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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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欣欣這顆鐵樹終于開花,作為中國好閨蜜,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李希的心情——倍爽兒。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邵欣欣玩得比她還開,居然在辦公室里…… “李希,你給我回來!”邵欣欣急聲把她叫住,從她那道精光四溢的小眼神里,邵欣欣就知道她一準想歪了,忙不迭照實道來:“剛才聶左被水潑了,到我這兒來拾掇一下?!?/br> “哦!”李希半信半疑的眸光又在聶左臉上繞了一圈,見他點了點頭,她才笑嘻嘻地閃進來?,F在聶左是她男朋友的鐵哥們,自然熟絡不少,她滿嘴跑火車,幸災樂禍地取笑他:“看吧,你被欣欣這只掃把星克著了吧!就說在她身邊的男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李希!你閉嘴!”邵欣欣的勒止終究遲了一步。 ……掃把星?! 難怪他的倒霉事兒層出不窮,原來邵老板還有這等出神入化的災星功力,聶左玩味地瞥了眼表情嚴肅的邵欣欣。 邵欣欣沒功夫揣摩聶左微變的面色,只顧徑直向李希飛去一柄眼刀。如果命中貴人就這樣棄她而去,她就把李希這只豐/乳肥/臀的妖精捐去抗日! 不料,聶左只淺淡一笑,“我不迷信?!?/br> ……好一條命硬的漢子! 邵欣欣如釋重負地輕吁口氣,用一種清透中透著崇拜的眼光深深地瞧了他一眼。 ** 聶左很快離開了教育中心。 如果換做平常,他大可以回家洗個澡,換件干凈衣服,而不必屈就用毛巾勉強擦身,但現在,他沒時間顧及這些繁瑣的細節。 他要赴個重要約會。 聶左趕到城西的檀香山咖啡館時,比約定的時間尚提早五分鐘。他迅速環視店內,沒找到熟悉的面孔,遂大長腿一邁,踩著木質樓梯上了二樓,挑選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 這間咖啡館并不坐落于鬧市區,而是藏匿于一條幽靜的小巷內。店內客人不多,店面也不怎么新,從純木的吧臺、窗棱和書架可以看出店主刻意營造的復古味道。 聶左的面色微凜,透過格子窗望向窗外的林蔭道。小徑兩旁植滿古槐,大片茂密的樹葉伸展來開,層層疊疊地交織在一起,令人想到遮天蔽日這個詞??删褪沁@生機盎然的綠意竟化不開他眼里的那絲……沉冽。 五分鐘剛到,某位年過半百的老者便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此人雖然上了年紀,但打扮卻一點不迂腐,走起路來更是身板穩健、步履生風。他上身穿著一件黑色polo衫,下/身是一條淺駝色的卡其褲,臉上戴著副墨鏡。如果忽略掉他領口里透出的那一小截條紋病號服,誰也不會把這人跟病號聯系到一處去。 “吱呀、吱呀”幾聲輕響在安靜的咖啡廳里響起。 是樓梯被踩踏發出的聲音。 老人上了二樓,徑直向聶左走過去。 ☆、第十九章 老人上了二樓,徑直向聶左走過去。 他摘下墨鏡,抻了抻褲子,在聶左對面坐下。 聶左先抬眸看了眼對面的古董擺鐘,才將視線轉回老人,“你還是這么準時?!睌[鐘的表針剛好指向十點整。 趙宗生這人向來守時,而且是惜時如金,“我只有半小時。過會兒醫生要查房,我得回醫院?!闭f著,他深瞥聶左一眼。 就在兩人對視的這一片刻—— 聶左眼中飛快地掠過一抹驚訝。 b市各大媒體均報道自從趙氏破產后,趙宗生便心臟病突發一病不起,根本沒離開過醫院。聶左剛從美國回來時,跟他見過一次,正是在醫院里。當時趙宗生的狀態看起來確實不樂觀。而這會兒,墨鏡后面的那雙眼睛病態全無,反而眸光犀利,炯炯有神,甚至帶著一絲不怒自威的震懾力。 聶左略帶審視的目光掃過老人那張剛正威嚴的臉,他眼中的那抹驚訝轉瞬被笑意掩蓋,他輕叩桌角,語帶玩味:“原來你連我都騙了?!睂Ψ降纳眢w硬朗得很。 心思被戳破,趙宗生的面部表情卻并未涌起絲毫的變化。用人不疑,他此番約聶左出來,就代表他默許聶左成為唯一的知情者。 他的嗓音明明低沉不已,卻又仿佛透出一種若有似無的悲愴,那絲悲愴與周身的凌厲氣勢極不相稱,“裴東海和那幫記者窮追不舍,恐怕他們只有看到我要進棺材了才能消停下來?!彼运坏貌谎鹧b出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模樣。 盡管他趕時間,聶左還是給他叫了杯espresso,“我們邊喝邊聊?!?/br> 趙宗生啜了口咖啡,熟悉的苦澀口感襲來,他看向聶左的眼神微變,竟是添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感嘆說:“你還記得我的口味?!?/br> “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甭欁笳f。 就是這么句簡單的對白,趙宗生卻嗅出某種深意。哪怕這世上已沒有人可以相信,但聶左,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 趙宗生只信他。 按理說,如此深謀遠慮、嚴謹縝密的老商人本不該遭人暗算,可惜他終究沒躲過這一劫,含辛茹苦三十年打下的半壁江山就這么一下子垮了。兵敗如山倒,他現在連收拾殘局的心情都沒有,唯一關心的就是——究竟是誰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簡單的寒暄結束,趙宗生直入主題:“趙氏的破產案看似只是出于單純的商業競爭,但事實上,并沒有那么簡單。我很了解裴東海,他心狠手辣,能力卻非常有限。即使再給他一百個腦子,匯嘉偉業也扳不倒趙氏。我這幾天又想了想,肯定是趙氏有內鬼,跟他里應外合……你覺得這人是誰?” 聶左腦中條件反射地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臉。 那是沈雯的臉。 但沉吟須臾,他只波瀾不驚地望向窗外,沉冽的目光落在參天古槐投下的斑駁光影上,他淡淡地回道:“目前我還沒有查到這步?!?/br> 趙宗生忽而笑了,笑得意味深長,“是么?”聶左的能力,趙宗生再清楚不過,他絕不可能真的毫無進展,他不說,自有他的理由。 果然,聶左道:“等我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會馬上告訴你?!睕]有證據的猜測一旦傳出去,只會打草驚蛇。 聰明人對話喜歡點到即止,趙宗生了然,眼里隨即閃過一抹贊賞。 倏忽間,聶左沉浸在窗外那片光影里的目光跳了跳,他收回視線,看著趙宗生,話鋒一轉,問道:“姚淑萍以前是趙氏的員工?”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趙宗生的臉色猛地一沉。 趙氏集團上上下下有上千號員工,趙宗生當然不可能統統有印象,但他惜才,對于高管一級的員工,素來十分關注,而這位姚淑萍,給他的印象就更為深刻了。 “她是趙氏的前財務總監。不過因為涉嫌做假賬,在集團破產前她就被開除了?!壁w宗生言簡意賅道。 做假賬?! 聽聞此言,聶左頓時愣了愣。 雖然男人的直覺不如女人精準,但聶左閱人無數,至今還從未走過眼。憑他與姚淑萍的一面之緣,他看得出那位婦人似乎受過很大的刺激,不過,他隱約覺得對方完全不像是那種會做假賬的人。 半小時很快到了,而直到趙宗生離開,聶左仍陷在深思中…… ** 下班時分,聶左準時前往教育中心,接邵欣欣下班。 奇怪的是,足足等了一刻鐘,邵欣欣仍未出現。給她當司機已有一段時日,這女人鮮少遲到,就算臨時有事,她也會及時通知聶左。尤其邵欣欣今早還說下班要去超市,特地囑咐他早點來接她。 聶左不由面露疑惑,他從西褲口袋里掏出手機,在通訊錄里翻出“母老虎”的名字,按了下去。 小蘋果的待機鈴聲響了很久,一直無人應答,隨后被轉去語音信箱。 聶左劍眉輕蹙,利落地熄火,下車,健步走進教育中心。 大概是過了下班時間,前臺小姐不在,公共辦公區亦格外清冷,只有靠窗的某張辦公桌前坐著個女人。桌與桌之間的磨砂玻璃隔斷擋住了女人的臉,只露出半顆頭頂,栗色的卷發。 這是聶左今天的“二進宮”,他輕車熟路地穿過公共區域,向邵欣欣的主任辦公室走去。 突然,一道悅耳的女聲叫住了他。 “聶先生,你找邵主任么?” 聶左穩健的步履頓了頓,他應聲轉過頭。 臨窗而坐的吳菲已經站起身,隔著不到兩米的距離,她目不轉睛地瞅著他,解釋說:“邵主任被邵總叫走了,你先去她辦公室等一下吧?!?/br> 如果忽略掉女人視線里那絲帶著探尋意味的光,吳菲此舉倒是顯得有些多此一舉。因此聶左并未深究她欲語還休的眼神,也沒吭聲,只略一頷首,周身那股子冷冽的味道顯露無疑。 邵欣欣的辦公室沒鎖門,他推門而進,一眼便看見擱在桌上的手機。 難怪打電話沒人接呢,真是個丟散落四的女人。聶左搖搖頭,自顧自在沙發上落了座。他修長的雙腿交疊,手臂垂在身側,英挺的背脊陷在松軟的沙發靠墊里,微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姿態慵懶又清冷,就像是副毫無溫度的靜態畫面。 不出片刻,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聶左眼皮子底下的茶幾上多了杯咖啡,緊接著吳菲的聲音傳來:“請用咖啡?!?/br> 盡管吳菲不算是傾國傾城的美女,但她的容貌清秀,氣質不俗,走在街上的回頭率也算是高的??陕欁筮B眼皮都沒抬,僅是不以為意地道了聲:“謝謝”。 不料,吳菲放下咖啡,卻沒有離開。 不知是被聶左怠慢了,還是被他與司機一點不相符的迫人氣勢震懾到了,她終究藏不住眼角眉梢的疑惑,問:“you look familiar to me. have i met you before?” 聶左再自然不過地掃了一眼女人陌生的面容,他條件反射地回道:“no, i don,'t think so. i,'ve never seen you.” 話音落下,聶左和吳菲俱是一怔。 這里是b市,不是美國,這女人為何跟他說英語?而且聽到熟悉的語言,他居然還本能的回答了。 聶左“嚯”地抬眼,那束原本被低垂的眼瞼擋住的冷肅眸光,像是一道迅雷不及掩耳的閃電,就這樣不偏不倚地穿透空氣,直射在吳菲臉上。 如果眼刀可以殺人,吳菲恐怕已當場被這道冰冷的利刃刺穿了。她微微發顫的心臟仿佛一下子被鋒利的白光擊中,猛地狠狠痙攣起來。 這一刻,她好生后悔用這種自作聰明的方式——試探他。 然而,比起兩人瞬間冷凝的表情,門口突然出現的一抹倩影,驚詫更甚。 邵欣欣的身子徹底僵住了,臉上迅速騰起一片訝色。 兩人方才的對話一字不漏地灌進她的耳朵里。 吳菲是abc,教育中心的英語老師,她英文說得好純屬正常。 可是—— 她的司機居然cao著一口腔調純正的美式英語?! 而且聶左的聲調低沉、清醇,不摻雜半點雜質,寥寥幾個英文單詞從他嘴里說出來竟有種渾然天成的味道。 邵欣欣掏了掏耳朵,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聶左。 不等她消化眼前這般匪夷所思的事實,吳菲那張原本詫異的臉轉瞬浮現起一抹愈加復雜的神色,她綻出個僵硬的笑容:“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br> 掩上門,吳菲快步離開,卻在中途駐足,回頭。 她若有所思地深凝著那扇緊閉的門,緊皺秀眉。 這個男人為什么放著美國的龐大企業置之不理,偏偏跑來當邵欣欣的司機? …… 辦公室里安靜下來的一片刻,聶左已迅速掩去臉上的陰翳,連一絲一毫的異樣都不剩。 他悠悠站起身,若無其事的看著邵欣欣,說:“你不是要去超市么?走吧?!?/br> 他的聲線,他的眼神,乃至嘴角的笑意統統淡得毫無波瀾,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