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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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衡頭有些痛,眉心微蹙,于是輕輕揉了揉太陽xue。 那人連忙掙扎著半坐起來,如此一折騰,薄被便滑了下去,松松掛在頸間的肚兜也就順帶著……底下曼妙遮掩不住,一團柔軟躍出來,秋衡陡然瞧見,竟嚇著了。更令他驚訝的是,上頭赫然有一抹淡淡的紫紅! 秋衡原先不會知道那意味著什么,他從來沒那樣子親過哪個女人,可昨日他才在梓玉那一處做過那種事,現在心里跟明鏡似的——這是吸出來的吻痕呀! 是他做的? 秋衡頓時清醒了大半,忙拉起被子替身側女人遮了一下,又暗想自己怎么一丁點都不記得了。見皇帝如此疏遠,如貴人只能訕訕地拉高被子,又探手過去試圖替他揉摁額間。女人的指尖微涼,剛剛觸碰到皇帝的額頭,外面就起了一個炸雷,轟的一下,嚇得她往男人懷里鉆。 秋衡一時滯住。 往日他并不討厭女人的投懷送抱,可現在,總覺得有些奇怪,說實在的,他更喜歡梓玉那種,又主動,還嬌羞,更會調戲和挑逗,真是萬般風情,怎么都看不過來…… 拍了拍她的背,意思意思安撫幾下,皇帝開口問:“朕怎么在這兒?” “陛下中午吃多了酒,皇后娘娘便做主讓您在嬪妾這兒歇下了?!?/br> 聞言,秋衡微微怔愣,這人居然還舍得將自己推給旁人,她不是都知道他的好了么? 他有些憤憤,暗罵一聲真沒良心! 鉆在他懷里的那個人,柔軟不輕不重地壓著他的胸膛,烏發一點點蹭著,有些微癢,秋衡嘆氣,梓玉什么時候也能這樣乖順呢? 哦,不,她也又乖順的時候,比如自己用手送她去到那一處*之境的時候。她的雙眸會瞇成一條線,眼尾上挑,癡癡迷迷的望著自己,像只饜足的貓兒,圓潤的腳丫蜷著,身子緊繃著,形容美妙至極…… 只不過這么想了想,秋衡身子便有些燥熱,當然,反應也相當直接。 如貴人欣喜,垂眸露出淺淺的笑意,卻終究不敢造次,只等著那人進一步動作。 可秋衡卻坐在那兒,盯著自己的手發呆。他的手指白皙又修長,骨節分明,像春天的筍尖兒一樣。指尖微微一動,他就不可遏止地想見到梓玉——若沒有自己陪著,這樣下雨的夜里,她豈不是要孤單至極? 這個念頭一起,秋衡徹底坐不住了。他翻身下來,口中喚人進來伺候穿衣,待一切收拾完畢,才對著床上那人道:“朕有些政務耽誤下來,你歇著,朕先走了?!?/br> 滿腔熱情陡然落空,如貴人恍恍惚惚的,像是踩在棉花上,渾身乏力,卻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她癡癡道:“陛下,這……我……”她一說話,那道紫紅的痕跡便又隱隱約約露了出來。 秋衡瞧見了,笑著安慰道:“朕讓人記下來?!薄@意思便是指她侍過寢了。 說罷,皇帝頭也不回的出了淑景宮。外頭噼里啪啦下起了雨,他卻是歸心似箭,也顧不得轎攆沒備好,直接撐傘往咸安宮去。衣袂翻飛,身影決絕又清冷。 余下的那人捂著臉哭了。她知道皇帝在哄她呢,說什么有政務要處置,其實不過是擔心咸安宮那位罷了。就連、就連他今日醉酒,自己喂他吃一顆蜜餞,那人說的醉話里通通都是皇后! 他說:“皇后,朕討厭甜食,你親朕一口,朕就咽下去……” 那樣的溫柔,那樣的親昵,讓她羨慕的想要落淚。她從沒發現皇帝會對一個人這么上心,就連以前嫻妃受寵,皇帝也絕不是這個樣子! 她不甘,她真的不甘,齊梓玉憑什么? 想到這兒,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太后問起皇后失蹤的那段日子,她并沒有說,可現在,她覺得說出真相,怕是一個很好看的局面…… 今日咸安宮下鑰早,梓玉無聊,趴在窗邊看下雨玩兒,滂沱大雨從檐上打下來,砸出一個又一個水坑。 忽的,外頭鬧哄哄,好像有人推門。梓玉慢慢直起了身子,有個念頭在她心里,想說卻又不敢說。她的心被一點點揪起來。只聽吱呀一聲,外面的宮門大開,雨幕重重之下,風雨中的宮燈照出一個頎長的身影來,她只看了一眼,心口便撲通撲通猛跳——皇帝真的來了? 梓玉翻身下榻,趿上繡花鞋匆匆跑了出去,正巧那人也到了咸安宮廊下。有人接過皇帝手中的傘,還有人拿巾櫛替皇帝擦衣袖袍角??粗蝗缙鋪淼娜?,梓玉忽然生出一些不真切,她停住步子,不敢再往前了,立在明間探究的望著他。 秋衡也不動,只笑晏晏地回望過來。他的面容在滂沱大雨的映襯下有些模糊,眸子里還是霧蒙蒙的,一眼望過去,像是一汪湖,湖上水氣氤氳,煙波浩渺,湖心卻灑滿了璀璨的星光。 除了心動,還是心動。 待宮人們將自己擦拭干凈,秋衡擺手,所有人齊齊退下,只余他二人隔著一扇門遙遙相望。 秋衡攤開手,笑道:“你不過來?”唇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誘人極了。說著,他張開懷抱,好似等她撲過來。 梓玉沒動,只是眼圈兒底下泛了紅,像是風雨中傲然綻放的一朵嫣紅,模樣嬌俏又美麗,還很勾魂! 對面那人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將她直直抱了起來。梓玉雙手環住他的脖頸,雙腿順勢盤住他勁瘦的腰間,也沒多想,低頭就吻了上去,她所有的心緒需要一個地方發泄和慰藉,而他,就來了!這人唇上還帶著大雨的清冽寒意,梓玉顫了顫,不自覺地摟得更緊了。 兩人貼在一塊兒,怎么都不夠。最后,梓玉泄憤一般,重重咬了他的唇瓣一口。 有些疼,秋衡卻不躲,微微仰面,緊緊抱著她,面上的快活根本掩飾不住。 兩人就這么靜靜凝視片刻,梓玉將頭埋在他的頸窩里,雙手雙腿徹底賴著他,嘴里悶悶說道:“你只寵我一個人,好不好?” 梓玉本以為那人會猶豫,熟料皇帝答得爽快極了,一個“好”字,清脆透亮,落地有聲,直直戳到她的心里。 梓玉嚇了一跳,她抬起頭,離開那人的頸窩,四目相對。那人的眸子深邃又幽深,像一汪愈發清澈見底的湖水,能夠將人吸進去,她從沒覺得這人有這么好看! 垂下眼眸,梓玉低聲跟他商量:“可不能貪心,就寵我一個月,好不好?” 秋衡知道梓玉的難處,于是說:“都聽你的?!彼慕廾㈩?,秋衡心疼極了,輕輕吻了吻,將她托著往暖閣去。他的心窩漲的很滿很滿,有些難過,又有些心疼。 她想讓他寵一個月便一個月,兩個月便兩個月,若是一輩子,他也會努力看看…… 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放不下這個人,無邊相思何處寄,大抵就是這種蝕骨的滋味! 三千繁華,你愿意執誰的手?這樣的夜晚,你愿意和誰依偎? 作者有話要說:我都被感動了,嚶嚶嚶,陛下是個沒節cao的,所以我覺得他想到“若是一輩子也會努力看看”,已是很大的進步,別太苛責,小兩口好好過周末吧,等親媽周一回來,哼哼~~ 各位親,周一再見,謝謝這一周的支持,鞠躬! 感謝yng扔的地雷,么么噠,讓你破費了! ☆、第87章 如意算盤 這雨一下又是兩三日光景,滴滴答答,沒完沒了,讓人想要發霉。 宮里的日子無聊的很,無非就是喝喝茶賞賞花搓搓麻將再搬弄會兒別人的是非,女人嘛,被困在這樣一個金絲籠里,也只能這么折騰了,否則,日子怎么過呀? 雅韻齋的次間里焚著香,輕煙從纏枝蓮紋耳爐里裊裊升騰起來,后面那些人的面目就有些模糊了,聲音也壓得低。 “太后,您上回不是關心咸安宮那位失蹤的一個多月……” 有些話說一半就夠了。如貴人收住聲,低頭認真對付手里那顆新鮮的水晶葡萄,蔻紅的指尖上沾著靈靈水漬,透著鬼魅的光澤。 太后一直閉目養神,直到現在才掀開一線眼皮子,混沌的眼珠子里終于滑過一絲精明。 這幾天宮外傳來的消息并不妙,自家那些個不爭氣的混賬東西這回是徹底撞到皇帝這塊鐵板上,誰去說情都沒用!當然,迫于證據一點點被挖出來攤在眾人跟前,也沒人再敢替欲行刺皇帝的罪臣說情,否則,豈不是活得不耐煩,活活找死? 張氏這兩天坐立難安,心煩的要命,偏偏那個混小子到她跟前,擺出一副孝順聽話的乖巧模樣,讓她生生挑不出任何的錯,更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只知道拿好聽的話來搪塞她! 此乃一樁煩心事,她心窩上第二樁煩心的,便是上回她同梓玉挑明皇帝要雨露均沾的事,結果,好么,不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皇帝在咸安宮一連歇了好幾個晚上,是要怎么樣?光明正大的打臉,跟她示威? 真是可氣! 太后憋著勁想找機會對付梓玉這個眼中釘,可就是沒地方下手,她便一門心思從梓玉失蹤的這段日子著手,尤其聯想到皇帝緘口不提的詭異態度,太后更覺可疑。 既然那小子現在這么寵皇后,憑他寵人就寵上天的脾性,怎么可能不過問這個事? 這樣的擱置不提,回避的意思太明顯,實在透著古怪,張氏不得不疑! 太后命人在外頭查探。誰曉得屋漏偏逢連夜雨,張家的勢力恰好勸在這個時候被皇帝摁住了,無計可施,無人可用,她只能問問身邊的如貴人。本不抱什么期望,沒想到如兒今天倒主動提了,事情的走向有些意思。 “她去了哪兒?又和誰在一塊兒?”太后闔上眼,壓下內心的急切,只淡淡地問。 纏枝蓮紋耳爐的熏煙更為濃烈了一些,繞在人的身上,總像是隔了一層紗,紗后面的那人輕輕一笑,道:“她去了哪兒我不知道,不過,她和誰在一塊兒,我大概是知道一些。只是……我也有錯處,還請太后責罰?!?/br> 聽她在這兒繞圈圈,張氏知道里面還有內因,順著問:“什么錯?” 靜謐片刻,那人道出了原委:“那一日夫人進宮,我在外頭聽見太后您氣的不輕,于是送夫人出宮時,我順嘴在她跟前提了一句您的煩心事,老爺就做主讓人去秦州……”她說著稍稍停頓,太后“嗯”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問:“然后呢?”猶豫了一會兒,如貴人接著道:“我一時心軟,便將此事告訴了柳大人府上的二公子,想讓他帶著那人遠走高飛的,可兜兜轉轉,還是回來了……” 到這一處,太后才睜開眼,一臉的訝然,“誰?” “柳大人府里的二公子,我進宮前曾和他有過幾面之緣,春日里陛下擺駕去寧園,我在那兒見他和皇后……”說到這兒,如貴人偏頭望向廊下滴滴答答的雨水,那一日是突如其來的大雨,她沒帶雨具本想找個地方避雨,熟料撞見那二人立在佛堂檐下,那樣的笑意,那樣的對視,她看在眼里又記在心里,悄悄隱去身跡…… “柳必謙家的二小子?!” 如貴人點頭,張氏勾著嘴角笑了,“這事兒你辦的不錯,如果她就這么死了,反倒沒文章可做,現在才是咱們的好機會?!闭f罷,她搖頭嘖嘖感慨:“柳老頭一生為國盡忠,現在還在替皇帝辦事,沒想到臨了要毀在自家兒子手里!”那邊也不接話,張氏斂起笑意,挑眉有些嫌棄地看了身邊那人一眼,略有些責備地問道:“聽說上次皇帝在你那兒歇了半日,夜里又跑了?” “陛下說還有政務……” 太后聞言嘆氣?,F在皇帝的心在齊梓玉那兒,小兩口你儂我儂,要收回來確實不易,可男人哪個不是貪新鮮的貨色?她兒子什么德行,她這個當媽的會不知道? 張氏嗤笑:“讓良辰過來!”吩咐完,她仍舊閉上眼睛假寐。 如貴人有些迷茫,良辰是誰? 次間的熏香偶爾發出嘶嘶的聲音,虛無縹緲的煙霧之中,她望見一個女子垂首從抄手游廊過來,看不清面容,身段倒是極好的,略有些豐腴,身上的一抹宮裝絢麗,有些出格了。待那人到廊下,微微抬起下巴,如貴人嚇了一跳! 這人乍一看,和咸安宮那位倒有個六七分相像,頭發盤成高髻,斜插一枚銜珠鳳釵,底下用各色簪子固定著,露出姣好的面容和白皙的脖頸。 人的樣貌是其次,關鍵是,通體的威嚴與尊貴的氣度學的足足有七八分! 若是不經意,還只當那一位來了??稍僮屑毧?,終是不一樣的,皇后那威嚴迫人的氣度由內而發,光一挑眉就能鎮住眾人,可這一位,還是小家子氣。 “太后,這……” 說話之間,那人已經進了次間。近處看她,模樣不差,動作款款,比壞脾氣會耍橫的皇后更多了一份溫柔與體貼。如貴人冷眼旁觀,心中止不住發冷。這種冷,和當初嫻妃有著驚人的相似。因為,當新的女人出現,便意味著自己成了太后的棄子! “如兒,你瞧著像不像?” 也不等人回答,太后自說自話:“那一日哀家見了都驚到了。人的樣子其實還好,練了些時日,學到一些神韻來,你覺得皇帝他——喜不喜歡?” 太后打的主意很簡單,皇帝不是喜歡齊梓玉么,那就送他一個差不離的,脾氣還比齊梓玉好,看看他受不受得??! 哪個男人不愛溫柔鄉,她就不信齊梓玉能有多好,讓皇帝眼巴巴捧在手心里光寵她一個? 何況,再多的寵溺,遇上個不著調的女人,都會被磨光! 如貴人嘴唇囁嚅,最后,低頭道了一個“像”字,她再也坐不住匆匆告退了。太后這才睜眼,望著她的背影搖頭,又對著那位叫良辰的人道:“你這幾天再多練練,到八月秋節哀家再將你送到皇帝跟前去!” 那人低低答了一聲“是”轉身退下。太后揉了揉太陽xue,將得力的大太監陳三喚進來……她是皇帝的娘,自然沒人敢動,家里那些個不成器的還得倚仗她,總不能真讓皇帝一狠心斬了他們吧? 這邊廂太后擔憂這事,那邊廂柳必謙正好來找皇帝說謀逆的案子。 翻閱完大理寺呈上來的口供,秋衡蹙眉:“他們只認一樁?”——他親舅舅的口供和郭旭說的差不多,認了殺幾個侍衛故意恐嚇皇帝以及綁了皇后的罪,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么,在蘆葦蕩里欲置他于死地以及與秦州姓黃商戶之間有聯系的人,又是誰? 當初遇襲一事,秋衡和梓玉猜測過有可能是多撥人混在一起做的,現在看來,似乎真被他們料到了!只是現在再查,極為的難。因為這事一開始被張氏等人利用,造出許多罪證栽在齊不語頭上,現在再想重新查清楚,很難…… 秋衡擰了擰眉心,見柳必謙垂手立在下頭還等著回話,他道:“該怎么審就怎么審,朕等結果就行?!绷刂t點頭稱是,又準備退下了,就聽上頭問:“柳先生,這幾天氣色不大好,可是政務太多cao勞了?” 柳必謙心里咯噔一下,皇帝這是話里有話呀,若說政務太多,那皇帝順手可以再扶植一個人起來和他抗衡,若說政務不多,顯得自己在其位不謀其政…… “讓陛下見笑了,主要還是府里有事湊在一處,老臣確實有些力不從心?!?/br> ——與其等皇帝磨刀子磨到自己頭上,落到齊不語一樣的下場,倒不如主動送皇帝一個人情。柳必謙自認比齊不語唯一強的地方,就是知進退。 “哦,府里何事?”皇帝關切道。 柳必謙苦笑:“不瞞陛下,二子松言又一聲不吭地去云游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