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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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鶯巧松了口氣,望著眼前之人道:“多謝公子?!?/br> 肖讓輕輕撣著衣衫上的灰屑,笑望了她一眼,盜:“不必客氣?!毖粤T,他將一塊帕子遞給了她,道,“前頭煙大,且掩著口鼻?!?/br> 俞鶯巧接過,驚訝地發現那帕子竟是濕的。按肖讓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帶一塊濕帕子在身上的,莫非是特意去沾的水?何時? 她想著,抬眸又看了看肖讓,見他依舊擋在她身前,正小心防范。 以肖讓的輕功,要趕上符云昌并不困難,但他卻守在這里,難道……是特意在保護她么? 俞鶯巧正想著,肖讓正了色,回頭道:“可好了?再不走,可就真趕不上小符了?!庇狷L巧忙收了心,用帕子掩了口鼻,隨他一齊向前。連日雨水,今日初晴,樹木尚潮濕,火雖不大,煙霧卻著實厲害。眼前道路一片模糊,加之嗆人濃煙,若無這濕帕,只怕這會兒連呼吸都困難了。 兩人沒走多久,一旁的樹木中忽然躥出幾個人來。夜色加之煙霧,也是敵友難辨,對方見有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出手攻擊。 弄 玨山莊里的大多是文人,此刻不過為了拖延自保,哪里會主動攻擊。如今這群練家子,想來是敵非友。簡單的判斷之后,俞鶯巧長鞭一揚,著力打下。對方顯然也不 是泛泛之輩,雖在煙霧之中視線不清,卻憑著聲勢,避開了那一擊。俞鶯巧不敢輕敵,正想起鞭舞花,暫做防守。無奈此處樹木繁茂,長鞭竟揮舞不開。這時,肖讓 握住了她揚鞭的手,輕輕一拉,將她護在了身后。俞鶯巧一怔,竟也忘了反應,由著他替自己應敵。她的心頭復又生出那種種不合時宜的念頭來,此刻,她終于確 定,他的確是特意地在保護她。這一路來,都是…… 她微微欣喜,卻又害怕??v然感激他的心意,她又豈能讓他臨危涉險,令他染污沾塵?想要護著他的念頭,無比清晰而強烈,她顧不得肩上的傷痛,也無心去計較兵刃的短處,慌忙沖了上去,為他解困。 肖讓察覺她的舉動,不由嗔她一句:“傻丫頭,快退下!” 就是這一句話,引得煙塵嗆入肺腑,他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來,一時緩了手上的招式。 聽他咳嗽,俞鶯巧的心愈發揪緊。雖然擔心,卻又無法分神。她出招愈發迅猛,只想速戰速決。 戰局正激烈之際,忽聽對方開了口,高聲喊道:“對面的可是俞家閨女?” 俞鶯巧聽著聲音耳熟,忙收了招式,試探著叫出對方的名字:“佟幫主?” 招呼之后,戰局驟停。煙霧中模糊的人影靠近前來,漸而可辨。來者,正是虎蛟幫的幫主佟昂。佟昂用手掩著口鼻,時不時輕輕咳嗽幾聲,他望著俞鶯巧,道:“都是這煙害的,要不是看這鞭法眼熟,險些就自己人傷了自己人了!” 俞鶯巧點點頭,也顧不得寒暄,轉而到了肖讓身邊,將濕帕子遞了過去。肖讓壓下了咳嗽,沖她笑笑,仍舊將帕子推還給她。 俞 鶯巧心上擔憂,想勸他幾句,剛一張口,不防嗆了口煙,也咳嗽了起來。佟昂見狀,道:“這兒不是講話的地方,我就長話短說……”他的語氣漸急,似是緊張, “那群狗賊膽大包天,船上安了十來門火炮,生生與咱們對峙了一日。見他們調頭攻島,俞鏢頭托我趕來,就是告訴你們,萬不可硬拼——” 他話音未落,但聽得一聲轟響,振聾發聵。周遭嘈雜,皆被這一聲扼斷。緊接著,滿島震動,仿似山崩地裂一般。俞鶯巧并非膽小之人,卻也被駭住了,腦海之中片刻空白。但這怔愣不過片刻,下一聲轟響起時,她伸手摁上肖讓的肩膀,護著他臥下了身。 這顆炮彈落得稍近,揚起的泥石打在身上,微微刺痛。俞鶯巧喘了口氣,開口問道:“公子可好?” 肖讓滿心無奈,帶著些許氣惱,嘆道:“你啊……” 俞鶯巧見他無事,也沒應他的話,只提防著炮彈。一旁的佟昂見兩人無事,急切道:“這玩意血rou之軀可拼不過,趕緊通知其他人,暫且避一避吧……” 佟昂正說著,又是一輪炮襲,轟隆之響,掩去了他的話音。俞鶯巧穩著惶惑心神,眺望著濃煙之后隱約船影。趙志博竟以火炮襲島,儼然是要夷平此地,說要避,又能避往何處?她握著鋼鞭的手緊了緊,似是定了決心,開口道:“佟幫主可知炮船的方位?” “這哪能不知,就在……”佟昂正要回答,卻意識到什么,道,“我說俞家閨女兒,你爹讓我來,就是怕你涉險。還是由你通知其他人吧,我和兄弟們還要去炮船那里?!辟“赫f罷,便領著手下匆匆離開。 俞鶯巧正要跟隨,卻被肖讓一把拉住。 “巧兒,到底你是女兒家,哪有在這種事上出頭的?!毙ぷ尩?。 “可是……”俞鶯巧皺著眉,滿腦子想的都是“當仁不讓”。 肖讓望著她,慢慢道:“山莊內多是老弱婦孺,乏人照應。你是鏢師,比起攻襲,到底護衛才是你的強項。你且回去,炮船那里,就由我去吧?!?/br> “在下豈能讓公子涉險?”俞鶯巧立刻否決。 肖讓聽了這話,笑意油然而生。他抬手,輕輕替俞鶯巧拍掉肩上的塵土,道:“我是男子,比你年長,武藝亦勝過你,本就該是我護著你。好了,聽我話,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來就好?!?/br> 四周煙霧迷蒙了視線,炮火之響震疼了耳膜,但那一刻,他的笑容和聲音,卻分外清晰。俞鶯巧怔怔望著他,不知如何回應。 肖讓搖了搖頭,抬手輕輕用手背敲了下她的額頭,“傻丫頭?!?/br> 此話說完,他含笑轉身,循著方才佟昂離開的方向追去。見他走遠,俞鶯巧的猶豫不過片刻。自己身上有傷,武功又不及他,興許此時是該將責任托付于他才對。她默默祈愿一切順利,隨即轉身,急往山莊而去…… ☆、第31章 夜色愈濃,火色和煙霧將周遭景物全然吞沒。肖讓憑借著依稀火光,在林中穿行。這里的地形他倒也熟悉,再往前數里,便是湖邊空地,想來能看到炮船的位置。 雖已走到這一步,他的心頭卻依舊不是十分情愿。他討厭這嗆人的煙塵,討厭火焰的熱浪,討厭震耳的轟鳴,討厭因方才動武而微微汗濕的衣衫貼在肌膚上的感覺…… 如今,正是四月末,算不上是最好的時節,但依舊有最動人的景致,桃李雖謝,卻有茉莉薔薇為繼,弄玨山莊更在附島上植下一片荼蘼。往年此時,眾人伴著柳色花香,撫琴對詩,何等優雅暢快。 他 不想則已,一想起時,就恨不得立刻離開此地。但這些也不過是想想而已,他再不情愿,終究也知道何為“當仁不讓”。況且還牽扯上了俞鶯巧——一想到俞鶯巧, 他忍不住笑嘆一聲。君子尚且不立于危墻之下,何況她是個妙齡的姑娘。若非殷怡晴故意作弄,她本無需接下這趟鏢,這一路為了迎合他,想必也吃了不少苦。而后 到了云蔚渚,她本可以早早回返,卻又為了那萍水相逢的班主上島尋人。被南陵王刁難,受殷怡晴戲弄,這些她都一一忍下。乃至官兵圍島,食盡糧絕,她亦未曾抱 怨,盡心盡力尋求脫圍之法。她是鏢局中人,若是保鏢護衛,倒也平常。但如今,她無鏢在身,卻依舊視扶弱救人為己任。自身之事,她一貫謙忍。而關乎仁義之 事,她從未曾坐視。唯一的一次動怒,更叫人明白,那凜凜俠氣,早已刻進了她的骨子里…… 這種脾性,哪能叫人放心呢?那俞濟遠也不 知怎么想的,統共就這么一個女兒,不知好好珍愛,竟讓她行走江湖。還有那符云昌,也真是不靠譜,都什么時候了,不說讓她守衛后方,倒由著她到陣前來了。她 身上有傷,如何使得?若他不來,這心怎么放得下!天知道他方才跟著俞鶯巧時,心底有多緊張!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遇上火炮還不害怕的姑娘呢? 他 不由又笑起來。萬幸總算把她勸回去了,到底踏實許多。他心放下時,腳步也愈發輕快,騰躍之間,已出了樹林,踏上了湖邊的空地??盏刂?,聚著一群黑衣蒙面 的男子,想必是趙志博的爪牙。肖讓站定,抬眸遠眺,但見官船一排,黑影森森,一眼望去,陣勢駭人。其中有一艘大船,停在十丈開外,支著火把,分外醒目。這 船側船舷對島,一排火炮赫然可見。此時,那群黑衣人已然發現了肖讓,手執武器就招呼了上來。肖讓也無心戀戰,只憑著輕功閃避。那黑衣人雖多,攻擊雖彪猛, 卻始終未能觸及肖讓的一片衣袂。不過片刻,肖讓已然穿過那重重阻擋,近了湖岸。 若要毀炮船,必然要先登船才是。但這距離不短,只 怕以他輕功,中間也還需借力一次才行。他想著,一邊閃過背后的攻擊,一邊在幽暗的湖面上搜尋著可以踏足的地方。為了奇襲,趙志博的手下皆是泅水而來,并無 小舟相渡。而此處湖岸并非碼頭,周圍又無附島,別說棧橋了,連浮燈都沒有一盞。 肖讓正發愁之際,突然想起來什么。他這一路,是追著佟昂來的。雖說中間有了耽擱,他并未切實地跟隨,但大致方向終究不錯。佟昂一行深諳水性,又幾次潛入,想來要避過黑衣人的耳目也不難,說不定此刻已在水中呢。 他 思定,擺脫了黑衣人的糾纏,縱身躍起,翩然凌空。岸上的黑衣人見狀,皆高呼示警,官船上的人聽聞,立刻以羽箭應對。要說身在半空,還要閃過羽箭這種事,縱 然是精通“穿花戲蝶”的肖讓,亦覺得有些吃力。行不過三丈之遠,他便不得不下落。眼看就至湖面,他含笑喊道:“水下的好漢,麻煩借個力!” 話音一出,水面上忽然冒出個頭來,佟昂高聲笑道:“呵,你自己不要命也罷,怎還拖累我呀!” 佟昂雖這么說,卻看準了肖讓的位置,算好時機,兩手一撐,用力將他托起。 肖 讓再次凌空之際,船上的羽箭不止射向了他,更瞄向了水底。他有些過意不去,往下一看,就見佟昂早早潛下。他不由一笑,專心往前。不過三丈,又是下落,這一 次,無需他出聲多言,佟昂恰在他身下一躍而出,大笑著伸手一托。這一托,力道比先前強上許多,肖讓借力而躍,輕巧更勝先前,倏忽之間,他翩然而落,站在了 炮船的甲板上。 船上官兵哪里能料到這種事,竟有了片刻怔愣。肖讓笑著喊了聲“多謝”,這才讓這群官兵回過了神來。眾人哪里還管得上火炮,急急忙忙拿了兵器應戰。肖讓嘆口氣,一邊閃避一邊道:“諸位何必白費力氣?早早罷手不好么?” 他這話,官兵們沒聽進去,另有人出聲應道:“好啰嗦!你狠狠打就是了,那么多廢話做什么?!” 肖讓循聲抬眸,就見符云昌半蹲著身子,立在桅桿之上,正不屑地望著他。他一笑,道:“沒想到鬼蹤步這般厲害,竟無需借力就能度如此長距?” “那倒沒有——”符云昌縱身落地,加入了戰局。他一邊下狠手揍人,一邊回答道,“我宰了幾個礙事的,拋在水上浮著,踏過來的?!?/br> 肖讓聽罷,只剩無語。兩人皆不再多言,專心應戰。那一群官兵本是專司火炮,哪里能招架肖讓和符云昌兩人,不消多時便倉皇落敗。 符云昌看著局勢大好,心頭暢快非常,縱身輕躍站在了一門火炮之上,笑道:“待老子我拆了這狗屁玩意兒!” 他話音未落,肖讓抬腿直踢他的腳踝。符云昌猝不及防,重重摔倒,臉狠狠地磕在了炮筒上。他捂著鼻子,正要開罵,忽覺數支羽箭險險從發梢掠過。他立刻明白了過來,翻身下了火炮,小心注意著局勢。 這時,旁邊的一艘官船慢慢靠近,船舷之間距離一丈之時,數名男子躍了過來,加入了戰局。符云昌一眼看準了其中一人,喊道:“喲,狗官,怎么親自出馬了?” 他這話所指的,除了趙志博,不做他想。到了此時,趙志博依然一臉兇狠,他望著這兩人,厲聲道:“大膽匪類!你們這是要造反了么!” “造反?明知道王爺在島上,還敢放炮,我看你才是造反!”符云昌不客氣地罵回去。 趙志博冷冷一笑,回答道:“本官當然知道王爺在島上,方才一大群黑衣賊人混上了岸,企圖對王爺不利。本官這才出此下策,放炮威嚇。你們竟敢擾亂炮船,想是與賊人一伙!還不束手就擒!” “呸!這時侯還胡說八道!老子撕了你的嘴!”符云昌憤然出手,攻向了趙志博。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這趙志博看似莽夫,一手功夫倒是靈巧的很,竟與符云昌打得難舍難分。想來他能領兵圍島,多少有些能耐。 肖讓見狀,迅速處理完其余的人,加入了戰局。符云昌大為不滿,道:“姓肖的,別跟我搶!” 肖讓笑了笑,答得氣定神閑:“哪里是搶,只不過想早點收拾完,我好去沐浴更衣?!?/br> 符云昌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二對一,自然占盡上風,趙志博察覺局勢不對,心里暗暗忐忑起來。符云昌見他露怯,下手愈發狠辣,招招欲置他于死地。但每每招式到時,偏又被肖讓化解。一來二去,他怒上心頭,罵道:“姓肖的,你想怎樣?” “不怎樣,只想抓活的?!毙ぷ尯?,悠然道。 “哎呀,我竟忘了這事!”符云昌點點頭,冷然對趙志博道,“哼!倒要抓了你,好好拷問拷問!” 趙志博心里慌亂,強作鎮靜道:“本官豈會受你們這些宵小威脅!” 肖讓聽了這句話,搖頭笑道:“讓人開口的法子,我師姐可知道不少呢?!?/br> 趙志博一下子便想起了那從雨色中走出的妖媚女子,雖無十分殺氣,也未見危險之處,但她眼中的不可一世,卻叫人打從心底里膽寒。梅谷二字,即便在廟堂之上,亦讓人敬畏。 趙志博多想一分,心就灰一分,而此時,因炮襲停止,南陵王的援軍行船而來,漸將趙志博的船隊包圍。 肖讓望著他,笑道:“事已至此,何苦頑抗……” 符云昌有些不耐煩,“姓肖的,別跟他多啰嗦,待我擒下他!” 此時此刻,趙志博已知氣數,但一念頑固,讓他不肯輕易放棄。他且戰且退,突然,腳跟磕到了什么。他側目一瞥,心頭一震。 那是填充火炮用的黑火藥,用木桶密密封著,一桶桶擺在船尾。他瞬間閃過一個念頭,卸開符云昌的招式,轉身一掌劈開了一只木桶,隨即騰躍而起,取下一旁的火把,砸了過去。 一切不過須臾,符云昌甚至還沒明白他在做什么,眼見趙志博似要逃跑,他正要追擊,卻被肖讓一把拉住了后領,拋了出去。符云昌愣住了,呆呆看著肖讓踏步船舷,騰身而起。轉瞬之間,火藥爆燃,轟然炸開?;鸸夂秃跓熕查g籠罩,掩去了一切…… …… 云蔚渚上,俞鶯巧趕回弄玨山莊,確認眾人無恙,又將火炮之事傳達給了王爺之后,便默默巡守。期間,倒也有幾個有能耐的黑衣人近了山莊,但對付起來倒也輕松。聽炮襲的聲音漸漸零落,繼而轉為安靜,她忐忑的心情才慢慢放松了下來。 也是,肖讓的武藝強她許多,哪里需要她來擔心呢?況且前線還有符云昌、虎蛟幫幫眾,說不定此時連她爹爹與王爺的援軍也一并來了,一艘炮船又有何可懼?一切終究能平安落幕……但愿傷亡不多…… 她正想著,忽聽一聲轟響,與炮襲不同,那聲音沉悶而厚重,直撼內心。她惶然抬頭,眺向炮船的方向,只見那一方夜空被火焰燃亮,滾滾濃煙,鋪天蔓延。 不知為何,她心頭一緊,怔在了原地…… ☆、第32章 轟響過后,取而代之的,是詭異的空寂。耳中,嗡嗡作響,微微發痛。驚呼、喊殺、喝罵,尚悠悠回蕩;樹木燃燒之響、船行水流之音,仍聲聲在側。但一切,卻都如此遙遠模糊。種種混亂似乎都被這一聲轟響掐住了咽喉,漸趨滅亡…… 待俞鶯巧從怔愣中回復過來,才發覺自己心跳如狂,還微微發著抖。她閉目定神,深深吐息了幾次,方才平靜。思維清晰之際,她也大致明白了因由。從方才開始,就再也沒有聽到一聲炮響,想是炮船已毀,那轟響大約是由此而來。 事實也正是如此。不消多時,南陵王的親兵便駕船登島,直往弄玨山莊而來。說來好笑,眾人一路上還遇上了不少陷阱機關,費了好些功夫。待眾人匯合,南陵王便親自領兵,迅速控制了局勢,更以風卷殘云之勢搜尋逃竄的逆賊。 殘火燒了一夜,待到黎明之時,方才滅盡。島上到處彌漫著青煙,混著晨霧,倒有幾分詩情畫意。俞鶯巧忙碌了一夜,好不容易局勢平靜,她卻無心休息,與他人招呼了一聲,便往湖岸而去。 南陵王的親兵雖到,卻未見俞濟遠的身影,讓她不免有些忐忑。昨夜前來的虎蛟幫眾,也未現身,不知是否安好。符云昌也不見回來,不知是不是還領著人交戰。還有,肖讓…… 從 昨夜開始,她就有些后悔。而這份悔意,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加重,到了現在,已成了愧疚。她不該離開他身旁,更不該讓他代自己涉險。若見了他,必要好好道 歉,更要好好道謝才是。另外,他素喜潔凈,這一夜遭了不少罪,只怕少不得要抱怨。不論如何,必要盡力安慰補償才行…… 她想到這里,輕輕一笑,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幾分。 待到湖岸,她一眼就認出了空地上站著的人,登時喜不自勝,她飛奔過去,出聲喊道:“爹!” 俞濟遠本在對手下交代事項,聽得這聲呼喚,頓展笑顏。他回身迎向了俞鶯巧,道:“巧兒,你沒事吧?” 俞鶯巧含笑點頭,應道:“一切都好,爹爹這邊如何?” “沒事?!庇釢h說著,看了旁邊一眼,笑道,“多虧了佟幫主仗義相助?!?/br> 佟昂就站在一旁,看著這父女重逢的場面,他笑吟吟地點了點頭,也沒插話。 俞鶯巧抱拳行禮,權當致謝。她又看了看四下,問道:“爹爹可曾看見我的兩位朋友?”眼看俞濟遠似有茫然,她又笑望向佟昂,“佟幫主應該見過吧?” 被問到這句話,佟昂的臉色忽然一沉,遲疑著不說話。 俞 鶯巧有些不解,正要問時,卻見不遠處走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符云昌。說來奇怪,跟著他的人,并非弄玨山莊里的客人,也不是南陵王的親兵,更不是安遠鏢局的 鏢師,而是虎蛟幫的幫眾。一行人皆是全身濕透,更沾染著煙灰污泥,看起來甚是狼狽。符云昌似乎還另有傷在身,衣衫之上,隱隱透著血色。他緊蹙著眉頭,冷著 臉色默默走過來,一見到俞鶯巧,他不自然地停了下來,怔怔地沒舉動。 俞鶯巧見他如此,略有些擔心。她快步走過去,道:“符大哥,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