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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熙然大度地吩咐人去準備,令蕭坤寧引著她的先生去泡泡溫泉,晚些再回去。 來時看得清楚,謝玙身側不過幾名護衛,眼下又是酒醉,若遇棘手的手,最后還得找她的麻煩。 蕭坤寧沒辦法,引著謝玙往泉室而去,沈汭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 第10章 刺殺天殺的謝玙要殺她了? 秋日里午后陽光暖和,緩緩打在臉上,不如夏日里酷熱,比起冬日又很舒服。 蕭坤寧在前帶路,而謝玙同沈汭同行,她時不時地回頭去看一眼,兩人目視遠方,中間可站立兩人,沒有互看。 到了泉室后,婢女早就準備穩當,就連換洗的干凈衣裳都準備好了。 趙府待客熱情而細致,想得很周全。蕭坤寧將人請進泉室后,自己不想待,將謝玙丟給婢女,自己同沈汭在外間廊下坐著。 沈汭向內張望,好奇得很,“阿寧,你說謝先生到底醉沒醉,我剛剛數了數,先生至少飲了十幾盞,且她飲的酒和我們喝得不同,酒味醇厚,后勁很大?!?/br> 她和寧寧喝的果酒,以果味為主,先生就恰好相反,趙家姨娘必然反感朝廷想要占領商會的事,借機報復先生。 蕭坤寧沒有想到這些細節,而是想著江南商會的事。今日謝玙咄咄逼人,不似她的行事風范。 謝玙溫和,被世人看作是圣人,也就是到了后來才撕了圣人面孔,殺盡趙氏宗室中人,就算如此,她依舊是一副謫仙姿態。方才在廳內,簡單幾句話昭示她對商戶勢在必得,明明是故意激怒趙熙然。 激怒趙熙然有什么用處? 蕭坤寧有些沮喪,她連謝玙的心思都猜不透,談何與她斗? 江南商會經歷多年,樹大根深,已經不是趙家一家天下,但絕對不會隨意讓朝廷去占便宜,就趙冕那個德行,可見是兇多吉少。 她看著沈汭:“你說先生醉了嗎?” 沈汭狐疑:“好像是醉了,剛剛看你的時候,與平日不同,似帶著執著。但是執著什么,我就不知道了?!?/br> 適才的眼神,讓她覺得先生不安好心,她看著阿寧,還是不放心,道:“阿寧,我們走吧,這里有婢女照應就可?!?/br> 蕭坤寧覺得不對,反問她:“你可看到了余音弄琴?” 沈汭順著她的話去回想:“未曾見到,多半是給謝先生辦事去了?!?/br> 蕭坤寧笑了笑,眼下在于去辦什么事?謝玙來這里是為了江南商會,余音弄琴去辦的必然的江南商會的事。 猜不透其中緣由,如鯁在喉。謝玙的本事厲害,但人在趙府內,她大可去試探一二。 畢竟人已經醉了…… 正計走不通,試試歪門邪道?趙熙然曾說了,只要不害人,邪道也可去用一用。 謝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咬牙想起了前世里去勾引謝玙,窘迫與膽怯,被她逼得自戕,這筆賬也該去算一算。 她擼起袖口就往屋里走,沈汭覺得不對,忙拉住她:“阿寧,先生在泡溫泉,你不可去?!?/br> 本來是想去套話,被沈汭這么一戳破,臉皮子就這么變紅了,她有那么齷齪嗎?她像是趁著酒醉對謝玙行不軌之事的人嗎? 她生氣道:“謝玙不仁,想要對付趙家,我總得去探探虛實?!?/br> 沈汭見她臉色通紅,若牡丹,艷麗而好看,她就更加舍不得放手了,低聲道:“我給去你探一探余音弄琴去辦了何事,另外你等我幾日,江南商會的事讓人去查清楚。我們正人君子、不、做那些不好的事?!?/br> 說到最后就像是蚊子哼,蕭坤寧還是聽清楚了,更覺臊得慌,她不是正人君子嗎? 前世里她機關算盡,可這輩子她痛改前非,怎地就不像是正人君子。 遲疑了會,沈汭拉著她不放,小心提醒她:“被謝先生知曉了,會挨手板子的?!?/br> 蕭坤寧出名怕疼,謝玙好似知曉她這弱點,挑剔她的功課之際都會拎起戒尺揍幾下。 提起窘事,蕭坤寧憋屈,不甘心地向門縫里看一眼。就這么一眼,沈汭慌忙攔在她的身前:“阿寧不可妄為,先生坦蕩且寬容,你若有問題,直接問便是” 蕭坤寧:“……” 此計不通,她只得放棄,裝作無人般走到窗下,左右看了一眼,見無人發現,雙手快速地打開窗戶,余光恰好掃到溫泉內謝玙白皙圓滑的肩膀…… 她慌忙逃開了。 沈汭命人去查商會的事,趙冕既然動心了,就證明后續還會有招數。 人撒出去后,前院的趙熙然送走了青城官員,處理好事情后,趕著來找蕭坤寧。 “謝玙是太傅,占的是虛職,為何沾手朝堂上的事情?” 蕭坤寧做賊心虛,眼神左右飄忽,道:“謝玙并非太傅這般簡單,她是皇帝的心腹,更是御前紅人,旁人不敢輕易得罪。江南商會的事牽扯重大,她能過來就說明皇帝深信。朝廷動了心思,不會簡單罷手,您怎么辦?” 趙熙然心里窩了火,快要將她燒死,朝廷欺人太甚,“怎么辦?商會掌控著江南大部分的生意,朝廷一沾手,我們必然是案板上的rou,不能讓他們得逞。我已讓修書給顧會長,令他解散各地商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br> 不能為自己所用,也不能便宜了朝廷,倒不如一拍兩散。 “這么快?”蕭坤寧驚訝,趙熙然慣來果決,片刻間就決定好,可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