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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航話音落下,宋遠飛的肩膀顫動,浸濕了任航的衣領。 兩人在車上坐到黎明,看著警察上門帶走宋興,才開車回家。 路上,宋遠飛買了豆漿油條,任航又買了小籠包。 蒲欣蘭和宋剛還沒醒,兩人先悄悄回了臥室。宋遠飛在煙草里泡了半宿,都腌入味了,得洗個澡才行。 任航不放心,堅決要陪宋遠飛洗,宋遠飛沒辦法,只能同意。 兩人從來沒這么清心寡欲的一起洗澡,洗完任航聞了聞,一本正經地評價:“沒煙味了?!?/br> 下樓時,蒲欣蘭和宋剛都在餐廳。 “早餐是你們買的嗎?”蒲欣蘭問。 “對?!彼芜h飛掩去傷感,笑著走過去,“包子有素餡也有rou餡的,你們喜歡吃什么就吃什么?!?/br> 宋剛已經坐在桌邊大口吃著包子了,他每次吃飯都像餓了三天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起他遭的罪。 一定是經常食不果腹,才會這樣狼吞虎咽。 “慢點吃,”蒲欣蘭給宋剛倒了水,“別噎著?!?/br> 宋剛還是往嘴里塞著,但動作慢了一些,默默拿過水杯。 幾個人吃了頓熱乎乎的早餐,宋遠飛在心里讓自己振作,便在飯桌上宣布:“我準備工作了?!?/br> 任航點點頭,蒲欣蘭也喜上眉梢:“好啊好啊?!?/br> 她這個年紀,愛恨都淡了許多,宋剛的回歸,讓她只想過平靜的日子。她永遠不會原諒劉學耀和宋興,但她想放下重擔。 她只希望丈夫和兒子平安。 “你爸爸情況也可以,”蒲欣蘭說,“我們重新找個房子,咱們一家人,重新開始?!?/br> “嗯!” 宋遠飛鄭重點點頭,并在桌下牽住任航的手。 大過年的,宋興一家沒有等到宋遠飛的拜年,卻迎來了警方的調查。 宋遠飛下午就接到大伯母的電話,讓他跟警察解釋宋興跟失蹤案無關。 “伯母,”宋遠飛冷冷道,“你是不是搞錯了?大伯綁架的是我爸,你讓我去求情?開玩笑嗎?” “飛飛,”大伯母在電話里說,“你大伯待你不薄??!要不是你大伯,你跟你媽……” “閉嘴吧!”宋遠飛一聲厲呵,“要不是他恩將仇報,我爸也不能失蹤!你們一家子,還他媽是人嗎?!臉皮厚的都他媽能擋槍子兒了吧!艸!” 不怪他克制不住火氣,他沒有真捅了宋興,已經算他自控力強大了。 他罵完臟話不解氣,又對著電話吼道:“先把坑老子的錢還老子再說那些屁話!” 掛了電話,宋遠飛就把大伯母和宋澤宇都拉黑了。 他們拿捏不了宋遠飛,自然還會去找蒲欣蘭。然而蒲欣蘭早就有準備,劉學耀落網后,她就先把宋家一家子拉黑,他們想找都找不到她。 只有宋澤宇老婆沒有被拉黑,蒲欣蘭接到姑娘電話說,念在對方還在哺乳期,語重心長地跟對方說:“姑娘,聽阿姨一句勸,盡早離婚,帶孩子跑吧?!?/br> 當初宋澤宇結婚的時候,蒲欣蘭才見過新娘一面,當時她覺得對方不值,但是礙于立場,她沒法說什么。 現在,終于能說了。 宋遠飛要復工,元彤最是高興。經紀人沒有假期,她分分鐘上崗。 眼看著要參加電影節了,元彤先給宋遠飛解決服裝。 “今年贊助的品牌超多?!?/br> 公司里,元彤和宋遠飛在專門收納服裝的房間里,空曠的房間說話都有回聲,擺著一排排滿滿當當的展示架。 “年前咱們不是拍了一途形象大使的硬照嗎?”元彤拿起一套禮服道,“一途明年的代言就會給你了,我已經談好了?!?/br> 一途是知名奢侈品牌,一個形象大使的頭銜都在業內搶破頭,更別提唯一的代言。 “你看著辦,”宋遠飛配合道,“不過我要穿西裝哦,我有條領帶,得搭西裝才行?!?/br> “用不著你自己搭,”元彤道,“咱們有造型師?!?/br> “不,我就要用我那條?!彼芜h飛笑彎了眼,卻不肯解釋了。 在去參加電影節之前,陸必修的案子開庭。 宋遠飛作為證人出庭,自然也吸引了大批的記者。 只是宋遠飛沒想到,他還在庭上見到了魏宣。魏宣沒化妝,看起來無精打采,甚至有點憔悴。 宋遠飛很久沒見過魏宣了。 他們不方便說話,魏宣看見他,也不似以往那么激動。 陸必修跟宋遠飛記憶里的樣子也不同了。 以前陸必修光鮮亮麗,看外表是個很有魅力的帥大叔??涩F在的陸必修穿著橙色的馬甲,眼窩凹陷,頭發半百,像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 這倒是正常,陸必修原來錦衣玉食、風光無限,羈押這大半年,吃不好睡不好,精神和身體都遭受摧殘,不老才怪。 司法的威嚴之下,宋遠飛跟著走程序,除了問他話他答,整個過程,一句廢話都沒有。之后他離開庭審現場,不得滯留旁聽。 所以他沒能看到宣判。 也沒看到之后的事。 陸必修的案子證據充足,一審就判了刑,陸必修不服,看樣子是準備上訴。 但上訴是后續的事了,今天這場庭審結束,陸必修被壓著往外走。 剛抬腳,一直安靜的魏宣突然起身,大喊了一句:“陸必修!你還記得倪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