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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竄進的黑霧怨氣越來越多,鶩川雙眼漸漸都變成了猩紅,身上的法力越發的濃郁和控制不住,甚至他微微一抬手,就能將簡喜等人輕松的壓趴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 凈虛呸呸吐了兩口灰塵,瞪大眼看著鶩川,不可置信的道,“瘋了瘋了瘋了,他竟然已自身為承受媒體,妄想吸收天地間所有的怨氣,快速提高自己的法力,他這是想做什么?!” 鶩川仿佛心情很好,還有心情回答凈虛的問題,“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天道不公,我就想毀了這天道,自己重新建造一個以我為尊的天道罷了?!?/br> 鶩川這一世自幼在戲班子長大,那些人為了逼他唱旦角狀態更好,嗓音到青春期后也能一直保持不變聲,竟然將他那物給切了。 班主曾對他說,如果他不好好的在戲班子里唱戲,那么他想要活下去,出去就只能進宮當個太監。 可惜,那時是民國,王朝找都沒了,他連想當太監都找不到地。 他這種人,就像班主所說的,出去只能等死。 直到有一日,有個大老爺來他們戲班子看戲,那大老爺仿佛是個瞎子,竟然看上了穿著女戲服的自己,那大老爺就是潘志徊。 自己被潘志徊強娶回這老宅,被他的那些姨太太們日日侮辱了三四年。 他那時也只是怨恨自己命不好,從來沒想過要報復,從小就過著這種日子的他,已經養成了深深的奴性,連報復這種念頭,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可怕的要死。 直到槐素教他學習術法,他利用禁術窺得天機,剎那間,前世的所有記憶都回來了,也知道自己前世也曾是忘川河神的一部分,一起和忘川河神分裂出的兩半神魂一起輪回轉世。 他甚至還找到了忘川河神一半神魂投胎成的對象——簡喜。 都是忘川河神的一部分,卻沒想到,那一半神魂每次投胎的命都是極好。 這一世投胎成的簡家小少爺簡喜,更是好到極致,父母疼愛,兄長庇佑,妥妥是個養尊處優的豪門小少爺。 不管他闖了多大的禍,父母兄長都是任勞任怨的幫其擦屁股,而自己則是個處處受人欺辱的戲子,卑微弱小到都無法護住自己的身體完整,死了后甚至連輪回轉世的機會,都沒了。 前世都是忘川河神的一部分,一樣的來源,卻是天差地別的兩種待遇。 這讓他的心里扭曲了,他更恨了,更想報復世界了! 讓他瘋了一樣的想殺了忘川河神那半神魂的轉世,更想毀滅整個世界。 而這時,大堂地面一陣抖動,就像是一個漩渦泥潭,眾人望著那地面渾身緊繃,一個鶩川已經夠難對付了,生怕再冒出什么更難對付的東西來。 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兩頂高高的帽子,一白一黑,白色官帽上面寫著一見生財,黑色官帽上面寫著天下太平。 簡喜見是黑白無常,心情驟然輕松許多,可猝不及防,就見黑白無常剛從地里冒出來,就狠狠的吐了兩口血,連魂體都變得透明了許多。 簡喜大驚,“你們這是怎么了?” 白無常一揮袖子將嘴角血液擦掉,朝簡喜咧嘴笑了笑,虛弱的道,“沒事?!?/br> 鶩川睨了那黑白無常兩眼,“竟然沒將你們這兩條看門狗打死,還混了進來,算是有點本事?!?/br> 黑無常一聽鶩川將他們兄弟比作看門狗,頓時拿著鎖魂鏈就想跟鶩川干架,卻被白無常抓住胳膊攔住了。 白無常輕輕的搖了搖頭,“不要沖動,咱們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萬民,讓忘川河神先歸位是正事?!?/br> 白無常道,“簡大師,你們在這里對峙,可知外面的世界已經徹底亂了套,各地出現了大量的血祭地煞陣,有好多人都沒了意識,自愿走進陣中,割腕放血,當陣眼牲畜血祭天地,用鮮血喂食厲鬼和天地怨氣,現在地府已經徹底破防了,只有你將鶩川……” 白無常頓了頓,又看了一眼半空中已經被濃郁怨氣包裹住的鶩川,繼續道,“只有你將鶩川徹底打成魂飛魄散,陽世才能重新復位成原樣?!?/br> 鶩川仿佛聽見了什么笑話一樣,先是哈哈大笑了幾聲,才道,“你讓他跟我打?!哈哈哈真是可笑,怎么打?!我現在吸收的可是天地間的怨氣,以及陣法中源源不絕傳送過來的獻祭鮮血的獻祭力量,你讓他以一人身之力,與我斗?真真蚍蜉撼樹!” 黑無常沉聲道,“他是忘川河神的轉世!” 鶩川樂呵呵的道,“我也是忘川河神的轉世呢!” 簡喜雙眼微微一瞇,他之前就對自己的身世有所懷疑,現在看來,還真的是有點意外呢! 黑無常本就不善言辭,聽見鶩川這不要臉的話,仿佛被氣的狠了,手中拿出哭喪棒,對著鶩川就打了過去。 可鶩川吸收了天地間由存已久的怨氣,以及萬民的血祭力量,黑白無常的法力本就不如他,此時只是被他輕飄飄的一揮手,黑無常就狠狠砸進了老宅的墻壁里,陷出一個人形大坑。 見黑無常只是被他輕輕一碰,就被打到魂飛魄散的程度,鶩川的嘴角滿意的勾起邪氣笑意。 他身上原本黑漆漆的怨氣,漸漸被他控制著換成了一副青衣的模樣,頭戴點翠頭面,很有閑情逸致的甩著青色水袖,咿咿呀呀的唱了首小曲,就是那曲子的詞異常yin.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