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書迷正在閱讀:替身竟是本王自己(雙替身)、你們想抓無慘曬太陽和我有什么瓜系[鬼滅]、[綜漫]戰力天花板竟是我自己、南明副榜舉人、主播被迫營業日常、[綜漫]抽卡嗎抽卡嗎、陛下她不想翻牌子、美人兒、[綜]廢后不易、兩個小孩過家家(高干)
話又說回來,四郎總覺得麻子這個年輕人說話有些不盡不實的,而且對李桂枝成見很深,所以,這位看上去很可憐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似乎也不該憑他幾句話就下定論。 他們說話的時候,瘋瘋癲癲的李桂枝依舊還坐在趙家大門口哭。 李管事牽著一個女童走了出來。女童雖然年紀還不大,但是已經看得出是個美人胚子了。如今換下了一身麻布衣裳,穿著嶄新的綢緞裙子,用兩個金環扎著可愛的雙丫髻,活像是觀音座前的小玉女。 李管事剛才受了主人的責難,此時就怒氣沖沖的對著女人大聲說:“你男人把月牙賣給我家做丫鬟,賣身契早就簽好了。說定從此和你家并不相干,怎么這時候又來糾纏?” 那女人看到女童就不哭了,也不那么瘋癲了,她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賣身契不是我簽的。大人,大人,我求求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吧。賣身契多少錢?我……我會想辦法都退給您的?!彼贿呎f,一邊跪著挪到李管事腳下,扯著他的褲腳苦苦哀求。 李管事氣得笑了起來:“賣身契是你男人簽的。當初說的好好地,如今又來反悔,真當我們趙家好欺負是不是?” 大概嫌女人那張怪物一樣的臉丑陋,李管事嫌惡地退了一步:“聽說你男人馬上就要納小了,你女兒又攤上這么個瘋瘋癲癲的娘親,跟著你,日后說個婆家都困難??诳诼暵曇畠?,你也不想想自己女兒究竟愿不愿意要你這個丟人現眼的娘親?” 這話說的著實有些刻毒了,李桂枝卻并不在乎,她專注的看著那個漂亮的小女童,期待地伸出手說:“月牙也想娘親的,對不對?月牙跟娘親回去好不好?” 女童注視著地上的車轍痕跡,有些囁嚅地說:“我……我娘是世上最漂亮的人?!?/br> 女人那張丑陋不堪的臉色便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來。剩下的那只眼睛里,滿滿都是幸福和滿足。 “我的傻月牙,也只有你不嫌棄為娘了?!闭f著她再次往前伸了伸手臂:“娘來接你了,快跟娘回家吧?!?/br> 可是四郎心里卻起了些不祥的預感。 果然,說完那句話后,小女童忽然往后退了一步,大叫道:“騙人!你不是我娘!”然后,女童指著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女人,頗有幾分天真的對李管事說:“李叔叔,我的娘親被這個怪物吃掉了,你幫我打死她好不好?她死了我娘親就能回來?!?/br> 女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梗了梗脖子,顫抖的問:“月……月牙,你說……說什么?”說著,她忽然狀若瘋狂地向著女童撲了過去。 女童似乎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發出了小女孩特有的那種尖利的哭叫聲:“啊~~~~~好可怕!怪物……怪物別過來!” 李桂枝愣在了原地,然后她就像一只失去幼崽的母熊一樣哀嚎一聲,轉身朝著樹林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見終于趕走了這個來鬧事的女人,李管事頗為贊賞地看了月牙一眼,領著她進了大門。 趙家地大門“砰”的一聲合上了。 ☆、113·回煞雞4 隨著趙家大門砰的一聲關嚴實了。 四郎等人面面相覷,老把頭嘆一口氣,招呼眾人繼續往山里走。 越往深山里面走,山路越崎嶇,風也越烈,天氣似乎變得更寒冷了。 山風“嗚嗚”地呼嘯著,打著旋兒掠過青松的樹梢,樹梢上托著的雪團就撲簌簌往下掉,偶爾一點雪珠落進四郎的脖子里,叫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二哥?!彼睦捎脗饕羧朊艿墓Ψ蛘f道:“你也聽見了吧?!?/br> 饕餮沒有吱聲,只是微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 兩個人都有著比凡人靈敏很多的五感,他們自然都聽見了剛才小女孩說的最后一句話,她哀求自己的母親:別再丟人現眼了,求求你走吧。 也許前面那些話是趙家下人教她說的,可是一個七歲的古代小姑娘,真的不懂那些話是什么意思嗎?或者說,那些其實就是她的真實想法? 縱然李桂枝千錯萬錯,對自己女兒的確是愛若性命。被自己的女兒這樣嫌棄,她不知道有多傷心呢。 四郎剛才似乎看到李桂枝那張奇丑無比的臉色淌著兩行血淚,然而,那并不能讓人對她產生憐憫和同情,反而叫她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鬼了。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那個叫月牙的女童被賣身到趙府那樣的地方,也的確是不敢說錯一句話,不敢走錯一步路。 想到這里,四郎微不可察的呼出胸中的一口悶氣。作為一個局外人,也許他并沒有資格評價指責人家兩母女之間的事吧。 二哥仿佛感覺到了四郎的低氣壓,所以輕輕拍了拍四郎的帶著絨帽的頭表示安慰。 四郎順著二哥的手看著身邊的人,心里想著:不論二哥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他的!如果有人敢嫌棄二哥,我就揍他! 不過,敢嫌棄二哥的人應該都比較強大,自己要好好練功才行! 這么一想,四郎就開始在日內運轉真氣,然而這一次,他在識海里觀照出來的龍象伏魔指印卻怎么都不連貫,只有第一二幅圖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接下來的圖畫便怎么都想不起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斷閃過的,二哥被毀容被人當成怪物驅趕的場景,明明知道不是真的,可是四郎依舊情不自禁的害怕,默默運了一會兒功,不僅沒有往日的充實感,反而讓四郎心里更加難受。 龍象伏魔大手印是密宗的法術,盡管威力驚人,但是也伴生著較高的風險——這部功法修煉過程中,將始終伴隨著心魔。只要你的心靈出現一點裂隙,心魔就會趁機而入,不停地引誘和干擾修煉者。 當然,那兩本功法都是有人專門替四郎精心挑選的,對別人風險大,卻是最適合四郎習練。不然,殿下也不會答應了。 果然,四郎一習練,簡直是突飛猛進。也是因為他先習練了道法自然的參同契,體內又有先天混沌之氣打底子,很容易就達到了超越自我.與宇宙為一的物我兩忘之境。而這種境界,雖然與禪宗要求的“空”境并不完全吻合,但是在練功的基礎階段是足夠了的。 這也是為什么蘇夔只給了兩本書,卻不肯給四郎講解的緣故。禪宗講究“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甚至主張““不立文字”,追求于剎那間的“頓悟”,若是蘇夔先給四郎講明了文字中的道理,反而會禁錮住四郎的思想,那么盡管四郎會穩扎穩打的學會這些手印,卻永遠都達不到更高一個層次。 這就好比有一個道理或者學說,你自己悟了出來,就是開宗立派的大師,若是亦步亦趨的學習別人,便永遠是個二流的模仿者而已。模仿的再好,也在一開始就給自己設了一個禁制。而限制你的并不是別人,正是你自己賴以生存的根基。 今日四郎因為目睹了桂枝和月牙母女的事情,心里便生出人世艱難的感慨,覺得便是在這遠離萬丈紅塵的空山之中,也依舊是逃脫不了人生八苦,加上后來練功時又多出了許多求勝心和爭斗心,所以心境便不復起初的寂靜空遠。自然與這部功法背道而馳,所以才會為心魔所惑。 人若過于執著,便最容易滋生心魔。 好在四郎并不執著,因為腦海中總是晃動著二哥缺了一半的面癱臉,索性不再修煉了。不修煉一路上沒事做,四郎就把五感延伸出去,一邊走一邊繼續東張西望。 心魔:……配合一下會死嗎? 山里很空曠,似乎博大曠遠的天地間只剩下他們這一行人。 然而空山其實并不空,隨著參同契的運轉,四郎的五感慢慢向四面八方鋪展開去,然后他就仿佛變成了一陣山風,一顆小樹,一只螞蟻。 那種感覺是很玄妙同時又很有趣的,四郎親眼看到:在那松軟的白雪下面,有一層厚厚的腐殖質層,那是比海綿還柔軟十分的花被子。 被子一共分為三層。最上面是橙黃色的,那是秋天落下來的枯枝敗葉,滲透著點點白雪,像是暗紅繡袍上的白色花紋;中間一層五彩斑斕,那里沉睡著大山的夏天的記憶;而底層則是黑色的,四郎幾乎能夠感到那層黑土里有一股熱氣在緩緩升騰,他抽動了一下鼻子,似乎還真的聞到了陣陣幽香撲鼻而來,那是一種奇怪的芬芳,仿佛是腐爛的水果發出來的香氣,還混合著草木的清芬,最后便合成一種任何調香師都調制不出來的,自然的味道。 那邊的榕樹下有個雪窩,窩里有幾只兔子,因為這群人類的偶然闖入,它們害怕地擠在一塊瑟瑟發抖。有金絲猴藏著森林里密布的繁枝之間,興高采烈的拿著一把栗子往樹下扔。這個壞家伙用栗子秒準可憐的兔子們的頭打。 四郎聽到輕微的啪啪聲,那是栗子砸在兔子腦袋上,又彈落到地面的聲音。兔子們敢怒不敢言,很快就被欺負的兩只眼睛更紅了。 那邊的地洞里有一家冬眠的熊,他家的地洞布置得好像是人類的家一樣。不僅有床,桌上點著松明當蠟燭,甚至在角落邊還壘著一個三只腳的爐灶,上面用鐵鏈懸掛著銅鍋,不知道是主人不會用還是怎么樣,銅鍋一家被煙火熏得黝黑。一串串山藥蛋子和紅辣椒吧鐵鏈層層包裹,最頂上的那段鐵鏈上還掛著從有味齋里換回來的腌臘rou。一只小熊似乎從冬眠中餓醒了,正在試圖爬上鐵鏈去夠最下面的一塊臘rou。 似乎被地面上獵狗吠叫的聲音驚醒了,呼呼大睡的老熊也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抱著放在身邊的蜂蜜罐子喝了一口,咕噥道:“香糕都硬了,人類的食物真是麻煩?!闭f著,就起身走到灶臺邊,似乎打算生火熱點香糕來喂飽自家鬧個不停的熊崽子。 看到這只努力生活的像個人的大熊,四郎就忍不住想起山民口中的人羆。這只奶爸一樣的黑熊應該不會是那個一掌拍掉別人半個腦袋的怪物吧? 一邊這么亂糟糟的想著,四郎一面繼續把五感朝著地上更深的地方蔓延而去。在大山深處,似乎有一個緩慢的心跳聲,還有鐵錘子開鑿山石的叮當聲。 在這一片黑暗中,四郎似乎聽到某種野獸痛苦的喘氣聲。 然后四郎就感到已經達到自己的極限了,于是把感觀從地里拉出來,投向高高的密林之中。 看起來半枯的老樹上有個樹洞,里面住著一只老山豹,他很老了,估計熬不過這個寒冬,此時,它正在有些百無聊賴的咬著自己的尾巴。四郎覺得這只山豹是個懂生活情趣的好妖怪,因為它在樹洞里放著一張小木桌,一束火紅的野花插在一個精美的美人聳肩瓶里。 松樹上藏著好些松鼠,都抱著一個個又長又大的松果,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啃著。 天空是瓦藍色的,因為被昨夜的一場大雪洗過,所以這時候看起來藍的有些發亮。高高的天空上有鳥飛過,或許是鷹。四郎仿佛變成一陣山風,輕盈的滑翔在天地之間?;剡^往下看,下面是起伏連綿的大山,雖然已經是冬日,山上依然是銀白中露出大片大片的蒼綠。不對,似乎有一片區域有黑氣彌漫。 然而,四郎的靈氣再次達到某個極限值,不能再往遠處看,所以他只好順其自然的收回了五感。 如此看來?!翱丈健逼鋵嵅⒉豢?。除了人類,這里還生活著無數的生靈,有生有死,也有世間的尋常歡樂。這些生機勃勃的畫卷,在四郎打開六感的那一瞬間,統統展現在四郎面前。 在這童話一樣悠閑輕松的山中世界里,四郎因為剛才之事而產生的蒼涼感漸漸淡化,不知從來而來的對未來的焦灼 也慢慢消退,甚至連執著于戀人的熱烈愛慕也在四郎心中冷卻下來,轉化為另一種更加素凈,更加平淡的生命姿態。 于是乎,四郎心中那點對于入世痛苦、出世亦苦的感慨便在烈烈山風中被滌蕩干凈。他的耳邊幾乎能夠聽到風吹過小鳥絨毛那種讓人的心微微發癢的聲音,還有無數大樹在朝著地底奮力伸展枝葉的噼啪聲,甚至……甚至還聽到一個雖然微弱,但是深沉博大的心跳聲,那是來自大山本體的生命躍動嗎? 盡管耳邊各種聲音嘈雜不休,然而,因為這些聲音,四郎卻覺得空山更加安靜了,連他的內心都感染了這種無限廣袤的寧靜之聲。 在林間積雪小道上跋涉了半天,隊伍里雖然都是走慣山路的鄉民,也不由發出粗重的喘氣聲。然而,老把頭卻忽然發現,跟著自己的兩個年青人的呼吸一直都保持著一種奇特的頻率。隨著山風呼嘯聲若有似無。他心里納罕,然而面上卻不動聲色,心里對這兩個年輕人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一行人繼續走。歡蹦亂跳的獵犬,早就撒腿跑到了最前面。樹木越來越密,越來越粗壯,四郎估計他們已經進入了老林子,離安營扎寨的目的地應該不遠了。 果然,又繼續走了一小會兒,就來到了一塊林間空地。 這片空地只長著一株高大的云杉樹,根據四郎目測,這株云杉樹的直徑接近四米,他圍著大樹轉了一圈,仰頭往上看的時候,帽子都從頭上掉了下來,雖然是冬天,樹冠依舊郁郁蔥蔥,好像一把大傘一樣撐開來。 云杉周圍雖然容不下其他大樹生長,可是樹冠下卻長著許多低矮的灌木叢。旁邊還有一個樹墩子。 四郎一眼晃過去,似乎看到樹墩子上踞坐著一頭白色的老虎。老虎的身形有些模糊,等四郎仔細看過去,就看不見老虎了,只有一個空空的木墩子突兀的立在那里。 四郎指著樹墩子問老把頭:“那是什么?” 老把頭看了一眼,趕忙把四郎的舉起的手拉下來:“指不得,指不得,那個樹墩子啊,是山神爺的座位。小娃娃可千萬別去坐呀。" “山神爺……是山里的神仙嗎?”四郎有些疑惑地問道。似乎天庭并沒有設立這種官職吧? 旁邊的劉老狗安頓好了黃牛,走過來插嘴說:“可不就是神仙嗎?咱們這一片森林都是由山神爺主宰。聽老人家講,以前在這片林海里伐木和打獵都十分危險,不僅會被野獸攻擊,有時候還會被忽然倒下來的大樹壓死,甚至有人無緣無故被飛過來的斧頭砍死。這些都是林子里的吊死鬼在作怪。后來不知哪年哪月,山里出現了一頭白老虎。從此之后,只要轉山之前先祭一祭山神爺,出事的人就少多了。所以,我們這邊的人都知道,打圍絕不可以獵虎。來山林里辦事,也要先祭過山神,山民才可以動筷子?!?/br> 老把頭在旁邊嘆了口氣,說:“可惜今年山神爺卻沒有出現?!?/br> “是啊,”木把們都跟著嘆氣:“山神爺沒在林間出沒,我們這心里都不踏實?!?/br> 說話間,幾個山民已經熟門熟路的搭好了一個袖珍版的山神廟。說是山神廟,其實就是三塊石頭搭成的一個簡易神龕。 接著,老木把砍來兩只松明當蠟燭,折來一把山草當香火,插在那個簡易神龕前面。至于祭品,因為今日山民們不是專程來打獵的,所以不用獻出獵物,只要待會做好了飯,就盛出第一碗來給山神爺吃就行。 這一行人是上半晌出發的。因為在趙府耽誤了一小會,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一群人都餓了。麻子就提議大家先去打點野味,好生火做飯。 上山來打獵也好,伐木也好,一天只夠一個來回,所以山民多會在山里歇一天。 經驗豐富的老把頭在空地上走了一圈,就選定一塊干爽的地方,吩咐眾人埋鍋造飯,吃完飯好在燒熱的泥土下挖個坑,做一個臨時落腳的地倉子。然后今晚祭拜過山神之后,才能下倉休息,等到明天再正式開工。 四郎雖然在青崖山呆過一段時間,卻從來沒住過這種地倉子,所以這時候就特別興奮。 他剛才擴展過六感,知道周邊哪處大樹底下有蘑菇,哪處密林里藏著野果,哪處雪包里還有野菜,因此很積極的攬下找食材做飯的工作。 二哥已經一聲不吭的站起身來,踏出幾步就不見了人影,四郎估計是跑去打獵了,也不去管他。 麻子和任老狗本來相約去附近獵幾只松雞或者野兔回來打打牙祭,此時被陶二神出鬼沒的身法和冷冰冰的姿態所懾,都不敢跟他一路走。兩個人對了一個眼色,就拿出自己的弓箭和匕首,說說笑笑地朝著與陶二完全相反的方向行去。 言語間似乎在說二哥走得方向正是山林里猛獸集中之地,誰叫他那么目中無人,也該給他點厲害瞧瞧。。 四郎感覺麻子和任老狗兩個好像是往自己看到黑氣的方向行去,本來想要出言提醒,結果聽到這些話,就把已經到口邊的勸阻吞了回去。 估計自己勸他們也不會聽,說不定反而惹來一場嘲笑,所以,自己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為好。至于他們說的二哥進入高危區云云,四郎倒一點都不擔心,本來嘛,和二哥這種級別的兇獸比起來,還是那些山里的小怪獸們更應該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吧? 老把頭和那個敦實的男人負責撿柴,并且砍些圓木回來搭土倉子的墻壁。 因為擔心四郎第一次轉山,經驗不足,老把頭臨走之前就特意指點四郎:風倒木是山神送給咱們的禮物,你若是實在找不到吃食,就去那下面瞧一瞧,不定能找到許多驚喜呢。還有,采蘑菇可以去云杉王下面,那里成年都長著天花菜和發菜。 接著,老把頭擔心四郎剛來山里,不認識天花菜和發菜,還給他仔細描述了一下,說天花菜是白色的,長得比松花稍微大一點。而發菜就長在那邊樹冠下的泥土里,石頭上應該也有。發菜在干的地方會皺縮成黑色的一團,而一遇到水,就會立即膨脹,成為暗褐綠色的半透明狀。 四郎到底是個廚子,雖然沒來過小盤山,但是老把頭一說他就知道山民口里的天花菜是什么了,其實就是平菇。而發菜他也不陌生,因為與“發財”諧音,所以是臨近年關時,客人們最愛點的一道小菜,四郎都不知烹調過多少次了。 老把頭交代一番,看四郎連連點頭,想想也沒什么要說的,就拿著工具進林子里伐樹去了。 山林中雖然覆蓋著茫茫大雪,可是四郎循著記憶找過去,發現可以吃的東西真不少! 在云杉王樹下采蘑菇的時候,還順帶從土里找到一塊辣根。辣根的形狀很像樹根,呈現出rou白色,味道和芥末相似,有種特殊的辣味,可以作為調味品。若不是四郎對廚藝很有研究,還真的會把它當成的普通樹根扔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