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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與可沒有多待,被宮里的人催著進宮去了,蕭坤寧繼續翻找醫書,指尖徐徐頓了下來,顏如玉小產了? 趙冕不要趙家的孩子,還是有心人與顏如玉過不去。 這些都是想不透的事,余光掃過安靜沉睡的人,臉色好了很多,至少不再那么怕人,就像平日里睡覺一般無二,她走到謝玙榻前,“謝小玙,你不在,很多事情就不受控制了,沈家要是反了,你會做皇帝嗎?” “罷了,命都要沒了,你先活著再說,這里太亂了,我帶你找個地方養傷,你能醒就醒,不能醒呢我就照顧你一輩子,我再娶個小媳婦,一同照顧你,如何?” 蕭坤寧笑得瞇著眼睛,想到謝玙醒來抓狂的模樣,心里忽而舒服多了。 余音弄琴對她的決定也沒有意見,或許換個環境對先生的傷勢有好處,眼下的局勢太亂了,不如明哲保身,先退出去再說。 **** 文與可將供詞呈至御案,趙冕震怒,當即下旨召沈南回長安。 旨意上令沈南回來襲爵,等人至長安后再擒拿。 朝堂上沒有謝玙后,眾人都不敢貿然出頭,圣旨當天就出了長安城。 文與可忙著貴妃小產的案子,忙過幾日再去謝府見蕭坤寧,府里早就沒有人了,余音留下看守宅子。 余音不肯透露去處,文與可詢問不到結果后轉去蕭府問蕭聞雪。 蕭聞雪拒絕了洛氏給的親事后就搬去寺中居住,文可與無奈又去了寺中,兩人坐在古樹下說話。 蕭明望手下不少下屬,年輕有為,洛氏擇了幾人,蕭聞雪都不滿意,洛氏發了火,她就只好搬出來避避風頭。 “文大人的心思,阿寧明白卻不給出回應,謝玙一直將她帶在身邊,她恨也愛,兩度掙扎,您也該想明白了?!?/br> 蕭聞雪好言相勸,蕭坤寧不是敏感的性子,被趙熙然養得明朗爽快,大事不糊涂,小事迷迷糊糊,有事還會裝糊涂。 帶著謝玙跑了,也是她的性子。 文與可神色冷凝,少女姿態柔婉,話意是知曉蕭坤寧的去處,“姑娘不肯說,我也不會再問,只是您為何就認為謝玙是何她?” “并非是謝玙適合,而是阿寧心中有她,從她帶著謝玙離開,您就該明白那個傻姑娘回不了頭了?!?/br> 寺廟清凈,又逢夏末,樹葉擋去了大半的陽光,樹下一片清幽。 少女勸說的聲音悅耳,無端撫慰人心,文與可躁動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修長的五指端起面前的茶盞,“你對謝玙好想也很認同?” “文大人偏見了,她是我們的先生,師生的恩情猶在?!笔捖勓┣迩迦崛?,笑意淺淡,好笑文與可見人都不舒服的樣子,沒想到清冷孤絕又不通人情的文與可也會有幼稚的一面。 兩人在樹下端坐片刻,文與可得不到答案后就直接離開,蕭聞雪在寺中住了些時日。 安靜的日子倒也漫長,日出日落在指尖流過,想著如何討好洛氏給自己留條退路的時候,長安城被兵圍困了。 太后廢帝重立,親自召兵圍困長安,趙冕的禁軍與巡防營死死守著長安城,兩相對立,局勢就這么焦灼。 太后斥責皇帝無能又狠毒,為了一己私欲殺了自己的親弟弟,甚至立了數條罪狀發給百姓,長安城內百姓幾乎人手一張。 文臣武將不敢隨意站隊,就這么裝死等著結局,這時有人想起太傅謝玙,往謝府請教才發現謝玙離開長安去養病了。 最后大軍攻破長安城的防衛,太后廢子另立,擇一幼主,趙冕被廢后鎖進大牢,就在新帝登基大典上,沈南帶著人回來,擁立高陽王坐上皇位。 **** 消息傳到青城的時候,蕭坤寧正在和庖廚學烤羊rou,烤rou的香味讓人垂涎三尺,趙熙然將信遞了過去。 蕭坤寧一眼都不看,將手中的羊腿翻了一邊,灑上趙家特制的醬料,趙熙然告訴她:“趙初霖做皇帝了?!?/br> “我知道,謝玙就是他傷的?!笔捓幷Z氣冷了冷,將醬料放下后,想起那個還在睡的人,不放心道:“我去看看她?!?/br> “蘇映給診脈,你手藝進步不少,烤完再走?!壁w熙然攔住她的去路,“謝玙沒死和死了一樣,你和一植物人談什么感情?!?/br> 蕭坤寧照常漠視她‘勸解’的話,查看羊腿的成色,上面的油漬啪啪作響,她拿匕首削了一塊rou放入盤子里,遞給趙熙然:“試試?” 趙熙然不肯:“讓謝玙去試?” “我自己吃,你近日就一個人嗎?”蕭坤寧咬了一塊rou,太硬了,咬得腮幫子疼,火候過了頭,她回頭取了庖廚切下的烤rou。 庖廚見機也給趙熙然切了一塊,趙熙然喜歡吃烤rou,當即就吃了一塊,道:“她去長安城給新帝恭賀,聽說你爹升官了,你要不要回去,我給你照顧謝玙?” 蕭坤寧不想給她眼色,吃完烤rou就走了,趙熙然在她身后大喊:“沈汭回來?!?/br> 謝玙住在蕭坤寧的院子里,弄琴住在隔壁,萬事都聽蕭坤寧吩咐,蘇映在府上住了也有一段時間,平日里寸步不離謝玙。 搬了凳子在屋檐下坐著,遠遠地就聞到一股烤rou的香味,嗅了嗅鼻子就見到蕭坤寧提著盒子走來,“蕭姑娘拿烤rou來誘惑先生?” “誘惑你的?!笔捓帉⒀b著烤rou的盒子遞過去,“長安城內有什么新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