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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玙道:“不能?!?/br> “這……”定國侯被拒,臉面全無,惱恨謝玙不識趣,站起身道:“俗語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太傅這是要毀人姻緣了?” 謝玙眸色平靜,整個人也沒有太多的情緒波瀾,細白的指尖敲著桌角:“世子與蕭二姑娘可是兩情相悅?” 一句話問住定國侯,兩人面都沒見著,算什么兩情相悅,但話就不能這么說了,改口道:“小兒對蕭二姑娘傾慕許久?!?/br> 謝玙道:“蕭坤寧未曾見過周世子,這就算不上毀人姻緣?!?/br> 定國侯說不過她,拂袖離去。 謝玙平靜地飲完剩下的半盞茶,喚了弄琴一道出宮,今晚要宴請高陽長公主。 消息傳至后宮之際,顏如玉的殿內正在飲酒,觀止齋內除了蕭家姐妹外還有趙璨未曾來,其他的人都來了就連。 宮人悄悄上前,在貴妃耳畔低語幾聲,隨后退下。 顏如玉神色不改,眼神中透著幾分陰狠,周文青看后就當作未曾看見,繼續飲了手中的果酒。 眾人喝得頭暈,宮人送她們回觀止齋,而周文青要走的時候,伺候自己的宮人在外探首,她裝作無人般走過去,婢女輕言:“姑娘,侯爺未曾說動太傅?!?/br> 謝玙竟然不肯。 這點出乎意料,周文青擺手示意她先回去,自己轉回殿內,等著人走完了才沖著貴妃開口:“娘娘,先生拒絕了?!?/br> “拒絕了?”顏如玉詫異,聯想前世里兩人斗得水深火熱,謝玙應該痛恨蕭坤寧,怎么會拒絕。 百思不得其解。她捏著手中的帕子,既然明著不行,就來暗的,只要蕭坤寧嫁人了,就不會再成為延平王妃。她那位庶姐無能又草包,壓根就斗不過蕭坤寧。 她得不到,蕭坤寧想得到? 做夢。 周文青心里有些害怕,謝玙若是不同意,此事就不成了,她的兄長確實快不行了,想要借著沖喜來挽回,但這些是密事,謝玙是不會知道的。 她看向貴妃:“不如就此算了?!?/br> 顏如玉擺手:“周家兄長是個好人,必能度過難關,我去求了陛下再說?!?/br> 周文青搖擺不定:“陛下會答應嗎?” “陛下肯定會答應?!鳖伻缬裥Φ?,給周家賜婚就能得到定國侯的支持,此事與他而言,便利最大。 周文青忐忑,但見貴妃娘娘成竹在胸,心里稍稍有些底氣?;氐接^止齋的時候,趙璨坐在廊下吃東西,而蕭坤寧翻著書。 趙璨一面吃一面嘮叨:“我同你說,你不要死記硬背,你要大致理解,先生不會抽背你詞句,肯定會問答?!?/br> 蕭坤寧一句都看不進去,上輩子給這么一本書,或許自己有動力去看。如今,一心寡淡,實在是看下去。 周文青走近,趙璨笑著打招呼:“周jiejie好,你竟然沒醉,她們都喝得醉醺醺的?!?/br> 周文青見到蕭坤寧就心慌,再見她抬眸看著自己,慌得腳步一顫,差點摔了,趙璨上前扶住她,摸到她冰冷的手,呀得一聲:“jiejie的手好涼,還有汗,您這是不舒服?” “酒喝得有些多?!敝芪那啾荛_趙璨的手,匆匆回屋。 趙璨咦了兩聲,沒明白趙璨的意思,而此時的謝府很熱鬧。 謝玙生病期間不少朝臣送了補品過來,今夜便設宴答謝,朝堂上有頭有臉的人來了大半,就連蕭明望都來了,被謝玙親自迎進府邸。 顏相來了,景陽長公主稱病不出門,而最后要開宴之際,高陽長公主慢悠悠地領著人來了,謝玙撇下眾人親自去迎。 高陽長公主衣裳華麗,裙擺處的孔雀繡得栩栩如生,大朵大朵的牡丹花極為也甚為愛人,sao氣的馬車一停在謝府門口,那顆夜明珠就吸人眼球。 謝玙在車旁系行禮,高陽扶正自己發髻上的金步搖,放眼去看,步搖上點綴著許多紅寶石,而最明亮的那顆就是夜明珠。 車上的夜明珠在昏暗的光線發著明亮的光彩,發髻上的夜明珠就顯得暗淡,但沒辦法,步搖放不下那么大的夜明珠。 入廳后,高陽給眾人致歉:“來晚了些,見諒,天亮就看不到我那車上夜明珠的光輝了?!?/br> 謝玙:“……” 眾人:“……”炫富炫得過分了,簡直沒眼看了。 高陽是長公主,身份尊貴,但謝玙是主人家,是以她的座位靠前,離謝玙只有一步之遙,看見后還是有些嫌棄:“太傅的位子頗大,不如我們同坐如何?” 謝玙天生膚色好,今日著一身碧青色裙裳,腰間以玉帶系身,身姿纖細,燭光照人,這個時候最美,能多看一眼就是一眼。 謝玙未曾拒絕,后退半步,請她入座:“也可,殿下請?!?/br> “呦,今日的謝太傅說話怎地那么好聽,本宮覺得你比前幾日美多了?!备哧柤t唇瑩潤,朝著清正端方的謝太傅眨了眨眼睛,牽著她的手就要一道走。 嫵媚風情也不為過。 謝玙笑意清淺,不僅沒有拒絕,反握住她的手:“殿下說笑了?!?/br> 到了座位,高陽也沒有放手,反拉得更緊,看得眾人眼皮發跳。 坐下后,高陽更為放肆,伸手摸進謝玙的手腕,那處肌膚更為細膩柔滑。謝玙不動,空出的那只手反端起酒盞,輕抿一口,低聲道:“殿下調戲臣,就不怕趙二東家將您車上的夜明珠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