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對了,剛剛王小姐說什么來著,這風雅,這賺錢對于王小姐來說的確不是一件十分風雅的事情,但也便是有這樣不風雅的事情這才使得王小姐有綾羅綢緞可穿,有胭脂水粉可用不是?若是每個人都只想著風雅二字,只怕到時候就沒有那么多可供著王小姐你風雅的事情了?!敝x淮隱道,那神情之中帶了著幾分笑,雖可算是狼狽不堪但在說出那一番話來的時候倒也顯得十分的精神奕奕。 王詩語聽著謝淮隱這話,她這面上也便是十分的掛不住,這晉王一貫都是柳云姝關系不錯,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可想而知也是為了云姝在出頭。 “晉王這話是什么意思?”王詩語道,“我知道晉王殿下你一貫是同柳小姐交好,所以晉王會為柳小姐說話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晉王同我王家一貫是有些沖突,這平日里頭的時候也不怎么上了門來,今日竟然做出這等又爬墻的舉動來,莫不是為了柳小姐吧?!” 謝淮隱聽著王詩語是這話,王詩語這丫頭他一貫是不怎么喜歡的,剛剛那話說的也十分的曖昧,好像他和云姝那丫頭之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曖昧一般,他即便是有這個心思,但云姝的年紀擺在那兒,也的確是太小了一點,他原本還覺得在耐心等個兩三年再說,但今天由著王詩語這話說出口的時候,謝淮隱面上那有些人畜無害的微笑也比尋常的時候笑得更上揚了一些,他也不介意現在就把事情說個明白的,也順帶地讓云姝上個心,原本他還想再晚些時候再點破的。 “難不成還為了你不成?”謝淮隱朝著王詩語道,那不假思索的語氣也讓旁人一驚。 晉王并沒有反駁王詩語的話,也就是說他今天這般出現在這里的確是為了柳云姝而來的,而且也可算是親口承認了。 這柳云姝到底是有什么樣的魅力竟使得晉王這般如此?!那些個貴女看向云姝,不過就是個小丫頭片子而已,也沒什么像是魅惑眾生一般的姿態,雖說晉王的名聲不算太好聽,可到底也還是陛下的親生子,堂堂的一個皇子和王爺,如今這儲君之位也還沒有定下,只要是皇子都可能有機會繼承皇位,而晉王現在這算是對著云姝表白心意了?! 云姝也沒有想到謝淮隱會這樣回答,她覺得在這種問題面前,謝淮隱應該會回答的更加滴水不漏一些,又或者是干脆就不回答,這樣都可以,反正她和謝淮隱之間的年歲相差也挺大的,也就只有王詩語剛剛在哪兒說上一說而已,旁的也沒什么,自然也不會有人朝著這個方向上想,但他現在這話一說出口之后,怎么想就怎么覺得怪異。 混蛋,你在胡說什么!云姝朝著謝淮隱方向看過去,甚至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這說的還不如什么都不說來的好吧!如果不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云姝真心想上前踹這家伙一腳,省得他整日每個正行地在那邊渾說。 謝淮隱也看到了云姝朝著自己這里瞪過來,那眼神之中充滿著不滿,謝淮隱也覺得有幾分委屈,想他堂堂一個英俊瀟灑的皇子當著這么多人面承認他為了她千辛萬苦地爬墻過來,她還朝著自己瞪過來,這也太傷他的感情了吧?! 王詩語被謝淮隱剛剛那話噎了一噎,她原本說出那些話來的只是想詆毀謝淮隱和柳云姝的關系而已,卻怎么也沒有想到謝淮隱竟會這樣反問她,甚至還承認了他對于云姝是有感情的,這簡直比剛剛云姝甩了她的臉色還要來得讓她覺得丟臉的,晉王竟然承認了!他竟然承認了! 謝瑾英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的發展下來,這樣看來,謝淮隱是真的對這個柳家的小丫頭動了心思了,也就是說這丫頭還真的是有幾分利用價值,誠然就如同母妃所說的那樣,那她又怎么能夠讓謝淮隱將這些個好處全都獨占了? “十三皇兄,”謝瑾英開口,她的聲音之中帶了幾分笑意,“皇兄還是這般的喜歡玩笑,一直都聽說皇兄同柳家小姐的關系十分的不錯,只是這玩笑開的多少也有些大了,女子的閨譽又怎能夠隨意開了玩笑呢?!?/br> 誰開了玩笑?! 謝淮隱看向謝瑾英,這丫頭一貫都不同他交好的,剛剛還本著看熱鬧的心思,現在怎的就會開了這樣的口。 “云姝,過來,讓本宮好好地瞧一瞧?!敝x瑾英對著云姝招了招手。 這般詭異的走向讓云姝也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完全就像是兄妹兩人之間的斗法,而她卻成了這其中最無辜的犧牲者,而且還是最不容拒絕的犧牲者。 蔡妙萍見云姝不動,她也知道覺得如今這情況的確是有些詭異,但九公主都已經開了口,哪里是由得人耍了性子。 她靠近了云姝一些,循著旁人看不到的角落推了云姝一下,笑道:“柳小姐,公主喚你呢?!?/br> 她這是在提醒著云姝,她可以給了王詩語臉色甚至是不理會王詩語之前所說的是個什么話,但現在是公主在喚她,不管是愿意還是不愿意也都應該要上前一番。 云姝自是明白蔡妙萍對她的維護之意,也只好頂著那些個人那詭異的眼神上了前到了謝瑾英的面前。 謝瑾英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云姝一番,到底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而已,即便是再怎么沉穩,這年歲上也到底還是小了一些。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母妃是在急個什么,雖說謝淮隱同云姝相差頗多,但自己那哥哥同云姝這丫頭差得更多,而且皇兄到了這般年紀也是到了該讓父皇指了一個王妃的時候了,總不能夠空著王妃之位吧?這孩子再好,這身世名聲上到底也還是差了一節,能有個側妃之位也就算是不錯了,不過按著謝淮隱那姿態,這事還得盡早提了才好,否則這遲則生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應當早早地同父皇提個醒才是了。 “倒是個漂亮孩子,就是還小了一些,再過兩年張開了說不定還是個美人胚子呢,”謝瑾英笑著夸耀著,那神情說的時候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是吧,皇兄?” 謝瑾英在說那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看著也是謝淮安的方向是,王詩語本來這臉色就因為謝淮隱的出現攪合了之后就不怎么好看,尤其是現在聽到一貫從她可算是交好的九公主謝瑾安問出那一句話來的時候,她的面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幾乎可算是青黑一片,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子閑人莫近的姿態。 試想想一個一貫同自己交好的人在自己的宴會上去夸贊另外一個人,這樣的心情王詩語這覺得比活活打了她巴掌還要讓她來得難受,而且她也不清楚九公主剛剛那意思是如何?她明知道自己那姿態就已經是不喜歡云姝的了,怎么還當著她的面夸耀著云姝,這不是讓她難堪又是什么?而且還問著七皇子,這是打算做什么? 謝淮安也沒有想到自己妹子會突然之間把話題扯到他的身上來問著他話,他被這么突然之間問到,當下楞了一下,條件反射地朝著云姝看了過去,這視線落到云姝身上的時候,他的神情之中也幾分郝然,很快移開了臉,腦海之中卻還是忍不住想起他母妃所交代的那些個事情,他直覺便是覺得有些怪異,這眼前的還是一個孩子呢,母妃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么。 “皇兄?”謝瑾英見謝淮安沒什么反應,忍不住又喚了一聲。 “???” “皇兄覺得也如是吧?”謝瑾英道,“之前皇兄不是還夸耀過云姝這孩子聰慧,想到了那水磨印刷術,讓更多的人看書也方便了,而且雍都如今博學書局之中所販賣的改良之后的紙張那是又好用又便宜,聽說也是云姝你的鋪子呢,你這孩子怎的就有那么多的心思呢,小小年紀的,也真是了不起?!?/br> 云姝被謝瑾英這突然之間的夸獎搞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剛剛她還對自己沒個什么好臉色,這突然之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附體似的,好話一句一句地來也完全是不顧旁人受得了受不了的,而且云姝稍稍扯了扯自己被謝瑾英握在手中的手,她這也不過稍稍有一個動作而已,謝瑾英瞬間握得是更加的用了力氣,那連山的笑容也變得更加的燦爛起來。 “而且,本宮入宮的時候可是瞧見了不少的好東西,那瓷器那景泰藍那琉璃,真真是好看的很,駙馬也便是在夸著呢,想著等到消了暑氣回川南的時候定是要帶上一車回去送給家中的人,畢竟在川南之中還沒得賣這些個好東西。一會本宮回去之后便是要同駙馬說上一說今日可是見到了這蕙質蘭心的人,皇兄是說是吧?” 謝淮安木然地聽著謝瑾英的那些個話,在他問到自己的時候這才露出一種恍然的神色像是剛剛睡醒似的,有些驚訝地應了一聲,那姿態還有些呆呆的。 云姝聽著謝瑾英那不要錢的夸贊方式,只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耍猴的那一只猴子,背后的那些個視線可謂是怨毒無比,幾乎都能夠把她給射出了篩子。 瑪麗隔壁的,她這是來賞花還是來拉仇恨值的,公主你要是對我像是剛剛那樣眼神之中流露出嫌棄的模樣來這也還算是靠譜,這突然之間對她一副十分欣賞的樣子實在是太不靠常理出牌了,這對于她來說多少也是有些擔憂,擔憂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陰謀了。 云姝忍不住朝著謝淮隱看去,那眼神之中流露出幾分求救的意味。 謝淮隱看著謝瑾英那姿態也就明白自己這個皇妹是打算在做什么了,這好好的公主不當如今倒是改行當起冰人來了,而且那姿態也已經可算是十分的明顯,她這是打算把云姝同謝淮安扯在一起。 謝淮隱當然不能說謝淮安不好,大概在所有的兄長之中,這個七哥是脾氣最好的那一個了,從小到大也沒見過他有壞脾氣的時候,他的性子也算是溫順,唯一中意的事情也就是看書和作畫,在朝堂之中也便是翰林之中的一個閑職,做的也是編撰的事情,倒也可算是對了這個皇兄的胃口。七皇兄什么都好,最好的也便是十分地孝順。剛從川南回到雍都的瑾英自是不會對第一次見的云姝有多少好感的,她這做出這般的姿態來,想來應該是得了劉貴妃的意思了。 原來劉貴妃也已經對云姝打上了這樣的心思了啊,謝淮隱還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是夠快了,卻沒有想到這好東西還沒有成熟,身邊早就已經有了虎視眈眈的人物出現了。 “九皇妹,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荷花的么,如今王丞相府上這荷花早開,這應當是你最喜愛的才對,我這尋云姝還有些事情要談,所以還得先行一步了?!敝x淮隱道。 “這荷花要什么時候看沒有,不過就是早開幾日而已,誠然就像是云姝所說的那樣,這早開的荷花也未必都是好的,倒不如是在夏日的時候,這宮中的蓮汀洲的荷花可是載種的比王府還多,我還想帶著云姝進宮看看那蓮汀洲的荷花,倒時候這泛舟蓮中這才可算是有一番趣味,而今這用溫泉水催發出來的荷花也委實是沒什么意思,到底還是有些勞民傷財。詩語,而今大慶之中百姓也并非是那般的富碩,作為丞相嫡女,往后這等事情還不如是直接捐助給那些個窮困的百姓,這樣才能夠更加彰顯王丞相的品德,而不是滿足一己之私?!?/br> 謝瑾英這話一出,王詩語這眼睛都有幾分微微的潤紅了,這沒有什么比她現在更丟臉的時候了,王詩語幾乎是連話都要說不出來了,整個人微微地顫抖著,卻還是只能應了一聲是。 謝淮隱見謝瑾英寧可是將王詩語給訓斥一句壞了王詩語的顏面也不愿意放人的姿態,他這也算是認識了,原本他還以為劉貴妃心目中最想要的人選就是這王家千金才對。 謝瑾英看著謝淮隱的眼神之中滿滿都是挑釁的意味,事實上她也的確是看不上云姝,但也知道王詩語是左丞相心尖上的女兒,就算是她看中了,到時候還得過了王丞相那一關,那老頭的心思,自家女兒都已經及笄了也沒有定下婚事也沒有許下人家多半也是在觀望著誰最有可能會成為皇儲,想將自己女兒捧上高位,挑三揀四的很。倒不如是先將能夠拿捏住的人先拿捏住了,到時候也可以為積累一些個政績也好。 謝淮隱手一撈,謝瑾英只覺得自己手一麻,這攥著云姝的手也已經松開了,如今也便是換成了他握著云姝的手謝瑾英在一旁看著了。 “走了姝兒?!敝x淮隱那神情之中還有幾分得意,扯著云姝便是要走。 云姝倒也不掙扎,隨著謝淮隱就走,只是謝淮隱那抬頭挺胸大步往前走的也沒有看到跟在他這身后的人已經面色十分不善了。 依蘭和錦瑟兩個丫鬟早就已經被如今這種陣仗給嚇到了,也完全不知道是應該如何反應才好,但在看到自己小姐跟著人離開的時候那面色委實難看,也便是知道小姐現在應該窩了一肚子的火氣,大概要不了多久就會發作起來了。 兩人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卻又不敢跟的太近,打算著等看到這情況到底是會如何發展之后這才決定要如何是好。 直到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云姝這才從謝淮隱的手掌心之中掙脫開來,謝淮隱見云姝從自己的手掌心之中掙脫開來,他這一回頭對上的就是云姝那臭得不能再臭的臉色。 “呵呵……”謝淮隱自覺不妙,當下便是朝著云姝傻笑起來,企圖蒙混過關。 呵呵你妹! “我今天還是頭一次這樣萬眾矚目啊……”云姝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之中蹦出來似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已經卷入了和宮廷之中的爭斗相關里面去了?!?/br> 她不是傻子,剛剛謝瑾英的姿態,還有謝淮隱的姿態,很明顯,她已經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卷入到了宮廷派斗之中去了,而且謝淮隱那姿態很顯然是已經將她安置在了他的陣營之中了。 “其實,從一開始你同皇姐合作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早晚是會如此的?!敝x淮隱這話里頭說著有點讓云姝認命的意思,看到云姝那樣看著自己的時候,他輕咳了一聲道,“雖說你一開始便是同皇姐合,皇姐雖是同我親近,但到底也還是中立的存在??偸沁@木秀于林,要么就是風必摧之,要不就是圈定在自己的范圍之內,姝兒,你信不信,這朝堂之上除了劉母妃選中了你之外,有多少人也正在等著。政績對于一個皇子來說,這可算是頭等大事了。所以今日九皇妹這么做的之外也沒什么可值得意外的,他日也必定是會出現同樣的場景,你總不可能永遠的獨善其身?!?/br> 所以說同皇家合作就是沒什么多大的好處,反而是會被拉進泥沼之中,她雖然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怎么也沒有想到這泥沼出現的是會這么早。 “我今日來原本是怕你在王家被那些個小心眼的人欺壓上一回,但怎么也沒有想到……”謝淮隱的耳朵微微有些紅,甚至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了眼,“我等你到及笄的時候?!?/br> 他這聲音可算是細若蚊喃,幾乎是要泯滅了,卻又十分清晰地傳入到云姝的耳中。 及笄,這標著一個姑娘成年了,可以出嫁了。 這其中的意思就可以算是十分的明顯了。 云姝聽到謝淮隱這么說的時候,她倒沒有什么驚訝,又或者是來不及驚訝,剛剛在那么多人面前的時候,其實謝淮隱已經表現出來的他的意思來了。 “為了政績?”云姝看著謝淮隱,像是在打量著謝淮隱剛剛那一句話的可信程度似的,“唔,近來國庫的確是充盈了一些,上一季度你這手上也有不少盈余,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許?”近來謝淮隱的確可算是風頭挺健的,這樁樁件件也不算是云姝自夸,的確都是和她有關系的,所以現在謝淮隱是覺得她能夠幫著他創造政績,所以…… 謝淮隱聽到云姝這么說的時候,他那一雙眼睛瞪得溜圓道:“渾說!我又不是會因為這些個原因而看上人,你這般說我還不如看上小白,他那政績可算是滿當當的?!?/br> 他從初見她開始就一直看著她,之前不是不清楚,但在看到謝瑾英這般積極地向七皇兄舉薦云姝的時候,他覺得要是放過云姝,大概這一輩子就錯過了,只要一想到那種情況,謝淮隱便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夠錯過,現在這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他這心一橫,也覺得沒什么可躁的了,“左右我看上的是你,同那些其他的事情不相關,我怎么可能會因為恩惠而以身相許?!?/br> 他也沒指望能爬得多高,當個閑散王爺就很不錯,而且云姝又視那些個繁文縟節為無物,她愛做生意,這個也挺好的,真的! “也是,我覺得你要是真以身相許,那你也太恩將仇報了?!痹奇⑽㈩h首,算是認同謝淮隱的話。 謝淮隱聽到云姝這般說的時候,他那一雙眼睛不敢置信地等著云姝,這一般的姑娘家不是應該嬌羞一片的么,嬌羞呢?! “那你怎么說?”謝淮隱看著云姝,那眼神之中帶了幾分期待。 “我之前同我舅媽說的,你應該是聽到的吧?”云姝看著謝淮隱道。 謝淮隱點了點頭,他當然是聽的,那驚世駭俗的言論,他想要不記得都難。 “三年之內,你要是沒有改變心意,也沒有做出那些個我厭惡的事情來,我也沒有遇上更喜歡的人,三年之后你自認為你能夠做到我所要求的,那么答應你又何妨?!?/br> 云姝坦然道,她也不矯情,如果三年之中,他謝淮隱要是真的身邊沒有一個女人,也能夠保證答應她之前的那些個條件,她也不厭惡他的話,那么三年之后一定要及笄嫁人的話,嫁他也不是那么的讓人難受,唔,或許她應該先定好一份婚前協議,那上面的條約也的確要好好地想一想。 謝淮隱的嘴角上的笑意一揚,正要去牽云姝的手,卻是見她后退一步。 干嘛,這不都已經說好了?! 謝淮隱一臉不解。 云姝道:“王丞相府上不是宣稱——晉王和狗不得入內,你還是接著爬墻,我自己會走大門,免得到時候王丞相府上又要軒敞——晉王和柳云姝和狗不得入內了?!?/br> ------題外話------ (*^__^*)小十三你別得意的太早,三年什么的好久遠啊…… 略有幾分卡文卡卡更健康…… 正文、第一百零六章 謝淮隱聽著云姝這話,他也笑樂了:“姝兒,不管你相不相信今日不管你出不出這道門,你也便是同我一樣王家不會樂意你再進門?!?/br> 哎,這樣一想之后,謝淮隱便是這果真有一種夫唱婦隨的感覺,這聽著也就覺得心情很不錯,只要是和云姝在一處的,他也便是覺得十分的樂意了,反正王家也十分的不待見 其實他也沒有干出什么事情來,只不過就是在去年邊左丞相的壽宴上將那些個壽禮給收了而已,畢竟那個時候正好是正需要用錢的時候,他這不也是被逼的完全沒了辦法了么,而且那個朝臣送到東西也是頂好的,血珊瑚一類的都出來了,就怕不知道他們是貪了多少銀子。他這純粹也是為了左丞相好,畢竟他王恒總是一副自己很清廉很剛正不阿的樣子,那他自然是要幫著他維護好自己的名聲的。 即便如此,她也不會像是他那樣用爬墻的手段進了門來的。云姝看了謝淮隱一眼,領著錦瑟和依蘭朝著王家的大門而去,壓根就沒打算同謝淮隱一處的意思。 你還真舍得讓我去爬墻??! 十分舍得。云姝朝著謝淮隱看了一眼,自顧自地走開,半點也沒有剛剛已經可算是已經商量好了一件大事一般,反而是有種“炸醬面你要不要放蔥”的感覺。 謝淮隱一臉怨念地看著那鎮定自如地走開的云姝,甚至還有幾分遲疑,她剛剛是真的答應了吧?還是他聽錯了? 雖說云姝是將這事沒怎么放在心上,但這對于謝淮隱來說也可算是一件大事,幾乎可算是急不可耐地同自己那一貫交好的七皇姐說了一說,甚至是在朝堂上看著柳博益的時候,那眼神就和看著老丈人似的,而柳博益生生地被謝淮隱這眼神看的整個后背都有些發涼,暗自琢磨著這如今也可算是國泰民安了,如今已經到了初夏的季節,雪災也已經過去一段時日了,按說也應該不至于是要用到百官募捐的時候了吧,而且他也聽說了這豪客來的彩票生意做的十分不錯,就連這博學書店生意也可算是蒸蒸日上,他晉王莫不是有想要些什么了吧? 甚至這回去之后,柳博益還特地地尋了云姝去問了一遭,覺得自家女兒坑了晉王的可能性更高一點,云姝聽完柳博益所說的,那十足可算是哭笑不得。 “前兩天,小十三跑來同朕說,他已經自己定下了王妃,讓朕莫要給他隨意地指什么婚事?!?/br> 元熙帝看著端坐在自己面前云姝,他的神情之中帶了幾分愉悅,事實上他也的確是覺得這件事情有幾分有趣,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兒子那眼巴巴地跑來同自己說這件事的時候,元熙帝實在是有些個哭笑不得,對于這個兒子,元熙帝有時候也是有著一種十分無力的感覺,唔,總覺得這個兒子的想法總是太過出人意料。 云姝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元熙帝,今日見到從皇宮之中的馬車的時候,知道是元熙帝來尋了自己的時候,她也算是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可在確實地從元熙帝的嘴里面聽到這些個問話的時候,云姝除了很想踹謝淮隱那家伙一腳,他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你這便可算是同小十三私定終身了?”元熙帝見云姝的神色還是那般的坦然,他這心中對于這丫頭也可算是好奇得緊,自己那兒子都已經是這樣說了,他總得聽聽人姑娘家是怎么說的吧,這要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哪怕是他再怎么中意云姝這丫頭,這強扭的瓜到底也還是不甜。 “也不能算?!痹奇丛醯鄣?,“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充其量我現在不過是和晉王有個約定而已?!?/br> 元熙帝朝著云姝再看了一眼,示意她將話說下去。 “晉王殿下年長我不少,若是陛下金口玉言準了這件事情,那我的確是沒什么好說的,但現在陛下這也算是在詢問著我的意思是吧?”云姝道,元熙帝剛剛竟然是將這事提了起來,擺明著也就是在試探著她到底是如何的態度了,否則早就已經是一道圣旨定下了。云姝雖對這眼前掌握著大慶生殺大權的皇帝多少有幾分畏懼,但也習慣了偶爾也是同眼前這人像是同一個年長的長輩一般地對話,而且他也沒有表明出自己的意向,她又何必急著明說什么。 “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倒是不認同柳卿能夠犟得過你這個丫頭,若你不愿意,只怕他也是不會勉強你的?!痹醯酆V定地道,別說他了,即便是雍都之中長眼兒的人都能夠明白這一點的,這人道后母難為,但這后父自也是難為,尤其是這親事也實在不能掉以輕心。 而且,元熙帝即便是欣賞云姝,但也不得不承認云姝的名聲,在雍都之中委實是有些……難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