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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說:“你早晚是要結婚的,提前物色著也好?!?/br> 任航吃完飯,就自己開車走了。 開到一半,他靠邊停車,老宅令人窒息,他胸悶的厲害,想喘喘氣。 降下車窗,外界的嘈雜魚貫而入,路面車流如織,閃爍的燈光不斷掠過。 很奇怪,他明明置身這世界,卻找不到半點跟這世界的關聯。 他想宋遠飛了。 “滴滴!” 震耳的喇叭聲從后方傳來,任航回頭,刺眼的白光讓他反射性地瞇起眼。 他仿佛看到了宋遠飛。 任航從來沒放棄過反抗。 有一次跟薛萍吵架,他又被扔進懲罰室。 凌晨時分,薛萍把他拎出來,拉到郊區的一個廢棄公園。 “你在這里反省吧?!毖ζ颊f,“早上回去,告訴我你的心得?!?/br> 說完,薛萍就走了。 對任航這種市區里長大的孩子,郊區相當于荒郊野嶺。薛萍的車消失后,周圍一片寂靜,借著月光,能看見參差不齊的樹枝,和面目冷漠的雕塑。 害怕么? 怕。 可任航一腔怒火,只想跟薛萍同歸于盡。 地上有砸碎卻沒被帶走的水泥塊,任航撿了一塊,決定回去做個了斷。 這時,兜里的手機震動。 是宋遠飛:【起來上廁所,你肯定還睡著。我想你了?!繋拙湓?,讓任航恢復一絲理智。 他想都沒想就回撥了過去,電話接通,宋遠飛帶著困意和不解的聲音響在耳畔:“我把你吵醒了嗎?” 任航沖天的怒火瞬間熄滅,他手里的石塊脫了手,緩了緩,才開口道:“我沒睡,我在寫作業?!?/br> 誰知宋遠飛沉聲反問:“你在哪?” 任航也不知道宋遠飛平時大大咧咧的,怎么忽然能那么敏感。耐不住磨,他才說了自己的位置。 宋遠飛讓他去最近的大馬路等,任航去了,坐在路邊。 黎明前的黑暗越來越稀薄,初冬陰冷的空氣把任航凍成一坨冰塑。任航望著遠處的天空,在晨光破曉之際,熟悉的轟鳴聲由遠及近! 燈光太亮了,任航不禁遮住眼睛,從指縫往外窺伺。 “任航!”宋遠飛下車跑到任航身邊,一件棉服扣在任航身上。 “你媽是真他媽有病,”宋遠飛罵罵咧咧,扶著任航站起來,“還能走嗎?凍透了吧?” “我沒事?!比魏綔喩斫┯?,喘口氣,肺都跟著疼。但他莫名高興,一縷暖流漫上心尖,他覺得他得活著。 “我帶你回家?!?/br> 宋遠飛給他戴上頭盔,扶他上了摩托車后座。 “摟著我?!彼芜h飛俯身,說了一句。 任航穿上宋遠飛的外套,彎腰抱住宋遠飛的腰。接著,宋遠飛起步,帶著他沖上馬路。 他愛上了速度帶給他的快|感,心臟的律動刺激人的神經,肆意又灑脫。 同時,他也愛上了帶給他這種感覺的人。 宋遠飛到了任航家,才發現任航還沒回來。 不是說在家嗎?! 宋遠飛心里這么想,也沒敢質問任航。不過他在門外沒等多久,任航的車就出現了。 任航先開車進了車庫。沒一會兒,任航從車庫出來,臉色不太好。 “任總……”宋遠飛還想客套兩句,任航卻按了幾下密碼鎖,拿起他的手,用食指按了密碼區。 宋遠飛:“……” “滴!”密碼鎖的機械音提示,“您的指紋已錄入?!?/br> 任航微微蹙著眉,聲音冷淡道:“以后你自己開門進去?!?/br> 說著,他單手扯了扯領帶。 “哦?!彼芜h飛略感迷惑,此刻他應該說“謝謝”嗎? 他的迷惑沒有持續很久,進門剛脫了鞋,任航就把他抓過去,堵上他的唇。 “唔唔!”宋遠飛嘗試掙了兩下。 任航反而更加用力的禁錮他,強勢地撬開他的唇舌,占據他的領地。 宋遠飛放棄抵抗了,反正他也不是來聊天的。 但他也能從任航粗魯的動作里,體察出任航心情不好。 為什么心情不好? 兩人吻得難解難分,一路從玄關,來到了客廳。 任航家里的沙發都比酒店房間的大,軟硬適中,躺上去無敵舒服。 但宋遠飛還保持著最后的理智,喘息著問任航:“你客廳沒有攝像頭吧?” 他認識不少住豪宅的,都在屋子里裝監控。 任航正在親他的脖子,聞言,在他頸間咬了一口。 “嘶!”宋遠飛一痛,聽到任航說,“有?!?/br> 宋遠飛:“!” 他想推開任航,未等用力,任航又補充:“臥室、浴室,都有?!?/br> 宋遠飛:“!” 這次他掙扎著要起來,任航卻大力壓制著他,廝磨著他的耳垂說:“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錄,之前的都錄下來了,我沒事就看看?!?/br> 宋遠飛:“!” 啊啊啊??!任航怎么變成這樣了! “別鬧了?!彼芜h飛躲著任航的親吻,任航卻故意氣他似的繼續說:“你不是演員嗎?也怕被拍嗎?” “那能一樣嗎!”宋遠飛要瘋了,看哪里都像有攝像頭,“別鬧了任總!” 他越是急切地想跑,任航越是壓著他,啃咬他的脖頸,語氣也瘋狂起來:“放心,都一樣,你跟大屏幕上表現得一樣好。你想看看嗎?我可以拷貝一份給你,你拿回去欣賞。嗯,萬一丟了就不好了,到時候不小心被人曝光,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床上什么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