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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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白衣黑紋,曳地裙裾,臻首微垂,背卻是筆直的,像小白松似的,抽得挺拔。正欲下拜,卻聽劉徹快聲道:“阿嬌姐不必多禮?!笨吹桨陕月元q豫,卻依言止了動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里更松了口氣。 “你可算來了?!?/br> “陛下傳召不敢不來?!?/br> 阿嬌淡淡地回話,將劉徹又噎了一下,笑嘆:“這世上敢這般同朕說話的,也只有你了?!毙睦锬赜可弦魂囆老瞾?。 從高高的金座下來,劉徹在她身旁立定,忽然伸手拉起她的,微涼的小手讓他不自覺握緊了幾分:“隨朕去走馬觀,前幾日新得了幾匹汗血良駒尚未馴服,朕記得你一向喜歡這些?!?/br> 阿嬌的手一僵,想要抽出來,卻被大掌緊緊包裹著,掌心的溫熱傳遞到她的掌心,讓她手上的溫度也高了起來。黑色的袖口纏著金絲,白色的袖口滾著黑邊,在彼此交握的手上堆積成結,涇渭分明,卻又不自覺交纏在一起,就像她怎么躲避都躲不掉的糾葛,讓她心里極不甘。 阿嬌低著頭,劉徹看不見她的神情,只覺得露出的那一截白玉一般的脖頸,美極了。 美得他一路上都忘了松開她的手。 草地上,圍了大大的一圈柵欄,散落著七八匹馬,或悠閑地吃著草,或優雅地踏著步子巡視著新的領地。劉徹拉著阿嬌到近前,指著不遠處,問:“你喜歡哪一匹?” 阿嬌撇撇嘴,無甚興致地道:“有何異?”無論哪一匹,不都是他圈養的獵物? 劉徹一愣,高聲大笑起來:“不錯,確實無差?!闭f罷,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躍入了柵欄,“你且看著?!?/br> 阿嬌看著劉徹手執馬韁,俯身在馬背上,任由馬兒如何狂奔,顛簸,騰躍,都像是生根在背上一般,極驚險又極平穩。末了,只聽得一聲長嘶。旋即一個轉身,策馬向自己飛奔而來。 馬上的劉徹,逆光而來,意氣風發,耀眼得就像天上的太陽,攝人心神。 “不過是馴服了匹馬而已?!?/br> 聽到她小聲地嘀咕,明明心服卻又死犟著不承認的模樣,劉徹忍不住朗笑起來:“哈哈……阿嬌姐說得極是?!彼硐埋R,輕輕拍了下碩大的馬頭,指著遠處的天際,大笑道,“這天下,沒有朕馴服不了的馬?!?/br> 阿嬌點點頭,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北方的藍天水洗一般的平靜,用不了多久,便會傳來大勝匈奴的捷報,漢武大帝的威名會傳遍北方的山山水水,不由感嘆道:“怕也不只是馬吧?!?/br> “不錯,馬如此,人亦是?!眲厣钌羁戳怂谎?,轉身望向蒼穹,“這一日,不遠矣?!?/br> 阿嬌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里一顫,總覺得好似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可再想想,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將她的糾結盡收眼底,劉徹心中大定,幾日的煩躁一掃而空,負手闊步走在前面。阿嬌擺擺頭,把莫名的不安壓下,快步跟了上去。 劉徹放緩了步子,阿嬌只跟在他身后一步的地方,怎也不肯上前。忽然想起那日在長門宮,也是一步之遙,卻像是隔著兩個世界一般,劉徹一皺眉,一把拉過她到身邊。阿嬌緊抿著唇,強壓下心里的不愿,低頭任由他拉到并肩而站。 看著她又是一副低眉側目的柔順模樣,剛剛散去的煩躁又冒了出來,劉徹只覺得這樣的阿嬌刺眼得很,想也沒想就撒開了手,也不顧她跟不跟得上,大步大步地往前走去。 抬起頭,只看到劉徹頭也不回地離開,阿嬌長長吁了口氣,像風雨共濟的伴侶一般手牽著手,這劇本,真的很不適合他們啊。 還好,他總算是放了手。 劉徹雖走在前面,卻仍留意著阿嬌??此尤灰桓睉c幸不已的模樣,還笑得這般愜意,心里越發不爽了:跟朕同行,難不成還委屈了你不成? “來人,送她回去?!?/br> ☆、第5章 喜憂參半 “什么?你再說一遍!皇上傳召了何人?” 衛子夫猛地從榻上直起身來,臉上再無半分溫婉之色,狠狠盯著跟前的內侍。 “回……夫人,是皇后?!?/br> “什么皇后?哪來的皇后?”衛子夫猛地拔高了音,厲聲喝道。袖中的手緊攥成了拳,長長的指甲摳進掌心,鉆心的疼,卻不及泛上心來的怒:陳阿嬌已經廢了,是長門的棄婦了,椒房殿是她衛子夫的,皇后的位置也是她衛子夫的。 “罷了,念你初犯,但下不為例?!毙l子夫深深呼吸幾口,平復了心情,臉上緩緩又掛上了笑,“也不是本宮不體恤,這話若是叫陛下聽去了,縱是本宮主理后宮,怕也保不住你?!?/br> “是,是,小的知錯,夫人恕罪……”可憐小黃門滿心歡喜來報信,卻嚇得渾身發顫,重重磕了幾個頭,直磕得額頭沁血猶不知。 “夫人開恩,饒了你這一回,還不將前因后果細細說一遍,杵那作甚!”見他嚇得七魂去了六魂半,只顧磕頭告罪,正緊事卻半句沒提,靈玉忙出聲提醒。 小黃門一個激靈,忙不迭地把上林苑的事一字不漏地敘述了一遍。他本是走馬觀伺候的,還以為能來衛夫人地方討點彩兒,沒想到險些就遭了罪,這會子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盼著將功折罪,再沒半分討賞的心思。 “不歡而散?”半倚的身子不由地微微前傾,衛子夫的聲音里多了幾分不敢置信,“陳氏隨侍上林,臨到頭卻又與陛下起了爭執?” 小黃門的頭垂得更低了:“皇上離開時,確實是怒沖沖的,也沒理會……陳氏?!?/br> 擺手叫小黃門退下,靈玉會意地送他出門,悄悄塞了些碎銀子給他:“下回要是還有個什么訊兒……” 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小黃門喜滋滋地應下了,連連賭咒發誓一定會效忠衛夫人,要再有個風吹草動,哪怕是芝麻綠豆的事兒也不會瞞著衛夫人。 “靈玉,你說陛下為何就想起了她?”一想到皇上急急地差遣郭舍人往長門宣旨,想到只有兩人同往走馬觀,衛子夫便覺心中不暢,罷黜長門還未過去多久,皇上卻又惦記起了她,難道當真是舊情重燃? 可她伺候皇上也有十一年,怎會看錯了呢? “夫人,前幾日,館陶公主進宮了。這才沒幾日,皇上便見了陳氏,此間會否有何緣由?” 經靈玉這一提醒,衛子夫也細細考慮起來。她雖不覺得皇上會因著館陶公主的情面再見陳阿嬌,可一番盤算下來,卻也沒旁的更好的理由了:“差人好生盯著長門,如有蛛絲馬跡,不拘是什么,都報與我聽?!?/br> 衛子夫如何盛怒生憂,阿嬌并不知情,若是知曉,怕也只是感慨幾句汲汲營營庸人自擾而已。此刻,她亦是心煩,她只想安分守己地守著長門過清靜日子,為何偏偏不能叫自己如愿了呢?明明記得,史上的阿嬌與劉徹,便是死生不復見,怎換了她,就出了岔子? 一想到郭舍人恭恭謹謹地在跟前,說什么“上林多景,還請常往”,說得倒是婉轉動人,可她怎會不懂其間的言外之意? 該死的劉徹,你究竟想要怎樣? 瞧見阿嬌款款而來,劉徹起身相迎,扶她在身旁坐下,這才指著炭爐上冒著熱煙的陶壺,和桌上擺放的茶具,還有罐不知何處得來的茉莉,笑問:“聽聞阿嬌姐善茶,不知朕能否有這福分?” 把一切都備下了,難不成我還能拒絕?阿嬌心中不住地誹謗,面上卻仍帶著淺笑,細細地凈手,溫具,置茶,提壺注水,將一盞奉與劉徹,這才取過另一盞低頭啜飲。 此番相處,劉徹似乎也習慣了阿嬌的沉默,兩人相鄰而坐,各捧一盞茉莉,各想各的事。 待水冷了,茶盡了,劉徹朝遠處的郭舍人擺擺手,阿嬌便起身告退。 眼看著阿嬌的身影在綠蔭花間幾個輾轉,就這般悠然而從容地隱沒不見,劉徹揉了揉眉心,輕聲嘆了口氣,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了,明明能感受到阿嬌的抗拒,可他就是不愿放棄;明明是無言又寡淡的相處,可他就是不想叫停。似乎只要兩個人坐一坐,滿心的疲憊就會消失。 阿嬌一時也弄不清楚他的心思,幾番思量未果,也就索性拋開了。衛子夫把全部的心神都擱在了劉徹與阿嬌身上,生怕兩人真的有些什么,可每每聽到這些千篇一律的事,又覺得禍福難料,進退兩難?;噬线@般,究竟是上心,還是不在意?若是上心,為何只是坐坐,再沒有旁的?若是不上心,又為何這般頻繁地相見? 猜不透,想不通,衛子夫便覺得不安。一想到皇上雖常往上林,可自己這里,也從未少過雨露恩澤。后宮之中,帝王最大的恩寵,不就是綿延子嗣? 這般一想,又有些心安。 思來想去諸多計較,還未琢磨出個所以然,倒把自己折騰著了。 這一日醒來,衛子夫便覺頭重如裹,身子乏力得很,更無半點胃口,早起只用了小半碗粥食便推開了。待到午后,靈玉拎著食盒小聲地進來,輕輕擱在桌上,到了榻前,輕聲道:“夫人,方才王食監送來了盅白玉錦鯉湯,是用新進貢的暹羅錦鯉慢火熬的,您今兒都沒用什么吃食,可要用些魚湯?” 見衛子夫點頭,忙將榻上的酸枝木矮幾搬到跟前,扶她坐起身子,在身后墊上軟枕,這才回身取來食盒,小心地布好碗筷,雙手奉到跟前。 衛子夫懶懶地接過,瓷勺輕輕攪了會,剛舀了一勺湊到嘴邊,只覺一股子腥味撲鼻,腹中一陣反胃,來不及細究什么,只側身干嘔起來。 “來人!快請御醫!”靈玉心里一慌,手上卻極利索,一面使喚宮人取來痰盂、銅盆、茶盞等物,一面服侍衛子夫吐盡,漱口,凈面,末了,還不忘將那碗魚湯收好,只待御醫前來查驗。 御醫來得極快,這廂剛收拾完,那邊便有宮人傳稟說是趙御醫到了。細細診治一番,趙御醫一臉喜氣地跪下:“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有喜了?!?/br> “當真?”衛子夫一臉驚喜之色,待趙御醫肯定地點頭后,更是歡喜得不行,低頭看著平坦如初的小腹,輕輕撫摸,沒想到,這里竟又孕育了一個生命。 趙御醫亦是極開懷,主子有喜,他的賞銀也多了不少,只是……猶豫片刻,只得斟酌著言辭,又道:“眼下不過一月有余,夫人身子矜貴,還請好生靜養為上,萬不可憂思傷了心神?!鳖^三個月,本就危險,眼下這脈息,胎又有些坐得不十分穩當,若是真有個差池……這般大罪,他可擔待不起,不得不隱晦地提醒一番。 包了個足足的紅包,送走趙御醫后,衛子夫更是容光煥發,一掃幾日的低沉:“靈玉,還不快去上林苑告訴陛下這個喜訊!” ☆、第6章 八方云動 亭外風景正好,近處是一片荷塘,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碧意盎然間,渲染著深深淺淺的紅。此刻荷花開得極盛,絢爛得像是要將一生的美好都綻放在這一回。 阿嬌支著腦袋,望著這一片荷池發呆。 月白的出云袖微微墜下,露出半截胳膊,疊在石桌上,像極了鋪展開來的云彩。 劉徹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出神。 起初,他總不習慣阿嬌穿得這般素雅,可看得久了,卻覺得這一襲月白極稱她。只是,心底的疑惑卻越發盛了:“你不喜紅衣了?” “穿多了,久了,自然就厭了?!卑呻S口應道。偏過頭,見劉徹仍望著自己,微微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笑了,“莫非陛下不許旁人換了喜好?” “你怎能算是旁人?”劉徹也跟著笑了,“朕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不必放在心上?!?/br> “君無戲言,我可不敢再錯了?!陛p聲回了一句,阿嬌也不再多言,舀了把干果,隨手丟了幾顆到荷塘里,只見紅鯉奮勇躍起,劃過道道弧度,卻又沉寂在陽光下,連半絲痕跡也無殘留。忍不住嘆了口氣,抬眸望天。 劉徹默默地看她喂食池中魚,見她忽的望天不語,便問:“想什么這般出神?魚可不在天上?!?/br> “無事?!彼贿^想起了那一句:天空中不留下鳥的痕跡,但我已飛過。 見阿嬌回過神來,輕描淡寫地撇開了話,劉徹忍不住擰了下眉頭,又是這般,每每走得近了,她便退后一步,又回到了原地,“阿嬌,你我之間,何必分得這般清?” “陛下說笑了?!卑陕月缘皖^,似在斟酌,沉默片刻,忽而抬眸看他,“只是……” 剛欲說話,卻見郭舍人急匆匆地進來:“皇上,衛夫人差人有事稟告?!?/br> 劉徹臉一沉,還想再說什么,卻見阿嬌已然退后兩步,面上又浮出淡淡的笑,心知再無繼續的機會,只得長嘆一聲,擺手讓人進來。 靈玉低著頭進來,跪禮道:“恭喜皇上,夫人有喜了?!?/br> “當真?”劉徹猛地往前兩步,走到近前,又確認道,“御醫怎么說?” “趙御醫已經看過了,說是已有一月有余,確定無疑?!膘`玉連忙道,“若非如此,夫人也不敢打擾了皇上的正事?!?/br> “哈哈……果然大喜!”劉徹搓著手,來回淌著步子,大笑道,“來人,賞!通通有賞!”他已幾近而立之年,卻仍無長子,心里自是焦急,也越發看重衛子夫這一胎。 聽聞衛子夫有孕,阿嬌本是一派事不關己之態,神色淡然如常,可瞧見劉徹這般狂喜,突兀地,心頭涌上一陣痛楚,窒息壓抑得叫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由捂著胸口倒退兩步。心里卻是苦笑無奈得緊,也不知原主的怨念究竟何時才能退得干凈。 劉徹笑了陣,正打算去昭陽殿看衛子夫,不知怎的,剛邁出一步,鬼使神差的,竟看了眼阿嬌,見她臉色恍白、恍恍惚惚的模樣,先是一怒,漸漸地,心頭泛上幾分喜意,腳步也生生地止住了:“朕先送你回去,可好?” 靈玉心中一沉,更是打定了主意,回去與自家主子好生提個醒兒,萬不可叫陳氏鉆了空子。畢竟,主子有孕是喜事,可這也意味著許久不能再承恩了。這般想著,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阿嬌,見她如此失態,心里更是嘲笑不已,還當這陳氏長進了呢,原來,骨子里還是那個善妒不懂掩飾的陳阿嬌,若不然,怎會在皇上跟前露出這般神色? 過了這些時候,原主的影響已大不如從前,不過須臾,阿嬌便緩過神來,卻見劉徹面帶喜色地看著自己,一旁的靈玉卻是一臉凝重,不由嗤笑道:“如此大喜,陛下何必為不相干的人耽擱了時間?想來衛夫人還在昭陽殿里殷殷期盼陛下垂憐呢?!痹拕偝隹?,便知不妥,可已然說出了,就再沒有收回的道理,心里暗惱這番失態,面上卻不露分毫,“天色已晚,請容阿嬌先行告退?!币c衽輕施一禮,阿嬌轉身往亭外走去。 看來,得好生想個法子,把原主的影響消除了才好。這一次又一次的折騰,委實叫人頭疼。阿嬌心中暗自忖思道。 如此作為,不留半分情面,劉徹更是惱怒,也不再看她,用力地一甩袍袖,大步往另一個方向行去:“擺駕昭陽殿?!?/br> 隨著劉徹邁進昭陽殿的大門,衛夫人有喜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揚開去,不止后宮,便是前朝,也很快得聞此事。 平陽公主歡喜,不愧是衛子夫,若是此胎能順利生下皇子,這皇后寶座,應該不遠了吧:“來人,速速置備重禮,將那架百子千孫的畫屏也包上!動作快些,一個個磨蹭什么勁兒,本公主明兒趕早便要進宮?!?/br> 館陶公主府,劉嫖卻是愁云密布:阿嬌已經退居長門了,眼下又冒出衛子夫有孕的事兒,不知還得退到哪般田地!我的阿嬌,我可憐的阿嬌,到底該怎么辦才好?思來想去,又擔心阿嬌會想岔了,可眼下天色已晚,也不得不按捺住心里的焦急,只盼著明兒早早到,她也好早早看到阿嬌。 長門宮里,青衣憂心忡忡、神不思蜀的,看得阿嬌好笑又無奈:“青衣,茶都溢出來了?!?/br> 青衣忙止住沏茶的動作,急急地去扶茶盞,卻不想竟打翻了去,茶湯灑了一大片,又連忙跪下要請罪,被阿嬌伸手扶住了:“不過些許小事,值得你這般在意么?” “娘娘,你怎就不……眼下皇上分明是對您上了心,那衛子夫又有孕在身,您就別跟皇上犟了,趁機好生打算一番才是呀?!鼻嘁驴嗫谄判牡貏竦?,話里話外的,就差沒直說也趕緊生個孩子了。 “胡扯些什么?越說越沒個樣兒了?!卑墒Φ負u搖頭,自顧自地斟滿了一盞,輕呷一口,淡淡的茶香帶著淡淡的苦澀,“清靜日子不過,非得去擠那鉤心斗角的地兒?罷了,這話兒,往后不許再說?!?/br> 話雖清淡,可其間的不容置喙,卻讓青衣不得不放棄。見阿嬌悠然地品茗,輕松又愜意的模樣,青衣心里的焦慮更甚了:后宮之中,本就是不進則退??v使您不爭,可那衛子夫會放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