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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的氣質分明充滿了惡毒和嫉妒,仿佛閨中怨婦,她拿著一把剪刀,竟然讓那些下人將這青衣戲子綁了來,捏著剪刀一刀一刀的劃花了他的臉,血順著他的臉,流了一地。 “嗓子姑且給你留著,等老爺對你這副嗓子沒興趣了,我就給你割了,省的你這狐媚子四處犯賤勾搭人?!?/br> 那名叫月生的戲子,也就是老爺的最后一位姨太太,被這女人將臉劃花后,頓時瘋了,他仿佛是一個被逼到絕境的憤怒野獸,想將這女人撕碎,卻被下人死死舒束縛住手腳。 就在這時,畫面中另外一個女人推門而入,那女人氣質嫻靜,身上著一白色槐花旗袍,身材凹凸有致,她望著被下人按壓住的月生,細眉微蹙,“jiejie,你何必為難他,他也只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br> 那女人頓時怒了,“我可憐他這么個下賤貨,那誰來可憐我縈素?!” “眼看老爺一房又一房的納娶,讓我縈素這個大夫人的臉面往哪里放?” “之前也就罷了,至少娶回來的都是個名門家族的小姐,你看看現在,他竟然娶個男戲子回來養著,這不是讓所有人都笑掉大牙?!現在那些大家族的太太們背后都在議論,說我縈素本事不行,留不住男人!竟然被一個男戲子搶了丈夫!你教我如何不恨!” 槐素淡淡的道,“jiejie當初決定嫁給潘志徊的時候,不就該料到會有今日么?!?/br> “槐素!” “jiejie!” “當初爹爹傳授你我姐妹二人一身本事,并不是讓你將這本事用來后宅爭寵的,你看看你已經害了多少人,潘志徊迎進家門的姨娘們,哪個不是剛懷了孩子,就被你整掉了!” “午夜夢回,那些鬼嬰夜夜在你耳邊哭嚎,你真的不怕么?” “那些孽種本就不該出生!你別攔著我!槐素,我已經做了,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縈素望著恨恨瞪著她的月生道,“這個狐媚戲子,他必須死?!?/br> 眼看著她艷紅的十指翻飛,那原本按壓著月生的下人們,剎那間皆變成了一個個紙人。 簡喜心道,原來這些下人都是紙人煉的傀儡,怪不得她敢在這么多人面前說這些話,不怕被傳出去,看樣子這次她本來就沒打算放過月生。 那些紙人,在縈素的法力加持下,僵硬著朝月生的脖子伸出雙手,想活活掐死月生。 月生被掐的臉色漲紅,直至青紫,眼眶都瞪大了,血絲泛進雙眼,嘴張的老大,拼命的想要吸氣,卻一口氣都吸不進來。 槐素細眉蹙了蹙,纖細的十指也聚攏在胸前,嘆了一口氣,閉眼默念幾句咒語,就見漫天的白色槐花花瓣從她身上飄出,仿佛是潑天的花瓣雨劍,將那些紙人砍了個七零八落。 沒了紙人的禁錮,月生終于能吸氣了,他趴在地上,咳的天旋地轉,眼淚都流了一行又一行。 “槐素!”縈素氣急了,一陣紅色花瓣雨就朝槐素打過去。 槐素輕輕避過,淡淡的道,“jiejie,父親去時有言,若有一天,你我姐妹二人用此術濫殺無辜,當罰當誅,不可手軟?!?/br> 槐素手中的白色槐花花瓣,凝聚成一柄利劍,槐素拿著這花劍指著縈素道,“jiejie,莫要再錯下去,否則,我不會手軟的?!?/br> 縈素躲了一下沒躲過,頓時就哈哈的笑了,“不愧是上海灘紙活大家第一人,紙祭閣傳人!就是有本事,能硬的下心腸來手刃親姐!槐素,從小到大,父親總說你什么都比我強,什么都比我好!原來,手足相殘就是他眼中的好么!” 槐素手里的花劍慢慢散了,她給月生解開繩子,冷漠的道,“你走吧,離開這里,走的越遠越好?!?/br> 月生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姐妹二人,就踉蹌著腳步推門跑出去了。 槐素沒有回頭,打著一把白色花傘也消失在月色中,徒留余音淡淡道,“jiejie,你好自為之?!?/br> …… 再轉眼,又是一個夜半三更、夜深人靜之時,老宅里突然起了一場大火,那大火將所有房屋都燒著,有人被煙味嗆醒,跑出房門,可惜,卻無法打開老宅大門,想要叫人來滅火都不行,自己也逃不出去。 姨太太們瘋狂拍打著青黑色木門,想要逃出去,哭喊著救救她們,可那木門卻紋絲不動……. 青衣戲子站在墻壁上,望著老宅里的人間煉獄勾起邪笑。 就在這時,身穿深紅旗袍的縈素,捂著口鼻踉蹌的走出了房間,整個老宅都起了火,她想跑出老宅,可那青黑木門怎么推都推不動,她干脆祭出花劍,一劍劈向木門。 可惜,那劍卻被彈了回來,甚至是將她也彈射回來,摔在火堆里。 縈素望著那作亂的火舌竟然竄上了她周身,不由得面容染上驚恐和呆怔,可她的術法本源一切都是建在了紙活上,而紙活最怕的就是火舌。 縈素的這一幕仿佛將月生給逗笑了,他哈哈大笑,專屬于戲子的嗓音又尖又細,深夜里讓人聽的發毛。 “縈素,你怕嗎?”月生語帶笑意的問道。 縈素恨恨的瞪著墻樓上的男人,雙眼里的狠毒都快溢了出來,“下賤玩意!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那你就去死吧?!痹律p飄飄的道。 隨著話音落下,一條更大的火舌徹底將縈素環繞住,眼睛里看著縈素痛苦的地面上來回打滾,耳朵里聽著縈素發出的痛苦尖叫,他覺得痛快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