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云姝聽到元熙帝這般說之后,她這才又站直了身體,看向元熙帝道,“臣女想招募全國的商戶進行投標這水泥地的修整一事,并給與其對這路段的命名權,還想懇請陛下對這些個投中了標地的商戶允許一定名義上的嘉獎?!?/br> 元熙帝聽到云姝這般說的時候,他微微一怔,道,“你且詳細說說?!?/br> “這修整官道,自然地也便是修整的主要官道,重要的州和城鎮之中,畢竟若是想要將這水泥路遍布全國在現在這個時候多半還是有些不大可能的?!痹奇?,她研究過大慶的地圖,而且她這打算修整只要是主干道,那些個大型城池和主要的城鎮上頭的水泥路才是他們要修整的方向。村村都通水泥地這一點也的確是不大可能在現在就實現,所以這一點暫時可以放置不管。 云熙帝微微點頭,表示云姝這說法也的確是在他的考量之中,的確不可能將大慶的每個角落之中都遍及了水泥地,所以云姝的出發點也是從大型的且重要的州和城鎮之中建立水泥地也是正確的,城鎮之中多半都是有青石板路,所以城鎮里頭不需要用到水泥。 “陛下可以將全國的主要官道進行分段,這招募的時候也不必須要在全部在雍都之中進行,可以將那些個路段分派下去,州與州之間,州與城之間,城與鎮之間進行招募。由商戶富甲又或者是世家進行投標,投中之后便是將這一路段的命名權給予中標人,陛下也可以對這些個人進行一定的獎勵,比如賜個墨寶又或者是旁的恩賜。陛下也可以在全國的水泥地完成之后可以設立一個恩宴譬如千叟宴,請這些個家中最是年長的人和投標之人來雍都之中參加這宴會。我想那些個人定是會參與這件事情的,尤其是那些個商戶富甲,他們常年經商也就會明白這水泥路對于他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這修繕管道也可算是善舉,那些個積善人家便是造橋鋪路的,這也算是一件功德又怎會在意這一點點的銀兩?!?/br> 云姝一邊侃侃而談一邊打量著元熙帝的面色,打算若是元熙帝的面色稍稍有些不對她就停止不說。那些個有錢人只要不是一毛不拔的,愿意趙橋鋪路這點銀子也差不多可以用作休整水泥路了,畢竟這水泥制作成本也不算太高,人工才是最高的。再說若是元熙帝真愿意開這千叟宴,那些個人還不是沖著這個來,畢竟這能夠面見陛下的能有幾人,光是這些個事情大概足夠他們在百姓之中高人一等,也足夠他們拿去顯擺一段時間了。人么,多少都是有些好顏面的。 元熙帝聽著云姝這話,看著云姝的眼神從驚訝又到震驚,甚至現在也已經演變成了一種震撼,他倒是小看了這個丫頭,她這心思活絡的,將全國的路段分散,倒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畢竟這路段太長也便是讓人覺得花費太高,但這松散了之后再看也便是沒有那么長了,這命名權倒也無所謂。 這孩子才多大?這心思已經想到這些方面上去了,元熙帝只覺得這孩子索性的也還是在他們大慶朝之中,若是在旁的國家,又或者是在長塑之中,只怕……元熙帝看著云姝的時候也便是覺得這孩子的能耐只怕有一日還是在小七之上,若是這孩子生在帝王之家,那該是有多好! 元熙帝心中這般一想,倒也覺得自己剛剛這所想的也便是想得多了一些,這丫頭分明還是一個孩子呢,這又能夠如何呢?! “你說的提議不錯?!痹醯鄢练€地道,“若是他日你這主持修筑的水泥路成了,朕必定是會修筑整個大慶的官道,到時候你這小丫頭也可算是做成了一件大好事,你這路段什么時候開始?” 聽了元熙帝的問話,云姝想了一想之后又道:“陛下,其實臣女還有一個提議?!?/br> “你說,不管你說了什么,朕都不會責罰于你?!痹醯鄣?,他倒是有幾分喜愛同云姝對話的,就剛剛看著云姝說出那些個提議來的時候,元熙帝光是聽著也覺得十分的樂觀,也難怪自己的兒子女兒是這般相信著這個小丫頭的,她所勾畫的前景太好,而且她所提的意見和建議也已經算是考量的十分面面俱到,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著她。 “我想等白將軍班師回朝之后,將這休整路段的事情交由三軍來做?!痹奇а赖?。 這是她最后最是擔心的事情,畢竟在古代之中最是讓人在意的事情,軍隊是尋常人最是觸碰不得的事情,時常是會被視為有異心的存在。 元熙帝的面色微微一凜,看向云姝的神情之中也帶了幾分探究,聲音也微微清冷了一些道:“為何?” 云姝抬眼,正對著元熙帝的雙眼,她道:“陛下若是這真的決定修整水泥地的話,必定是會讓工部來做的是吧?” 元熙帝點頭。 云姝道:“由工部向戶部國庫申請了款項,然后再行招募人去做這件事情,這其中彎彎道道的,不免地也便是有些人有了心思,貪墨之事自古以來都是不少的,但這是為國為民的大事,臣女不想有人在這上面做了文章從中拿了好處。陛下,如今戰事已定,邊關穩當,三軍無事,招募來的將士也便是只能回去種田的種田,無所事事的無所事事,倒不如是讓將士們來做這件事情,也可招募工匠,一切由白將軍統籌這件事情,有軍令在自是辦得妥帖。這水泥的鍛造方式臣女也不敢獨占,可貢獻出現,陛下可成立一處水泥制造廠,所出產的水泥也便是用作于大慶澆筑水泥路一事,水泥地這招募來資金也便是能夠作為將士們和工人們的薪餉,這剩余的陛下也可用作撫恤在戰場上為國為民犧牲的將士們的親眷?!?/br> 這歷史上貪污受賄案件有多少,念過歷史的人都是知道的,那些個大貪官能貪污的銀兩那可都是叫人咋舌不已,別到時候銀兩是募捐來了,這水泥路給修出了各種問題來,那才是叫人頭疼的事情,到時候她這個提議修筑水泥路的人還不得被弄死不可,既然要做,云姝當然不希望自己所提議的工程被人做出了個豆腐渣工程來,她要確保萬無一失,所以在云姝看來又軍隊去做這件事情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她也從柳博益那邊打聽過了,這白澤宣是將門白家唯一剩下的子嗣,也可算是在七公主謝瑾婳身邊長大的一個男子,之前那邊疆 告急,也便是他自動請纓前往前線,據說在戰場上也可算是十分的神勇,云姝覺得白澤宣應當會是看顧著這個工程最是不錯的人選。 在加上水泥路的成本不高,由國家建立起一個水泥工廠來提供水泥,這壓根就可以算是一件無本的買賣了,那些個招募來的資金,應當也完全能夠支付起整個工程所需要的人工薪水,到時候剩下來的錢作為撫恤基金,還能夠為元熙帝王做了一個好名聲。云姝覺得這也可算是一件十足良好的賣賣,只是現在就是段看著元熙帝的意思了。 元熙帝看著云姝,他這一時之間到時候有些拿捏不住云姝的想法了,云姝所說的話會帶來怎么樣的影響,他不是不清楚,但這樣一來之后,云姝可算是什么利益都沒有得到,這才是真正讓他覺得困惑的地方。 若一個人有所求,這倒也不算是什么特別的事情,若是一個人無所求的時候,那可就真的有些危險了。 元熙帝雙手交疊,看著云姝,“丫頭,你在這件事情上什么利益都沒有得到,你求什么?” 云姝微微一笑,她道:“陛下錯了,臣女還是有所求的?;莩堑接憾嫉穆烦寂怀鲑Y修筑一半,這銀錢自是不多。但等到整個大慶處處都有水泥地,一路發展下來之后,臣女所能夠得到的可是十分大的利益,畢竟臣女如今也可算是一個生意人,雖說我爹沒指望著我做生意能夠做到的大富大貴,但臣女從來都是一個不服輸的人,既是要做,這便是要做到最好。而且,臣女往后也是更加有所求的,因為我想成為大慶朝之中吃螃蟹的第一人?!?/br> 元熙帝看著云姝那充滿著自信的眼神,他的眼眸之中也有了幾分笑意,他道:“丫頭,你就想要當一個商人?” “陛下,這要當一個商人簡單,可要當一個成功的商人卻是有幾分難度的,我便是想要當大慶之中最是成功的那一個商人?!痹奇瓐远ǖ氐?,“這也可算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就像是陛下看著國家國泰民安,百姓們豐衣足食一般?!?/br> 元熙帝被云姝這話給說笑了,“朕做的還不夠好,如今這邊疆初定,百姓們人人都豐衣足食,這也委實還算不上。朕老了,看著小丫頭你的時候,朕倒是也有幾分激情,但做起事情來的時候,便是有幾分力不從心了,不過朕倒是想要多活上幾年,想要看看,小丫頭你是不是能夠如同你這所說的一般能夠成為最是頂尖的商戶?!?/br> 元熙帝是真心覺得自己老了,看著云姝這樣的孩子已經都有了那樣的心思和抱負,他就覺得自己是越發的年紀大了,年輕的時候他也便是有著這樣的抱負,但現在回想起來,守成容易創業難,他倒是真有幾分興致,想要看看云姝到底能夠走到什么樣的地步,甚至他這心中還有幾分旁的想法,或許整個大慶會因為如今這個在他面前侃侃而談的女子而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也未必。 云姝又同元熙帝說了幾句,倒也是沒有再說關于水泥路的事情,最后倒是元熙帝有幾分困乏了,云姝這才告辭,這臨走的時候,元熙帝給了她一個令牌。 “若是往后得了空,便拿了這令牌來皇宮之中陪朕說說話,同你這小丫頭說話倒也是十分的有趣,朕今日十分開懷?!痹醯蹖χ奇@般說著,甚至還像是對待著自己的孩子似的伸手拍了拍云姝的頭道,“朕想看看你這小丫頭能走多遠,這跌疼了,可莫要到朕的面前來哭了鼻子求了人情?!?/br> 云姝接了令牌,朝著元熙帝行了一禮之后道:“陛下放心,臣女跌了也不會哭的?!?/br> 全福攙扶著元熙帝朝著內寢之中而去,讓人送了云姝出門。 在全福扶著元熙帝進了內寢之時,在這屏風后頭倒是站著謝瑾婳,謝瑾婳也一并上前來攙扶著元熙帝,剛剛云姝同元熙帝的說話她也都在屏風后頭聽了個清楚,她這面色上也有幾分笑意。 “婳兒,索性她是我們大慶的子民?!痹醯鄣吐暤?,“這孩子,不簡單吶!日后她要做什么,你且掂量著,若是可以便讓她放手做,許我們大慶還會因為她,發生變化呢!” 謝瑾婳應了一聲是,她尋思著云姝,那是一只正要展翅的鳥,她們誰都拘束不得。 ------題外話------ 艾瑪的,菊花好疼啊,還是只能站著碼字不能坐著,一坐著就疼,馬應龍不給力啊tat 今天的一萬一更新的有點遲,實在是不習慣站著寫稿子,因為太不舒服了。我慢慢悠悠地去寫明天的稿子,寫到晚上應該能夠寫完一萬一了,手捂菊花,淚牛滿面…… 正文、第七十八章 書吧vs圖書館 白澤宣是在十日之后回來的,少年將軍,在邊關之處同外族戰了快半年的時候,終于在這拉鋸戰一般的情況下得勝還讓對方臣服,獻上降書,每年歲貢,這對于一個還未到弱冠年紀的人來說,的確是一個了不得的功勛。 白澤宣回雍都的時候,那真可算是一場盛景,比三年一次的恩科狀元游街還要來得盛大,街道兩旁那都是站著滿滿的行人,雍都之中的護城衛守在道路的兩旁擋著那群情激奮的百姓,卻同時也在等著白將軍回城。 雍都城內除了有緊急的事情需要快報外,車馬一律不許在城中疾馳,而在城門口的時候那些個守城衛便是會提醒著要下馬慢行,但白澤宣被恩賜無需下馬而行,甚至七公主謝瑾婳還親自在宮門口迎接著他的到來。 早在聽到這少年將軍要回城的時候,雍都城之中便是到處都是同他有關的事情,茶館的說書先生說的也都是白澤宣在邊疆的那些戰事,那一派說辭說的仿佛當初在戰場上的人還有他們一般,而城中的一個百姓也便是在想著這一次白將軍回來會得了什么樣的賞賜,會有怎么樣的封賞一類的。 云姝也還是第一次眼實實地看到這古代的將軍到底是怎么樣的,在白澤宣回來的那一日,云姝在自己所購置的那一層三層樓的酒樓上頭看著底下那些個在底下擁擠不堪的百姓。 這酒樓里頭的裝飾也已經全部依著她的要求裝點妥當了,粉飾一新的墻壁,還有那些個桌椅也已經由木匠師傅們趕制出來了。其實如今她手上的家具店也已經可算是雍都之中最是受了歡迎的家具店,要求制作沙發,大床,衣柜還有梳妝臺的人不少,每天都能夠有一兩個單子,而那些個原本同云姝簽約的木工師傅們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這些個木工師傅們很多都是做一些個零時性的散工,畢竟在這個時代的人,這需要大量的木工師傅的都是在造房子的時候,但這造房子也不是天天都有的事情,很多人都是得了信知道哪里需要用工的時候便去做了這工,在不需要的時候都是回了鄉下種田的種田種地的種地。 而云姝卻是將這些個人給雇傭了起來,每個月發給月錢,還提供了每個月鋪子里頭的訂制量不錯,那便是給發獎金,每個月每個人有八天不扣月錢的休息日子,至于這到底是如何休息的,那也便是由著他們自己去安排,唯一的就是要簽訂契約,違約的話便是要賠付違約金。 這樣的條件雖是苛刻了一點,卻還是有不少會木工的人簽下了契約書,成了長工,尤其是在第一個月發月錢的時候甚至還發了一兩銀子的獎金,這讓那些個工匠們都開心不已,越發是堅定地跟著云姝,所以這鋪子里頭的座椅一類還都是他們趕制出來的,雖是趕制出來的,卻沒有半點的馬虎,所有云姝所要求的細致,她們也都是做到了。 在白澤宣沒有到來的這十天之中,云姝又便開了一家脂粉鋪子名叫悅己者,這雍都之中的那些個脂粉鋪子也實在是不算在少數,別說是鋪子,就算是街邊的那些個小攤販上偶爾也是會有脂粉和頭花賣的。 而云姝這鋪子開張的那一日,謝淮隱也便是得了多少消息,倒是覺得也不意外,這脂粉一類的對于謝淮隱來說并沒有多少消息,但卻不想,這脂粉鋪子一開之后生生地壓去了旁的那些個脂粉鋪子一頭。 鋪子里面賣的脂粉卻是同尋常脂粉鋪子里面完全不一樣的東西,如今這雍都之中這女人上妝大多便是擦了那鉛粉來讓自己的面色看上去十分的瑩潤光潔,看上去細嫩一些,但這鉛粉擦上去這面色便是很明顯的一片白,再加上那胭脂和口紅,別說是云姝覺得再晚上看起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厲鬼一般,就連上了這樣妝容的人在鏡子里頭看到這樣的自己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尤其是現在云姝賣得那鏡子實在是能夠把人照得那一個叫清楚的。 而開張的那一日,云姝便是請了一個看上去尋常的女子當著眾人的面做了一次免費的化妝,那瓶瓶罐罐這一盒那一盒地下來,那女子竟是比剛進門的時候好看許多,這面色看上去沒有用了鉛粉那般的蒼白,反而是一種貼近自己的膚色,粉粉嫩嫩的,甚至臉上的那一些個小斑點小痘痘都被遮擋住了,那一雙原本不算太大的眼睛也被描摹大了一些,那唇也水潤潤的,如同如今正在勝放之中的桃花一般的經營。 這般一化之后,當下就把還在鋪子里面湊著熱鬧并不打算購買的人給怔住,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女人的身上永遠少不得那些個脂粉,衣服,鞋子一類的東西,看到一個尋常的且不怎么好看的女子一下子在自己的面前變得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這怎么能夠不讓這些個女人為之瘋狂,那手上有些閑錢的女人幾乎都是眼睛帶血地看著店鋪里頭的化妝品。 這店鋪之中的擺設依著云姝的意思進行了改裝,就像是現代的化妝品店鋪一般,進門之后便是一排的不帶門的柜子,一瓶一瓶的東西都擺在上頭,下面帖著標簽和價錢,一個獨立的收銀處還有一個小化妝臺,安裝著一面用作化妝的圓鏡子。 這東西有分開散賣的,也有組合成套裝的,這鋪子開業不到一個時辰,那些個套裝就已經賣了個干干凈凈,而散賣的也賣出了大半去,更別說是那些個保養品一類的,賣得再貴照樣也還是有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直接要了。 而云姝對于購買東西的人又送了小小的香皂。這個時代自然是沒有什么香皂的概念,一般洗衣服是用皂角又或者是胰子,而洗澡的時候用的是用胰子混合草木灰制成的一個胰球,灰灰的,味道也不是很好聞,而云姝所送的香皂也便是只有一點點大小的試驗裝,這香皂的品種顏色都是多樣的,有淺粉色的玫瑰花香皂和桃花香皂,還有白色的羊奶和牛奶皂,有淺綠色的薄荷皂,還有灰色的竹炭皂,還有那淺黃色完全沒什么味道專門用來洗衣服用的肥皂。 這得了香皂的人第二日便是上了門來詢問這香皂,一下子,雍都的婦女圈里頭這那些個原本鄙夷人是覺得人買不起xx家的衣衫xx家金銀鋪子所出的飾品這樣的,而現在鄙夷人用的卻是“且看她連悅己者家的護膚品化妝品和香皂都是不曉得”,這般一來,只是短短幾日的功夫,生生地便是將雍都之中其他的脂粉鋪子給壓下去了一頭,在脂粉行業,悅己者可以算是獨領風sao,生生看的其他脂粉鋪子里面的老板咬碎了銀牙。 默默地建立著皇家水泥廠的謝淮隱也默默地憋屈了,他原本還以為這之脂粉鋪子大多都是千篇一律的,就算是不錯大概也是沒多少賺頭,卻哪里知道這脂粉鋪子的盈利竟然是這般的好,早知道當初他就應當是同云姝要求入伙,謝淮隱下了決心,這下一次不管云姝是要開什么,他必定是要一同加入的,這孩子壓根就是一個聚寶盆啊有沒有,抱著這樣的一個聚寶盆,還愁到時候是什么生不出銀子來的?!這水泥廠這個點還是她交出來的,否則這盈利的項目還是她自己個獨吞了去了。 而這同樣咬碎了銀牙的人還有靖遠侯府上的云弘。他原本還以為只要自己這般透出了風去,那丫頭定時會乖乖地回到云家來的,至少這姿態上也還是會表露出一些個想要回到云家來的意思,卻沒有想到自己這姿態已經放的那樣的軟了,那丫頭竟然提出了那樣的要求,要他給她斟茶認錯她才會考慮這個事情,這對于云弘來說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氏回來之后足足氣了好幾天甚至還氣出了不小的毛病來,在床上泱泱地躺了好幾日這才轉好了一些,這一轉好又是聽到云姝開了一家脂粉鋪子賣得同雍都城之中的脂粉鋪子完全不一般的東西,這生意又是好到爆了之后,周氏這又生了一場悶氣,只覺得自己這胸口悶得幾乎是要喘不過氣來,只覺得云姝這是完全同他們云家作對,打算生生氣死了她這個祖母不可,她這便是恨著她為柳家賺進了大把大把的銀錢,原本這些個銀錢那都是屬于他們云家的,她這不不知道警惕著柳家也就算了,竟然還又開了一家鋪子來做營生,又是一個賺錢的鋪子,想著那些個白花花的影子全部都到了柳家的口袋里面的時候,周氏這心中怎么能夠不覺得氣悶,恨不得把整個鋪子都要了過來。 只是之前同云姝那樣一談之后,她也可算是知道云姝壓根就沒打算在回到云家來,這個認知也的確是讓周氏氣出一口鮮血出來,只覺得他們云家的子嗣,就算是云家做得再不對,那也是他們云家的人,又哪里能夠由著她說一個不字。 周氏覺得對云姝曉之以情的事情大概也便是做不得了,反正那個沒長什么良心的丫頭是半點也聽不進去的,說再多她也不過就是當做耳旁風而已,所以也便是只能夠用那些個強制的手段讓她回到云家來,這般生錢的簍子斷然不能讓柳家得了去。 周氏開始竄著云弘,她便是聽說近來元熙帝這身子骨不錯,大概又便是會親政一段時間,柳博益好歹也是一個御史,這件事情交給京兆尹來辦多半也是辦不成的,她便是想著要不把這件事情交給皇帝來辦,只要皇帝這金口玉言一出,到時候不怕是那丫頭不肯回來。 云弘聽了周氏這話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母親這已經多少有些癡了,“這等事情怎能夠鬧到陛下的面前,這般一鬧之后只怕陛下也要輕看了兒子我了!” 云弘覺得這事情已經是這樣的丟臉了,也斷然沒有捅到元熙帝的面前去的理由來了,人家都是家丑不外揚,但自己這母親倒好,一個勁地想著讓他把這家丑給揚了,這還嫌棄是朝堂之上對自己的那些個笑話不夠多是不是! “這怎么是你的錯!”周氏對著云弘道,“當初要不是那姓朱的女人蒙蔽了你,你又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錯事來,當初那個女人對你說什么,什么她的jiejie也是受過恩寵的人,陛下如今是在昏睡之中,但等到陛下清醒的時候便是有她那jiejie說的上話的時候了,到時候也還是可以幫襯你一些,我可是聽說,陛下近來這后宮之中所見的人可壓根沒多少人,除了那些個皇子公子的,也便是只有后宮之中的那幾個貴妃娘娘,可壓根就輪不上她那jiejie!你這是被人騙了呀!” 云弘聽到周氏這般說著自己的時候,他的心中也是有幾分不大好受的,想他這把的年紀又不是那小時候的歲數,聽著自己的母親說自己被騙了的時候,他這心中自是十分的難受的,只覺自己的尊嚴和驕傲都已經全然沒有了,而導致這一切造成的也便是那朱碧琴。他也是認同周氏的話,覺得自己是被她給騙了,全然都沒有想到當初還是自己先看上人柔弱不堪心中已經動了心思,這騙這一詞講究的也是一個你情我愿,若是他真的不為所動,那誰還能夠鉆了他的漏子去。 “但這時間事情到底還是不能夠說到陛下的面前去!”云弘以極其堅定的聲音道。 “若是交給京兆尹,你可能夠討來什么便宜不成?”周氏反問著,“你是個侯爺,可他柳博益也是個御史,京兆尹又怎會為了這件事情得罪你們兩人,這一句清官難斷家務事也不是沒什么的道理的,可你便是去求上陛下一求,到時候陛下這金口一開,柳博益也拿你沒得什么辦法,你說是不是?” 周氏看著云弘的面色,她想著自己說著哪些個話是能夠讓他明白,“你且想想,那丫頭手上有幾個鋪子,那每一個都是扎扎實實地賺錢了的,這往后指不定還有旁的鋪子要開呢,你就甘心把這樣好的事情全都拱手送給了那柳博益不是?咱們云家雖是有你的俸祿,你這侯爺之位雖也可算是個世襲的,但三代之后便是要下了這侯爺的爵位,往后這家底之中有沒有一個能干的人扛起了云家我這一把年紀的老骨頭只怕是看不到往后了,但現在有這樣一個能夠支撐著云家的人來,也是不錯的事情,你且想想,這鋪子只要咱們好好地守著,一代一代地傳下去到時候子孫后代也能夠得了這鋪子的庇佑,你的俸祿是不錯,咱們也還有田地,每年有佃農交租子,可誰這手上不想要幾個錢?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有權的是皇帝,有錢的那是土皇帝!” 周氏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能不能被自己剛剛那一番話給打動的,反正她是半點也不想讓云姝便宜了柳家,這人要不到,這鋪子至少也還是得要回來!看看那瓷器鋪子,看看那鏡子鋪子,還有那什么景泰藍,琉璃鋪子的,就連近日所開的那個脂粉鋪子的生意都是好的叫人眼紅無比,這雍都城中多少人在說,多少人在買,周氏這幾日一直借口稱病不出門也便是不想見到那些個自己所熟悉的人,因為她知道這些個人必定是會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那些個事情的,然后說笑之中嘲諷著他們云家把一只會生金蛋的母雞給攆走了,換回了一個不知道能生出什么東西來的姨娘。這樣的話周氏實在不想再聽了。 “雖說你現在這擔著侯爺的名,沒多少實權,但這祖上到底也還是有功勛的,這一個薄面陛下也應當是肯的不是?”周氏道,想她那已經去了的公公和丈夫那可都是為了大慶朝出了力的,左右只要是陛下記得這一點,那這件事情就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而已,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大事。 云弘當然知道這有錢的好處,只是還是有幾分遲疑,但聽著自己母親的那一番話,他也覺得的確是這么一個道理,他想了一想道:“這陣子的白家那打了勝仗的小子要回朝,這個時候暫時先不同陛下說這件事,等到回來了之后我得空便是同陛下去提上一提求一道口諭出來?!?/br> 周氏聽到云弘這么說,她的心中也微微放下了心,覺得這般下來那可算是最好不過了,反正左右也得了不幾天了。所以周氏也便是日日盼著那白家的人趕緊地回了雍都,這樣一來也好趁著陛下心情不錯的時候將事情給提了,得了準信的機會也就能夠更加高上一點。 等到白澤宣回來的那一日,周氏也便是有幾分小小的激動,自然她所激動的并非是因為白澤宣打了勝仗回來這件事情,而是她仿佛是看到了那白花花的銀子朝著自己這兒涌來的感覺。 云姝坐在自己這未開門的酒樓的三樓的沙發上,她這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一個錦衣玉冠的人,這人這眉眼之中都帶著笑,一直都是透著那未語先笑的意味在,但云姝可是清楚,這人可不是什么未語先笑的貨色,壓根就是剝皮器,想著從人身上刮下一層油水來的家伙。 “晉王殿下,這白將軍回朝,百官都是在宮門口相迎,你身為王爺怎得可不去?”云姝問著謝淮隱道,她今日本是要來看這已經最后完工的酒樓,也便是她打算開做書吧用的地方,哪里想這出門沒了多久便遇上了謝淮隱,他便是跟著自己,這堂堂一個王爺她攆不走不能趕的,也便是只能夠讓他這般跟著。 “本王同澤宣那般的相熟,這等虛禮不去也罷,倒不如是跟著你來得有趣一些?!敝x淮隱道,這百官相迎這等事情許對旁人來說應當是覺得十分榮耀的事情,但對于白澤宣那家伙來說說不定還覺得是一件麻煩事,反正到時候這接風洗塵這等事情他也是燒不掉的,這多見一次少見一次也便是沒得什么,“再說了,你這地段位子不錯,這打馬策前過的,也是能夠看到他,這般一來本王也可算是迎過了?!?/br> 謝淮隱看著那眉宇之中有幾分不耐煩之色的云姝,曉得她也便是懶得應對自己這才在哪里這般說了,他便當做全然沒看見也權當做自己不知道,他打量了一下這三樓,這一棟易主的酒樓他也是知道的,這雍都之中的酒樓嘛,里頭的都是差不多的模樣,而云姝這一間酒樓看著倒像是不做酒樓生意的,她這一樓擺放著的小長桌,一桌大約可以坐得下四人,而墻面上都是做了一些個看著有些像是書架一般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而這二樓的是小圓桌,也是有三四個人一桌子,椅子卻是做的同一樓的有些不同,多了一些個花布做的墊子,而這三樓上頭卻是一個一個的沙發并著小圓桌子,幾個可以坐兩三人的沙發,也有單人的沙發, 謝淮隱這一坐便是覺得舒服的完全不想再站起來了,只覺得若是再添置幾個茶點來點茶水也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情,而事實上,桌子上也的確是擺了幾個小果子,那模樣漂亮精致的幾乎讓他不想吞下去,而桌子上則是擺著一個帶了手柄的小瓷杯,這瓷杯放在一個中間有個凹環的小盤子之中,而盤子上放了一個小勺子,看著不像是用銀子也不像是用鐵做的,晶瑩的很的。而一壺玫瑰花茶則是在桌上慢慢悠悠地煮著,茶壺看著像是用琉璃做的,但又不像是用琉璃做的,清亮白皙里面翻滾的茶湯也能夠看得清清楚楚,而下面的煮茶的也不是什么路子,是一個用白瓷做的瓷器,底下放了一個裝在鐵皮子里的蠟燭慢慢悠悠地煮著,光是這般看著都是覺得愜意的很。玫瑰的淡香和蜂蜜的清香從氤氳的壺嘴里頭透出來。 “我說姝兒,你這一次又打算開了什么鋪子?我先同你說好,當初你可是答應了我,這往后要是有好的東西定是會讓我參與一腳的?!?/br> 謝淮隱看著坐在自己對面那一手端著瓷盤一手端著那帶著小手柄的瓷杯慢慢飲著的云姝,光是看著這丫頭這個樣子,謝淮隱覺得她這身上渾身透著一股子淡定且優雅的味道,仿佛沒有什么事情能夠驚擾到她似的。 謝淮隱直覺反應就是這丫頭大概又是有什么大手筆的事情要進行了,這之前看著她這樣子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說指不定是有什么事情會要同自己合作的時候果真她這要同自己合作的就是那瓷器一類的那些個東西,如今這些已經在雍都之中掀起了狂潮,甚至有外鄉到了雍都之中來的也必定是要花了大銀子要買一些走的。 再來她那玩偶鋪子和那脂粉鋪子也十足的好例子,一個一個都是賺錢的好生意,那玩偶鋪子倒也是有人能夠做出相似的,但這還沒賣個兩天店里面就已經開始出了新的,如今這玩偶鋪子里頭還賣了那音樂盒,擰巴幾下就能夠發出好聽的聲音來,雍都之中有孩子的人家都想著要這玩意,他也尋人買了一個回去,本想研究研究是怎么發聲的,但拆了之后卻是不會裝上去了…… 而現在,看著她這里慢慢地品茗的時候,謝淮隱便是覺得,這丫頭大概又要悶聲發大財了。 聽到謝淮隱管著自己叫姝兒的時候,云姝這眉頭微微一蹙,只覺得有些不大妥當,雖說大慶對男女之間的拘束沒有那么大,民風也還算開放,但這不相熟的兩人之間用這般親近的稱呼到底也還是有些不妥的。 “晉王殿下……”云姝這才剛剛開了口,謝淮隱就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淮隱,又或者是謝淮隱,你我也可算是相熟了,也不必拘泥著那樣的虛禮,這動不動便是稱呼我為晉王殿下?!敝x淮隱道,“每次聽著你叫著我晉王殿下的時候,我怎么就是覺得這么的生分呢?” 看著謝淮隱那眉眼彎彎的模樣,一副“我們是相熟”的姿態,云姝還真想回一句,我們兩個根本就不怎么熟悉吧,你別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就算是再怎么自來熟我也知道你根本打著的就是想要撥了我一層油水的打算。 謝淮隱看著云姝那眉頭挑了又挑,張口欲言又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也便是覺得有趣,這丫頭一貫都是個牙尖嘴利的,時常自己還是被她給說了一個啞口無言,可現在看到她這一副無話可說的模樣,他也便是覺得十分有趣,這終于有一日也便是到了她露出這般模樣來的時候了。 “我看你這地方不像是要做酒樓的,但又不像是茶室,不過卻是舒服的緊,閑暇時候來這里坐上一坐也便是覺得有趣且愜意的很,姝兒你是怎么個打算?”謝淮隱好奇地問道。 云姝皺了皺眉,覺得自己即便是說了這人也多半是不會理會的,所以干脆也便是懶得再說什么了,她道:“這地方我打算開成書吧?!?/br> 謝淮隱聽到云姝說要開成書吧的時候,他這眉頭微微一蹙,有幾分不懂,“還請姝兒仔細說說?!?/br> “這書吧也便是給予人看書休息聊天吃茶點的地方,殿下也看到了這樓上樓下墻面上我都做了這一些個書架子,到時候便是會放上書,這書冊只要是進店來的客人都可以隨意取閱,甚至也可以出錢購買,而書桌也便是給人休息用的,三樓這里是貴賓室,只有會員制度的人才能夠進來,每個月的時候,我打算開辦一兩個獨立的茶會,比如等到這書吧開月的第一個月我打算開一個教人如何學習化妝的茶會,畢竟有些買了脂粉回去的人可能對這些個使用還不是太清楚,總不能讓人買了回去不會用吧?!痹奇朴频氐?,“直白地說,我這里大概同那些個茶室也沒什么差別,一樣有茶點可吃有茶可喝,只是我這里是用來看書而不是聽人說書?!?/br> 云姝在現代的時候就是一個得空之后時常去咖啡廳書吧呆著的主,有空的時候在哪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再加上云姝覺得這大慶之中開了書吧的也便是只有她一人,能有銀錢去學堂的,多數也便是不在意花點銀錢到這書吧之中坐上一坐,而且這里還有免費的書可看,這對于那些個學子來說也可算是一個好的去處了,有些問題還能夠一同商量解決,而且這書吧又不限男女,女子之中喜歡向學的也可以在這里看看書,同閨蜜一起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