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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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陰差陽錯,她被堵在了門里邊,一下子從事外掉進了漩渦。 這會兒頂著砸門聲,她第一時間竟然想到了周遠朝說的——有機會幫我照顧著點兒,別出亂子就行。 不巧,亂子已經出了。 南梔忽然想起那些八卦新聞,用口型問:“你借錢了?” “……” “高利貸?” 他還是那副一貫的表情。 不知煩躁多一點,還是譏諷多一點,反問:“欠了又怎么樣?我說,你是真的喜歡管別人閑事,還是——” “什么?”南梔疑惑。 “喜歡管我?!?/br> 那真是沒事給自己找事,才會喜歡管他。 南梔在心里又給他多添了一筆,事兒簍子。 比起一張嘴就被他嘲,她更愿意優先解決眼前的事。她看著眼前這個顯然還是弟弟的男生,語重心長道:“管不管我都在里邊了,手機呢?!?/br> “……” 季尋轉身,從客廳茶幾上撈起什么隨手一揚。 手機在空中拋出一道拋物線飛了過來。 南梔手忙腳亂接住,用眼神警告他:輕點兒,外面聽到動靜怎么辦。 她摁亮屏幕,小聲提醒:“密碼?!?/br> “180315?!?/br> 18.03.15…… 手指隔空頓住,停了下來。南梔看似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但總有那么一個日期,在她心里成了刻骨銘心的存在。 周圍很少再有人提起,乍然說起都足夠讓人驚心。 卻還有人時時刻刻,每天用這樣的方式提醒自己。 南梔怔愣的表情被盡收眼底。 有人狀似不耐煩地嘶了一聲,她驀地回神。手機解開鎖來到主界面,黑色底圖上還有個觸目驚心的紅色大鎖,左上角顯示飛行模式。 她試著按了幾下屏幕,所有app標識同裝飾一樣沒有絲毫反應。 她皺了下眉:“你這……什么啊?!?/br> 季尋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微不可查地扯了下嘴角:“如你所見,鎖了?!?/br> “???那能打電話嗎?” “不能?!?/br> 南梔提著一口氣:“……這怎么解鎖?” “到點自動解?!?/br> “幾點?”她問。 季尋答:“明早八點?!?/br> 南梔:“……” 長久的沉默之后,南梔的好脾氣到了臨界點:“有病吧,這都什么!” 外邊突然乍起: “老大,里面好像有聲音。他媽的他人是不是在家?!” “什么什么聲音,老子沒聽見。你聽見繼續砸,我歇會?!?/br> 南梔這輩子沒這么無語過,甚至忘了數秒鐘前180315這個日期。她離門遠了幾步,腿一松也沉進了他對側沙發里,表情生動。 到了這會兒,按照煩躁守恒定律,季尋反倒平靜得仿佛尼斯湖水面。 他破天荒地愿意解釋:“一個小插件,特意叫人安的?!?/br> “……” “防摸魚?!?/br> 這是第一次聽到,他同她說話的語氣帶了點和朋友說話時的漫不經心。只是現在話題不對,場合不對,哪哪都不對。 南梔半撐額頭,敞開了問:“現在怎么辦吧?!?/br> 她把主動權拋了出去。 意思很明顯,你惹的事情,你主場。 季尋早就見怪不怪了,神態隨性不羈。 “兩個辦法。一,你現在從這兒正大光明出去,他們找的是我,對你沒興趣。二,干坐著,等明早八點,該打物業打物業,該報警報警?!?/br> 配上他特有的、這副拽上天的語氣,是個人都會覺得他欠得活該,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南梔毫不猶豫,點頭:“好,等吧?!?/br> 季尋:“……” 他忍了半晌,反問:“我們熟嗎?!?/br> 熟到你把鞋都跑丟了,就為了來告訴我有人上門找麻煩? 熟到被人堵在門里邊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賣隊友脫身? 熟到跟一個處處不給你好臉色的人坦蕩蕩待到第二天早晨? 明明幾個小時前,在劇組,有人口風堅定地告訴旁人——不熟。 既然不熟,憑什么做這些多余的事。 所謂的平靜會那么輕易就被打破。他突然氣到發笑,在這剎那竟然能無縫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來。 于是抓了兩把頭發,脾氣上頭:“我回去工作,別來煩我?!?/br> 身后沒人答話,也許是答了他沒聽到。 耳機推上耳廓,音樂聲瞬間覆蓋住了噪音。他回到工作間,坐下。 剛安穩沒多久,工作間的門被推開一絲小縫。 季尋推開耳機木著臉望過去。 “請問,我能借一下你家的洗手間嗎?” “……” “哦,不能啊?!蹦蠗d解讀了他的微表情。 耳機掛在后頸處,還能聽到震耳欲聾的喧囂。 在兩首歌之間的間隙,他聽到自己咬牙道:“隨,便?!?/br> 第9章 jiejie 不合身的運動褲和室內拖鞋?!?/br> 這是間錄音室,看起來比工作室那間更豪華。 真空玻璃墻內的半間呈原木色,射燈光線下墜,像一片天然舞臺。那些價格高昂的樂器就像舞臺上的成列品,序列雜亂而又似乎帶著某種規律。 玻璃墻外的這半間,則是南梔看不懂的領域。 多到驚人的鍵盤,音軌;閃爍著紅綠燈的控制器,和……三聯屏。 視線終于從這些“未知領域”剝離時,她下意識就問:“你不是有電腦嗎?” “……” 而后補充道:“能和外界通信的那種?!?/br> 可能遇見季尋之后,她慢慢習慣了有一種情緒叫張揚式嘲諷。 所以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她竟然一點譏諷的意思都沒聽出來。 他說:“你覺得呢?!?/br> 南梔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能把手機都弄鎖了的人,大概率是不會留下漏網之魚的。 他這個要不就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電腦,要不就沒聯網。 南梔遺憾地哦了一聲,轉身出門。 現在擺在眼前更緊迫的事情,是上洗手間。 1601同她家戶型相反,南梔習慣性打開走廊邊側小門,然后就隔著那扇熟悉的矩形玻璃,看到了還在錄音室的季尋。 一玻璃之隔,他在那邊,自己在這邊。 甚至因為開門太急,差點撞倒就擺在門邊的架子鼓。 南梔:“……” 急急收回手上的勁兒,她隔著玻璃,問:“所以,洗手間在哪?!?/br> 中間那層玻璃真空靜音,于是到了季尋這邊,勉強通過口型猜出了她的意思。他摘了耳機起身,沒幾步消失在玻璃墻后。 南梔趕緊退出房間,感覺到身側有股風掠過。 初春的夜,讓她覺得像撲了滿臉夏日躁風。她跟在季尋身后,一仰頭,第一次發現他后腦勺藏了一處傷疤。 平時被利落的短發遮著,像手術刀刃,細長鋒利。 穿過走廊,直直轉進了臥室。 南梔在門口猶豫了片刻,就聽腳步聲停在幾步之外,他不知什么時候轉過了身,靠在一扇門邊,眼皮低垂:“剛才不走,現在知道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