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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名門惡女在線閱讀 - 第68節

第68節

    琴卿的臉色蒼白一片,幾乎是不敢置信自己竟是會淪落到這樣的命運,她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了惡鬼一般的猙獰,哪里還有剛剛那般美艷清冷的模樣。

    那人看到琴卿這般的反應當下也有些惱火了,什么意思,他花了大把的銀子買下這個女人的一個晚上可不是讓她用這樣的神情來看著自己的,也不是讓她這樣拒絕著自己,他當下撐著自己肥碩的身體爬上了高臺,想要將琴卿給抓了一個嚴實。

    琴卿哪里能夠忍受這樣的情況,當下便是躲著這人,但這高臺上也便是只有這么點大小,她又是一個女流之輩,這人雖是肥碩,但這動作也可算是矯健,當下就將琴卿給逮住了,他二話不說地將琴卿扛上肩膀。

    “??!”琴卿凄厲地慘叫起來,那模樣是要多凄慘就是有點多凄慘,“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不要陪著你,我死也不要陪著你——”

    琴卿這話不說還好,但她這一開口之后,這人也便是惱怒了起來,將琴卿給放了下來,倒也不是要放她走,而是將她狠狠一巴掌給拍倒在地上。

    “老子當初哄著你捧著金銀珠寶求著你的時候,你可曾認認真真地看過老子一眼,老子知道你看不起老子,但你這小婊子也不是什么好貨色,今夜都說了是你的賞花宴價高者得,老子花了那么多的銀子買下了你,你還想不伺候著老子?!告訴你,門都沒有!”他一臉猙獰,“今晚是老子花了錢,想要怎么對你你都給老子受著,你要是好好地同老子說話,老子自然是會對你憐香惜玉一些,但你這給臉不要臉,那老子就不客氣了!”

    琴卿被那一巴掌打得有些發蒙,但隨即她便是察覺到那人將自己給按壓在了地上,一雙毛手便是在她的身上摸索著,而且那粗重的呼吸聲帶著酒氣一個勁兒地噴在她的臉上,她怕的厲害,更是不停地厲聲尖叫起來,“你別碰我,不過就是四百兩銀子而已,我給你,我給你就是了!”

    琴卿在百花樓之中受寵有兩年了,這兩年之中那些個人所捧著來的東西,打賞的也不止這四百兩銀子,現在別說是拿四百兩銀子,即便是用她這些年全部的身價來換自己現在的一個平安,琴卿也是愿意的。

    “想得倒美,你這臭娘們,老子要讓人都知道一向高高在上且眼高于頂的琴卿姑娘到底是如何的模樣!”他邪惡著笑著,朝著那些個還圍在一旁的尋歡客們高聲道,“你們可想知道這百花樓的琴卿娘子這衣服底下是個什么模樣?今日我便讓你們看看可好!”

    他這話說的十分的邪魅,但那些個尋歡客們早就已經是被如今這場景所震驚了,再聽到此人所呼喊的那話,久經風月場所的他們又哪里是不知道此人的意思,雖說如今的琴卿被他剛剛那一巴掌之下發髻散亂,臉也高腫起來,半點也沒有最初的時候所見的那樣清麗絕艷,但這并不妨礙著他們的興奮。尤其是在他扯開琴卿的衣衫露出那底下的肚兜和那肌膚的時候,這些人的眼睛也全都熱了起來,一個一個地叫好著。

    老鴇見到這個場景,她早就已經慌了神,直到琴卿的肚兜被他猛地一扯朝著臺下丟去的時候,她方才反應過來,急忙是要上前阻止。

    “這位官人,你可不能這般啊,咱們琴卿即便是再怎么不對,可到底也還是黃花閨女頭一朝。你這不憐香惜玉也就算了,哪里是能夠做出這等事情來的……”老鴇急忙上前勸阻,卻是甚微。

    那人猛地將老鴇也朝著一旁推去,那神情之中是十分的兇神惡煞,他道:“老子花了錢,愿意在哪里辦事就在哪里辦事,你們百花樓之中難道還有什么規矩不成!”

    老鴇被這人的詰問所震驚,的確這歡客的要求也十分的良多,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甚至百花樓之中還有一個現場的表演來助興的,但那些個事情也都是出自姑娘們你情我愿,也不是像是琴卿這樣的花魁娘子應當有的待遇。但百花樓之中也沒得這樣的規矩,這以前的時候那些個剛剛掛牌的姑娘遭受了這樣的情況也是有的。

    老鴇也是有幾分的為難,她忍不住朝著那三樓上的錢賀蘭看去,想著這種事情還是應當由這樓里面如今這面上的老板出面來管上管來得好一些。

    錢賀蘭也本想下去阻止,但這百花樓里面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發生過的,所以在百花樓之中不管是要做什么那都是隨了客人的意思,要是自己這樣下去阻止,這往后也免不得是有旁人來拿喬,這風氣一旦帶壞了之后,那就真的不管是用多少的方式和時間都挽回不過來了,且看看剛剛琴卿那姿態,主子都已經是讓她掛了牌,不管這客人是多么的不得她的心思也不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等嫌棄人的事情來,這有第一次之后只怕也還是有第二次,也的確是應該讓琴卿受一些個教訓才行了。

    錢賀蘭這遲疑之間,那人便是已經將琴卿身上的衣衫撕扯的凌亂不堪了,而他聽著琴卿那凄厲的慘叫聲似乎是更加的興起,當下就褪下了自己的衣衫,毫不留情地給予了這最后一擊。

    沒有半點的溫存,也沒有一丁點的安撫,那姿態同禽獸之間也沒有什么差別,而這樣的情事卻是看得如今百花樓之中還剩下的那些個看客眼熱不已,這等事情并非是沒有見過,但實在是沒有見過這堂堂的一個花魁娘子大庭廣眾之下被這樣的蹂躪。

    那人動作不斷,嘴上卻是嘶吼著,“琴卿也不過如此!”

    沒有人知道這最后是如何結束的,那人幾乎就是將琴卿當做是玩物一般地玩弄,只要是能夠被玩弄的地方半處也沒有放過,直到這最后琴卿半點也不在動彈也不再掙扎的時候,他方才是穿了自己的衣衫,看著那倒在高臺上全身已經沒有一塊好rou且神情呆滯地抬頭看著頭頂的琴卿冷哼著。

    “這花魁娘子的滋味也不過就是如此嘛,這滋味也不怎么樣,口技也不行,枉然了這花魁之名也便是只有這一張臉比尋常之人出挑一些而已?!彼湫χ铝伺_去,“這四百兩銀子也委實是花的冤枉,就這功夫,也便是只值個四兩銀子而已?!?/br>
    那些個看客聽著這人的話,轟然一聲笑了起來,在看著琴卿的眼神之中也是帶了幾分不屑,想著當初自己也曾經是如何地癡迷著這個女人,但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不過這能夠看到當眾行房且看到這花魁娘子就像是一條死魚一般的反應,這也足夠他們碎嘴不已了。

    錢賀蘭朝著身邊的那些個大茶壺交代了幾句,很快地也便是有抱著被子下了樓的大茶壺將琴卿整個人裹在那被子之中不置一詞地抬上了樓。

    錢賀蘭看著那被抬走的琴卿,這心中也沒有尋常的那些個憐惜的意思了,畢竟現在的琴卿經過今晚這件事之后能不能再成為她們百花樓之中的花魁也還都是一個問題,這樣的人也便是已經沒了多少的利用價值了,錢賀蘭想,自己大概也是要開始找尋著能夠替代了琴卿的女子了,否則這百花樓之中的生意難道是真的要拱手讓給那蘭桂坊不成!

    在百花樓之中的鬧劇告一段落的時候,這蘭桂坊之中還依舊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這歌未停舞未歇的,讓還在坊里頭的客人看的是十分的意猶未盡,而且這坊里頭的酒菜也可算是一絕了,這聽著那異域的音樂看著那臺上偏偏起舞的舞者享受著那好酒好菜,這也可算是人生十足的一大幸事了。

    謝淮蘊也便是聽著那歌看著那舞,偶爾地也是將是視線落在了云姝的身上,這小丫頭看著是年紀輕輕的,但這其中的實力卻是讓人半點也不敢小看的,他這言語之中也是帶了幾分好奇道:“本王也是有幾分好奇,這波斯同我們大慶有千里之遠,大慶之中去過樓蘭的倒也還有不少人,但這去過波斯的只怕是少之又少,即便是本王也不曾去過的,不知道柳小姐為何是要將自己這坊子今夜所舉行的稱之為波斯之夜,莫非柳小姐去過不成?”

    云姝聽著那謝淮蘊的問話,也感受到這人今晚這眼神時不時地落到自己的身上來。她這心中早就已經有幾分戒備了,她對謝淮蘊沒什么好感,李檀越是不會問這種事情的人,而謝淮隱是根本就沒有想到問她這種事情過,像那樣的兩個人她也還算是可好好相處的,但像謝淮蘊。這眼神之中除了打量之外還有幾分探究的意思,仿佛只要自己有一點小小的破綻都逃不過他的眼神似的。

    不過對于這種問題,云姝也早就已經算是想好了要怎么回答了,她道:“當年云老侯爺最是疼愛我,所以也可算是同我說了不少他年輕時候的事情,齊王也是應當知道云老侯爺年輕的時候是喜歡游歷之人吧,這到訪過的地方也算是不少,這其中也有過波斯,這些都是他同我說的,只是后來這游記不是同云老侯爺陪葬就是燒了,我這也不過就是在印象之中想到了關于波斯的一些個事情,至于這舞么,也都是那些人自己想來的,這到底是不是波斯之中應當有的樂聲和舞蹈,這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百姓看得就是一個新鮮勁兒,是不是也沒有什么人曉得?!?/br>
    云姝這話時候的也技巧,她既是表達了自己的確是沒有到過波斯的,這所有的也不過就是道聽途說而已,這沒有去過波斯,那么她這說是也就是了,要是有人去過波斯,說不是也就不是了。

    云姝之所以將事情全部都推脫到了已經逝世的云老侯爺身上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印象之中,那元老侯爺的確是一個喜歡游歷的人,尤其是年輕的時候,甚至在隨著太祖皇帝打江山的時候也曾經受困在外族過,即便是后來年邁的時候他也喜歡四處游走和喜愛寫一些個游記,幾乎可算是一個旅行家了。在云老侯爺未過世之前,最是喜歡的就是云姝本體,甚至還帶著云姝出游過,所以這推到云老侯爺的身上可算是最保險的做法了,而且那些個游記不是燒了就是陪葬了,有本事自己親自去問云老侯爺去,所以云姝也便是這般的有恃無恐起來。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即便是謝淮蘊也的確是尋不到什么端倪出來,他看了云姝一眼,這種事情大概也就只有兩個結果,要么云姝剛剛所說的話是真的,要么是假的,但即便是假的,她也已經是想好了如何去應對發問的人了。

    她遠遠比自己所想象之中的要來的沉穩的多。謝淮蘊這般想著。

    “姝兒說的倒也的確是如此,云老侯爺當初可算是咱們整個大慶的地理通,哪里是有他不知道的地方的。只可惜那些個游記都沒有保存下來?!敝x淮隱有幾分惋惜地道,他看向云姝哪兒,“姝兒,云老侯爺當年可還同你說過些什么?你可還覺得?”

    “這都已經是這么些年了,我當時也可算是年幼,這有些印象也便記不全記不清楚了,不過這往后要是有人像是當年的云老侯爺一般地游歷山川寫下游記,也可有印刷技術將這書籍保存下來讓世人鑒賞,也可知道我大慶是何等風光?!痹奇?。

    “對對對!”謝淮隱也十分地迎合云姝的話,“我也是這樣想著?!?/br>
    謝淮蘊看了謝淮隱一眼,只要有自己這個弟弟在這里,別說云姝是說的這樣的滴水不漏了,就算是這話之中有漏洞,想必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的。但即便是謝淮蘊也不能說剛剛云姝所說的話是有任何的不妥的。云老侯爺的確是愛游歷之人,而她這樣說也沒有任何的錯誤之處,但只是憑借著所謂兒時的記憶卻是能夠做出這樣舉動來的云姝,這也十分的不簡單。

    謝淮蘊在百花樓之中所呆的時間也不過就是半個時辰而已,他也便是說了要先行回去了,謝淮隱對于他要走的事情也不攔著,就怕自己這個九哥又是提起這關于俸祿的事情來,所以在聽到他要先走的時候,幾乎可算是用恭送自己的父皇一樣虔誠的態度恭送著自己這個兄長的離去,只怕沒有當場跪安了,哪里還管的了自己這個哥哥是打算回到那清冷冷的齊王府去還是去別的地方。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謝淮隱只覺得自己是松了一口氣,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一座大山一下子就放松了似的。

    謝淮蘊出了這熱熱鬧鬧的蘭桂坊之后也沒有急著回到自己的齊王府上去,倒是一個人慢慢地行走在雍都這對他來說已然有些陌生的地兒,這五年之前他也層意氣風發,但現在的他卻已經磨光了的棱角。

    在他走過那熱鬧的花街柳巷之后,這進入尋常的街道的時候,街道之中一下子清凈了下來,半點也沒有之前那個喧鬧的感覺,這尋常人家這個時候也便是歇下了,也只有花街柳巷那種地方還處于夜未至。

    這走了不過就是一盞茶的功夫,謝淮蘊的身邊便是站了一個人,他這手上提著劍,穿著一身的黑衣,若不是地上還有著這人的身影所拉下的長長身影,只怕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全身烏黑幾乎是要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人。

    他的聲音低低的,同謝淮蘊說著事,謝淮蘊在聽到那件事情之后,他的眉頭也未曾一皺,仿佛剛剛所聽到的不是自己這兩年所調教出來的最能賺錢的花魁被人當場凌辱的事情一般。

    “這百花樓里面的女人,早晚都是有這么一朝的,若是她受不住,那么百花樓之中也不會成為她最后的去處。百花樓之中不養閑人?!敝x淮蘊的聲低低的,十足的殘酷無情,“告訴錢賀蘭,我對于他最近的表現十分的不滿意?!?/br>
    這賭坊被人給搶了那么多的生意也就算了,甚至連百花樓之中也是這樣被人攔下了生意來。依他所見,只怕這蘭桂坊的生意是要后來居上了,到時候這風頭會蓋過百花樓也未必。

    這可不是他想要見到的場景,若是錢賀蘭現在還有幾分用處,他只怕早就已經不會留著這人在世上了。那高利貸的事情也還是得靠著他才能夠運作起來,他總不能親自去運作。

    “是?!蹦侨说偷偷貞艘宦?,這聲音之中帶了幾分遲疑,他道,“殿下可是需要屬下去辦點旁的事情?”比如說將那些個搶生意的人給一些個教訓,讓他們再也不能夠同自己作對這一類的。這對于他來說是十分輕而易舉的事情,比如說一把火就能夠讓那些個地方消失的干凈,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都不會讓王爺覺得有什么可心煩的。

    謝淮蘊朝著那人看了一眼,那眼眸之中的警告意味十足。那人退下了一步,明白謝淮蘊的選擇,王爺這是選擇按兵不動了,他雖是對王爺這般隱忍的姿態十分的不解,但對于他的命令是會嚴格執行的,而且王爺這樣的選擇自是有王爺自己的道理,應該不會有錯。

    謝淮蘊當然知道這一時之間的確是痛快了,但這長遠之計來看,倒不如像是現在這般隱忍不發,說不定到時候這些都能夠歸為己有也未必,而且他現在初回雍都,也不適合有任何的動作,免得惹禍上身。那柳云姝可實在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而且心思也算是細膩的很,對他也可算是十分的提防,到時候要被她牽扯什么出來,那反而是得不償失了。

    他等著,且等著她能夠給自己帶來什么,等到必要的時候再動手也不遲,現在出手,反而是會讓他什么都得不到。

    云姝曉得琴卿當庭被辱的事情也是第二天從芳娘的口中得知的,她這蘭桂坊之中自是不打算再做那些個皮rou生意了,所以這里頭的姑娘們聽到琴卿所發生的事情的時候,這也不免地有幾分噓吁,覺得若是自己當初沒有梗著一口氣陪著樓里面生死存亡而是真的被百花樓所兼并,那么現在有可能要承受琴卿所承受的也就是她們每一個人。

    所以這些個姑娘對于云姝也是更有幾分感激,所以對于云姝所說的那些個話也是更加相信,甚至也是沒有半點的遲疑。

    云姝對于琴卿的遭遇雖然算不上同情但也沒有半點的幸災樂禍,她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甚至可算是沒什么意外的,想她琴卿將那些個男人都視為自己鼓掌上的玩物,這早晚有一日自己也是會處于那樣的地步,只能說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而已,而且她覺得像是卿這樣心高氣傲的人,大概也就只就有兩條路,要么就是尋死覓活,要么就是殘喘余生。

    云姝從來都沒有將琴卿視為自己的對手,自然也就不會浪費一丁點的時間在她的身上,只是覺得人性的薄涼,當初錢賀蘭也可算是將琴卿捧的那般高高的,但現在這個時候這說不要就能夠不要的,這其中的薄涼也可見一駁,而這錢賀蘭又是個陰險的,她自是要提防著錢賀蘭會不會在自己的背后耍陰招才對。

    而且近來萬淑慧去尋柳云軒的次數是一日不落,甚至還縫補著衣衫和鞋子送給柳云軒,她自以為是做的十分的隱秘,以為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殊不知她所做的事情也都是自己所清清楚楚的。

    柳云軒近來的態度也可算是緩和了不少,至少也沒有當初那般的憤世嫉俗了,且依著同他一同居住的人回報,他還真的過起了那種十分艱苦樸素的日子來,甚至還存下了不少銀子來,雖然那些個銀子比之他以前的時候就算是喝一次酒都不夠。

    而朱碧琴也似乎因為上一次的事情動了胎氣而在云家一直養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靜的很。

    這樣寧靜的日子也可算是云姝甚少遇上了,習慣了這三不五時會有什么狀況出現的她竟然半點也沒有因為這格外寧靜的日子而感到欣慰,反而是覺得有幾分的不適應起來了。

    而在云姝清閑不到七日的時候,這左丞相王恒府上也便是給她發來了帖子,這帖子自不是左丞相王恒親自發來的,而是王家的嫡女王詩語邀她過府賞荷。

    收到這請帖的時候,云姝也便是覺得有幾分古怪,且想想當日在宮宴上她可算是公開給了王詩語沒了臉面,她現在卻要邀請自己過府賞荷,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又是什么。而且這個初夏時節,雖是天氣漸熱,但這荷花卻還沒有到開放的時候,她可不知道這王詩語到底是在想著什么事這樣勞師動眾地將她請了去,這一打探之后發現也并不是只有她一人而已,而是雍都之中這有頭有臉家的千金貴女也都一同被邀請了去。

    但這帖子都已經發了過來,人家已經不計前嫌盛意拳拳來邀請了,若自己不去,那只怕又是被人有些說辭了,云姝思量了許久覺得這即便是鴻門宴,自也是應允下來。

    等到這相邀那一日,她也穿了新作的夏衫領著錦瑟和依蘭兩人前往了丞相府。

    ------題外話------

    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家里寬帶停機欠費了,然后出門吃了午飯去充值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涼到了還是中午吃了什么不對的東西,回來就一直開始身體發冷渾身難受,所以這稿子也就寫的比較慢。明天大概也早上更新不了,因為現在人還在難受,只怕沒有多少精力寫明天的稿子。這里是整個人都不好了的新哥淚上……【我該不會是撞了什么不該撞的了吧?!】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

    王家的府邸是前朝某一位王爺的府邸,前朝荒yin,上至皇帝下至權臣那都是以收刮民脂民膏為己任。所以當初在雍都城破了之后,那些個王爺大臣的府邸之中的財寶都是收到了國庫之中作為軍餉和賞賜,而這些個府邸便是被用作封賞給大臣了,就像是這王家便撈到了喝王爺的府邸,而柳家的府邸則是前朝太師的府邸。

    既是前朝王爺的府邸,這自然地也便是只有一個感覺,那便是大。王恒也可算是這府上的第二代了,當初同太祖打取天下的王老爺子早就已經同云老侯爺一般先去了,不過這王恒在先帝的時候就已經入朝為官,論這年紀來說還虛漲了當今陛下幾歲,可算是老臣了。

    元熙帝克勤克儉,所以這百官之中自然地也便是勤儉,所以這賞賜下來的府邸也不過就是稍稍修葺過而已,依舊是沿用了前朝的格局。

    云姝隨著王家的下人行走在王家的府邸之中,只覺得也到底是前朝王爺的府邸,這格局想來應該是個極為受寵的王爺,謝淮隱的府邸那也是前朝一位王爺的府邸,但這看起來的時候就沒有眼前王家看起來奢華了,又或者是謝淮隱這人比較將摳門延續到了生活之中,這晉王府上看上去雖也算是大氣,卻到底還是有著幾分低調,而且這花園之中所有的也都是一些個尋??梢姷幕ɑ?,倒是半點也沒有王家看起來那樣的充斥著奇花異草。

    而那王家的下人對于這一切可算是十分的自傲,甚至這一邊走的時候還用自豪的語氣同云姝說著這花園里頭的那些個珍貴花木到了夏日的時候會散發出怎樣迷人的氣息,直到看到云姝那一臉默然的神情的是一臉的淡漠完全沒有上半點的心思,他這才泱泱地住口了,那神情之中甚至是還有一些個不耐煩的神色,似乎在說——你這個土包子不懂。

    王詩語的聚會便是擺在那荷花池上頭的九曲長廊涼亭之中,這個時間溫度漸漸暖和,在這種涼亭之上倒也不會顯得十分的清冷,倒有一種別致。

    這涼亭之中也的確已經有了不少熟面孔的人在了,云姝說那些個人熟,因為這些人大多都是在之前的宮宴上見過一面,但這熟悉的也不過就是熟悉了一張臉,那些個性情是半點也沒有了解的,而且這些人之中大多都是以王家嫡女為首,自然地也就同她不可能會又多好的交情,所以云姝也是對這些個貴女敬而遠之,獨來獨往的,同齡的朋友也都是沒有的,當然,云姝也覺得這些個完全可算是想法過甚只想著在彼此身上斗來斗去的貴女,她也沒打算同她們親近,因為實在是太沒有意思了。

    王詩語看著云姝慢慢走近,她的神情自是算不得有多好看的,畢竟宮宴上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她對于云姝的那一筆恨也依舊是存在在心頭。

    “柳小姐這動作果真是慢,果然是貴人事多,想要邀了柳小姐來,卻不想樓小姐你還是這般的忙碌?!蓖踉娬Z看著云姝,那語氣之中算不上多熱誠,卻也沒有之前的那尖酸刻薄,但這話卻是半點也不能算是好話。

    云姝看著王詩語,她那神情看著倒還像是十分的自然。

    “離王小姐約定的時間還有些許剩下,且想著這頭一次收到這樣的請帖,自是有些喜不自禁的,所以也怕王小姐你是一時之間送錯了請帖所以才會這般遲來?!?/br>
    云姝的意思也就是十分的明顯,也就是她現在出現在這里既沒有違背時間也沒有做錯什么,而且她這意思也很明顯了,彼此之間的關系也不算親厚她突然之間來邀請著自己天知道她是不是打算耍著自己玩的。

    王詩語聽著云姝這話,她微微一笑道:“看來柳小姐這還是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啊,就算你我之間有什么誤會,這雍都之中的貴女也都已經邀請過來了,又怎能缺少了你一人,這般做來不就是要被人以為我王詩語是一個十分小氣的人不成?”

    是么?!但也從來都沒有覺得你是個大方的人好么!

    云姝不說話,倒也不矯情地選了地方坐了下來,這涼亭之中倒也可算是有地方坐的,這種季節也甚少出現蚊蟲,所以即便是坐在涼亭之中也不用擔憂會有那樣的情況出現。

    而那些個女子,在云姝落座下來的時候,她們各自拉開了距離,離云姝稍稍有幾分距離的情況下坐下,無形地像是同云姝拉開了距離一般,面對這種情況,云姝也不覺得有任何的不對的地方,原本這些人就不同她相熟,會做出這種舉動也不算是云姝會意外的。

    王詩語看著云姝那孤零零地坐在一旁的姿態,她臉上的笑意也就更甚了一些,完全就像是在看著云姝的笑話似的。

    “你們這能如此呢,這般同柳小姐一般的相處,多半還是有些不妥的吧?”王詩語道,“到底也還是柳御史家的千金,又怎能夠這般地待她?!”

    王詩語這話一出,聽著像是為云姝解圍一般,但事實上那帶了笑的聲調那是半點也沒有為云姝解圍的意思。

    而其余的人雖說不能算是十分的不喜歡云姝,這如今的情況也是能夠看得分明的,畢竟這王家小姐是個怎么樣的人她們是再清楚不過了,剛剛那話哪里是給云姝解圍的意思,那根本就是接機踩了云姝兩腳才對。

    “這話說的,這雖說是柳家的小姐,但這做出的事情來那叫一個狠毒的,這將自己的哥哥給趕出來這種事情都能夠做出來的,整個雍都也就只有她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了,旁人那都是望塵莫及的?!?/br>
    “可不是,這是親生的都能夠做出這么狠的事情來,這要是親生的,這指不定還要如何呢!”

    那鞭撻的聲音從四面迎面而來,幾乎是沒有給云姝一丁點的喘息之力,她們的神情之中完全將自己視為正義的使者一般,那神情仿佛她們是公門中人一般,即便拿不了殺威棍和鍘刀把她給繩之于法了,至少也還想要用口誅筆伐來鞭策她一番也好,而且這般當著王詩語的面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時候還能夠順帶地表現出自己的立場讓王詩語知道她們從來都是同她在一處的,對于眼前這個女人是要多厭惡又多厭惡。

    不過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眼前這個女人……唔,或許也還不能夠稱之為女人的,應當是稱之為小女孩的人的確是她們所厭惡不已的,在場這些人大多都是比云姝要年長上一些,但在做事之中卻是半點也不同云姝相同的,她們自認自己可算是雍都之中最符合貴女風范的女子了,而眼前這個年紀不大卻是異常心狠手辣,而且這整個雍都之中有誰會像是她這般的沾染上那些個銅臭氣息,甚至聽說最近還開了一個妓院,這雍都之中有誰會像是她一般地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到底這便是沒有教養好的,這才會鬧出這種事情來。

    但在鄙夷著云姝的時候卻又是忍不住多少有幾分地羨慕著云姝,在整個雍都之中的女子之中也就只有她這樣的肆無忌憚了,她們的府上也是有那些個庶子庶女的存在,甚至還有些還比她們更加得寵的多,但云姝卻是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竟是將柳家的嫡子給趕出了家門去,這樣的手段也是她們所敢想卻不敢做的。

    云姝聽著這些個“正義使者”的言論,她的面上依舊還是有著得體的笑容,仿佛是置身事外一般,直到這些人說停了下來之后,她方才掀了唇,朝著她們道了一句:“如何?你們是羨慕?”

    云姝這問話輕輕巧巧的,看著像是隨口這么問了一聲而已,但事實上卻可算是戳中了這些人心底之中的那一道傷口,別看這這些人身為嫡女,看著的確是有身份有地位且風光的模樣,但這事實上也不過就是在門外風光門內是個灰姑娘也未必。

    就像是王詩語,的確她身為王丞相的女兒十分的受寵,但她這上頭有個兄長,即便是同她年歲差不多的庶女也是有兩個的,而且聽聞王丞相對于他那些個庶女也是一直都十分的不錯,一家人在府上的時候不免地就會出現這種爭風吃醋的場面,手心手背都是rou到底也還是有一個rou多一個rou薄的,就像是十根手指也有長短似的。

    “若是真的羨慕得緊且也有這樣的能耐的話,你們也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沒有必要只在這里說這種話不是?”云姝道,“我父親都沒有說什么了,你們又何必是要來管柳家的事情呢,這般有空,還不如是管好自己來的好一些吧?而且,王小姐,我實在是不知道你們為何就是那么喜歡對我柳家的事情指手畫腳的,上一次在宮宴上的是如此,如今也是如此。是王小姐你是一貫都這么關注別人家的事情,還是單獨只對我柳家這樣特別的關注?還是你對我柳家的某個人格外的關注?”

    王詩語聽到云姝這么說的時候,她的面色實在算不上好看,這對別人家的事情這樣的關注,說白了也就是在暗指著她別有企圖,這若是特定了柳家,也就是代表著她對柳家是別有企圖的,若是她不承認她只是特別地對柳家關注,那也就是她默認了她是對雍都之中所有可算是有些名望的家族都是十分關注的,且這關注的都是家中的一些個丑聞。而云姝剛剛那最后的一句話更是暗指著她的用心,這關注的人若是在她柳云姝的身上她就是居心不良居心叵測,若是關心的人是柳云軒……

    這男女之間的事情最是容易引發人其中的所想了,王詩語一貫是清高自傲,且也覺得自己這樣的身世所在也沒有一個道理是要同那些個尋常的男子在一起的,柳云軒即便現在還是御史家的少爺,這樣的身份她也是自認襯不上自己的,更何況是在他做出了那么多的荒唐事情來的時候,只怕是和他牽扯上一丁點的關系,她都怕侮辱了自己的名聲,當下這面色也變得有幾分的難看。

    其余的女子也一下子猛地消聲了,那面色之中也可算是難看的很,那心思大抵的也是和王詩語相同不過了,現在的柳云軒在她們這些個貴女之中的名聲就和過街老鼠沒得什么差別,誰都不會想著看上那做出了那樣多的荒唐事,且還是同那妓子交好的柳云軒有任何的關系,雖說這雍都里頭的紈绔子弟也不少,作出荒唐事來的人也不少,但唯一被趕出了家門的人也就只有柳云軒一個人,現在整個雍都的人都知道他柳云軒在城門口賣字畫過日子呢,甚至還有不少當初太學之中的同窗去看過那柳云軒,倒是說這小子已經被柳家趕了出去,卻還是高傲的很。

    就像是現在的云姝似的,從某些方面來說,云姝也可算是同他柳云軒是一個性子的,哪怕是到窮途末路了,卻還是依舊要擺出現在這種高傲的姿態來,仿佛被踩在腳底下的人并非是他們一般,仿佛是別人似的,這樣的感覺真心叫人覺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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