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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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交換回來,除了動作看起來不夠流暢,倒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她特意多使了使力,來習慣右肩帶來的輕微不適。 比起慢慢適應回原來的節奏,此刻她還有一件更棘手的事亟待解決。 雖然已經在心里模擬了無數遍怎么同鄭老師開口??墒堑鹊搅宋鑸F,真的面對面坐在一起,南梔卻又忽然開不了口了。 說不跳的時候,鄭老師委婉勸過?,F在更是難以厚著臉皮再提要求。 南梔糾結了一天,沒能破除心魔。 晚上到家時整個人都蔫了。 她把包和鑰匙丟到地上,自己趴在欄桿上吹風,沒進門。 傍晚的風已經裹上了絲絲暖意,天氣越來越熱了。 一切都破開隆冬爬了過來,而她還在掙扎。 南梔長長嘆了口氣,伴隨著電梯門輕響。 她偏頭,逮到剛從里邊出來的季尋。 “哎?!?/br> 南梔下意識叫了他一聲。等叫完,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么。就好像迷途旅人,在原地轉了半天,最后還是想要一股外界的力量再推自己一把。 “你夸夸我吧?!?/br> 南梔突然沒頭沒尾來了這么一句。 季尋扯開耳機,微怔,原本脫口而出的是——你突然發什么瘋。 實際到了嘴邊的卻是:“……夸什么?!?/br> 南梔歪著頭認真地想,想一句說一句:“夸我跳得好,夸我狀態沒下滑。還有……我還能重新回到主舞團?!?/br>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后面連自己都拘謹起來。 這幅樣子,落在誰眼里都顯得委屈巴巴的。 季尋覺得自己被下降頭了。 他松開手,任由耳機線從頸邊垂了下去。幾步距離,已經到了她跟前。 真的被下降頭了。 此刻他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單手撐在她頸側的墻上,慢慢欺身。他們之間的距離被壓成了手掌寬。 季尋看著她的眼睛,逐字逐句: “你跳得好?!?/br> “你狀態沒下滑?!?/br> “你能回主舞團?!?/br> 末了,他還多贈送了一句:“你比她們,都好?!?/br> 他說的時候,眼底幽深,語氣刻板。 可南梔還是被蠱惑到了。 她管不了此刻兩人離得到底有多近,只覺得仰一仰頭,她的鼻尖就能碰到他的。她可以清晰地看清垂在他頸側、那兩條細細的耳機線的logo。她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的皂香味。 太近了。 可是這都不足以讓她覺得有什么不對。 因為他推的這一把,把她徹底推了出來。 或許她真的是個膽小鬼。 身邊多了個人,勇氣就像吹氣球似的鼓了起來。 就在他眼皮底下,南梔掏出手機撥通鄭老師的電話。 “喂?”那邊接通。 “鄭老師?!蹦蠗d一仰頭,鼻尖蹭著他的而過,眼神定定地落在男生纖長濃密的睫毛上。她無意識地數著,似乎被他感染,又回到了年輕氣盛的那會兒,大有當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影子。 她很堅定地說,“我想回去跳舞?!?/br> 第32章 害羞 遲早讓你知道我有多男人。 鄭老師和南梔說了很長時間的電話。 這期間季尋維持著蠱惑她的姿勢一動未動。長廊風吹過,揚起女人的長發,有幾縷飄曳著就與他的手指纏到了一起。 他蜷縮手指,指腹輕輕捻了捻。然后不著痕跡地收回。 南梔終于說完了電話。 她掛斷,眼睫一抬,目光撞進男生幽深的眼眸里。 “好了?”季尋問。 “嗯?!蹦蠗d點點頭。 “讓你回去了?”他又說。 “我當然能回去了!”南梔恢復了生機,愉快地說,“不過鄭老師讓我先把基本功找補回來,回主舞團的事暫時不告訴別人。等我偷摸兒練好了就回去!” “哦?!?/br> 他將手臂撐直,終于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剛才撐著墻壁的那只手自然垂下,抄進兜里。季尋深看她一眼,“感謝的話就別說了,我這兒——” 他歪了下頭,“耳朵起繭了?!?/br> 南梔好心情地拖長尾音:“好——啊——” 她邊彎腰撿包和鑰匙,邊說:“鄭老師還說,回主舞團的事情沒宣布之前,我這兒還是得把《洛神》的編舞給弄好。明天你沒別的事的話,我來找你?” 她一彎腰,露出一截細白腰肢。臀型挺翹,包裹在緊身牛仔褲下。 這樣的姿勢很容易讓人血氣方剛。 這人怎么絲毫沒點知覺? 季尋從沒那么躁過,藏在褲兜里的手指默默捏成拳狀。 “那說好了,我來找你?”南梔站直身,眼睛黑白分明。 誰和你說好了。 他暴躁得都快毀天滅地了,最后只冒出一個字:“……哦?!?/br> *** 季尋其實已經把曲子弄得差不多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藏什么,到現在為止只給她聽了前奏部分。大概是趙哥的洗腦日積月累下來終于成功了,他學會了很扯淡的那一招。 ——拖得長些,弄得費力些,給甲方一種物超所值的錯覺。 所以當南梔第二天再進錄音室的時候,她問:“進行到哪啦?” 季尋一臉冷淡:“和上次差不多?!?/br> “啊……你還真是?!蹦蠗d惆悵,“我現在由衷地希望,你的防摸魚軟件應該多起起作用?!?/br> 季尋任自己癱在沙發椅上,長腿輕輕蹬地,把椅面轉向她。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幫我找靈感?!?/br> 南梔覺得,該兌現多日前自己許下的承諾了。 她的眼底仿佛有波光閃爍,認真道:“我跳給你看吧!現場版的?!?/br> 錄音室被隔斷成了前后兩間,中間是用真空玻璃隔開。 玻璃墻那邊有一排射燈。原木色的地板,只為一個人亮起的燈光。拋開那些高昂的樂器不管,光線整齊下墜時,那半邊小天地像極了天然舞臺。 南梔依然會對舞臺發憷。 她好久沒站在舞臺上了,即便對著一面狀似舞臺的小房間,也會有些猶豫。怕自己怯場,半途放棄。她知道鄭老師叫她找補回的不僅僅是基本功,還有臨場反應。 南梔躊躇許久,還是決定。 她指了指對面:“那……要不我去那邊試試?” 季尋瞥了眼玻璃墻那頭,一臉平靜:“去唄?!?/br> 她剛邁出一步,季尋又叫了她:“喂?!?/br> 南梔回頭,似乎在他眼里捕捉到一絲擔憂。他藏得很深,要不是同他接觸久了,或許看到的只是個刺拉拉的少年。 南梔忽然笑起來,格外明朗:“鼓勵的話就不用說啦,我都記得呢!” 季尋神色古怪,最后只別扭地說了一句:“誰要鼓勵你。我是想說——” “什么???” 少年忿忿不平:“別碰倒我的樂器?!?/br> 口是心非太可愛了。 南梔翹起唇角,把惴惴不安拋到了腦后。 她推開對面的門,在木地板上站定,靜靜回憶了一遍《洛神》的動作要領。等所有事情都做完了,才對著玻璃墻那頭點頭示意:“先跳段老版的?!?/br> 中間的玻璃墻是真空隔音的。 季尋靠口型就能猜到她的意思,給她調出原版背景樂。 他看過無數遍資料片,所以當前奏響起,身體本能得能聯想到接下來的動作。她穿的不是水袖,而是平常打扮。手臂幅度大一點,下擺就隨之往上收一些。能清楚的看到,女人細腰塌陷,像一張弓。 她仿佛成了流動的藝術品,每個動作都讓人撇不開眼。逐漸地從柔和轉向激烈,越來越快,越來越動人心扉。 沒有整支跳完,南梔倏地停在了高-潮點。 鬢邊已經被薄汗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