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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是, 如果琴酒知道了, 恐怕她現在早就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了吧。 對方抓她來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他口口聲聲的祭品大概就是唯一的線索??墒蔷退阒懒擞钟惺裁从? 她不是江戶川柯南, 沒有那么靈光的腦子, 在絕望與恐懼逐漸蔓延的同時還保持冷靜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工藤新一不一樣, 生長在組織的她比誰都了解組織的可怕。如今的情形恐怕真的是宮野志保和灰原哀的末路,饒是她有心想要掙扎一番, 也實在是無能為力。 難道, 她就只能在這里等死嗎? 至少、至少也得想辦法把消息傳給工藤才行…… 她這么想著,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然而身體實在是不聽使喚,那股寒氣似乎不僅僅是讓她感受到幾乎刺進靈魂的寒冷痛楚,也仿佛讓她的四肢都凍結,就像是生銹的機器慢騰騰開始運轉,卻總是出錯一般。 怎么辦…… 灰原哀狠狠跌倒在地面上,與地面磕碰的地方傳來尖銳的刺痛。然而她根本無暇顧及疼痛, 反而是借助疼痛讓昏昏沉沉的腦子更加清醒。 【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除了她自己的喘息聲,她似乎還聽到了另一種非常細微的聲音,就像是花朵慢慢舒展開全部的花瓣一般輕柔細微。 灰原哀連忙屏氣, 仔細分辨那個聲音到底是從哪里傳來。 一朵、兩朵…… 手邊傳來柔軟的觸感,灰原哀下意識回頭,身旁不知何時盛開了一簇鮮紅的彼岸花。如血一般艷麗的紅色絢麗奪目,即便是在這樣黑暗昏沉的環境下也依舊美艷動人。 “這里怎么會……” 小心翼翼捧起花,明明剛才看的時候地面上還什么都沒有,怎么忽然就長出這么漂亮的花了? ……是在暗示她終將通往黃泉嗎…… 那花似乎是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微微搖擺,灰原哀還來不及落出一抹笑意就感覺到一絲怪異,似乎腳下的觸感也有些變化,不像是冷冰冰的地磚。 掙扎著起身,回頭一看,臉上驚訝的神色根本無法掩藏。 ——不知道什么時候,毒氣室里面長滿了鮮紅的彼岸花?;ㄒ欢浣又欢?,一簇接著一簇,層層疊疊蔓延開來,一眼不見邊際。 這里是哪兒? 就算是傻子也該知道這里不可能是之前的地方,灰原哀抬頭,天空黑沉沉一片,別說是月亮和星星了,就算是陰沉的烏云都見不到,漆黑而又空洞。 腳下是柔軟的泥土,幽雅的香氣傳入鼻尖。但是只要扒開花叢露出下面的土層,骸骸白骨堆積起來,化作花朵最肥沃的養分。 美麗而又殘酷。 “很漂亮吧,我的花?!?/br> 她身旁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位女子。女子穿著繁重華貴的十二單衣,黑色和紅色相互交織,勾勒出的彼岸花紋樣從下擺蔓延而上,重重疊疊。 女子暗紅色的頭發披散開來,深紅色的眼眸靜靜看著灰原哀。明明只是站著,灰原哀卻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難以言喻的氣勢。 “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我?” 彼岸花彎下身撫弄歪倒的花,有什么東西在灰原哀腦子里回轉。 “你是……那時候的……” 如果按照她曾經一直堅持的科學來看,她的猜想毫無疑問荒謬至極。但是眼前的事物本就已經脫離了科學所能解釋的范疇,那么她偶爾依靠女人特有的直覺大膽猜測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彼岸花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 “這些花長得很旺盛呢?!北税痘ㄋ坪醮蚨ㄖ饕庖突以接懭绾勿B花到底,“如果沒有充足的肥料,這些花可長不了這么漂亮?!?/br> “你說的肥料,該不會是……”想到剛才看到的花叢下的森森白骨,灰原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自在的放開了手中的花。 注意到灰原哀的小動作,彼岸花聳了聳肩,“就像你猜的那樣,人類的骨血是它們最優質的養分?!?/br> 但是最上等純粹的花泥,卻不可以沾染到任何的血腥氣。 “你應該猜到了吧,我是妖怪這件事?!?/br> 所以,用骨血供給花朵什么的,根本就是一件平平無常的小事嘛。 “這里是哪兒?” “此岸與彼岸的交界處。也就是你門口中的三途川河畔?!?/br> 也是彼岸花的流放之處。 聽到大妖的回答,灰原哀忍不住睜大雙眼, 那這么說,她已經死了嗎? “別擔心啊,你現在可還活得好好的。是我把你帶到這里來的?!?/br> 彼岸花像是漫不經心般隨手掐掉一朵萎蔫的花,悠悠回答。 “我可是救了你呢。如果不是我的話,那個人再回來的時候你可就是要被獻祭給那個怪物了啊?!?/br> “而且,真的是那樣的話,不僅你的性命會丟掉,就連你的靈魂都會被徹徹底底吸收干凈,再也救不回來了?!?/br> “這么說,你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了?”灰原哀的關注點讓彼岸花略感驚奇的抬眸看了一眼。 “差不多?!?/br> 畢竟那個男人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嘛。 如果她猜的沒錯,四月一日那邊估計也明白那個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了吧。 “你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