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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里養成的習慣,她怎么改。 改不掉,洛氏就不待見她,血緣這個東西根本不值錢,比不上她親自養大的蕭聞雪。 后來是沈汭看不慣,親自去蕭府找了蕭明望,不知說了什么,后來洛氏不管她了,只要她不去招惹蕭聞雪,洛氏睜一眼閉一眼,就當她不存在。 只是那時她恨透了蕭聞雪,只要是她的東西,都會去搶。 氣得洛氏揚言不認她,也是沈汭去游說,洛氏才安靜下來。 回來后的幾年來,確實是沈汭護著她、寵著她,謝玙用了拋棄二字,確實沒有說錯的。 現在她打了謝玙,沈汭知曉,肯定要替她擺平的,這輩子,重新來過,她倒可以希望鎮南王府可以安全度過危險,不要有上輩子的劫難。 就從此刻開始,她要自己解決難題,從沈汭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來,“沈汭,我突然想到還有問題不明白,我去問問謝先生?!?/br> 沈汭是什么人,朝堂上唯一異姓王的女兒,從小聰慧,又在邊境歷練多年,于朝堂政事又有幾分了解,和謝玙之間更是時常見面,聞言更是喜悅:“好,我陪你去,正好見見謝先生?!?/br> 蕭坤寧眼皮子一跳,拒絕她的好意:“不用,你在這里等我,我自己就成?!?/br> “阿寧你怎地見外了,我們一道不好嗎?”少女展顏,站在樹下,身形筆直,眉眼的英氣可見幾分攝人。 沈汭干凈,一雙眸子烏黑明亮,燦若星辰,未曾經過來滅門慘痛的她,身上依舊染著朝氣,就像是長在淤泥里的白蓮,這樣的沈汭,蕭坤寧感覺高攀不上。 面對她明亮的笑意和毫不遮掩的喜歡,是人都會沉淪。 這樣的沈汭太過炙熱,似朝陽,明亮溫暖的光照射在心坎上。 蕭坤寧皺了眉:“你在這里等我?!?/br> 沈汭哦了一聲,靜靜地看了她片刻,不惹她生氣,復又回到樹上去等。 蕭坤寧忘了一件事,就是沈汭很聽話,只要她不高興了,沈汭連問都不問,直接奉她命行事。 沈蘊之這時拖著一位御醫進來,空闊地樹下一眼就見到蕭坤寧,立時磨了磨牙齒:“蕭坤寧,你敢逃?” 蕭坤寧自覺理虧,也不同她理論,只是氣人地笑了一笑:“不逃,我這就給謝先生道歉?!?/br> 果然,沈蘊之氣得不行:“你打了謝先生,竟還笑得出來?!?/br> 沈蘊之慣來眼高,且又是蕭明望的上司,自視甚高,看不起蕭坤寧這個野丫頭,能踩上一腳自然就狠狠地踩。 蕭坤寧早早地知曉她的心思,也不軟弱,當即回嘴:“謝先生非神魔,不小心得罪了,難不成就該不吃飯、不睡覺,請回家將人供著?” “你……” “哎呦,你們吵完了嗎?病人呢?”太醫不耐煩地打斷兩人。 沈蘊之狠狠地剜了蕭坤寧一眼,拖著太醫就往觀止殿走。 后頭的沈汭見吵架的過程都聽了一遍,擰了英氣的眉,從樹上跳下去,阿寧不讓她跟著,是因為打了謝先生? 不行,阿寧性子單純,她得跟過去看看。 **** 殿內聽課的諸位學生都陸陸續續走了出來,接頭接耳,見到沈郡主都湊了上去。 沈汭當作沒有看見她們,憂心忡忡地往殿內而去。 一進殿就聽到沈蘊之的聲音:“蕭坤寧,你今日夢魘了就打先生,那你回家夢魘了是不是就可以打你爹娘?” 謝玙坐在一側,背對著殿門,看不見她的神色,僅從背影看過去,沒了凡塵煙火氣息。 她疾步過去,將蕭坤寧拉至身后,低眉間,那股寒氣依舊散不去,未曾看謝玙就先朝著沈蘊之說話:“蕭坤寧打你了嗎?” “沒有,她……” “沒有打你,你為何留下,先生在此未曾開言,輪得到你說話,尊師重道的道理你不懂嗎?沈大人教女嚴苛,我倒想問問她如何教得你這般沒了規矩?!?/br> 沈汭打斷了沈蘊之的話,令人杜口結舌,沈蘊之一張臉又紅又白,十分精彩。 蕭坤寧也不知為何沈汭又追了過來,悄悄地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別在意,沈蘊之就是一腔癡情付在謝玙身上罷了。 沈蘊之眼瞎,前世一直等著謝玙,不管怎樣的好男兒就是不要,最后她被謝玙囚禁起來,也沒聽到沈蘊之什么事,大概錯付了。 沈汭畢竟是郡主,一番話說得極重,沈蘊之頓覺沒臉,看向謝玙,可惜謝玙對著銅鏡看著自己的臉,壓根沒在意她的眼色。 一氣之下,她就跑出殿了。 可惜了。 罵完了沈蘊之,沈汭從袖袋里掏出一小小的盒子,遞給謝玙:“先生且消消氣,阿寧知曉錯了,您就原諒她,這盒藥膏消腫很好,不會留疤,可以保證您的臉完美無瑕,不會留疤?!?/br> 謝玙移開銅鏡,或許是臉腫了不愿見人,未曾抬首,只撥了撥身上的浮塵,道:“郡主竟貼身帶著藥膏?!?/br> 殿內僅三人在,沈汭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這是我打算送給阿寧的?!?/br> 謝玙掃了一眼,收回目光,“不奪人所愛,郡主且說收回,倒是蕭姑娘課堂上也能打瞌睡,想來對我說的內容都知曉了,不如你說說今日學了什么?” 今日學了什么?蕭坤寧炸了,她剛重生過來,壓根不知學的內容,悄悄回頭去看桌案上的課本,發現上面比她臉都干凈,竟沒有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