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云姝認認真真地看著苗氏,她說的時候已經是沒有當初對著苗氏的感情了,雖還是尊重的,但也已經有了幾分疏離,苗氏甚至相信,若是再幾番下來,只怕是要連這一點尊重都不剩下了。 “外祖母,剛剛我所說的話不是只是用來隨便說說的,若是舅舅和舅媽再不知收斂,那下一次我這就不是只是說而是做了,反正我已經同云家斷絕了關系,若是再同萬家斷絕關系這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我這人就是這樣的性子,現在改不了,往后也改不了?!痹奇?,“還有,有些時候這萬家的顏面不是旁人給的而是自己的丟的。我說這種話,外祖母多半是要覺得有幾分誅心的了,但我和母親也可算是外祖母你的親人,若是外祖母覺得姝兒說錯了,你且訓了姝兒就是了。只是我這說出口的話也是會做到的,所以舅舅舅媽往后安分自然一切都是好說的,若是往后不安分的話,那姝兒也就會做到自己剛剛所說的那些個話了?!?/br> 苗氏她看著云姝,她的神情之中依舊淡然,但那眉宇之中盡是清冷,剛剛那些個話也的確是她心底里頭的話,有些事情也的確是要同人說說清楚的,免得到時候真的是什么樣的事情都拖上了她們兩母女,要獅子大開口東要西要的,還真的以為嫁到了柳家之后就是有錢有勢的了,仔細想想這后媽啊,做的好不好那都是要被人在背后閑話的。 云姝看著那面色鐵青的苗氏,知道自己這些個話一定是會讓她覺得不爽,現在說清楚自己的底線也好過他們一次又一次地試探著自己的底線要來得讓自己滿意。 章mama看著云姝,她雖是從萬家出來的,但這些年她是跟在萬淑慧的身邊看著她所受的那些個苦,她也覺得這老夫人這兩年是有些越來越過了一些,雖說是養兒防老,但也不能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朝著死路上逼迫不是?! 所以章mama覺得云姝剛剛所說的那些個話雖是有些不中聽,但說的也是事實,小姐這些年過的十分不容易,如今現在勉強算是看到了一些個奔頭,但老夫人這樣默許萬家老爺的做法無異于是在一次又一次地逼迫著自己這女兒。這些個日子所發生的事情還不能夠明白這萬家老爺和太太是個什么怎么樣的人了。 云姝看了一眼章mama,朝著她點了點頭。章mama上前了一步,將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到了沈mama的手上,云姝看著苗氏道;“這些是我孝敬外祖母的,畢竟外祖母也是我和母親的親人,我們應當是要有著奉養的義務,畢竟舅舅和舅媽一直說著府上有些捉襟見肘,我這個當外甥女的奉養不起一群人,但奉養外祖母一人到底還是可以的?!?/br> 萬守義的臉色微微有些黑沉,那看著云姝的眼神幾乎是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了一般,她這說的好聽是是孝敬,事實上就是指責他們來要了錢財了。他也懶得同云姝再吵下去,這吵贏了吵輸了他這面色上都是有些不光彩了, 只得是恨恨地一甩袖子,扯了被擋在外頭的胡氏就是要回了萬家,胡氏原本還以為苗氏是要幫著他們一家子再爭取爭取這意見大宅子的居住權力的,卻怎么也沒有想到萬守義這走出門來的時候臉色一臉的難看,扯了她就說要回去了的,胡氏哪里甘愿,她叫叫嚷嚷的卻還是抵不過萬守義的那些個力氣只得是拉遠了,而苗氏的臉色更加難看,想她一個這么一把年紀的人了卻是被自己的外甥女說了這么好大一通,這臉上哪里還有什么顏面可說的,一張老臉全沒了。 “這長大了,主意也大著呢,我這個當外祖母的哪里是敢要你的錢,免得又是被你這好好說了一通?!泵缡嫌袔追謶嵢坏氐?,她朝著神mama狠狠地瞪了一眼過去道,“沈mama你還在那邊做什么呢,這東西能收拾的就收拾了,不能收拾的就不要了吧,家里還沒缺銀子到這個份上!” 苗氏這說著就揮了衣袖子要走,沈mama胡亂收拾了一些個東西就要跟上,但這手上的一包銀子卻是不知道是要還給云姝還是要拿著好,這銀子光是拿在手上的時候就感覺沉甸甸的,想必這荷包之中是裝了不少的銀子在里頭的,沈mama也有些不大舍得,又不敢違背了苗氏的吩咐,楞在那邊不知道是要怎么辦才好了。 云姝看著苗氏生氣而去,眉頭也不皺一下,只是徑自看向沈mama道,“外祖母年紀大了,有些時候也明知道不該也是要做的,這傷得可是人心吶,府上的銀錢多半都是掌握在舅媽的手上的,外祖母的手上哪里是能夠有幾個錢的,總是要留著幾個錢備在身上才好,沈mama你也幫著勸上一勸,有些時候這該狠下心來的時候還是應當要狠下心來的?!?/br> 云姝塞給了沈mama二兩重的銀子,沈mama得了云姝這點好處當然是眉開眼笑的,她在苗氏身邊當值了半輩子這月錢也不過就是六百文而已,如今這額外多了二兩銀子她哪里是不樂意的,她壓低了聲音道:“這手心手背都是rou,老夫人只是一時之間想不開罷了,等到這想開了的時候自是會覺得兒子若是靠不住也便是只能依靠了女兒去的。姝兒小姐且放心,mama我自然是會好好勸上一勸的?!?/br> 沈mama說著就將那沉甸甸的銀袋子朝著包袱皮里面一塞,麻溜地走了出去跟上了苗氏的腳步,沈mama這稍稍延遲了一些,苗氏心中不爽便是罵了一句:“你這老東西這般磨磨蹭蹭的也不怕你在里頭呆得時間長了一些時候有些人是要覺得咱們貪了人的東西呢,這一朝富貴之后那便是真真什么都瞧不上了!” 沈mama對于苗氏這指桑罵槐的事也全然不放在心上,惦著自己衣袖里面的二兩銀子,她攙扶著苗氏道:“老夫人說的是什么話,姝兒小姐那是氣得很了,但對老夫人還是極其敬重的,剛剛囑咐了老奴兩句而已?!?/br> 苗氏冷哼了一聲:“誰稀罕!” 沈mama同苗氏這一說一搭地出了門,苗氏見了自己出了門這府上一個人都不來送也就算了,這門口也不像是當初那樣停著舒適的小墊子,她的心中更是有氣,哼唧著徑自走著,沈mama則是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苗氏。 等到苗氏他們一走之后,云姝這才覺得清凈的多了,少了那些個人在自己的耳邊叫嚷著,那才真真叫一個清爽。 錦瑟她們也松了一口氣就怕胡氏她們真的是要住在這里,若是只有老夫人一人住在這兒倒也是不打緊的,老夫人看著是難伺候了一些,但實質上卻還是一個十分好說話的,只要凡事能夠順著她,當然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舅太太住到這里來只怕到時候還不得鬧騰的和什么似的。她們可實在是吃不消這樣的人物,所以看到舅老爺和舅太太走了之后只差是沒有燒高香祭拜來感謝這一切了。 但她們心中更是有幾分隱憂,覺得如今舅老爺和舅太太雖然是已經離開了,且小姐也已經是同老夫人說了個清楚,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只是說個清楚就能夠說的完的,要真的光是說說就能夠說的清楚的,那當初夫人也就不用從萬家離開了,而且小姐也不用處處都在防著萬家了。 “小姐,舅老爺和舅太太可不是這么好相與的,尤其是舅太太。若是沒有叫她得了一點好處只怕到時候定是還要來鬧的?!卞\瑟同云姝說著,這不是她用那樣壞的想法去臆測,而是舅太太的性子就那樣就拜在哪里,半點也是容不得自己吃虧的。 “反正這話我已經是擱在這里了,若是她還看不穿,外祖母還不阻撓,那么我也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痹奇淅涞睾咧?,她那舅媽的性子她哪里是不知道的,她是整一個不撞南墻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物。 “我們說這個作甚,左右這宅子我是絕對不會松了口的,母親那邊也且由著我來說便成,有什么事情也都有我一人擔著,慌個什么勁兒?!痹奇α四敲嫔线€有幾分像是劫后余生一般的神情的錦瑟一眼,只覺得有些搞笑,這如今自家這些個親戚在這些個小丫頭眼中那是叫一個洪水猛獸一般的可怕,“左右不管怎么樣,就算是真的容了他們來這宅子來住,我也不會讓你們去伺候著他們的,你們是我的人,往后我還有用得上你們的地兒,我都怕你們哪天惱了我就不要伺候我了,又哪里是舍得將你們給了別人的、” 錦瑟聽到云姝這般說,她這面色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來,嗤笑了一聲道:“小姐的嘴皮子是越發的利索了,錦瑟哪里敢嫌棄小姐的,只求小姐永遠不要嫌棄了就成了?!卞\瑟說著,她的面色之中更加凝重了幾分,她看著云姝道,“只要小姐不嫌棄,錦瑟這輩子都是要好好地伺候著小姐的,絕對不會背離了小姐?!?/br> 錦瑟的神情十分的虔誠,她的那些個父母兄弟已經在自家小姐的手下謀了一個前程,雖也是做的種田的事情,但那是領了工錢的,也好過每年租著地主家的田地這種出來的糧食到最后還是沒有辦法養活得了一家老小,這最后也就只能落下一個賣兒賣女的下場了?,F在他們一家子給云姝看著地兒,有著工錢到手也還能夠租了田地來種,這樣長久一來定是能夠日子過的好的。 云姝聽著錦瑟這么說,她露了笑道:“既然這些個話說出了口,那你就且好好地記在心底里頭去吧,只要你能夠做的到,我也會盡可能地給予你們更好的,之前教會你的那些個化妝的技巧,你應當是會了吧?” 她要的不是什么嘴把式,而是要真把式,現在她身邊比較能夠適用的也就是這幾個丫鬟,在這幾個丫鬟之中云姝最看好的還是錦瑟,她這性子沉穩,遇到事情的時候也不會激動,的確可算是一個人才,這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識字不多。這一點云姝也沒有辦法說些什么,畢竟這能夠認字的丫鬟也可算是少的。 錦瑟點了點頭,“雖是比小姐稍稍還有幾分不足,但這幾日一直有在練習,再多勤奮一些之后自是能夠再熟練一些的。小姐是打算做這胭脂水粉生意?” 云姝點了點頭,“這世上沒有什么錢比女人的錢還要好賺了?!迸瞬还苁歉F人還是有錢人天生就有著一種愛美的心態,在這樣的心態之對于衣服首飾胭脂水粉甚至身材都有一種想要朝著完美化進程的念頭,所以和女人有關系的店一定得搗鼓起來,這就不怕錢不來了,“我讓你學習這些個化妝技巧,到時候你也可以在店里面作為化妝師的給顧客們當場化妝,有你在店里頭坐鎮,也可以給掌柜起一個監督的作用,再者你若是做得好,本小姐自是不會虧待了你的,這店里面的東西賣得好,你還能夠有些提成可以拿,也可以給自己攢一些個嫁妝,這樣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錦瑟原本聽著也覺得十分開心,她覺得只要能夠幫到了自家小姐這就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情,自是不奢求還能夠拿到那什么提成一類的事情,但在聽到云姝最后最后又說到了嫁妝什么的時候,錦瑟這覺得自己那一張臉都已經紅透了,她家小姐現在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顧的了,這種話哪里像是一個姑娘家家的應該說出來的話,這若是旁人聽見她這往后還要不要見人的…… 錦瑟這臉一紅,剁了剁腳之后就朝著別處而去,打算著去收拾了東西,再也不理會這個動不動就會拿旁人打趣的小姐了。 云姝見錦瑟不好意思要走,她臉上的笑意更甚就像是刻意一般朝著錦瑟補上了一句道:“這話你也同依蘭依芳還有流珠好好說上一說,小姐我是說話算話的,這應承了你的事情對于旁人也是有用的,到時候指不定還有旁的用得著她們的時候,多少賺上一點私房錢也可算是一件好事么!” 聽到云姝這補充的一句話,錦瑟的面色是更加的紅潤了,那腳下的步伐可是急切切的,半點也不敢停留,就怕被自己這個小姐逮到了人之后那些個話說越說越是讓人不好意思。 云姝看著錦瑟那近乎可算是落荒而逃的模樣,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只覺得錦瑟這個丫頭也實在是太好糊弄了一點,這剛剛還在心中夸著她是一個本事的人,但還沒有等她將這些個夸耀的話說出口,倒是又臉皮子薄成了那般樣子。 揭過云姝調戲錦瑟這幾個對她可算是忠心耿耿的丫鬟不提,萬淑慧進了柳家的大門倒也不算是一個什么特別稀罕的事情,她這身邊所帶的丫鬟是依蘭和依芳兩人,依蘭仔細,依芳也是個有幾分小計謀的女子,原本章mama也是跟著萬淑慧一同進柳家的門的,但章mama這到底年歲也可算是不小了,前兩日忙活的時候稍稍扭了一下腰,好生著將養兩日倒也沒有什么大問題,卻也不想太過勞累了,所以萬淑慧也就沒有強求章mama一定是要同她一起的,再加上她今日過了門,明日也會有人來接了她們,所以萬淑慧也可算是放心的很。再者,萬淑慧也覺察著自家母親到底還是向著兄長的,如今自己這一出門之后鬧騰起來她心里面也有些著急,有章mama看著,萬淑慧就覺得有幾分安定了。 萬淑慧被迎進了門之后也便是被安置在新房之中,柳博益出了門之前還十分細心地用喜秤將萬淑慧頭上的喜帕給掀了,也好讓她在新房之中無拘無束。 那大件的家什也已經安置在了房中,那全福人原本對于這些個有些怪模怪樣的家具多少還是有幾分不解的,她這給人安床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只是多數見到的都是那些個寸長可見的,若不是前一日的時候云姝特地尋到了這全福人,將那些個家具應當怎么擺也是說的清清楚楚的,甚至還畫了圖教導她應該是怎么拜訪,只怕她今日也是要鬧了一個笑話的。 等到安床的時候,這全福人雖是覺得東西是有些古怪,但安置下來了之后這才覺得真是漂亮的,尤其是那床褥。這尋常人家的床褥底下都是床板,硬邦邦的得鋪上一層又一層的被褥這才覺得舒服一些,否則真心是覺得有幾分硌得慌,但她今日所安的這個床,這床頭的地方軟乎乎的,靠著的時候也覺得舒服的很,而底下那應該可算是床板的那一層不但是可以掀起來,更是按下去的時候就軟軟舒服的很,還是分的又彈性。將新嫁娘陪嫁的喜被鋪下的時候,那光是看著都想讓人上去滾上兩圈了, 全福人這得了賞錢再加上好奇又或者真心覺得羨慕的情況下將柳家新嫁娘的陪嫁的大家什給傳的天下上地下無的那般的舒服,那些個嫁妝雍都看到的百姓那都是有看到的,當是也覺得有幾分古怪,畢竟是尋??床坏降哪切﹤€東西當然是讓人印象深刻的,再加上這全福人這個親自給安了床的人親口說是舒服得不得了這樣的話來說的時候,這看到的人尋遍了雍都的家具鋪子卻怎么也找不到那相同構造的家具,心中更是心癢難耐,想著要是有機會能夠觸碰上一下就好了,而這沒有看到的人則是在整日地打聽著到底是怎么樣的家具。 而參了這喜宴的夫人同貴女們則是對萬淑慧哪些個嫁妝動了心思,那金銀首飾的造型實在是太過別致,而那些個大臣們則是對那漂亮到了極點的瓷器和那琉璃制品上了心思,在整個雍都之中遍訪了一圈之后也沒有找到那些個能夠做出一模一樣甚至是能夠接近那些個東西的能工巧匠來,有些個也做了瓷器生意的人聽了之后直白地道了一句,這要做出一模一樣的樣子來倒是不會有多少的問題,也多少是能夠揣測出那些個花樣都是畫上去的,但要做到這顏色如此鮮明亮麗的情況那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有些東西講究的就是一個技巧又或者是一個獨傳,若是沒有這樣的技藝,光是沾了顏色真的燒制出來也不會成功。 這一時之間整個雍都城之中的人都是在議論的,紛紛在意起來,更是羨慕著萬淑慧有著這天下獨一份的嫁妝,旁人就算是想要有也都完全是不能有的。 而這其中最在意的莫過于謝淮隱了,他從那一日見到那些個東西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完全不能淡定了,如果說把東西帶走這樣的事情做出來不丟人也不會被他那七皇姐訓斥上一頓的話,謝淮隱真不介意做出那梁上君子的行為,因為那些個東西實在是太叫人癡迷了。 謝瑾婳從謝淮隱那里聽了一回又一回,她對于那些個精致的東西多少也是有幾分的興趣,但這到底還是人家的陪嫁東西,總不能巧立名目把那些個東西歸為己有,這等沒臉沒皮的事情謝瑾婳自認是做不出來的,當然也是不允許有旁人做出這等事情來的。 “皇姐,你是真的沒瞧見,那些個東西哪怕是作為貢品也是半點都不差的?!敝x淮隱的神情之中還是帶了幾分癡迷。 謝瑾婳看著自己面前所堆積的公務,她將手上的朱筆放了下來,揉了揉已經疲憊不堪的眼睛又捏了捏酸澀無比的眉心,她道:“淮隱,你且上點心思,將你安置在戶部可不是叫你在戶部插科打諢的,你身為一個王爺,好歹也應該符合一個王爺也應當要符合你的身份。這些不應當那cao心的事情你即便是cao心了也沒什么用處不是?如今父皇時?;杳圆恍?,你也得肩負起你應當肩負的?!?/br> 謝瑾婳對于自己這個弟弟實在是有些說不清楚,這有心要責怪吧,可偏偏他又總是擺著一張“我也是在辦正事”的臉給你看,要說是恨鐵不成鋼吧,可偏偏這小子卻又能夠在關鍵的時候給想出法子來將事情給解決了這才惹得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拿他怎么辦才好,她這個監國之位不可能永遠這般坐了下去的,如今是父皇處于昏睡,偶爾也是會清醒一段時日來處理朝政,大臣們這才能夠容忍她端坐著,但若有一日父皇真的不在的時候,到時候整一個大慶是不知道要變成怎么樣的情況了。 謝瑾婳有心是將謝淮隱安置在戶部上讓他歷練歷練,但不知道是她的初衷就錯了還是這個小子原本的性子就是會演變到如此的地步的緣故,這兩年在戶部上頭,他這功績不能算是完全沒有做出,只要是要用到銀兩尤其是在天災的時候,他總是有法子讓那些個大臣一臉不甘不愿地捐獻出一半的俸銀來,但他在大臣的心中那點形象實在是不提也罷了,只怕在朝中舉行一個投票推選誰是朝堂上最惹人厭的人,他定是榜首。 “皇姐你這就錯了,弟弟我也是在想著一些個好法子呢,大慶朝之中凡鹽、鐵和茶葉那都是旁人不能沾的東西,到皇姐也知道如今國庫委實是空虛的,那些個精美的東西能夠掌握住,定然也能夠為國庫帶來不少的利益,我看那一日去喝了喜酒的人無一不是對那些物件十分在意?!敝x淮隱認認真真地道,“現在雍都之中對這些個事情十分在意,那些個百姓也在觀望著,若是在這個時候開了鋪子,只怕這其中所賺的不知幾何,你看這幾日來城中也無販賣這些個東西,所以那小丫頭也是在等,等一個最好的時機,或許,這件事情同那小丫頭一說還是有可行之處的?!?/br> 謝淮隱隱約想著那個時候見到云姝的時候,她對著自己說往后說不定還會有同他合作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是已經稍稍有了幾分心思,但卻怎么也沒有想到那丫頭會做出這等叫人驚世駭俗的東西來,這是讓他又驚又喜。 “你就覺得那丫頭就愿意同你合作?”謝瑾婳看著謝淮隱道,她從自己這個弟弟的口中也聽過好幾次那個丫頭的事兒,心中早就已經下了幾分心思,只是一直都沒有什么空閑去見上一見罷了,所以現在聽到謝淮隱這么說的時候,自己的心中微動,聽聞那個丫頭也不過就是十一歲的年紀罷了,她會是懷抱著怎么樣的心思? 這樣的好奇的種在她的心中冒出了芽,讓她也有著一種迫不及待想要見見那個丫頭的沖動了。 “會!”謝淮隱極其肯定地道了一句,他對于云姝,啊,不,現在應該稱呼為柳云姝才對,他對柳云姝的印象十分深刻,如果她當初沒有那么一個意思,只怕那個時候在自己的面前提都不會提這么一句,更何況是正正經經地在他面前說了。她既然說了,那就是當初在她那些個東西還沒有擺放在人面前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有今日了。 或許,在她的眼中是將自己已經擺在當初對付云弘的時候那般,這走一步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后頭三步又或者是十來步的時候,凡事都考慮在人前,這個性子,謝淮隱覺得自己對她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那你回去想想,且好好地想一個章程出來?!敝x瑾婳對著謝淮隱道,“明日且交給我,等我看過之后再說?!?/br> 謝淮隱一聽這章程明日就要交的,他這眉頭微微一皺卻也沒有說什么,又同謝瑾婳說了一些個相關的或者是不相關的事情,他便回了自己的晉王府,這雖說是不怎么喜歡寫這個章程一類的東西,但謝淮隱還是聽了謝瑾婳的話,認認真真地思考了一番之后花了大半宿的時間寫了一個章程翌日一早的時候就交給了謝瑾婳。 謝瑾婳看一番之后也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轉而是將這章程冊子遞給了一直在自己身邊伺候的春嬤嬤道:“且將這章程送到柳御史府上交給柳云姝柳小姐?!?/br> 春嬤嬤接了章程,她小心翼翼地收攏在了袖中,朝著謝瑾婳和謝淮隱行了一禮之后就退了開去。 謝淮隱的臉有幾分抽搐,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謝瑾婳會將自己所寫的章程給交給了云姝去,他嘴角抽了良久之后這才干巴巴地道:“皇姐那章程……” “那章程我看了,不錯,十分利于我們斂財,有你這般的提議,國庫很快就能夠充盈起來?!敝x瑾婳伸手拍了拍謝淮隱的肩膀十分欣慰地道,“若是父皇醒來看到你這章程定然也是會十分欣慰,小十三你除了會哭窮之外倒也還是有個斂財的本事。那上面所有的都是利于咱們皇家的?!?/br> 也就是因為那上面寫的都是利于他們皇家的東西,這才也就只能讓他們這些個皇家人看看,若是那小丫頭看到還了得!謝淮隱急的出了一身的汗,“皇姐,這東西我看還是得追回來才是!” 他說著就是要去追回春嬤嬤的腳步,但謝瑾婳卻是扣著謝淮隱的肩膀不放,她臉上的笑意有幾分的縹緲,甚至讓人心中莫名地發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章程之上不管寫了什么,只要是朱筆一批玉印一蓋那就是更改不了的事情,她既是我大慶王朝的子民,除了臣服也便無第二條路可走。但如今本宮沒有用朱砂批也沒有蓋下玉印,那便是還有幾分轉圜的余地。她若是真的聰慧,本宮就等看著她怎么應對這個困局!” 謝瑾婳哪里不曉得云姝到現在還沒有半點動作,那不是不愿意動作,而是在放長線釣大魚,那么,她這一條大魚不知道她是打算釣起來,還是放過! ------題外話------ 嗷嗷嗷,原本是打算早上更新的,早上五點五十就起床了,打車到機場的時候六點四十多分了,換了登機牌托運完行李過了安檢之后竟然都已經七點半多了,早上是八點五十的航班,八點二十就要登記,不知道是不是在機場我刷機場無線網有問題,居然沒讓我登陸上去…… 一路兜兜轉轉的,到家都已經五點多了。 存稿已經宣告結束,因為被大姨媽折騰完了 今天更新的遲,一會反正是認床睡不著,接著去寫明天的稿子,能寫多少是多少,爭取在明天一點之前把稿子更新了吧。 后天還是定在*點更新,后天的稿子還是能夠保證的,因為明天可以寫出來 正文、第六十七章 放長線釣大魚(中) 云姝的心思的確本著放長線釣大魚的心思,這餅太大,一個人吃哪怕是真的能夠一下子吃下去只怕也是有些不好消化的,當然地,她要是能夠一口啃下去,只怕也就被這些個人給惦記壞了。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將這塊餅獨自一人吃掉,總是要留點東西給旁人也一并吃上一口,這才是雙贏的局面。 而在她這個雙贏局面之中,合作的第一人選并非是晉王謝淮隱,而是皇家。只是一個謝淮隱的確是不錯,但這其中還有可能會出現一些個差池,云姝的目標是謝淮隱身后的皇家。這些日子來,也有不少的帖子已經送到了她的面前,這其中有不少是雍都之中朝堂之上那名聲極其響亮的大臣,也有一些可算是天下知名的富商,那些個帖子一張一張地抵到了她的面前。 云姝清楚,這些個人沖著的不是她,而是她手上的那些個所擁有的東西,她也一直在等著,所以以自己身體不適近日不能見人的理由將那些個帖子給推了,云姝自是不怕自己想要等著的人不上門來的事,當日來喜宴上頭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謝淮隱也是親自前來了的,不過就算是他不來,云姝想著只要那些個風聲傳到了他的耳中,以他這錙銖必較,恨不得把一文錢掰成兩瓣來用的性子,絕對不可能會放過這樣的一次機會。 所以云姝的心思也是放的極緩,打從她進了柳家的門之后,她整日里頭多半是呆在柳博益的書房之中,柳博益對于云姝喜愛學習這也是十分看重的,柳云軒這些年同他之間的父子關系說不上大好卻也還是說不上大壞,但這兒子同女兒之間到底還是有些個差別的,這兒子莽撞,女兒心細,柳博益早就已經是想要有一個女兒了,聽著云姝叫著他爹的時候,他可是打從心眼里面就開始高興的很,又見云姝上過閨學,也是讀書識字的,尤其是那一筆小楷和瘦金體寫的的確不錯,所以柳博益從不反對云姝進了他的書房。 云姝對于柳博益的書房十分感興趣也便是只有一個原因,在這里頭的藏書量可算是十分巨大,這個時代還沒有活字印刷這一類的東西,所以這書多半都是用撰抄的方式流傳下來的,甚至有些個古書那是刻在竹簡上,甚至還有寫在絲絹上的。如今這紙張雖已經有了便宜的出產方式,但這書籍一類的,那還是一個富貴的東西,所以這讀書人所用的書籍要么就是自己撰抄下來,這若是用買的,那還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柳博益的父親是帝師,原本就是一個讀書人,所收藏的書籍也是不少了,甚至那竹簡做的藏書就有整整一屋子,而柳博益年輕的時候素來無事就喜歡撰抄一些個書籍,尤其是他當初當伴讀的時候,這最長呆的地方也便是皇家的書庫,在那里頭他抄了好多年的書籍,幾乎是將書庫里面大半的書籍都抄了下來,自己裝訂成了書本,得閑的時候便是看看也有不少的心得。 柳博益對于云姝對自己書房的癡迷以為自家女兒是個好學的,但他哪里能夠想得到云姝的心思全然是沒有放在學習上頭,而是放在旁的上面了,當然,這個暫且不提。 云姝這日日都是前往書房的事情對于柳家來說,那也可算是一個不得了的事情,尤其是對于一心向著柳云軒的那個人,這其中為首的也就是柳賢柳管家和柳云軒的書童柳管家的兒子柳燁,還有就是奶娘傅氏。這其中對云姝最是抵觸的是奶娘傅氏,她看著萬淑慧的時候雖是依著規矩行了禮數,但那一雙眼睛并不像是在看一個當家主母應當有的恭敬,那眼神之中的不屑和抵觸幾乎是難以掩蓋,而看著云姝的時候那眼神更是*裸的鄙夷,尤其是在知道云水整日里頭都會從書房之中拿了不少書,看著老爺對這一對母女整天眉開眼笑的模樣她的心中更是覺得自家少爺現在是真真在府上處于弱勢的地步了,幾日下來之后,傅mama幾乎是將云姝和萬淑慧在心中想成了那妹喜妲己一流的人物,整日便在柳云軒的面前嘀咕著。 “少爺,你看那母女兩人那叫一個心機深沉的,她們這是打算著將這個柳家占為己有啊少爺!”傅mama憂心忡忡地對著柳云軒說著,這一段時日來,她的少爺吃了多少苦頭,當初少爺為了這件事情生生地出了門好幾日老爺這不聞不問的,甚至連去看一眼都沒的,這已經讓傅mama覺得心中焦慮的很了,更是擔憂那萬淑慧現在進了門,萬一要是她往后生下了兒子來,那她的少爺的地位在老爺的心中還剩下什么?! “少爺,您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傅mama道,“您得去爭上一爭,總不能這往后的一切都叫她們母女兩人得了去不是?” 柳云軒對于自家奶娘這整日里頭叨念的事情有幾分的煩躁,但一想到自己當初離家出走了那么久,父親甚至連尋都不尋他一下,這該干嘛的還是在干嘛,也便是只有這最后他眼見這婚期越發的接近了,而父親一點改變的意思都沒有,他這才看清楚了現實,再不甘愿也只能灰溜溜地回來,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憋屈,更何況奶娘還在自己面前整日地說著這些事情,讓他的心中更加的難受。 “傅mama,現在又不是咱們說了算的時候,父親若是還有顧念著什么,自當是將我放在心上的,若是沒有,我再說什么也沒有什么用處不是?”柳云軒道,他近來也可算是看清楚了一件事情,他就算是再怎么爭吵也沒有什么用處,他要是現在聽了奶娘的話,他多半是能夠討得什么好處還是一個未知之數,只怕到時候又要掀起什么風波了,而且就沖著之前云姝對他所說的那些個話,他也算是明白了,這小丫頭可不是光是會嘴巴上說著玩玩鬧鬧的一個人,她什么事情都敢做的出來,近來這太學之中那些個自己昔日里頭也可算是有幾分熟識的人甚至是以及其促狹的姿態來詢問著他關于這多了一個后母和一個姐妹的心情是如何的,這讓他也十分的窩火。 太學之中的那些個人都是如此,更何況是雍都之中的那些個人說不定是在心底里頭怎么想著他們柳家呢,柳云軒再不濟,也不想在現在這個時候鬧出了一些個事情來讓柳家覺得沒臉。再者,那萬淑慧進了門來之后,她也一直都是在自己的院落之中,甚少會出現在她的面前,所以他覺得只要她不會刻意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來,也不會來尋了自己的麻煩,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忍的,何必是要在現在鬧的整個家中家無寧不可呢。 再者,柳云軒也記得自己那姑姑所教的一件事情,這不爭即為爭?,F在父親對兩人上心,他只要有著爭斗的心思反而是會被自己的父親所厭棄,反而是便宜了她們兩人,倒不如先按兵不動,等到她們母女兩人有動作的時候再來見招拆招就好,且到時候這理還在自己的身上。柳云軒也覺得自家姑姑這話說的十分正確,后發而制人這也可算是一種計謀。 “少爺!”奶娘也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她的心底里頭就是覺得那母女兩人實在不是個什么好東西,又見柳云軒那樣子像是已經認命了一般,這讓傅mama的心中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對于她來說,這等事情怎么能夠認命呢,這一認命之后只怕到時候那兩母女在府上更加耀武揚威起來,半點也沒有將她們放在眼內了。 柳云軒就像是老生坐定了一般,他低下頭去看自己手上的書,半點也沒有將傅mama所說的話聽在耳中又或者是記在心上的意思,傅mama在一旁有絮絮叨叨了良久,見他真真是半點也沒有想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這才作罷了,只能默默地退了出去,心中卻是下定了主意,不管是怎么樣,絕對不能夠讓這母女兩人日子過得太舒坦才行,這萬淑慧還好說一些,傅mama最是看不起的就是云姝,這覺得這到底不是自家老爺親生的種,骨子里面留著的還是外人的血,不過就是灌上柳姓而已,自是不能夠當做正經的小姐來看待的。 傅mama這般也不是只是想想而已,而是她的心中真的有這樣的計較,這柳家雖說她這個奶娘不是當家做主的人,但那也是從柳云軒一出生之后就將他奶大的人,再加上柳云軒的親生母親是難產而故的,所以柳云軒從小到大對這個奶大自己還將自己看顧長在的傅mama是當做半個母親來看待的,之前府上沒有主母,一些個大大小小的事情傅mama也是有權做了準的,這府上管家是柳賢,但在后院之中真正做了主的還是這傅mama。 但萬淑慧好歹也是八抬大轎抬進門來的正經主母,傅mama這心中再是不滿卻還是多少得給予幾分顏面,但這顏面的確是給了,她至少沒有當著萬淑慧和云姝的面吐上一口唾沫,但至于旁的那些個后院里頭的事情,傅mama可是早就已經對后院里面的那些個丫鬟妮子們下了自己的意思,那便是這當家主母的,咱們認,這面上自然是不能夠太讓人難堪,但只要是不當著老爺的面兒,主母小姐那邊要些個什么東西又或者是吩咐拿個什么東西的,這能拖延的時候自然是要好好地拖延一番。 所以萬淑慧同云姝住進柳家這幾日,雖是不能算是日子過得十分難受,但要說過的舒坦那是算不上的,尤其是有時候想要一杯熱茶的時候,這柳家的婢女可能還會磨磨蹭蹭地耗上一炷香的時間才會給你把茶水給送了過來。 云姝也不過就是冷眼看著那些個眉宇之中依舊是十分不服管教的婢女,即便是她每次所要的東西都是會延遲一段時間才會送到自己的面前來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惱,只是在心中默默地記下了一筆,她對于這種事情一般也就只有兩個原則,要么當場發作,要么就是秋后算賬。錦瑟和流珠她們面對這樣的情況也只是看在眼內并沒有多說什么,甚至是連提點一句也無,面對云姝對于府上那些個怠慢的或者是傲慢的人也是那般的客氣有禮的時候,她們也不由地為了這些個完全不長眼的小丫頭們捏了一把冷汗,曉得小姐定是在尋著某一日給好好算了一回賬的,這秋后算賬的事情,那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承受得住的。 說來也巧,在萬淑慧嫁入柳家的第七天的時候,如今已成了關家長媳如今的禮部侍郎夫人的柳家姑奶奶是柳意妍來了。 柳意妍同柳博益的年歲相差了三歲,當初柳云軒的母親難產而故不到半年,柳博益便是要走馬上任,而柳云軒實在是太小,不能跟著一起去,所以只能留在雍都之中,當時的柳老太爺也已經年歲頗大,所以柳意妍對于自己這個侄兒也是十分的在意,一直都看顧著,哪怕是后來出嫁之后也時不時地來看看人,幾乎是將人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地來對待了,而柳云軒同自己這個姑姑也是十分的交好。 柳意妍來的時候,柳博益朝堂之中還有一些個事情,所以也還沒有回來,云姝避開了那些個請柬,所以也就一直留在府上足不出戶,陪著萬淑慧。 萬淑慧大約是如今的日子過的十分不錯,所以這面色看著也是十分的紅潤有光澤,比起當初從云家出來的時候那真的可算是一個天一個地了。云姝進了萬淑慧房中的時候,她正在做一件衣衫,而那青色的面料再加上那身樣,光是一看就知道這一件衣衫是做給誰的。 “母親!”云姝叫了一聲,又是從萬淑慧的手上拿了衣衫來細細地看,雖是還只出了一個雛形,但也已經能夠看得出這衣衫是用了心思的,尤其是那已經縫制了一些的陣腳那叫一個細密。 “母親這以往的時候總是想著女兒,這若是要做了衣衫的時候要做也是給女兒先做的,可現在母親的心中已經是沒有女兒了,都只給爹做了衣衫連問女兒一聲都沒的?!痹奇恋?,那話聽著也有幾分的酸溜溜,像是在責怪著萬淑慧,但她看到萬淑慧現在過的這般模樣,她心中還是十分高興的,至少能夠看到她臉上有著笑意,甚至臉色也更加的紅潤,想來這日子是真的過的不錯的。 “你這丫頭,錦瑟依蘭兩個丫頭的針線活可比我強得多了,你這開口說上一聲,別說是件衣服,你要旁的,只怕她們都是要滿足你的,就巴巴的一件衣衫也值得你來念!”萬淑慧戳了云姝的額頭一下,那眉眼之中的笑意更甚了一些,她道,“成,你想要,娘就給你做,到時候若是覺得不好你可別朝著我來念就是。章mama,你且看看,就是你們這些個將她這般供著,供到了這脾性也便是這樣大了,這小心眼的性子也全都來了!” 章mama聽到萬淑慧這般說的時候,她急忙是笑道:“小姐這說的是什么話,要說供著姝兒小姐的人,您排第二這絕對沒有人敢排了第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