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此刻窗外陽光滿溢,似乎是適合約會的日子。 哪怕窩在一起聊天。也算是工作之外的親密接觸。 裴白墨腦海里有了想法,夜色將車一路開向郊外,到達別墅的時候,他便留夜色下來。 夜色一路忍得夠久,還是在剛進門的那刻問出了口:“我媽讓你發毒誓了?” 裴白墨還沒來得及回答,從隔斷之后的客廳露出林瑟亂糟糟的頭發,以及他那似醒未醒的喑啞嗓音:“什么毒誓,和j生活一輩子這種慘絕人寰的毒誓?” 裴白墨語調淡漠:“你現在身處我家,請注意言辭,謝謝?!?/br> “阿瑟,你怎么回來了?”夜色習慣了他們兩個相處時的怪異磁場,對林瑟的再度光臨好奇。 林瑟打著哈欠,緩慢移動:“我要結婚,缺個花童,到這來拎一個?!?/br> 花童?這里哪有小孩子。 夜色在納悶,對上林瑟指向裴白墨的目光,“噗嗤”笑出來。 單論幼稚程度,這里的確實有個裴三歲可以做花童。 作者有話要說:應該還有一章才會進新案子……這個案子我們繼續換花樣。 以前的夠字數能送積分的評論,蘇爾都會找出來送分,謝謝大家。 第030章 .密室人骨長城 第三十章密室*人骨長城 僅僅一周之久。 林瑟的婚禮單從時間而言來得甚為倉促,籌備工作卻是有條不紊,非常完備。 不止裴白墨,周圍的每一個熟人,都認為這個婚禮的到來理所當然,只有時間早晚之差,哪怕林瑟和方津幾度分手搞得人仰馬翻。 林瑟再度回德國前,特意叮囑夜色到時參加,去看他的新娘。 公職在身,夜色的時間并不自由,并沒有肯定地應承下來。 她在柏林呆過的時間不長,不過半春一夏一秋半冬?;貒?和當時的導師charlotte也沒有太多聯絡。 呂宋宋總是給她出歪主意:“不如你把婚假請了,這樣就可以去德國故地重游,順便重溫舊夢?!?/br> 夜色作勢揪她耳朵:“千萬不要在外面說你是記者,重溫舊夢是什么意思?你這完全是詞語亂用?!?/br> 呂宋宋白她一眼:“上個案子延伸出來的舊案重新調查和收尾都沒有你什么事兒,你們平時不是本來就有一半的時間在搞科研,剩下四分之一的時間在協助查案,另外四分之一時間鬼都不知道到底干了些什么。省內哪有那么多大案需要動用你們,合理范圍內的五天假期,用過嗎?” 夜色將手邊的砂糖一股腦兒倒進瓷杯:“我再想想看?!?/br> “你平時挺有出息、挺有追求一姑娘,怎么關鍵時刻總是智商欠費?!眳嗡嗡慰鋸埖貒@氣。 夜色拍她腦門:“一吐槽我你就來勁兒?!?/br> 她轉念一想蕭子規,拐彎抹角地提了提:“這個朋友和他的新娘是青梅竹馬?!?/br> 呂宋宋拎著手邊的瓷勺敲敲瓷杯壁:“往我傷口上撒鹽你就來勁兒?!?/br> 夜色無視她鋒利的眼神:“我明明考慮你的感受,已經撒得盡量含蓄?!?/br> 呂宋宋啐她:“本千金上輩子一定是殺了你們全家,這輩子你和你哥蕭子規才都來討債?!?/br> 夜色心安理得的繼續喝咖啡。 她了解呂宋宋的為人。 十年暗戀,最終一句玩笑話終結,這中間歷盡的萬水千山,已經不是沿途景色的夏炎秋涼所能描繪。 在呂宋宋和蕭子規這條線上,她曾努力撮合;在呂宋宋和傅云深那條路上,她也曾無奈推波助瀾。 感情事終究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也并非你愛我,我就必須要愛你。 宋宋值得最好的,夜色堅信自己可以看到那個人出現。 ****** 護照簽證都不是問題。 猶豫幾日,夜色最終還是跟著裴白墨飛往柏林。 他的皮rou傷雖不嚴重,卻也沒有能夠神速愈合的體質,依舊有些活動受限。 這旅程會很漫長。 從n市起飛,中途在法蘭克福機場轉機,到達柏林舍納菲爾德機場,需要十多個小時。 不過倒是難得的二人獨處的時光。 一旁裴白墨的側臉干凈如窗外澄澈的天空,夜色用目光描畫一遍,開始將數日前結束的那個案子剩余的裴白墨未參與的部分說給他聽。 “那個警察的經歷其實很簡單。年少時目睹母親被父親虐打,最后離家出走下落不明。繼母進門前父親換過很多個女人,每一個,在他的印象里,都用不同言行對他的存在表示不滿和鄙夷?!?/br> “繼母進門之后,這種矛盾達到難以化解的程度?!?/br> “根據他在日記中的記載,他向父親解釋過,但是父親從未有一次選擇相信他?!?/br> “這個人本身心思很重,家庭是這樣。他在學校讀書時成績很好,性格內向,交友也很少。老師越是夸贊他,他便越會受人排擠。常年下去,慢慢出現抑郁癥?!?/br> “后來他找到紓解情緒的辦法。從自殘,演變到殺害動物,然后殺人?!?/br> “殺掉自己唯一的朋友之后,他才發覺自己需要一個人對話,于是才有了后來和杜牧元的交往?!?/br> “他需要的是聽眾,選擇杜牧元最初的原因,就是因為同樣對雪萊的喜愛。杜牧元對謀殺的興趣,其實在他意料之外。不過正因為這樣,他們才將聯系得以維持那么久?!?/br> 夜色沒有說出口,她覺得很遺憾。 許多兇犯成形的溫床,都是年少時關愛、教育和理解的缺失。 裴白墨闔上翻看的雜志,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夜色的話語調越來越低,他自然聽得出她的情緒波動。 “伯母那天告訴我……” 他扔出幾個字,就將夜色的注意力完全轉移。 “什么?”夜色見他賣關子,忍不住追問。 “想知道?” 夜色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此刻的模樣很欠扁,維持著笑臉嗯聲點頭。 “她說在你話多的時候,最有效的靜音辦法”,他慢慢貼向夜色,唇畔的笑意拉長,“就是這樣——” 柔軟的唇準確地貼向自己的唇瓣,夜色被裴白墨下壓的頭逼到狹小的空間里。 他手臂剛近傷愈,夜色不敢亂動。 只好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的唇瓣上溫柔輾轉。 她眼睛睜得很大,明亮的黑眸里,映著相貼的裴白墨秀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瞳孔。 她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的眉眼一遍又一遍地看,就如同他肆無忌憚地緊貼她的唇舌一遍又一遍地糾纏。 “閉上眼睛?!?/br> 夜色聽到裴白墨清澈的嗓音。 他離開一秒,再度貼近。 這大庭廣眾之下,夜色這才想起來,這大概可以被形容為有傷風化。 ***** 夜色多年前就學過一個詞叫做意猶未盡。 裴白墨清新的男性氣息。 裴白墨柔軟濕潤的舌。 裴白墨緊致的后背。 裴白墨筆直的雙腿。 裴白墨…… 夜色晃晃腦袋,募然從夢中驚醒。 一個吻,就帶給自己白日春夢,她的臉禁不住泛紅。 “夢里的我,還滿意嗎?”夜色剛給視線找到焦距,就聽到一旁裴白墨幽幽的男聲。 夜色側身看過去,裴白墨左臂撐在身側,左手托著腦袋正一瞬不眨地盯著她看。 “睡我一次,可是很貴的?!?/br> 他云淡風輕,臉不紅心不跳地如同談論天氣,繼續補充:“即便你是在夢里睡我。說說看,準備怎么負責?!?/br> 作者有話要說:節cao他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第031章 .密室人骨長城 第三十一章:密室人骨長城 裴白墨問得一本正經,夜色是不相信他真有讀心的功力,但是自己片刻前還在睡眠中,完全無法回憶起那個短暫的夢里除了春光乍泄之外,是否還有另外的內容。 另外的,她可能情不自禁當做夢話說出口的少兒不宜的內容。 但她直覺裴白墨是聽到了什么,否則不會笑得像向來不知遮掩的林墾jian計得逞時那般恣意。 她早就知道不會談情說愛的他,一旦研習起來,對于戀愛的技能便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比如此刻……這完全可以稱之為調情。 夜色咀嚼著裴白墨適才的那幾句話,咬咬唇,決心實話實說。 現在在飛機上,即使惹毛了眼前這個此刻心情甚好的男人,大概也不會被當做空中飛人扔到外面去。 “裴白墨?!?/br> 夜色眼睛一眨:“你知不知道你其實經常喜怒無常、抽風脫線、思維不在地球上?!?/br> 裴白墨收回撐在椅背上的胳膊,捏捏夜色的臉頰,將她拉成包子。 “吐槽完了?” 夜色伸出手捏住他的耳朵,揪住往前一拉,審視他的半邊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