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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jiejie,每一個小孩子不都是有爸爸和mama的嗎?為什么我沒有mama?” “是不是沒有了mama就留不住爸爸了,所以后來我也沒有了爸爸?” 啪嗒啪嗒。 說著說著,套著繡有兔子圖案的可愛白色棉質小襪子,被滴落下來的水漬一點點濡濕,連成小小的一片。 我盯著那只疑似五條悟采購給伏黑惠套上的襪子,這也才知道孩子終究是孩子,遇上這種情況也還是會哭的啊。 我這時又想起津美紀最開始見到我們時說的那句“惠,又被人欺負了嗎”,還有織田作與五條悟間飄至耳邊的一段談話。 “小孩挺自卑的,覺得沒有父母就低人一等、是異類什么的,在幼稚園里經常會被推搡也不還手,后來干脆暫且沒讓他去了。不過,到了你那邊,我認為還是……” “啊,織田作先生的處理方式還真是柔和呢~換作是我,大概會讓惠將那些欺負到頭上來的笨蛋全部歐拉一遍、然后坐在手下敗將們堆積起來的尸骨上享受高處吹起劉海風的滋味吧?” “真的……可以將孩子放心地交給你么?” “只是夸張的說法啦夸張的說法~” “……” 或許是察覺到我的心緒有所波動,原本像是鳥籠一樣將伏黑甚爾罩住,孤立在我們之外的骨骼咒靈緩慢地消失。 正因此,盤腿坐著,一直默默看向這邊的男人才得以站起悄無聲息走近。 “啪嗒”一聲,額頭被重重彈上一下。 伏黑惠抬起茫然滿是眼淚的臉,哭得紅紅的小小鼻翼上還掛著一顆欲落未落的水珠。 “丑死了。你可是我的小孩,”高大的身軀曲折下蹲,煩躁地拿大手揩去鼻尖那點看不慣的晶瑩,“誰教你這么哭了?” 男人的手太過粗糙了,而且饒是在面對小孩也一點也不知收斂力道。 被自家父親這么一刮,伏黑惠的額頭和鼻尖立刻像是小丑的鼻子一樣紅。 意外歸意外。 但我見著眼前蠢父親粗魯的行為剛欲出言提醒對方注意一下力氣,原本安安靜靜趴覆在男人肩膀處的丑寶忽然扭動地從上邊掉了下來。 我和伏黑甚爾還有惠同時看向腿邊蠕動著腦袋和身子的丑寶,它仰高了肥碩的一只大臉,嘴巴張開到極致上下嘴唇幾乎貼至腦后。 最終的,我們看著丑寶就像是豌豆射手,倏然從嘴里吐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內存…… 從嶄新的撥浪鼓、劍玉、人偶、毛絨猴子玩具,到用舊了的奶嘴、奶瓶、小勺還有口水兜。 見面前男人剛變了表情要伸手制止,我提溜起明顯還不想停下的丑寶,側身躲遠,拎在空中抖了抖。 再接下來是……書包、鋼筆、足球、豎笛、象棋、書籍、畫板。 幾顆乳牙、還有被用絲帶捆成一撮的極為細軟的頭發。 最終是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飄飄悠悠,飄落到了小孩子的襪子邊。 我將丑寶放下,好奇地伸著腦袋去看被惠撿起來的薄薄的紙張。 寫真里是一張小孩睡著的臉,和我印象中一模一樣,是眉頭微微蹙著,睡得很不踏實似的不高興的臉。 年齡要稍微小一些,但確實能夠看出是惠沒錯。 “啊,真是,不清理不行啊?!?/br> 抽走照片,撓了撓頭發,也未解釋,男人很不耐煩地無視掉兩個小的朝他齊齊看過來、各有深意的目光,兩手一起,抓住了地板上還在蠕動的蟲型咒靈。 身體受到擠壓,丑寶一個沒忍住,吐了伏黑甚爾滿褲子混合著口水的失敗料理。 “……” 我那時也才知道,那消失不見的、費了一個廚房作出來的早餐最當初是被爹咪藏到了沙發底下、最后陰差陽錯吞到了丑寶的肚子里的。 而大概伏黑甚爾原本是想以給孩子“做一頓飯”為契機,之后再來與自己許久未見的親兒子好好交談直面未來吧。 只是沒有想最終這個計劃胎死腹中,還糟到了房主(五條悟)的一頓毒打…… 雖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啦,但不管怎么說,這位父親是個口.是.心.非的別扭大人。 ——唯有這點我是深刻體會到了的。 * “將小孩子單獨交給爹咪來帶真的好嗎?” 在自天穹籠罩而下的【帳】中,系統在腦海里問我。 “沒有什么不好的吧,畢竟兩個人總歸是需要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嘛?!?/br> 邊從腰跡的鈴鐺中拿出日輪刀,揮斬祓除掉一只迎面而來的咒靈,我如是說。 “話雖如此,”系統還是不太放心,“我總覺得伏黑甚爾是那種會把孩子用膠布固定在墻壁上,又或者在轉動的電風扇系一條綁著逗貓棒長繩讓自家兒子追逐著轉圈自個兒玩的隨性類型?!?/br> 我:……嘶。 雖然我知道系統可能只是在腦補段子,但仔細那么一想總覺得像是那個爹會作出來的事情啊。 不免有些擔憂。 惠惠他……沒事吧? “幫大忙了!白鳥學姐!”身后活潑的聲音傳來,“嗚嗚嗚嗚,這下終于可以準時‘下班’了!” “小事小事?!?/br> 朝身后也剛好結束祓除的灰原雄擺擺手,我語氣輕快說著。 “最近的數量可真是不得了,”活動著胳膊的七海建人也松著氣輕聲抱怨,走過來的時候已是收斂了面上的疲態,“有勞學姐您了,不介意的話這之后要不要同我們一塊吃個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