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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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欣欣在自己各種該有的反應里遲疑了片刻,然后她漫不經心地回道:“獨門獨院的大房子有什么好的,小心鬧鬼喔?!?/br> 果然,萱萱被嚇到了,她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兩人對話的音量不高不低,剛好能鉆進聶左的耳朵里。后視鏡里,一雙深湛的眼睛隨之快速掃過后座上的“母女倆”。最終,聶左的眸光落在了邵欣欣那張有些黯然的臉上。而當他要瞇起眼細究時,那絲黯然就轉瞬即逝了,邵欣欣已恢復了一貫的常態。 聶左沒噤聲,只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 很快,車子停在了半山腰的一處停車場上。 三人下了車,邵欣欣伸了個懶腰,又深吸了一口山上的清新空氣,才感嘆道:“沒想到大晚上的還有這么多游客啊?!闭f著,她下意識地牽緊了萱萱的手。 聶左不喜歡人多,但他臉上卻是一直掛著若有似無的淺笑,他也想牽邵欣欣的手,可低頭睨了眼小電燈泡似的萱萱,只得作罷。 太平山最著名的是坐纜車賞夜景,聶左買了三張票,帶著邵欣欣和萱萱上了纜車。萱萱興奮地霸占了一排雙人座,聶左則如愿以償地挨著邵欣欣坐到了對面。 纜車沿著吊索徐徐上升,萱萱跪在椅子上,背著身往下看,整座城市的繁華盡在眼底。色彩斑斕的霓虹勾勒出摩天大樓的輪廓,整個森黑的夜幕似乎都被遠在天邊的霓虹與街燈燃亮了,就像是萬花筒里的世界,令人眼花繚亂。 這般絢爛的光影一下子吸引了萱萱的注意,她整個人貼在玻璃上,頭也不回地叫喊著:“麻麻,聶蜀黍,快看外面,好高,好美哦!” 聶左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他垂在椅子上的手再自然不過地向邵欣欣伸了過去。邵欣欣只覺手上突然一熱,就這樣被聶左捉住了。男人的掌心寬厚、溫暖,似帶著薄繭,一股異樣的熱流毫無防備地順著邵欣欣的手竄上心頭,激得她的心輕輕一顫。 反正萱萱留了個后腦勺給他們,邵欣欣也就沒推拒,任聶左牽著她的手。就這么在萱萱背后……偷/情,邵欣欣多少有點羞澀,有點緊張,她故意不去看聶左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眸,歪頭俯瞰著窗外。她明明看到是和萱萱眼中一樣的美景,可她的精神卻完全集中不起來,這五彩斑斕的夜色落在邵欣欣眼里,只剩下一道道波光洌滟的光影,看得她心旌搖曳,掌心發燙。 聶左似乎不滿意她的失神,他忽然微曲手指,在她細軟的手掌里輕輕撓了撓。 ……臥槽,牽個手要不要這么sao包??! 掌心襲來一陣酥/癢,邵欣欣忍不住一激靈,這下她也顧不得緊張和羞澀了,直接轉過頭瞪著聶左,小聲揶揄:“你怎么得寸進尺呀?” “這就叫得寸進尺了?”聶左玩味地笑了笑,下一瞬,他干脆把邵欣欣摟進懷里,然后微微一低頭,對著她的唇就吻了上去。 ……這才是得寸進尺。 嘴里猝然滑進來一條舌頭,邵欣欣整個人都僵住了,雖然男女朋友之間親個嘴純屬正常,可總得分時間、場合吧,萱萱還在纜車里呢! 這男人簡直就是個高冷又深沉的大流氓?。。?! 聶左不僅車技高,吻技更高,一番激烈的攻城略地下來,邵欣欣的身體就像是要融化了一般,一陣小貓撓心似的麻/癢從她的心頭蕩漾開來。 她微瞇的眼睛里有這世上最美的景致—— 遠處,是一望無邊的墨色天際和璀璨星斗; 近處,是男人沾染著微光的眉宇,深邃、立體,帶著一絲迷人眼眸的深情。 這一看,邵欣欣立刻就有了種意亂情迷的錯覺,從舌尖到小腹,全都流淌著一股悸動,一股被壓抑的悸動。她不敢肆意釋放這欲/望,不敢在這個吻里沉淪忘我,甚至是不敢過度喘息,因為她擔心會驚到萱萱。 萱萱一直沒有回頭,一直專注地往外看著,只是,她的目光忽地頓住。 反光的玻璃上映出了一對深情擁吻的男女。 天啊,麻麻和聶蜀黍竟然在親嘴! 萱萱心里有個聲音在叫囂,她瞪圓眼睛瞅著像鏡子一樣光可鑒人的玻璃,以及玻璃上反射出的這副少兒不宜的畫面,一瞬間,她整個人都——傻了。 小丫頭面前的玻璃窗就好像是一塊魔鏡,而她一不小心就從魔鏡里窺伺到了某個驚天的秘密。好鬧心,好震撼,腫么破?!經歷了一番激烈的心里掙扎,萱萱“咕?!币宦曂塘丝诳谒?,強忍著沒有喊出聲。 聶左和邵欣欣停下來之后,她才若無其事地轉過身。萱萱端端正正地坐回椅子上,鬼靈精怪地盯著倆大人看啊看,然后她指了指邵欣欣,問:“麻麻,你的嘴唇怎么腫了?” “咳咳……”邵欣欣愣怔了一下,立馬偷偷向聶左使了個眼色,暗怪他親得太用力了。她故作鎮定地抹了抹嘴唇,柔聲敷衍萱萱:“麻麻沒事,可能是渴的吧……” “你騙人喔!”萱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閃過一絲得意,一絲狡黠,她頑皮地看著聶左,語出驚人:“麻麻的嘴巴是被聶蜀黍給咬腫的!” ……臥槽,該死的熊孩子! 邵欣欣徹底傻眼了,她條件反射地看了看聶左,娟秀的眉目間蓄滿疑惑,究竟是哪里穿幫了? 縱然是向來處變不驚的聶左,這下也無法維持淡定了,他與邵欣欣面面相覷了片刻。而后,他的目光稍一偏移,落在了纜車的玻璃窗上。 原來玄機在此,他忽然笑了,笑得這般無可奈何。 ** 為期一周的香港夏令營圓滿落幕,邵欣欣此行不僅順利完成了工作,還收獲了男票一枚,可以說是賺得盆豐缽滿。 一行人抵達香港機場后,她驚訝地發現吳菲居然拖著兩個大行李箱,“你買什么了?” 吳菲大大方方地說:“我不是要結婚么,買了幾套床上用品和幾件禮服,香港的進口貨便宜?!?/br> 自已有了男朋友,再加上聽到別人的婚訊,邵欣欣笑得格外燦爛,“沒想到你這么快就修成正果了,恭喜??!” 吳菲也笑了笑,她突然湊近邵欣欣,朝著走在前面的聶左一指,“你也要加油哦?!?/br> “呵呵……知道啦?!鄙坌佬烙悬c臉紅。 ** 邵欣欣沒想到的不僅是吳菲修成正果的速度,更令她驚掉下巴的還是吳菲的準老公。從香港回來,吳菲就給教育中心的同事發了喜帖。邵欣欣瞪著大紅貼的新郎名字,呆怔了足有一分鐘。 吳菲的準老公竟然是——郭子強。 咳咳,緣分啊緣分,這下子邵欣欣的禮金倒是省了,直接包一份就得了。 郭子強和吳菲,聶左都算認識,尤其是以后大家就住對門了,邵欣欣覺得十分有必要把這個八卦跟聶左說一下。 于是,她抄起了桌上的手機。 邵欣欣從通訊錄里翻出聶左的名字,正要按下通話鍵,有一則來電冒然插了進來,正是聶左的。真是心有靈犀,邵欣欣感慨著接起電話。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聶左已沉聲說道:“欣欣,我臨時有點事,今天不能接你下班了。你打車回家吧,路上小心點?!?/br> 臨時有事? 邵欣欣忙不迭急問道:“你怎么了?聶左?聶左?” 手機里只剩下一片忙音了。 聶左確實有事,而且很重要。 掛了邵欣欣的電話,他馬不停蹄地驅車前往醫院,一路穿過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走廊,一路穿過行色匆匆的醫護人員,他乘電梯直達特需樓層。 醫院的特需病房跟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間差不多,一層只有六間病房,環境十分清幽、奢華。聶左輕車熟路地快步走向走廊盡頭的某間病房,他輕叩了兩下房門,然后健步邁入。 病房門在他身后關上,門上的電子屏幕上顯示著病人的名字。 趙宗生。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在多擼一點的,可是實在困得不行了,去呼呼了,存稿箱君會在早上發出來噠~ 再次悲催的發現,到周四上午十點前我還要更近8000才能爬完榜單【淚】 妹紙們是不是都忘了留言25字送積分啊,作者君的積分有很多喔~ ☆、第四十五章 45.晉/江/文/學/城 獨發 見到有人進病房,護工躬了躬身退下了。 聶左之所以急著見趙宗生,只為求證一件事。他不喜歡迂回的談話方式,看了一眼氣色不錯的趙宗生,聶左直入主題:“裴東遠是你害死的?” 不知是一上來就聽到個“死”字太刺耳,抑或是被裴東遠的名諱刺激到了,趙宗生的面容有一瞬的僵硬。但只是一瞬間,那絲僵硬便被老男人眉宇間的凌厲掩蓋。 趙宗生升起病床,不悅地看著聶左,不答反問:“你聽什么人胡說八道的?” “我今天來就是向你要個答案的。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甭欁蟮谋砬槠?,口吻異常嚴肅,顯然除了答案他什么都不在乎。 趙宗生覺得有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憋得他渾身不痛快。翻手云覆手雨了半輩子,這世上大概只有聶左這混小子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了,而他,偏偏不能發作。 對峙半晌,趙宗生壓下那團火氣,沉聲說:“不是?!?/br> 聶左沉默了。 不是,不是……如果裴東遠的死確實與趙宗生無關,那為什么趙宗生會被邵家視為仇敵?裴東海又為何要置他于死地呢? 就在聶左蹙眉暗忖的一片刻—— 趙宗生忽而說:“聶左,你不要接近邵家的人?!?/br> 邵家的人,也包括邵欣欣吧。 聶左的心狠狠一凜。他瞇起眼睛,正欲深究趙宗生此話的深意,門口突然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以及高跟鞋敲擊地面的“噠噠”聲。 一抹窈窕的身影隨之闖入兩人的視線。女人的妝容精致,成身名牌,手上挎著個hermes的手袋,那姿態要多貴氣有多貴氣。 不是沈雯還能是誰。 乍一看到病床前的年輕男人,沈雯美艷的眸子里登時閃過一絲驚訝,她紅唇輕啟,卻只是以稀松平常的口吻寒暄道:“聶左,你還沒回美國???” 聶左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他和趙宗生的對話顯然無法繼續下去了,于是他抬了步,“你們聊吧,我先走了?!?/br> 趙宗生點點頭,眉宇間的城府和銳利早在沈雯一進門時便統統褪去了,他不著痕跡地換上了一副病態,看起來虛弱又疲憊。他此般樣子落在旁人眼里,當真只剩下一副茍延殘喘的老邁身軀了。 沈雯的注意力不在趙宗生身上,她下意識地朝聶左離開的背影深瞥了一眼,狠戾,轉瞬彌漫了她的眼眶。 ** 傍晚時分,聶左回到水榭佳苑。 他不是空手回來的,路上,他特意繞道去了趟邵欣欣最喜歡的中餐館,買了幾道她愛吃的菜當晚餐。其實,聶左的心情并不算好,方才和趙宗生的一番對話非但沒解開他的疑惑,反而令他更添堵了。不過,腦補一下邵欣欣乖乖在家等他的模樣,聶左心頭的窒悶無端淡去不少。 然而,拿鑰匙打開家門,聶左微微一愣。 房間里一片漆黑,根本沒有人。 聶左放下外賣,從西褲口袋里掏出手機,撥出了邵欣欣的電話。小蘋果的歡快旋律沒有響起,倒是甜美的女聲直接傳來:“嗨,我是邵欣欣,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有事請留言,沒事請掛機?!?/br> ……不方便個屁! 聶左果斷地掛了電話,兩條英挺的眉須臾皺成了一個川字。邵欣欣從來沒有“失蹤”的前科,眼下她不僅人不見了,而且連電話也關機了,這女人該不會是出什么事兒了吧? 如此一想,聶左不安生了,他轉頭出了門,開車直奔教育中心。擦著晚高峰的尾巴,路上依舊擁堵不堪,聶左焦躁地按著喇叭,見縫插針地在車潮中前行。待他好不容易趕到目的地,哪知教育中心的大門已經落了鎖。 聶左漫無目的地在街上兜著圈,順手給何東打了通電話。何東和李希正在外頭吃飯,聽說邵欣欣不見了,李希趕緊放下筷子,幫忙聯系了邵麗云。 不料,折騰了一大圈的結果就是——沒人見過邵欣欣。 眼瞅著天色越來越暗,聶左的心也一點一點沉下去。他甚至把車開到了柯一誠樓下等了一會兒,直到看見柯一誠一個人回來,他才駛離。實在想不出邵欣欣還有哪里可以去,他最終只得打道回府。 家里只有客廳亮著一盞燈,是聶左剛才出門時留的,便當盒仍舊原封不動地擺在餐桌上,里面的菜早涼了,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有那么幾分鐘,聶左負手而立,靜靜地站在窗前,向外看著,深湛的目光不知落在何處。暖黃色的燈光交織著月光,填滿整個房間,每一處角落。就是這溫和的并不刺眼的光,竟襯得窗前這抹挺拔的背影黯然又清冷。第一次如此緊張一個女人,這種感覺令聶左非常不適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