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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喜望著班主那拿著刀抖個不停的手,也跟著心中一緊,連忙舉起手,試圖緩解緊張的氛圍,讓班主神經放松一點,“班主,村長,咱們有話好好說,孫河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么可能忍心傷他呢對不對?!?/br> 村長紅著眼睛,問孫河,“小河,你怕不怕?!?/br> 孫河紅著眼眶,沉默的搖了搖頭。 “那就對了,別怕啊,村長阿爹不會傷害你的,”村長望向簡喜道,“地上有繩子,你倆把手互相綁上?!?/br> 郁衡本想朝村長和班主動手,畢竟這倆人在現在的他眼里,還真就構不成威脅。 卻見簡喜朝他眨了眨眼睛,頓時心領神會,依言互相綁了繩子,假裝被俘。 見二人都被綁的死緊,村長和班主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給孫河和伍誠誠二人也綁上了,將炕上的赫小川從床單里拯救出來,赫小川一被放出來,都不用人捆著,自己就跟著院子外的人群,一起走去。 班主和村長,也帶著簡喜幾人跟上村民們,一起朝那山走去。 伍誠誠走著走著就快哭了,邊哭邊罵,“奶奶個腿兒的,老子一世精明,風流倜儻,沒想到就要死在這個犄角旮旯了!” 孫河甕聲甕氣的道,“非常抱歉伍哥?!?/br> “這跟你有啥關系,你也是受害者啊?!蔽檎\誠想想更想哭了,問簡喜,“媽的,簡破爛,你的女水鬼呢?趕緊放出來啊,放出來嚇一嚇這群大膽的刁民,畢竟當初你召喚出來的女水鬼,在郵輪上的時候,可是威風的很啊,還怕她干不過這老胳膊老腿的村長和班主?!” 簡喜:“……” 簡喜久違的聽見了伍格格嘴里噴出來的撿破爛仨字,意外的覺得有股親切感。 自從他憑借《鬼新娘》領獎后,已經很少有人會用‘撿破爛’這三個字稱呼他了。 不過聽著親切歸親切,簡喜依舊翻了個白眼,“行了把眼淚收收,伍格格你說你丟不丟人,有啥好哭的,這里都是活人,沒啥事就把鬼招出來,萬一傷到人就不好了,有損功德?!?/br> “還他媽功德呢,你馬上都要變成一坨黃土了,你有功夫惦記功德,不如好好想想等會兒埋哪旮旯風水更好,死后變鬼速度更快,這樣好方便報仇,畢竟我聽說鬼死了后,在哪死的就一直在哪困著,想離開都沒法子?!?/br> 簡喜:“……伍格格你可真是有想法……” 都這樣了,伍格格竟然還能思考,死了后怎么以最快的速度報仇。 簡喜不得不佩服。 村長和班主走在人群的最前面,一群人晃晃蕩蕩的走到了戲臺子前站定,班主和村長將那戲臺子給拆了,露出了隱藏在戲臺子下面的真容。 地面上是一個殘破敗落的紅色符陣,那顏色已經褪色了不少,看樣子,這符陣在這地方已經有年頭了。 符陣一左一右,兩邊各躺著一具尸體,正是王瑛和劉志的,二人一身大紅衣服,手中各端著一盤瓜果和鮮rou,呈現出一種獻祭的狀態。 被獻祭的除了他們手中的瓜果鮮rou外,還有這二人的身體和靈魂。 班主和村長將那流著血淚的神像擺在陣法中心,對著神像一陣跪拜,身后的村民們也跟著跪拜,這一幕場景,在這墨色月夜里,格外驚悚。 伍誠誠問簡喜,“不是,他們這是在干嘛呢?” “供奉?!焙喓唵螁蔚膫z個字,明顯不是簡喜的說話風格,伍誠誠抬頭望去,見竟然是郁老狗答的,頓時一陣無語,連忙將頭扭了回來,卻突然大叫一聲,“臥槽,你在干什么?!” 簡喜順著聲音望去,就見原本正跪在伍誠誠身邊的村民,竟然拿出了一把刀,對著自己左手腕就劃了下去,鮮紅的血液散發著溫熱的氣息,從村民胳膊處流下,低落到他身前的地面上。 血液順著地上的壕溝,朝那陣法中央的神像流去,吸入神像體中。 神像吸入了鮮血,原本紅色詭異的雙眼,變的更紅了,整個神像周身散發出一陣陣紅色的亮光。 “救人!”簡喜連忙將衣服撕了一角下來,捆住那村民的胳膊止血,就在這時,所有村民竟然都開始給自己放血,簡喜臉色徹底沉了。 也不再偽裝了。 直接三兩下就解了困縛雙手的繩子,也給伍誠誠和孫河解了,等他去給郁衡解的時候,就發現郁衡已經自己解開了。 正從赫小川手中一把搶過他要給自己放血的刀,遠遠扔到一邊,然后狠狠一手刀,就將赫小川給劈暈過去了。 簡喜:“……” 赫小川這倒霉孩子,終究還是沒逃過他小舅舅這么一手刀,估計脖子要疼上好幾天了。 郁衡擺平了赫小川,快速上前幾步,將正跪在地上的班主和村長,一人踹了一腳,踹了好遠,可沒想到,這二人竟然這么瘋,竟然把自己的血也放了,神像吸了越來越多的血液,身上的紅光大漲,沒一會兒,竟然就有要活了的架勢。 就在這時,一道濃黑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神像前,簡喜定睛一看,發現那人竟然是鶩川。 鶩川上來就要一手掐死郁衡,郁衡反應非常迅速,腳底一轉,就與他擦手而過。 站定后,郁衡望著鶩川的臉,若有所思。 簡喜面無表情的道,“這神像是你的法身?!?/br> 簡喜說的雖然是問句,但他已經非常能確信,這能流血的銅鑄神像,就是鶩川的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