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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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王府一切安好?!?/br> “既然王府一切安好,太妃為何要回去,當朕這宮里是隨意進出的市井之地?”秦承釋坐下之后,瞄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穆書榆,心里有氣。 其實他午時回到長宣殿后便有些后悔,想到穆書榆昨夜頭回侍寢今日身子一定難受,再加上身份阻隔她將來還要面對種種非議,焦慮之下難免煩悶,自己更應該多加安撫,怎么能甩袖而去呢! 所以,在長宣殿這兩個時辰里,他越想越悔,越悔便越替穆書榆感到心疼,自己那樣對她,她只不定要怎樣難過傷心,于是眼見快到晚膳的時候了,便匆匆又趕了過來想再好好撫慰穆書榆一番。 只是沒曾想剛進院子就見她沒事兒人似的已經坐進了轎里,要不是自己來得早怕是和安殿早就人去樓空了。這女人還能不能曉點事兒,之前讓自己對著冷臉,現時又要讓自己對著冷屋子,真以為自己這么好性兒? 穆書榆現在確實是有點后悔自己輕易就讓秦承釋得逞了,瞧他那一副理所應當的態度,真當自己是他后宮的妃嬪了?他們兩人之間明明是見不得人、不容于世的不正當關系,偏他這樣大張旗鼓地來來去去,這不是要弄得人盡皆知嗎! “回皇上,是皇上準許臣妾時?;赝醺??!?/br> “朕是準了,也說了是時??刹皇侨?、日回王府,你昨日方來,今日就要回去,可將朕放在眼里了?”秦承釋語氣加重了些。 穆書穆都奇怪自己居然沒生氣,于是平靜地說道:“皇上息怒,臣妾知錯了,只是不知皇上所說的時常是可以幾日一回王府?” 秦承釋瞇了下眼,語氣未變:“只要太妃能說出讓朕滿意的、非要回王府的理由,朕便準許太妃隨時回去?!?/br> “臣妾是平慶王太妃,回王府是天經地義之事,除此之外臣妾沒有別的理由?!蹦聲茈S口便說出了最正當不過的理由,平南王側妃不也是偶有機會才到宮中與秦承釋私會的?自己不也應當這樣,難不成還真要住下來,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話,昨日之事想來在后宮已經是半公開了,她想暫時避一避遮遮羞也不行么! “這理由朕不準,再說一個。朕不急,太妃慢慢想,想不出來便不許出和安殿的門?!鼻爻嗅屢草^起了勁。 這也欺人太甚了吧,穆書榆到底還是忍不住被秦承釋激得惱怒起來:“皇上,臣妾知道自己不過是個玩物,但臣妾畢竟身份還在這兒擺著,平南王側妃尚且還能得皇上留些臉面,為何臣妾……” 她這話還沒說完,于忠先白了臉,冷汗都下來了,也顧不上規矩,立即搶白道:“太妃說了這半日的話想必也累了,先喝杯茶潤潤喉吧,這晚膳的時辰也都過了,皇上該先用膳才是?!?/br> “住口!讓她說,朕倒想聽聽平南王側妃怎么了,太妃又怎么了,朕是哪兒對不起太妃了!”秦承釋隱隱有發怒的前兆。 于忠立即不敢再多言半句,站在秦承釋后面沖著立在邊兒上的宮人揮揮手讓他們出去,這些人巴不得能逃離這屋子,以免被遷怒,于是一個個兒都垂首迅速退了下去。 于忠見最后一個出去的宮人將房門關好后,便大氣兒都不敢喘地繼續躬腰站著,他之所以不出去是因為怕秦承釋盛怒之下再將穆書榆給處置了,那可就不大妙了,太妃畢竟是太妃不能過分哪。 同時心里也有些埋怨穆書榆,怎么就這么不識好歹呢,皇上都先擱下面子又過來了,還這么犯倔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只一個晚上就想侍寵而嬌可是大大地不妥啊。 穆書榆知道秦承釋動了怒,也有些害怕,想挽回又拉不下那個臉,再說她心里也憋屈得很,于是只好不說話了。 “說啊,太妃方才不是還振振有詞的,怎么現在反倒一句話也沒有了?”秦承釋沉著臉說道。 “回皇上,臣妾無話可說,任憑皇上處置?!蹦聲芤膊豢辞爻嗅?,只低頭認罪,自己真要再往下說,無疑于打秦承釋的臉,那可是皇上,自己再不開眼恐怕也活不到趙家出事兒那天了。 于忠膽戰心驚地瞄著秦承釋,真怕他罰得重了,到時外面的人看著也不好,說出去更不好聽,有心勸幾句吧,又不敢,這心都懸到嗓了眼兒了。 “書榆,朕在長宣殿看奏章的時候便怕你多想,是朕不好沒體量你的難處。只是朕也累,再過幾日就要發兵川曲,你——別怪朕?!?/br> 咦?現在的情形是急轉直下,還是急轉直上啊,于忠張著嘴再沒想到秦承釋能說出這樣的話。 穆書榆也呆住了,秦承釋突然從疾言厲色轉變成語重心長,這天威不是一般的不可測啊。 秦承釋也知道自己變化大了點,只是不這樣又能如何,話僵到這個份兒上,自己還能真處置了穆書榆不成?既是不能處置便只能自己找個臺階兒下了,再說為君之道也要恩威并重才是。 “皇上,是臣妾失了規矩,頂撞了皇上,臣妾知罪了?!蹦聲芊磻部?,立即也說了軟話兒。 “知錯就好,于忠,讓人將晚膳備好,朕陪太妃一起用。于忠,你聾了?” “?????!回皇上,奴才該死,這就去、這就去準備晚膳?!庇谥覄偦剡^神兒,立即急步退了出去。 等晚膳備好,宮人都出了去,穆書榆見只剩下自己和秦承釋之后便先笑著說:“讓臣妾服侍皇上用膳吧?!?/br> “太妃怎么對朕這樣體貼了?”秦承釋也笑了。 穆書榆聞言便皺著眉柔聲說道:“是臣妾不好,皇上日理萬機,剛才又聽皇上說將有戰事,臣妾不能寬慰君心,還與皇上置氣,給皇上添堵,臣妾自知罪該萬死,還請皇上恕罪?!?/br> 秦承釋見穆書榆竟說出這樣一番服軟兒的話,心中也是歡喜:“你不怪朕,朕也不怪你,這就好了??熳掳?,本就身子不適還站了這么半天,難為你了?!?/br> 這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穆書榆知道自己惹不起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能伏低做小巴結了,就當應付客戶吧,為了最大利益自己咬牙忍了。 “太妃的難處,朕不是不知道,只是你與朕既是已在一起,有心事便應對朕說出來,朕哪會不盡人情,明日你再出宮散散心吧,你為朕擔的不是,朕都明白?!?/br> 穆書榆瞬間又被秦承釋的話說得紅了眼,這男人真有手段,方才還讓人恨得要死,這會兒只幾句話又觸動了自己的心事,句句都說到了她的心坎兒上。 “這會兒眼圈兒紅了?過來讓朕瞧瞧,別哭,朕心疼著呢?!?/br> 秦承釋說話間已是拿過穆書榆手里的帕子給她拭淚,又將她摟在懷里哄了一會兒,穆書榆才好些。 “皇上,快用膳吧,時辰不早了,您也該回去了?!蹦聲艿吐曊f道,又去給秦承釋夾菜。 “朕哪兒也不去,只陪著你?!鼻爻嗅屢娔聲茈m是梨花帶淚眉眼間卻又似帶笑意,不覺有些失魂,對著那水潤潤地朱唇就親了上去。 穆書榆不樂意也沒辦法,只好曲意逢迎,感覺秦承釋的舌探了進來,便也去輕、吮、相就。 秦承釋被穆書榆弄得心蕩神馳,手也不老實,扯了她的衣襟,握、住一、團、雪、白豐、盈用、力揉、搓起來。 “朕想太妃想得緊,你可也想朕了,昨晚上那滋味兒可讓太妃覺得好了?”秦承釋不舍地稍抬起頭,與穆書榆唇、貼、著唇說話兒。 “皇上竟問些個讓人答不出的話,臣妾委實身體不適,皇上還是去別處吧,別委屈了龍體?!蹦聲苤幌肭爻嗅尦酝炅粟s緊走,自己身體吃不消,說什么也不能再和他上、床了。 秦承釋吃吃笑道:“放心,朕沒那么色急,朕留下來陪太妃說話兒?!?/br> 說完又俯□去含、弄那雪、峰上的粉、蕊,如此揉、弄、吸、吮了半晌才略覺心滿意足,便又繼續摟著穆書榆用膳,期間也是不停咂、嘴、摸、乳,對嘴兒喂酒折騰個夠。 “朕可從未與他人這樣親近過,太妃聽了可高興?”秦承釋咬、著穆書榆的耳垂兒,手在她腿、間那處柔、嫩來回輕、戳、慢捻個不停。 穆書榆被他弄得嬌、喘吁吁,渾身綿、軟無力,一陣失神之下已是小、死一回。 “寶貝兒,怎么這樣容易就知足了,瞧瞧,真是個水做的人兒!”秦承釋調笑著用穆書榆的兜衣抹了幾下手,等她好些了才又繼續喂她飯菜。 一頓飯吃了近多半個時辰,洗漱之后秦承釋又擁著穆書榆歇下,看著裸、身躺在床榻上玉做似的嬌人兒,只覺有勾魂攝魄之美,怎么看怎么親也是不夠。 穆書榆被秦承釋的眼神兒嚇怕了,連忙用薄被蓋上身、子:“皇上還不回去嗎?” “朕今晚就歇在你這兒了,明兒早起些便是,乖乖,朕摟著你安歇?!鼻爻嗅屨f完也鉆進了穆書榆的被里,rou兒貼著、rou兒地磨蹭著過干癮,又時不時地問她幾句在玉浮時的生活起居。 也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穆書榆被秦承釋纏得都睜不開眼了,只隔一會兒才應一聲兒算是答復,秦承釋卻仍是不覺困倦,仍在不停在穆書榆身上啄、吻,愛不釋手地撫、摸,最后總算是借著穆書榆那柔、滑的手爽快了一回才算完事,之后也顧不上黏、膩,只這么著與穆書榆交頸而睡了。 皇上這是真不走了?于忠站在外面兒,仔細聽里面的動靜,聽到卻是秦承釋微微的酣睡之聲,心下驚異,太妃那樣兒頂撞了皇上竟能安然無恙,而且皇上居然還留宿在了和安殿,自己是不是要好好揣摩一下這里面兒的事兒了。 第二日,秦承釋早早起來,也不讓人叫醒還在安睡的穆書榆,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和安殿。 穆書榆又一次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后便叫人片刻不耽誤地出宮回王府,這連著兩晚之事,在后宮還不翻了天?自己必須躲上一段時日才行。 急急忙忙地回了王府,又派人守在自己院子外面,不用趙家的人過來請安,自己則與潘永密談。 “潘校衛,這些天可查出什么端倪沒有?” “回太妃,王府的銀錢從何而來,卑職還未曾查明,不過按太妃的吩咐,卑職派了幾個眼生的侍衛成日里跟著幾位少爺,卻是有所發現?!?/br> “真的!可是查清楚他們與何人來往了?”穆書榆著急地問道。 潘永沒有立即回答,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回太妃,王府里只大少爺出門兒多,平日里出去見人也都是約在了熱鬧的茶館酒樓,里面都有包間兒,而且每次也都是獨進獨出,并不見與人同行,不過依派去的侍衛所言,近日有一人卻是總與大少爺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只兩人是不同時辰分先后離開而已,之所以注意到此人實是因為這人身份特殊?!?/br> “你快說,那人是誰?!?/br> “是和羲丞相白鴻信之子,白廣清!” 什么!白鴻信可是朝中重臣,即便她不關心政事也知道此人深得秦承釋重用,與大將軍范成智一文一武乃和羲股肱之臣,難道此人竟在暗中讓兒子與趙家私相往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肯定是要熬到很晚了,親們好好兒睡吧,提前一點時間給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新快,吃好喝好! ps:三十兒和初一請假,初二恢復更新,再次感謝大家。 ☆、第22章 聽了潘永所說之言,穆書榆心驚不已,要是真牽扯到了白鴻信,那得是個多大的驚天陰謀啊,她在宮中也聽人議論過這次秦承釋出兵也是為紀國出頭,因川曲國藏匿紀國前丞相廖子斌,白鴻信可是全力主戰,會不會是在這里面有所圖呢? 她是真的分析不出來這樣的大事,于是讓自己沉淀了一會兒才又說:“潘校衛,此事事關重大,唯有托付給你我才能放心,你一定要小心機密地將事情盡量弄清楚,務必記住寧可無功而返,也不能貪功冒進,只有這樣方能保住咱們一干人的性命?!?/br> “卑職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今日不過是先說與太妃知曉,太妃也好心中有數?!?/br> 穆書榆點頭:“知道了,辛苦你了,下去吧?!?/br> 等潘永出去后,穆書榆心中著急,只恨自己不能隨意出門,不然也可暗中觀察觀察這個白廣清,可惜想也是白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現在要做的,一個是最好能弄清楚趙家的經濟來源,再一個是能將與趙家來往的朝中官員摸個大概,這個可以從上書為趙家請旨求賜封號爵位的大臣中篩選,而且要是運氣好萬一能截獲到只言片語的書信來往就更好了。 趙家、白家、紀國、川曲到底會有什么樣的聯系,真是讓人想不透、猜不著,還是先在趙家用心吧,近水樓臺也容易些,穆書榆決定就近取便,慢慢地來。 于忠瞧著秦承釋心情很是不錯,便趁著他歇息的空檔兒笑著說道:“皇上看了這半天的奏章了,快歇歇吧,玉淑儀派人過來說她特意熬了些補品,問皇上要不要午歇時去嘗嘗,要是不得空兒她便讓人送過來?!?/br> 秦承釋轉了轉手腕,又拿起一本奏章看了起來,隨口說道:“讓她送過來吧,朕呆會兒去和安殿?!?/br> “回皇上,太妃巳時三刻便出宮回王府去了?!庇谥艺Z氣變得小心起來。 秦承釋仍是盯著奏章看,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什么時候回來?” 只這一問于忠頭上又見汗了:“回皇上,太妃、太妃沒、沒說?!?/br> “太妃沒想起來說,你們是死的不成,不會張口問么?”秦承釋扔了手里的奏章,看向于忠。 “奴才該死,奴才原是讓小亮子留在那邊兒了,現在就叫他進來再問問?!币驗橐粗聲芎人?,所以他便讓小亮子用過午膳再回來。 不到一刻鐘小亮子就上氣不接下氣地急步走了進來,這么遠的道兒,他可是拼了命跑回來的。 “給皇上請安?!?/br> “你瞧見太妃出宮了?” “回皇上,太妃出宮時奴才還幫著拾掇來著,太妃并未說幾時回宮,不過今兒早奴才留下來的時候,于公公特意囑咐奴才要多留意太妃的事情,所以奴才用心聽了太妃與侍女們說的話,那意思好像是暫時先不回宮了,要在王府住上些時日?!?/br> 于忠暗自點頭,這小子夠機靈,自己沒白提拔重用。 秦承釋微皺著眉沉思,然后說道:“也好,朕不難為她,就依她的主意吧?!?/br> “皇上,那您午膳……”于忠還要再問。 “就在這兒用了,哪兒也不去,怪熱的天兒,朕沒那興致頂著大太陽四處走?!鼻爻嗅尣荒蜔┑刂苯幼隽藳Q定。 “是,奴才曉得了?!庇谥掖饝蟊阙s緊噤聲,小亮子也幾乎是倒爬著出去的。 只不過穆書榆才離宮三日,在長宣殿服侍伺候的一干太監宮女都叫苦不迭,皇上這三日除了上朝便是成日呆在長宣殿,皇上這樣勤政倒也是好事,只是脾氣卻是變得陰晴不定,弄得他們人人自危,怕一不小心便要受責罰,就連于總管都已經被皇上斥責好幾回了。 于忠只會比別人心里更苦,他知道皇上火大,所以也變著法兒地想將皇上勸去其他妃嬪那里消消火,無奈皇上不為所動,看來是對太妃的那股子熱乎勁兒還沒下去呢,那只能想法子讓太妃回宮才行了,可這事兒又不是他能辦得成的,因此也是苦惱非常,卻又無法可解。 又過了幾日,也不見穆書榆那邊兒有什么動靜兒,而秦承釋也像較著勁兒似地不聞不問,可巧這時連山國送來了一名據說是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進獻給秦承釋,這下于忠可算是又找到一個解脫的辦法了,撒著歡兒地張羅著美人兒面君事宜。 秦承釋似乎也對這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絕色起了好奇之心,由著于忠安排布置也不過問,只等著挑好日子一睹對方真容。 結果這消息一傳出來,別人還沒怎么樣,穆書燕第一個就挺不住了,幾次三番地派人去平慶王府,到底是將穆書榆給請進了宮里。 “jiejie,你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今兒不妨說出來讓meimei知道,也讓meimei好心里有個數兒。你只與皇上相處兩回便不聲不響地跑回了王府,之后也沒個音信是有什么打算?” 被穆書燕這一質問,穆書榆心里很不舒服:“也沒什么打算,不過是覺得做出這等事來羞于見人罷了,想清靜一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