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瓏的手指一頓，她張開口卻無法回答。

    【為什么他們不給你機會，你就真的不看了？】是啊，為什么呢，她也不明白，只是從很久以前就是如此。

    從她很小的時候，只要渴望做什么【他們】不愿意她做的事情，就會受到痛苦的懲罰。當她熟悉了疼痛時，懲罰的類型也轉變了。

    【他們】總能找到她不愿意承受的事情，這項事情一定會超出她從渴望做的事中獲得的樂趣，而如果她乖乖聽話，【他們】也不吝于施舍一些讓她開心的事物。

    所以她習慣了放棄也習慣了…服從嗎？

    服從指令，服從……瓏握緊了拳頭。

    【只有服從可以獲得想要的東西，只要服從就能獲得想要的待遇——是…這樣嗎？】

    “瓏，你很強大吧？”另一只貓爪從背后輕輕按在肩膀上。

    “那又怎么樣，一個人的強大是有限的?！杯囬]上眼睛。假如是另外一個時間，另外一個人，她一定會把那個人的胳膊切斷。然而現在卻沒有心情去對付這只過于放松的暹羅貓。

    卡蓮很疑惑地喵了一聲，這么理智的話居然是從瓏嘴里說出來的？在《小O貓》里她可是為伊露生，為伊露要別人死，從出場打到番外，誰敢上來質問必打臉打到死的龍傲天。

    雖然好幾次都差點死掉，也和伊露與伊露的后宮發生過很多不愉快，可她從來沒有在伊露面前說過這些。

    《小O貓》里的瓏是女主的cp，是后宮中最耀眼的一只，她是戰斗力天花板，是女主救世的保障，聽從女主的每一個請求，抹殺女主的每一個敵人。

    她從未改變，一直都是這樣的人設。然而這樣強大的瓏，卻也有這么脆弱的一面嗎？

    卡蓮沒想太多，也許只是因為原著小說是后宮爽文，瓏的人設是龍傲天，龍傲天愛看小說還會消極怠工就不夠爽了吧？

    布偶貓倒也不愿意強迫：“既然你那么不愿意…”

    瓏將小說塞回風衣里：“走吧?！?/br>
    兩只貓貓的臉擠在一起回頭：“誒？”

    “就當是答謝好了?！杯嚸鏌o表情：“要還是不要？不走我繼續看書?！?/br>
    “要要要！”貓貓們呲溜一聲竄到瓏背后，讓她走在最前面。

    瓏被推著往前走了一步：“你們這是做什么？”

    伊露理直氣壯：“書中說真龍之鱗免疫五行之力，不畏箭矢、不染毒素，有再生之能。你好歹是條龍，要是真受傷了我會努力治療你的！”

    卡蓮跟著點頭：“是啊、是啊，我們只是小貓咪，萬一被石頭砸，陷阱插就不好了?！?/br>
    【所以我就沒關系了嗎？好像真的沒關系?！?/br>
    瓏收回目光：“那你們跟緊一點，我懶得救太遠的笨蛋?！?/br>
    “是~”兩只貓緊緊貼在她后面，三個人都做好了向前深入的準備。

    瓏手指一搓，一道火焰自掌心升起，足夠照亮遺跡中黑暗的通道。兩側的壁畫色彩斑駁不堪，刻痕倒仍然清晰。

    伊露和卡蓮分別把臉貼近壁畫，想看出上面畫著什么，依稀可以分辨出有人和龍的圖騰，到底是人在驅使龍，還是龍在享受人的供奉？

    “瓏，你認識…”卡蓮的話被遙遠的一聲慘叫打斷。

    “啊啊啊啊——我的蛋啊——”那聲慘叫一開始還是在遠處，接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數十秒后就回旋在湖泊那兒了。

    “我的蛋！誰看到了我的蛋！我的蛋丟到哪里了啊——”

    橘貓第一個反應過來，她扭頭看向外面：“這個聲音是光翼？但是她不是alpha嗎，怎么會有蛋？”怎么聽都是大鵝在垂死掙扎。

    “鳥族中有一部分族群的女性alpha是可以生蛋的?！杯嚱忉屃艘痪浣Y果，無視了橘貓好奇的眼神。

    這一次倒是卡蓮知道的知識，畢竟《小O貓》的作者在評論區特別科普過，她拍拍伊露的肩膀：“以天鵝族為例，天鵝族女性alpha能夠生蛋，所以女性alpha的比例碾壓男性alpha。因為生蛋后同族omega可以直接孵化蛋獲得孩子，異族omega也能學習特殊的孵化方式?！?/br>
    “什么孵化方式？”橘貓好奇的眼睛還在閃，這次沒人回答她了。

    “我的蛋啊——”外面的號喪還在繼續，這下連瓏都忍不住捂住耳朵往外走了。三個人默默離開遺跡，當務之急還是安撫好那只倒霉的大鵝吧，不然天知道她會不會在遺跡上一頭撞死。

    瓏看了看天上亂飛的大鵝，張開翅膀騰到空中：“吵死了！這個月的蛋丟了，你下個月注意點不就得了！”

    光翼懸停在半空中，雙目赤紅：“你懂個什么??！我可是圣子候選！”

    瓏不為所動：“圣子候選又怎么樣?！?/br>
    “你沒有聽說過貞潔誓言嗎?！惫庖淼恼Z氣痛苦到極點：“我們在發誓之后只允許保留發誓前的最后一顆蛋，那是我唯一擁有自己孩子的機會！那顆蛋必須時時刻刻帶在身邊，被教會發現換蛋會剝奪圣子資格的！”

    啊這，貓貓和瓏同時沉默了，卡蓮終于明白《小O貓》中光翼干嘛走到哪里都帶著那顆蛋，還一天到晚勸說伊露幫忙孵化了，敢情原來是唯一的孩子。

    不過小說直到番外也沒有提到那顆蛋的孵化，圣子也沒有被選出，所以光翼…大概率是涼了。

    還是瓏先打破沉默：“貞潔誓言是幾千年前的傳統了，現在還在用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