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
書迷正在閱讀:替身竟是本王自己(雙替身)、你們想抓無慘曬太陽和我有什么瓜系[鬼滅]、[綜漫]戰力天花板竟是我自己、南明副榜舉人、主播被迫營業日常、[綜漫]抽卡嗎抽卡嗎、陛下她不想翻牌子、美人兒、[綜]廢后不易、兩個小孩過家家(高干)
凡人的rou眼看不到那許多東西,街坊鄰里盡管說不上來哪里起了變化,私下聚在一起的時候,都暗暗說這有味齋看著似乎沒有那么邪氣了,連帶著,這方圓十里的空氣也都跟著松快了許多。 ☆、153·雪花rou17 昨夜一場春雨,淅淅瀝瀝下到凌晨時分,早晨起來之后,空氣就特別清新濕潤,山林間好像隴上了一層薄紗。遠遠看上去,羊角巷的路邊有一團一團鮮嫩的綠色,可是走近一瞧,卻依然是舊年的衰草敗葉。 香椿的嫩頭切細,曬干來磨成粉,煎豆腐時放一小撮進去,煎得酥黃的小塊豆腐中便自然而然帶上了椿芽獨特的芳香。若是嫌麻煩,直接用椿芽與三寸方丁的豆腐,加了香油調拌均勻,就是春天里應時的美味。 下過春雨的濕潤土隴上,野芹,野韭,春筍一茬茬冒了出來。天剛蒙蒙亮,有味齋門外就形成了一個熙熙攘攘的早市,推車的小販沿街呼賣玉蘭片,頭茬韭等春令時鮮的聲音透窗而來。 “韭菜怎么賣?”沿街的一扇鏤空圓窗被推開,有個穿白衣的少年站在窗戶邊,笑吟吟的問道。隔著厚厚的帷幕,看不真切少年的身形。 賣韭菜的老頭推著板車靠了過來,熱絡地說:“五文錢一捆,頭茬韭,可香著哩。這位老板,來一捆啊,今天早晨新剪下來的?!闭f著他遞了一捆還沾著泥土的韭菜過去。 一只潔白無暇的手伸了出來,指甲散發著珍珠白瑩潤的光澤,玉石般的手指襯著嫩綠的野韭,顯得韭菜格外的清新可愛。賣菜老頭順著這只手往上看,不由得在心里贊嘆一聲:斷橋鎮何時多了這樣一個漂亮到不知該如何去形容的少年郎! 四郎把韭菜檢查了一番,心下十分滿意。他也不講價,稱贊兩句就打算付錢,結果摸遍全身上下也沒找見一個銅板。 正想回轉身去找槐大拿錢,老頭卻擺著手說:“野韭山里隨處可見,小老兒不過花些精力采摘而已,香草贈美人,蒲草能夠被公子這樣的人物垂青,也是他的榮幸?!眮y世中儒學衰落,貧學儒,貴談玄。便是山里一個平凡的賣菜人,可能早年也飽讀四書五經的寒門書生,或許曾經還打算借此謀求晉身之道。只是生活和理想是兩回事,到了老年,做個賣菜翁維持生計,到底還留著些讀書人的影子,說起話來文縐縐的,沒事就喜歡掉掉書袋。 老頭子約莫是南邊逃難過來的,說話有些口音,四郎沒怎么聽懂,還以為老頭子教訓他呢。 把人老漢叫過來,翻看半天卻不掏錢買,實在不太地道,四郎就有點臉紅。 ”砰“的一聲,一個扛著木桶的大漢呆呆的看著四郎,手里的木桶不知不覺滾到了地上。 被困在那個空間的時候,隨著四郎功力的提升,陸天機已經把一部分狐珠分幾次轉移到了四郎體內。醒過來之后,四郎順利突破了參同契第四層,隨之而來的副作用卻也不小,他的天狐血統似乎開始覺醒。 ——這實在算不得什么好事。 “誒,這怎么好……那這個給老伯?!崩喜再u菜為生,四郎不好意思白拿人家的東西,便從案板上抓起一個椿芽雞蛋大包子遞了出去。想了想,又抓了個卷餅添上,卷餅里面夾的是麻油等調味料拌的蔞蒿芽,雞絲和水蘿卜絲?!傲⒋汉缶驮摮源猴灳砩?,取萬物生發的迎新之意?!?/br> 老頭倒也沒有推三阻四,笑呵呵的接了過去,沒口子的夸四郎:“乖仔,真系乖仔?!?/br> 這兩句話四郎聽懂了,他也不知道謙虛,自認也當得這種級別的夸贊,便齜著小白牙笑了起來。 一睡五十年,醒來后除了殿下和槐大,有味齋里熟悉的面孔統統都不見蹤影。有味齋的小樓也被修葺一新,就連原本荒涼偏僻的山道口都變成了一座繁華的集鎮。 這變化雖然算不上滄海桑田,卻也著實不算小。加之四郎在另一個空間中待得太久,反而對這個世界充滿了陌生感。 為了盡快熟悉周圍環境,弄清楚自己不在的時候,太和山里究竟發生了什么變故,四郎便趴在窗臺上,和這看上去飽經風霜的賣菜老頭拉起了家常。 老頭一見這漂亮小公子不僅不高傲,還特別親和,一高興,不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且又送了四郎一籃子他自己做的玉蘭片。這種玉蘭片都是未出土的春筍所制,堅脆柔嫩,簡單烹制一下便有絕好的味道。 接過籃子,四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再三邀請賣菜的老頭有空常來有味齋坐坐。少年的笑容好像有魔力一般,圍觀的眾人都不由自主的開心起來。老頭也樂呵呵的答應下來。白橋鎮雖然不大,但是也和所有小集鎮小縣城一樣,充滿了人情味。 自從四郎探出頭去之后,原本熙熙攘攘的集市以這扇窗戶為起點,漸次安靜下來,吆喝的,稱斤兩的,討價還價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轉過頭來。最后這條街上的人紛紛忘記了手中的事,全部目瞪口呆的看著少年。 老天爺,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 旁邊米店的屋檐下,站在一對避雨的主仆。那瘦高的公子哥目光熾熱的望著這邊,眼睛不住在少年探出窗戶的半邊身子上來回打量,看著那美好的腰臀線條,見慣殊色的男人也不由得心中一蕩,隨后眼中便閃動著yin邪而又癡迷的光芒。 殿下剛才出去拿件披風,把四郎一個人放在廚房里,走的時候特意檢查過門窗都是緊閉的,又特意放下了四邊的帷幕。誰知道一回來就看到自家小狐貍扒拉開窗戶,對著外面笑的一臉明媚!活像朵已經攀爬上自家圍墻的紅杏! 想起陸天機那封所謂的家信內容,殿下的目光沉了沉,大步流星走過來,把小狐貍提溜進來,然后一揮衣袖,窗戶就砰地一聲關上了。隨著關閉的窗戶,還順手飛出去一塊碎銀子。 “唉~”窗外傳來失望至極的齊聲嘆氣。 “哈哈,如今正是該嚼蘿卜絲春卷,咬春,咬春?!辟u韭菜的老伯在眾人嫉妒的目光中走到了一處屋檐下,慢悠悠咬著春餅。 那個瘦高的公子哥目光熾熱地看著少年消失的方向,好半天才轉頭吩咐身邊長隨:“去查查看,這少年究竟是什么來歷?!?/br> “是,老爺?!遍L隨恭敬的應了一聲,獰笑著朝著老頭走去。 房間里。 殿下把自己的小奴隸抓回去后,兜頭給他穿上自己的一件黑色大氅。 “我不冷?!毖垡娭呀涍^了立春,小狐貍不是很樂意穿的這樣臃腫。 殿下撲棱他的腦袋一下,獨斷地說:“穿上?!弊焐险f的不客氣,動作卻很溫柔自然的幫四郎系好大氅的帶子:“以后出門都必須穿嚴實點?!?/br> “不要,我又不是丑得不能見人,又不是深閨里的大家小姐,為什么出門還要把自己遮嚴實。不穿!”胖狐貍覺得殿下真是不可理喻,于是鬧起了脾氣,扭來扭去不肯配合。 “你這樣傻,萬一被人拐跑了怎么辦?”殿下低沉著聲音說道,因為懷中掙扎不休的人,音色略帶喑啞。若不是看在這胖狐貍剛得回一半狐珠,此時雙修于相對弱小的一方不好,殿下早就將其就地正法了。 “不傻,我現在可厲害。才不會被拐跑呢?!彼睦刹环獾胤瘩g。 的確,雖然因為剛才沉眠中醒來,身體還有些酸軟無力,不聽使喚,可是四郎現在的確已經突破了參同契第四層,便是遇上青溪一類的大妖怪,也有一戰之力了。所以他并不擔心自己會被拐跑。 自從醒過來之后,殿下就怪怪的,總不肯直視自己。嗯,床上也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旁邊的護衛侍女似乎心有愧疚,都不敢抬頭看他。加上剛才探出頭去,四郎也覺察出外面街道上的氣氛有些詭異,總有幾道奇奇怪怪的目光在打量自己。 “我頭上長角了?還是臉上忽然多了一撮狐貍毛?”四郎很認真的檢討著。 “好了?!钡钕陆K于把大氅的帶子給四郎系好了,他憐愛的刮了刮四郎的鼻子:“小丑八怪?!?/br> 陸叔也這樣說! 四郎平時也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容貌,從醒來到現在,每天半睡半醒時就有侍女jiejie幫他擦臉凈面,所以他到現在還沒有照過鏡子,有點懷疑自己在心魔幻境里練功練出了岔子,變成了一個丑八怪。 男人的外貌不重要,四郎摸了把臉,感覺五官都還健在,也沒歪鼻子斜眼,就把這個想法放到了一旁。 “我有內在!”小狐貍很認真的反駁道:“唔,我練功的進步速度越來越快,我……我還會做菜?!?/br> “哦,哪里有內在?”殿下挑了挑眉,摟住了面前的少年上下其手。 四郎覺得很癢,傻乎乎的笑了起來。少年嫩紅的唇角輕揚,眉梢眼角俱都靈動起來,蘋果肌露出健康的微紅,透出陶瓷一般的光澤。 殿下微微移開了視線,以他的意志力和見識,如今每一次面對四郎,都有目眩神迷之感。感覺到少年信任溫順的蜷縮在自己懷里,隔著衣服似乎也能感受到皮膚柔膩的觸感,殿下好像又回到了年少青蔥的歲月,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心中充滿了綺思,幾乎控制不住想要推倒身上人的沖動。 想要把面前的少年鎖起來,隔絕外界一切窺視的目光,讓他的生活中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為自己所獨占。心中有頭饑餓的野獸在咆哮掙扎,已經快要失控了。 殿下畢竟是做大事的,加上心里將四郎看的極重,絕對不肯傷害他一分一毫,盡管此時他的下身已經硬得快要爆炸了,卻依舊艱難的放開了四郎。 為了轉移注意力,殿下背對著四郎走到灶臺邊,看了看灶臺上的食材,忽然問道:“聽槐大說今天中午吃醡rou?”醡rou就是粉蒸rou。 四郎以為他餓了,安撫道:“別著急,粉蒸rou并不復雜,只要材料趁手,做起來很快?!闭f著,就吩咐一個小妖怪:“待會賣rou的屠戶從門前過去的時候,你記得割些保肋回來?!?/br> 這日上半天又有些飄雨,劉屠戶的契弟去趙員外家里探望哥哥??粗煜铝诵┯?,他生怕自家小情兒受了涼,一大早開了鋪子,就擔著半邊豬rou,一筐大河蝦沿路給些熟客送rou,順帶趕去接人。 路過有味齋的時候,他發現常年原本有味齋上空常年籠罩的那層叫過路鬼怪心驚膽戰的煞氣,如今一掃而空。用根冒著黑氣的繩索掛在門口的那只鬼魂忽然之間不見了蹤影。 劉屠夫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好像真的有哪里不一樣了。后院里沖出來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鐵甲騎士,似乎再一次印證了店鋪主人不為人知的傳奇身份。常年垂著暗紅絲綢窗簾被拉了起來,大堂便立刻敞亮起來,從來沒有鳥雀敢停留的青瓦屋頂上,今日忽然落了幾只蠢笨的麻雀。整日木著臉的跑堂破天荒的對客人和顏悅色起來,來來回回傳菜的聲音也不再像是生怕驚動什么一樣有氣無力。就連店里傳出來的飯菜味道,似乎也比往日香上那么幾分。 生氣代替了死氣,一切又變得生氣勃勃熱熱鬧鬧。。 店里飄出陣陣黃粱米飯蒸熟后的甜香,仔細一嗅,飄過來的油煙氣中混合著頭茬韭鮮嫩的香味。劉屠戶摸了摸肚子,決定先進去打個尖,順便探一下風向。 畢竟,那位大人心情的好壞,可直接影響著他們這些小精小怪的生活水準。 早??!”一貫沉默的大掌柜看到劉屠戶在店門口探頭探腦,居然主動和他打招呼。 盡管已經算不得早了,劉屠戶依舊受寵若驚的點頭作揖?!霸纭绨??!?/br> 雙方也算是積年的老相識,可是劉屠戶作為一個壽數不到五十年的起尸鬼,面對著這樣的大妖怪,依舊有點氣弱。往年做人的時候,無知無畏,面對有味齋眾人并不覺得如何,可是如今得了那位大人的恩惠,被練成了尸鬼,才能更加真切的感受到那種強大威壓。尤其近五十年以來,只要那位大人在,有味齋幾乎日日籠罩在一層如深淵的威壓和黑氣之下,直接導致白橋鎮太平了五十多年。各類魑魅魍魎都不敢輕舉妄動,觸那一位的眉頭。 槐大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問他:“最近可殺了豬?今日這半扇豬新不新鮮?” 劉屠戶砰地一聲把擔子里的半邊豬摔在青石板上,用刀拍打著豬rou,大聲說:“包管新鮮!都是給自家兄弟留得好rou?!?/br> 槐大仔細查看那塊rou,半晌才點頭說:“很好,就勞煩劉老板給我割些rou吧?!?/br> “不敢當不敢當?!眲⑼缿袈槔臏蕚浜眉一锸?,抬頭問道:“不知您想要割哪一塊?” “割來做醡rou,你看著割就行?!?/br> “醡rou自然是項圈rou最好?!眲⑼缿舫烈靼肷尾耪f。 “那就項圈rou好了?!被贝笏坪跤惺裁醇笔?,不停的朝著門外張望,極不耐煩和劉屠戶磨蹭的樣子。 劉屠戶卻很較真,又問:“不知大人是要頭刀割下來的,還是要二刀割下來的?” 槐大可不知道頭刀和二刀有什么區別,可是些許小事,也不好回轉去問四郎。想了想干脆說:“兩種都要。你現有多少今日有味齋便把你家的項圈rou全包圓?!?/br> “這——”劉屠戶有些為難:“因為趙家今日要宴客,小趙員外最喜食禁臠。因此沾了頭刀血的項圈rou早就被我家那位的哥哥訂了下來……” “那就割第二刀吧。用來和剛才新剪的韭菜一起做rou餡?!庇猩倌甑穆曇魪奈輧葌鱽?。雖然說得都是柴米油鹽這類極俗氣的事情,那聲音卻清澈明朗,好像春風一樣拂過,于是連這樣瑣碎的日常小事也歡快生動起來。 ☆、154·雪花rou18 順著聲音,劉屠戶看到從有味齋的大堂里走出來兩個人。一個他認識,是有味齋深居簡出的神秘老板。他穿著一件簡簡單單繡著暗金圖騰的黑色廣袖袍服,并沒有多么煊赫的排場,依舊像是降臨人間的暗夜帝王。 劉屠戶感覺自己又一次跪在血海中,朝拜著一個戴著黑色兜帽的人,兜帽的陰影下,是一雙漠然的血紅色重瞳。 那是一個極俊美的男人,可是劉屠戶卻感到了一種來自黑暗中的極端恐怖,好像被深淵注視和召喚的感受,那是他作為人類與生俱來的,對另一個對立神系后代的恐懼和憎惡。 被煉尸時的驚悚回憶再一次浮現在腦?!矶急淮蛩橹笾亟M,連細小的指甲蓋和頭發絲都經歷著毀滅,一切固有的痕跡被破壞掉之后,他便成為了永生的暗夜生物。 劉屠戶此時一見到饕餮,心底便生出一種徹骨的寒意和想要俯首膜拜的沖動。與此同時,身體也忍不住畏葸的后退一步,膝蓋一軟就要往下跪??墒沁@一次卻沒有成功的跪下去,有什么力量阻止他忽然作出此類突兀的舉動。 并非劉屠戶個子大膽子小膝蓋軟,男人背后那純粹的黑暗雖是無影無形之物,卻日復一日翻滾沸騰如有實質。那是為這個世界的造物憎惡畏懼的氣息,又是所有帶著另一個神系造物血統的生物情不自禁頂禮膜拜的氣息。 然而,男人身邊的那個少年,雖然穿著劉屠戶見過的那襲連帽大氅,身上卻不斷發散出“我很美味”“我很美味”這樣的信號。雖然散發著與男人截然相反的氣息,可是二者卻水rujiao融般融洽。少年在男人身邊,不僅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很是自在肆意——就劉屠戶的所見所聞,這可真是件稀罕事。 叫妖怪都害怕的殺戮王者,承襲自毀滅本身的暗夜主人今日心情極好,那雙一貫散淡的眼睛里,笑意不似作偽。 兩人走得近了,劉屠戶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散發著甜美氣息的少年所吸引。 想要咬一口,好想好想咬一口…… 同樣的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就有不同的效果。曾經給予初生的起尸鬼極大威懾和恐懼的大氅套在少年身上,下擺和袖子都有點長,反而讓少年顯得既纖細又神秘,還有點稚氣未脫的可愛。很大的兜帽拉了起來,投下來的沉沉陰影遮住了少年的小半張臉。 就著下雨天黯淡的光線,劉屠戶只能看到一個線條流暢下巴,那下巴如同一塊潔白的美玉,中間有一條淺淺的溝。如菱角的嘴唇有點單薄,但卻泛出可愛的淺紅。再往上,是連眼睛都遮住了的兜帽,叫人心里一陣失望。 因為大氅并不合身,少年幾次差點被過長的下擺絆倒。男人似乎有點不耐煩了,一把抓起少年的伶仃的手腕,牽著他往出走。 再近一點,劉屠戶就聽到少年在嘀嘀咕咕的小聲抱怨:“大堂里又沒有什么客人,為什么要帶兜帽?嗯,就算必須捂嚴實,就算以前的衣服不能穿,而一時又來不及趕制新衣,那也該向和我身形差不多的人借吧?非要我穿這件……”走一路,少年別扭一路,神秘美人的高冷和迷人的感覺完全消失不見。 “人都是這樣的,越是遮遮掩掩,別人越想探個究竟。你這樣遮住我的臉有什么用呢?反倒顯得怪異又突兀!”盡管走在前面的霸道男人根本不搭理耳邊的碎碎念,少年依舊堅持不懈的據理力爭著。 劉屠戶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覺得少年坦率又可愛,是和家里那只小猴子一樣的,需要好好保護和寵愛的生物。 想要咬一口,好想好想咬一口。即使不能咬,那么抱一下摸一下可以嗎?即使不能摸,那么看一看總可以吧? 劉屠戶忽然很想要上前揭開兜帽,看一看少年裹在厚重披風下的模樣。雖然這種沖動并非出于某種綺念,可是對殿下獨占的愛寵產生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作為連臣子都算不上的奴仆,一定會有很悲催的下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