴咬掉了半個耳朵開始到后來演變成了咬掉了整個耳朵,到最后的時候甚至還發展到了說朱碧琴怒火攻心之下陷入到了瘋癲的狀態,將云弘的子孫根給咬斷了。 各種傳言好不熱鬧,幾乎像是旋風一般地席卷過了整個雍都之中。 謝淮隱整日聽著這樣的傳言,這今天這樣的說辭明天那樣的說辭,上一個時辰還這樣,下一個時辰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這熱鬧聽得他是那一張嘴完全合不上了。 而這傳言傳開了之后,也有不少人上了朱家的門庭去鬧,說是讓朱叢將朱碧琴給交出來,要不就是將她趕走,說是生下了妖孽的朱碧琴是個不祥之人若是還留在朱家留在雍都,這定會給城中的百姓帶去災禍。朱家的大門也是一直都緊閉著,但那鬧得人也不算是少數,在朱碧琴被朱叢和李氏從云家接回來的第二天一早,一輛青棚頂的小馬車從朱家駛出,那馬車上安置了兩個人,一個是那朱碧琴,一個便是那顧mama,這馬車的目的地便是城外二十里地的一個朱家的庵堂。 朱叢也是個好顏面的人,他當著云弘和周氏的面前自是梗著一口氣不愿意讓人看輕了去,所以也便是將朱碧琴給接了回來,但這決定在他出了云家的大門的時候他就已經十分后悔了,卻又沒得什么法子,再加上這聞風的百姓也開始在鬧騰了,他哪里還能夠將朱碧琴給留在家中的,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更好的去處了,朱叢也覺得自己這個女兒,去那庵堂也是一個好的選擇,這常伴青燈,守著先祖這也可算是一個好的去處了。 李氏自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兒年紀輕輕地就去了那種地方孑然一身地是過活,鬧了又鬧,最后被惱怒到了極點的朱叢狠狠甩了一巴掌,說是她要再鬧便將她給休棄了又或是一并送到那庵堂之中這樣的決定之下這才安靜了下來也不敢再鬧騰了。 朱叢也沒有明說是避禍還是要讓朱碧琴去哪兒躲一陣子,事實上這意思就已經擺的十分的明確——朱家也不想要這個惹是生非的女兒了。換成以往的時候朱碧琴自是要狠狠地鬧上一鬧,但云家的事情似乎是給了她一個十分承重的打擊,一夜之間華發早生,整個人像是老了幾十歲似的,甚至連神智都有幾分不清了,倒也可算是安靜地去了。 這些個事情自然都是一字不差地到了云姝的耳中,她也不知道那朱碧琴到底是真的有些瘋癲了還是假的瘋癲了,她被送往庵堂永遠沒有被接回來的日子這件事情對于她來說是最滿意不過的了,經過這件事情之后,朱家和云家的關系也徹底地鬧掰了,從此云家在朝堂之上的敵人也會多那么一個,這事兒對于云姝來說那是最滿意不過的事情了。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如何讓那董大夫反指正朱碧琴是有孕的,又如何使得那原本埋在花樹下的骸骨不見的?” 謝淮隱對著這一件事情一直都處于十分關注的地步,一來是這件事情同云姝相關,只要是同云姝相關的事情,他自然是最關心不過了,二來這雍都城之中難得有這樣吸引人的事情,這精彩的段子即便是茶樓里頭的那些個說書先生所說的都沒得這般精彩,一貫愛湊熱鬧的他又怎么可能會不在意,這在意了之后,他自是要將其中的那點彎彎道道的事情給知道個清清楚楚的,否則他這一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就覺得抓心撓肝的好奇,這還讓他怎么睡得著呢。 所以趁著今日有空,謝淮隱爬了柳家的墻,尋了如今得了兩個弟弟之后也不怎么去博來居的云姝問個清楚來了,其實這問清楚倒也還是個其次,而是打從遇上那柳云軒之后,那人完全是將他當做賊子一般地看待,這有空的時候也便出現在云姝身邊,還用那一雙十分提防的眼神看著他,恨不能將他隔得再遠一些方好。 云姝這丫頭也是個小沒良心的,同他做了那樣的約定之后轉頭就和什么都沒說過似的,對于柳云軒這樣動作她全然當做沒看到,甚至在他千辛萬苦地翻墻進來的時候,那眉眼之中還是見慣的冷淡,好歹也是應該給他一個笑臉吧?謝淮隱覺得有些不大公平,但這覺得不公平也沒得法子,他即便再翻墻一次,大概云姝也不會朝著他笑得和春花似的。 “董大夫那邊自是好說,他收了朱碧琴那么多的好處,當初已是幫她瞞下了這件事情來,那么現在不過就是提點他一句,他一反悔,那么之前他為朱碧琴所做的蒙蔽云家和世人的事情就會揭露在人前,一個會說謊言的反反復復的大夫,要么他是不要想在雍都之中再行醫了,否則,他的藥房也是開不下去的。朱碧琴給的銀子再豐厚早晚也是要有用完的時候,但他這名聲還在,那可還能夠賺錢。這般一來之后,那大夫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云姝漫不經心地道,如今已到秋日,天高氣爽的很,這滿院子里頭開著那各種顏色的菊花,只是那樹木看上去已經有了幾分蕭瑟的感覺了,到了冬日的時候只怕是要更加的蕭瑟了。 “這倒的確是這個道理,”謝淮隱道。那大夫自然不是個傻的,當初幫著朱碧琴瞞了這件事情得了好處,現在又重新推翻了過來那可就是證明了他同朱碧琴一起在騙人,那就是將云家給得罪了,倒不如是咬住了當初朱碧琴說的孩子沒掉,這對于他來說也沒得什么損失,自還能夠坐館行醫的。有點長久之計的人多半也都是會這樣地想著的。 “但那骸骨……” “那骸骨顧mama倒是真的埋在了花樹底下,朱碧琴發生那么大的事情,云家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姨娘,顧mama自是不能夠做的太過明顯,所以也只能夠在自己院落里頭處理了。但這一個院落的,顧mama再小心也不會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常,再加上之前朱碧琴對付我的時候,最后卻用了自己身邊的一個丫鬟來頂替,狡兔死走狗烹,她能夠讓一個丫鬟來頂替自己,那么也就可以用第二次。丫鬟也是人,所謂的忠仆一類的并非沒有,但作為人,當危險來臨的時候首先要考量的就是自己的安危?!?/br> “所以你收買了朱碧琴身邊的丫鬟將那骸骨給挖了出來?”謝淮隱已經想出了云姝的辦法,他也不得不感嘆云姝這辦法的確不錯,只有朱碧琴身邊的人才最清楚她身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最有可能將這件事情給辦妥。 云姝點了點頭,打從謝淮隱哪里知道朱碧琴已經落了孩子的時候,云姝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這一切了,原本是本著有備無患的概念,這也是她給朱碧琴最后一次的機會,她自己所做下的決斷決定著自己最后的命運到底是如何的。而朱碧琴之前對自己的婢女所做的事情也可算是讓她失去了人心,幫她頂罪的那個丫頭是個忠心耿耿的,同其余幾個丫鬟之間的關系也十分的不錯。但在那人幫著朱碧琴頂罪被杖責的奄奄一息之后,朱碧琴全然沒有做到自己所答應的事情,甚至請一個大夫幫著她看上一看都沒有,最后給了那丫鬟一家人的只有那用草席裹著的尸首,甚至連一丁點的撫恤金都沒有。 這些個丫鬟心中都是知道那丫鬟頂罪就是為了家里人能夠過的更好一些,可現在看到換來這樣的命運的時候,心中怎么可能甘心,這心里面一個一個就怕自己重蹈覆轍了。所以云姝也便是趁著這一次的機會,許諾了她們只要換來任何有利的訊息,等到事情解決的時候,會給了她們家人銀兩將她們的賣身契贖回,也會讓她們成為良籍。 這個時候時候有分賤籍和良籍,當了下人的多半都是要入了賤籍的,而從賤籍到良籍,也不是沒什么辦法,可以掏了銀子買回去。 也就是因為這樣,才使得她們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出了一把力,將那骸骨給挖了出來,又能夠瞞住了顧mama和朱碧琴兩人,在最后朱碧琴破罐子破摔想要將所有的事情挖掘出來的時候,壓根就找不到這骸骨的所在。 這才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么說來,根本就是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算計好了,只要朱碧琴是有心懷不軌的成分在,那就會使得這樣的局面產生,但朱碧琴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又怎么可能會不動手。 “其實我覺得當初那個死胎,你可以不送回去的,反正是要說她生下個妖孽,這有沒有死胎都不重要吧?”謝淮隱道,他覺得其實這只要送回去那貍貓,別的有沒有都好說。 “怎么不重要了?”云姝看了謝淮隱一眼,道,“難不成還要我將那個死胎留作幾年不成?既然是她的東西,自然是要還給她,難道還要我去處理不成?” 她可沒有這樣的好興致去幫著她處理這件事情,當然是要把這東西一并還給她才好,讓她自己感受感受那是什么樣的心境。 果然是這樣…… 謝淮隱嘴角抽了一抽,原本還以為云姝將那死胎也一并塞過去是個什么意思呢,原來根本就是出自這個原因,這樣的做法也的確是符合云姝一貫的個性。 “反正朱碧琴如今都已經被送出去了,就算這往后要是再回來,只怕也沒什么氣候了,朱家現在已經徹底同云家交惡,兩家再也不可能聯合成一氣。不過現在的云弘只怕是要躲著過日子才對了?!?/br> 云姝哪里不知道云弘是是個極其要面子的人,也沒有料想到最后朱碧琴這反抗起來的時候竟會這么做,咬掉了云弘半個耳朵,這可算云弘最恥辱的事情了吧,他最近只怕也沒有膽量和顏面出來見人了。 “罷了,趁著你如今來了,我倒是要和你說一些接下來的事情。如今已經秋日了,越往下,冬日里頭蔬菜一類的越發減少了,你說是吧?” 這冬日的時間頗長且有幾分的難熬,而且這古代的百姓那可都是靠天吃飯的,現在便是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存儲冬天的時候要用的東西了,這冬日里頭也少見那些個新鮮的菜色,這地窖之中的確是能夠存儲不少的大白菜,但這時間放置的越久,那菜也便難以新鮮,多半都是一些個腌制的。云姝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在自己花地附近又買了一片地,用水泥磚頭蓋幾間房子,但這里頭還是土地為主,到時候給在房中用炭火供暖一些,應該是能夠中出差不多的大棚菜來的。 “的確是這個道理,但這冬天的時候也都是這個樣子,”謝淮隱道,冬天的時候什么都比較匱乏,這么多年來都是這樣過來的,他也沒有覺得有多奇怪,“姝兒你莫不是有什么想法不成?” “這自是有的,只是如今還沒弄成,等到差不多有眉目的時候再同你說吧?!痹奇?,現在天氣還不算太冷,有些不耐凍的花木原本就要移到暖房之中去,所以她可以一并這樣打算著,到時候這也不算耽誤了功夫。 這么說,那就是根本就有了主意了。 謝淮隱那眼睛轉了一轉,“那我就等著姝兒你到時候給我一個驚喜,對了,明日是洗三了吧,你說,我要不要也來?” 洗三對于剛出生的孩子來也可算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是寄予厚望的表現,這洗三之后也便是滿月和周歲抓鬮比較重要。這洗三一般都是比較親近的家人會參與,謝淮隱覺得這樣的場合也他也應該出現一下。 “你來?”云姝掃了謝淮隱一眼。 謝淮隱挺了挺胸膛,覺得自己怎么說不出意外可算是那兩小子未來的姐夫這樣的人物了,也應該是出現一下,柳云軒給他甩絆子,他也可以從柳博益這老丈人方面下手么,好歹提示一下。 ------題外話------ 忽冷忽熱的隨機天氣啊,好蛋疼……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 奪子(一) 謝淮隱覺得自己這個提議十分的不錯,從柳云軒那邊肯定是行不通了,但從柳博益還有萬淑慧這父母的手上下手,還是很有可能的。 當然最有可能的是讓他老子下一道圣旨,當然,謝淮隱內心之中也是這樣地期待著的,尤其是在自己那一次跑去尋了父皇的時候內心之中其實還是希望著自己父皇能夠下一道賜婚的旨意的。 但現在看來,他那父皇壓根就沒這個意思,甚至還樂得看戲,昨天他入宮去看他的時候,一貫清凈休養的父皇還以十分好奇的調兒問著他:“你同那丫頭之間如何了?” 很顯然地,他那父皇根本就沒有想要幫他一把的打算!謝淮隱十分深刻地明白,靠旁人幫忙多半是指望不上了,眼下大概也就只能指望一下自己了,這想要在這幾年之內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狀況,那必須得要看好了啊,誰知道會不會有什么人跑出來搶了他看上的人,而且這還沒有進了他的門,這萬一要是有個什么不長眼的出現了,又或者是趁著他沒有防備到時候趁虛而入那可怎么是好?畢竟兩個人的約定之中,云姝可沒有說絕對會嫁給他,他不看好了這可怎么行。 云姝看了謝淮隱一眼,這洗三只邀請了萬家的親眷,也就是她的舅舅和外婆一家子來,柳家在雍都之中的親眷也就只有柳意妍和關家這個姻親所在了,按著柳意妍對她們母女兩人一貫的仇視,這邀請了只怕也是不會來的,更何況這生的還不是柳博益的孩子,所以不管是云姝也好還是萬淑慧也好,都覺得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邀請了柳意妍為好,省的到時候在洗三的時候鬧了個不痛快。 “你以什么身份來?”云姝漫不經心地問著。 “當然是未來姐夫的身份啦!”謝淮隱聽著云姝這般問,心中歡喜的很,臉上也帶著那燦爛的笑容,倒是在這已經開始有幾分蕭瑟的春日里面看著都讓人時覺得有幾分陽光的意味。 謝淮隱這話也是說的完全都不含蓄,這追媳婦什么的,要的就是一個厚臉皮,這旁家的小姐或許還是個嬌羞的,但自家看中的這媳婦那是要頭腦有頭腦,可不是那種只給人說上兩句面色都會緋紅不鎮定的小娘子。 而且謝淮隱覺得自己大概什么都不多,唯一勝在的優點那就是臉皮夠厚。如此司馬昭之心也就只有他說的這樣的坦然也沒有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丟不了臉面娶不了媳婦。 云姝聽著謝淮隱那理所當然的語氣,她也有幾分被謝淮隱逗樂,這人雖然有時候做事實在不著調,但勝在人實誠,至少在她的面前從來都不隱藏自己的情緒,雖然人是囧了一些二了一些,但至少也遠比那些個表面一套背地里面一套的人來得好一些。 “是么,我還以為你是打算以上門女婿的姿態來的?!痹奇?,“話說,你在朝堂上能不能不要用看著大金庫的眼神看著我爹,他最近一直都在懷疑是不是哪里需要賑災又或者是我最近是不是在合作的事情上動了什么手腳,導致你整日地用那種眼神看著他?!?/br> 渾說,他那明明是用看著未來岳丈的誠摯眼神在看著,什么時候是演變成了那種感覺。謝淮隱嘴角有幾分抽搐,“我哪里有用什么看元寶的眼神?!?/br> “好吧,就算你沒有用這樣的眼神去看,但我爹最近也可算是被你嚇到了,你說你要是在洗三這樣的場面上出現,我爹到時候只怕是只有驚嚇沒有驚喜?!?/br> 至于是到這樣的程度的嗎? 他長得也不算丟人,怎么就成到了洗三宴上就會變成驚嚇而不是成為驚喜了?謝淮隱巴巴地看著云姝,這樣的認知對他來說十分的不公平。 “對了,你想讓我們柳家也會變成第二個王家,號稱‘晉王與狗不得入內’嗎?”云姝輕巧地補上一句,依著現在柳云軒仇視謝淮隱的程度,要是他真的在洗三的時候出現,這人自是不會趕,但之后這同王家一樣的舉動那就完全說不定了,云姝覺得極其有可能。而且現在柳云軒就已經叮囑了門房的人,要是謝淮隱出現沒什么緊急的事情來尋了柳博益的,只要是說了尋了云姝,那一律都避而不見,若不是如此,他又怎會爬墻而入。 這個極有可能! 謝淮隱十分誠懇地認為,這件事情到了柳云軒的手上,他絕對會這么干的!現在他爬墻而入也是因為柳云軒從學堂之中還沒有下學的緣故,所以他也只能趁著柳云軒還未下學的時候先來了,等到柳云軒回來之前再離開。否則到時候被柳云軒看到之后,他極有可能命人將柳家的圍墻再筑高一些。 “現在想來,真是有幾分懷念當初柳云軒完全不將你當做meimei來看的時候?!敝x淮隱甚是有幾分懷念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柳云軒對云姝那是愛搭不理的,雖說看著有幾分讓人覺得氣憤,但也好過現在用這種護衛的姿態一直守在云姝身邊來的好啊,相比較之下,謝淮隱還是比較中意當初柳云軒鬧別扭的時候。 “那現在真是叫晉王殿下失望了?!绷栖幠且а狼旋X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 柳云軒自覺已是提點過了門房,也提點過了府上的人,即便云姝現在年紀還小,但終究還是一個女子,又怎么能夠整日地同男子處在一起,而且還是沒有婚約的,當然,這有婚約的也不能時常見面免得落人話柄。謝淮隱平日里頭吊兒郎當也就算了,剛剛進門的時候他也問過門房,沒有人來過,而現在謝淮隱在此,那也就證明著這家伙走的不是什么正道,這樣的人又怎么配得上他家的云姝,更何況這歲數上還年長了那么多,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指一個妃子,他又怎么舍得自家妹子去受了委屈。 再者,柳云軒對于剛剛謝淮隱所說的那一句話也是十分的在意,想他當初也可算是不曉事的方才是那樣地對了云姝,現在他都已經放開了,可他卻那樣地說,這叫他的心中又怎么可能服氣呢。 謝淮隱看著柳云軒走進來,還有聽著他那有幾分像是在咬牙切齒的話,他也有幾分頭疼,這凡事背后莫言人,他不過就是這么順口一說而已,結果還是被柳云軒聽了個真切。他這運氣到底是有多背! “柳公子?!敝x淮隱朝著柳云軒露出笑來,“今日下學倒是早的很??!” 這尋常的時候不是還在太學之中的么,怎么今日回來的這樣的早,如果再遲一些回來,他也就不會被他逮住了好么! “是呀,今日下學的確是早了一些,否則還真真是不曉得晉王殿下又大駕光臨,讓蓬蓽生輝了?!绷栖幠悄樕弦部伤闶瞧ばou不笑的,“我聽門房的人說,今日沒有人了府上來,那殿下又是怎么來的?定是那門房的人不守規矩,明明殿下來了卻又說是不來的,姝兒,你說是這般不守規矩的人是不是要狠狠地打殺了一回?!” 柳云軒說的是門房的人,但那灼灼目光卻是看著謝淮隱,而那想要打殺的人不言而喻也就是眼前的晉王殿下才是。 謝淮隱自知道理虧,自然不在這個時候同柳云軒辯解什么,這辯解贏了他也討不了什么好處,這辯解輸了更加討不到什么好處,他何必是現在同柳云軒爭奪這一時之氣呢。 “殿下,這時辰也是不早了,您也差不多應當回去了?!绷栖幒敛华q豫地下了逐客令,他覺得這晉王殿下是越發的沒有下限了,這以前的時候說晉王殿下不著事被王丞相拒之門外的時候他曾爬過王家的外墻,這也使得王丞相對于這個晉王十分的沒有辦法,那個時候柳云軒聽來的時候全然是當做一件趣聞來聽,但發現謝淮隱極有可能是爬了自家墻頭的時候,那種心情就完全是沒有辦法當做趣聞來看待了。 他根本就沒來多久! 謝淮隱朝著柳云軒看了一眼,可柳云軒一貫是個倔強的人,他做下的決定又怎么可能會輕易改變,所以謝淮隱只好又看向云姝,覺得要是云姝開口讓他留下來的話,就算是他也沒得什么話說吧?! 云姝也看到了謝淮隱那祈求的眼神,她頓覺好笑道:“哥哥說的對,晉王殿下要說的話也已經說完了,我也已經為殿下解惑了,是該到回去的時候了?!?/br> 謝淮隱大驚失色。 “對了,殿下從哪里來,還是從哪里去回去吧,免得嚇著了門房的人就不好了?!痹奇a上一句,那聲音之中也可算是十分的真誠。 這是讓他爬了墻進來又爬了墻出去啊,這個小沒良心的!謝淮隱看著云姝,那神情之中半點也不像是在說笑,他只得應了一聲,泱泱地離開,離開的時候還回頭朝著云姝看了一眼,那眼神之中似乎在說,他改天還是會來的。 柳云軒看著謝淮隱離開了,他這才松了一口氣,他看向云姝,忍不住道:“姝兒,不是哥說你,這孤男寡女的共處這吃虧的也便是女子,他雖說是個王爺,但并非是什么良人。這皇宮內院的事情原本就是一團亂,也沒得什么好處,再說了,若是他是個尋常的靠譜一些的王爺這也就算了,可偏生你看他所做的那些個事情像是什么,簡直就是胡鬧!” “姝兒,他年紀不小了,這般年紀下來也是到了該有王妃的時候了,你莫要太上心,到時候這傷心的人可是你?!绷栖幷Z重心長地道,“在家的時候,爹和我還能護你一護,但等到你真的嫁了這種人家,即便是哥和爹想要護你也不知道是要怎么護的,你且瞧瞧九公主和駙馬爺,兩人成日里頭像是個什么話,這往后你要是這般如此了,只怕這心中也不是十分甘愿的吧?你再看看旁的幾個王爺府上不是有了正妃側妃之后還有夫人姨娘一類的許多,咱們家就不添這個亂了,你說是吧姝兒?” 柳云軒是刻意在這個時候提起那些個已經成婚的王爺,但王府之中女子眾多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天家有三十六宮七十二院的,王爺身邊有個十個來女人也算正常的很。而這些個人從小都是錦衣玉食長大的,這歡喜的時候自是歡喜的,但等到這歡喜一過的時候也有可能就這般不以為然了,就拿謝瑾英來說,這幾個月可算是鬧得整個雍都之中雞飛狗跳的,還砸了百花樓好幾次,而那駙馬爺也被這公主當街打過,鬧騰的現在據聞駙馬爺在外頭另辟居所,偶爾也會聽到從那居所之中傳來的歡歌笑語之聲,有人還繪聲繪色地道,時??吹侥前倩抢锩娴那偾涔媚锍Hち肆竹€馬,而那九公主謝爾瑾英也是公然豢養起面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