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怕什么,”杜明謙給那探子使了個眼色,探子便趁著他將晏殊樓推回房時溜了,“區區一個晏品城,你還怕他們不成。先不說王爺你是他們的兄長,便憑你的身份地位,還怕治不了一個未封王的未成年皇子么?” 晏殊樓冷靜地想了想,確實如此,他還怕晏品城不成。 “王爺,喝杯茶消消火,”杜明謙遞給了晏殊樓一杯清茶,看其一咕嚕喝了個干凈,微笑地道,“臣有個主意,可幫你反咬他們一口,你是否要聽?” 晏殊樓的眼登時一亮,催促道:“什么主意,你快說!” 杜明謙單手支頷,閑閑地掬起自己的一抔長發道:“王爺,你想知?”看晏殊樓猛地點頭,他笑意盎然,點了點自己的面頰示意道,“這是臣絞盡腦汁方想出的計策,王爺是否該給臣一些表示表示?” 晏殊樓一下子便紅了臉,舌頭也打了卷了:“銘玉,你說這話也……也不害臊!” 杜明謙笑意更甚,晏殊樓總算知些情|趣了,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調侃道:“臣說什么了?” “你想親我便親,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的暗示!呶,”晏殊樓把自己的臉蛋送到了杜明謙的唇邊,“給你親!” “……” ☆、第二十四章 ·及冠 受不住晏殊樓那灼熱的目光,杜明謙意思意思地親了親晏殊樓的臉頰一下,忙把話說了下去,以免這般下去,自己調侃未成,反被晏殊樓占了便宜。 “王爺,我們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說到后頭,晏殊樓的眼愈發锃亮,到話音止時,晏殊樓激動地一拊掌,抱著杜明謙的臉賞了一個很大的香吻,開心地喚人出去準備了。而杜明謙卻在他身后訕訕地摸著自己的臉頰,真是……越來越主動了,這樣下去,自己如何忍得住…… 翌日下朝后,晏殊樓征得天子的同意,去啟陽宮尋了晏昭其,將宮中的宮人均趕了出去,只留下晏昭其一人。兩人說了什么,誰人都不清楚,宮人只知臨別時,晏昭其拍著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到:“皇兄,包在我的身上?!标淌鈽屈c了點頭,滿意地走了。 當日午時過后,晏昭其玩心一起,奔出啟陽宮四處亂跑起來,愉快的笑聲溢滿宮中,幾歲大的孩子腳上如長了翅膀,一溜煙就飛了個老遠,連宮人都攔他不住。不知不覺,他跑到了德婕妤的寢宮之外,看這兒風景獨好,就此頓住了腳,拉著氣喘吁吁趕來的宮人,嘻嘻哈哈地跑來跑去。 德婕妤睡得正沉,被晏昭其的喧鬧聲驚醒,火爆脾氣就冒了上來,大吼一聲誰人在外嬉鬧,將他趕出去。 恰時午間安寧,她這聲暴吼穿過寧靜的殿中,沖入了晏昭其的耳中,他經此一嚇,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宮人勸都勸不住。 聞聲出外觀看的嬤嬤,忙將十六皇子在外頭嬉鬧之事稟報給了德婕妤。德婕妤狠一咬牙,硬著頭皮簡單穿戴一下,強笑著出去迎人了——晏昭其是天子捧在手里的寶貝,憑她現在的身份,她可不敢得罪晏昭其。 “嗚哇嗚哇?!?/br> “哎喲我的小祖宗,這是怎么了,別哭了哈?!钡骆兼パ壑惺胚^厭煩,強笑著安慰了幾句,一會的功夫,便讓晏昭其沒心沒肺地咧開了一排白牙,抱著她蹭了幾蹭。 晏昭其撒嬌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好,三兩下便將德婕妤的心給融化了。將方才的不悅拋之腦后,德婕妤高興地拉著晏昭其的手,邀他進寢宮里坐坐。 這一坐,便是一個下午的時候,到了晚膳時,晏昭其開心地拿著幾個零嘴回去了。 沒想到次日一早,晏昭其突然出現惡心,犯吐的征兆,一下子便轟動了皇宮。聞詢的天子趕去,正見太醫在沉著地給晏昭其搭脈,而晏昭其則有氣無力地半闔著眼,見到天子,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了出來,淚眼汪汪的模樣刺得天子的心可疼了。 太醫躬身起迎,面上的表情并不大好,沉著臉回道:“十六殿下,中毒了。幸而毒素不深,沒有大礙?!?/br> 天子火冒三丈,憤怒地喚人徹查清楚究竟是何人下的毒手,再又拉著晏昭其的手,細聲安慰,哄著他睡下了,方黑著臉離去。 敢對天子最寵的孩子動手,簡直便是在拔老虎的胡須。不過半日,天子的人手便查出了毒素的來源,竟在德婕妤昨日給晏昭其的零嘴里。 天子承不住怒氣了,德婕妤屢次觸了他的逆鱗,這次更是直接害到了他最寵愛的孩子身上,他焉能再忍。由于考慮到德婕妤娘家的勢力,天子沒將德婕妤打入冷宮,只是將其從三品婕妤降為五品才人,罰其面壁思過,誦佛念經一年,不到時日不許出外。熟料這事未過多久,天子的人手順著這毒的線去查,竟查到了良寶林的身上,意外得知良寶林前段時日曾見過德婕妤,而在其見過不久,便中了毒,而她所中之毒竟同晏昭其所中的一模一樣! 一連串的事情連在了一塊,怎么都同德婕妤脫不了干系,天子盛怒,將德婕妤的品軼再降,竟生生降至了六品寶林,罰其禁足三年,不得出外,不得見親子! 這事對晏品城而言,無異于當頭一棒,他因先前之事被罰,現今還未解禁,又攤上了這事,在宮中地位岌岌可危。他識趣地沒有給他娘親求情,也不再同他娘親相關的人接觸,以免再惹禍上身。 而經由此事,天子這方發現自己后宮中竟還有一位被他忽略多年的良寶林,為了cao控人心,他親自擺駕去探了良寶林,甫一入房,得見良寶林虛弱的模樣,心生不忍,發覺良寶林在病中帶有一種惹人垂憐的柔弱之美。見慣火辣性子的德婕妤,天子再見這溫婉之人,頓覺另有一番趣味,尤其是良寶林在氣質上有幾分同故去的賢妃相似,故而今日一見,念及先人的天子便動了情,竟是其后幾日,日日下朝后便來看良寶林,在其毒解后,更是直接招她侍|寢,一夜之間,將她從寶林提為四品美人,晏廣余在宮中的地位也隨著攀升,晏品城的地位則愈發下滑。 聽了這一系列的后續事情,始作俑者的晏殊樓笑得前仰后合,每日都靠在杜明謙的懷中,一一給他細數今日宮中發生之事,一個勁地夸他的主意好。杜明謙總是在晏殊樓笑得嘴角都上天時,使壞地拿起一塊自己親手做的桂花糕塞進晏殊樓的嘴里,堵著他滔滔不絕的話語。 “王爺這段時日也辛苦了,”杜明謙將晏殊樓枕在自己懷中的腦袋調了個舒服的位置:“主意雖然是臣所出,但收買太醫以及天子的手下,卻是王爺你出的力,你的功勞也不少?!?/br> “銘玉,你也認為我功勞大么!”晏殊樓猛地抬首,興奮地道,“那你再給我做些桂花糕補償我罷!” 杜明謙笑容僵住了。打從自己給晏殊樓做桂花糕后,晏殊樓便吃上癮了,時不時便要求自己給他做,起先自己還以自己不宜進入油煙之地為借口避開,結果他竟然辟出了一間小房,專門給自己做桂花糕用。每次自己不想動,狠狠心想拒絕時,他便眨巴著一對水靈靈的眼睛,像只搖尾乞憐的小狗盯著自己,看得自己都怪不好意思,硬著頭皮去做給他吃了。 “……王爺,你可當臣沒說過?!?/br> “好,那便這么定了!”晏殊樓視他那句為耳邊風,一拊掌,捧著杜明謙的臉又親了一口,“一會兒再給我做幾個桂花糕,記得別放那么甜!” …… 此事過后,晏廣余跪在淑妃面前,向其因自己受罰而道歉,淑妃不忍,喚他起身,他卻以自己害養母受罰為由,長跪不起。此事經過探子的嘴,驚動了天子,天子認為晏廣余至孝,實乃眾皇子的表率,大大地贊揚了他一番,賞賜了他與淑妃。不日,晏廣余又親自登門向晏殊樓致歉,彎腰行禮,極盡誠意,言道自己因生母出事,暈了頭腦,誤解了晏殊樓的用心,委實對不住他,望其能原諒自己。晏殊樓本想冷著臉回絕的,可是想到晏廣余敢如此赤誠地道出他懷疑自己的用心,可見他為人光明磊落,而再思及他過往待自己的好,晏殊樓又狠不下心了,最后還是原諒了晏廣余,只是同他還是有些生分了。 另一邊,朝中局勢瞬息萬變,因著晏品城兩母子失勢之故,朝廷百官原先幾乎完全傾向晏品城的天秤,漸而回到了平衡,一面端著晏殊樓,一面端著晏廣余,兩人的勢力相當。 而相比之下,太子卻顯得勢單力薄,沒什么人支持。 幾日后,晏品城的及冠之日到來,天子要求眾皇子均得參加其弱冠之禮,但晏殊樓卻不屑一顧,以自家王妃突然生病為由,告假未去,晏廣余也以心力交瘁為由,告了假。一場本該熱鬧的及冠之禮,因兩得勢皇子的缺席而冷清許多,兩皇子的黨羽大臣也提不起興趣,見到晏品城也只是敷衍地恭喜幾句,轉身就板起了臉,低聲諷笑。 天子也因先前之事,對晏品城的態度不好,在場之中,也只有太子晏子陽對晏品城上心,細心地關照他。 及冠之禮過后,天子竟冊封晏品城為從一品郡王淮陽王,生生比正一品的燕王同齊王低了一等。晏品城敢怒不敢言,只能接旨謝過,大禮過后,他的耳朵便如長了翅膀般,飛到了大臣們的身邊,將他們竊語說自己式微之事聽了入耳,他當場氣得火冒三丈。 晏子陽似乎察覺到晏品城的怒氣,溫和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幾句,也跟著大臣們走了。 看著太子的背影,晏品城微勾唇角,一個詭計上了心頭。 ☆、第二十五章 ·吃醋 晏品城把主意打到了太子晏子陽的身上。 晏子陽溫潤如玉,性情品良,如若不是生在暗無天日的宮中,他定是個閑云野鶴,吟詩作畫的隱世才子。但既然生在了宮中,便注定他對人都有幾分戒備,因此晏子陽對故意來討好的晏品城并不親近,始終不冷不熱地同他相處,不親也不疏。 眼看太子這邊靠不住了,晏品城又把心思花在培植自己的勢力之上,但由于最近他屢觸犯天子之故,他原先收攏的黨羽都故意對他避而不見,以致他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那常案中助他之人了。 晏品城給那個人書信了一封,言辭間放低了自己的姿態,表明了自己想收攏那人之心。那人不久也回了一封書信,告知晏品城,若想他助晏品城可以,但晏品城不可對他胞弟動手。 晏品城看那封充滿傲氣字句的書信,當場就摔碎了桌上的茶具,轉身又咬牙回了一封,承諾自己定善待他的胞弟,但他必要助自己對付晏廣余和晏殊樓。那人回信一一應下,還開出晏品城要助自己爬高位的條件。為了能獲得那人的相助,晏品城忍辱答應了那人所有的條件,只等著待日后將那人利用完后,將其一刀殺盡。 那人隨即給晏品城出了個主意,要其接近中書令方千昀。晏品城費盡了心思打探關乎方千昀的消息,得出其有一獨生女兒,名喚方語嫣,是方千昀的心頭寶,若能得方語嫣所愛,便能同中書令結成親家,得其背后勢力。 可惜晏品城伸向方語嫣的手,在半途被晏殊樓截住了。 這一日下朝時,晏殊樓無意中看到晏品城同方千昀走的很近,他猛然想起前生時,晏品城曾有段時日頻繁地接觸中書令,以致那日天子將方語嫣指婚給晏品城時,中書令不喜于色的臉上都生了幾分笑意。復生后,晏殊樓為免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再地想辦法阻撓兩人的接觸,只是未想到,晏品城還是暗中找上了中書令。 心中的警鐘赫然敲起,方語嫣尚未婚配,若是晏品城趁此機會,攻下方千昀或是方語嫣的心,豈非會東山再起。晏殊樓又焉能讓晏品城似前生那般順遂,于是為了阻撓晏品城,晏殊樓一下朝便急匆匆地奔出宮找杜明謙去了。 “銘玉,你說這事,我該怎辦?” 杜明謙修長的雙眉一蹙,不咸不淡地端起茶杯,啜飲了一口,至始至終都未說過一句話。 晏殊樓卻不耐了:“銘玉,你有在聽么!” 杜明謙嗯了一聲,淡定的放下了茶杯,嘆息一聲:“王爺,臣現今都不知任何關乎她的信息,你讓臣想個法子,這可難倒臣了。臣至多只能想到讓你去接近她,可如何接近,卻不知了?!?/br> 晏殊樓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干笑了幾聲,便派人將自己打探來的消息呈到了杜明謙的面前:“快瞧快瞧,這便是我讓人打探來的,你瞧瞧有啥可用的!” 杜明謙淡然自若地拿起了寫滿小字的書冊,粗略地翻看了一眼后,他淡定的臉上劃開了一道裂痕,心情也變得十分糟糕。原來書冊里記載得十分詳細,連方語嫣一些微不足道的癖好,還有一些小動作,都記在了里頭。 杜明謙的心似被千蟻爬過一般,又癢又麻,還帶著些微的痛意,難受之至。身為王妃,自己的癖好晏殊樓尚且不知,而那女人之事,晏殊樓卻記得如此仔細……想想自己這王妃連個女人都不如,真是可笑之極。 此時,杜明謙全然不知,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生了醋意。 晏殊樓看杜明謙半晌都未發話,急得抓耳撓腮,抓著出神的杜明謙懲罰似地啃了一口:“銘玉,你這半天想什么呢!” 杜明謙不著痕跡地拭去臉上的唾沫,蹭回了晏殊樓的臉上。他不情不愿地朝著晏殊樓勾了勾手,在湊耳過來時,突然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在他的叫聲中快速地道出計劃:“臣發覺,這方語嫣隔三差五必會上街一次,王爺想法子,在其上街時吸引她的注意力便可?!边@話說得悅耳動聽,實際上毫無意義,晏殊樓聽聞也是一股腦的氣:“接著呢,你怎么不說了?” 杜明謙卻不理人了,心里的酸泡泡還未壓下,撣撣袖淡定站起:“臣該說的已經說盡,余下的,王爺自個兒想罷?!闭f著就站了起身氣鼓鼓地走了,留得晏殊樓在他身后,一頭霧水地摸著自己的耳朵,銘玉好似生氣了,為什么?莫非……是因為今日自己偷偷將桂花糕吃光了?!既然如此,那明日便給他留一塊罷! 晏殊樓也是個聰明人,在杜明謙的提點下,他生了一個好主意。翌日一早,他興致沖沖地將杜明謙拉了起來,將一塊熱乎的桂花糕塞進了杜明謙的嘴里:“銘玉,這是昨日欠你的桂花糕,你便甭生氣了,今日陪我出門去!” …… 杜明謙哭笑不得地陪他出門了。 雖明知道今日晏殊樓帶自己出來,根本目的是為了找方語嫣,但杜明謙心里還是有點小小的竊喜,細想他們成親以來,都忙于同那些不安分的人斗來斗去,一直都未有時間單獨的出來逛逛,吹吹風。 出了王府,晏殊樓拒絕了晏新準備好的馬車,左右一顧,帶著杜明謙,徒步往左面方向走了出去。京城十分之大,光是徒步而行便得走上幾個時辰,但勝在徒步走,可沿途賞賞風景。 相對于住在城區里的杜明謙,常年身居宮中,往來各處皆是坐馬車的晏殊樓,一直都未有機會,好好地在京城里逛上一逛。這一出來,登時便如撒了野的孩子,風一樣地東跑西躥,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瞅瞅那個,不滿足地挑三揀四,買了許多壓根便用不著的東西,可苦了搬運的晏新。 而杜明謙總是寵溺地在他身后靜望著他,拉住他的手,以免他玩歡了,把自己弄丟了。 晏殊樓許久未曾如此開心地笑過了,每當得意洋洋地顯擺一樣自己掏到的寶貝時,他總是會將自己的臉湊到杜明謙的面前,示意他給自己拭拭汗,在杜明謙擦拭時,他總會偷偷滴賞給杜明謙一個香吻——兩人間曖昧的動作,瞅得晏新的臉都紅了,連忙將手里的一大堆寶貝往臉上的位置挪,擋住自己射向他們的視線。 眼看時刻將到,估摸著方語嫣快出現了,晏殊樓匆匆地將手里的糖畫塞到了晏新的手里:“拿著,不準吃!”就拉著杜明謙悄無聲息地隱匿到了一處角落,觀望著外頭大道上的來人。 對于如何吸引方語嫣的注意,杜明謙并未仔細地詢問過晏殊樓,他知曉晏殊樓定有自己的打算。 這時,只聽馬聲嘶鳴,車輪碾壓地面之聲由遠及近而來,一輛馬車隨之進入了視線,停駐時,車簾被一只素手撩起,一張美人之顏徐徐顯露…… “不準看別個女人!” 啪地一聲,晏殊樓的巴掌就蓋到了杜明謙的眼上,杜明謙被打得腦懵,一巴掌也拍到了晏殊樓的眼上:“王爺也不準看!” “拿開拿開!我這是辦正事!” “憑何臣不準看,王爺便準看。要么一起看,要么一起看不著?!?/br> “銘玉你別瞎鬧!你再鬧……再鬧我就親你了!” “王爺只管親,吃虧的又不是臣……” 吧唧! “親好了,快放手!” “……不放?!?/br> “你耍賴!” “臣可沒說親了便放手?!?/br> “那……那賞你親我一個!呶,快親!” ……吧唧。 “成了,快放手!” “臣可沒說臣親了便放手?!?/br> “那你怎么才肯放手!” “王爺再親臣一下……” 吧唧! “好了,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