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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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遠朝無奈:“阿梔,你和我客氣得像外人?!彼肓讼?,又隨口感嘆,“總算讓他回工作室了。沒亂七八糟的事兒就好,別讓我兩頭忙,夠焦頭爛額的了?!?/br> 南梔想起自己搜到的那堆爛新聞,皺眉。 照季尋這個脾氣,不會少得罪人,隨隨便便就能編出一打□□。給他做公關還不得忙死。 “不是就在你隔壁么,有機會幫我照顧著點兒,別出亂子就行?!敝苓h朝又說。 南梔頗為心疼地點頭:“好?!?/br> 而另一邊。 趙哥對這位祖宗陰晴不定的脾氣正無奈,他嘀咕了足足快個把小時。因為隔著一扇門,聲音也夠小,才沒能被列入季尋的暗殺名單。 小李小王小徐聽得耳朵都生繭了,終于被一個電話救下。 趙哥挪動辦公椅滑輪,挪到另一邊接通電話,說著說著表情忽然微妙起來。 等這個電話掛斷,他馬不停蹄轉身推開錄音室大門。 錄音室那人仰躺在沙發椅上,長腿敞得隨意,帽子蓋到了臉上,大概在補眠。 趙哥輕咳幾下。 半晌,有聲音從帽子底下傳了出來。沙沙的,很是沒有耐心:“說?!?/br> “周遠朝給我打電話了?!壁w哥有點難做人,“你剛怎么不說剛才那是周遠朝女朋友???不得是你遠房表嫂?就,就這么拒絕人家了?” 底下嗤笑一聲:“隔了十八座山,跟你遠房?” “……話也不能這么說。就算沒有這層關系,周遠朝幫我們做公關,這個人情都不賣???” 趙哥是個穩妥人,人情世故打理得八面玲瓏,也就碰上了這么個老板。老板很明顯心情煩躁:“每年的公關費是他媽給誰的?” 意思是拿人錢財□□,欠了屁個人情。 趙哥自己解讀完了,“但是這個事兒吧,我覺得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不考慮?!?/br> “別這么快下定論嘛?!?/br> “……” “小祖宗?”趙哥喊,“你睡著了?” “這幾天我住工作室,你別來上班了?!奔緦つチ四パ?。 “???為什么???” 他移開帽子一角,露出眼尾的凌厲線條:“你啰嗦?!?/br> *** 周遠朝說他能幫忙后,南梔還是想自己再努努力,努力刷刷對面那個小臭脾氣的好感。 可是接下來一段時間,她連對方人影兒都沒見著。 對面好像避之不及搬家了,連開關門聲都聽不見。 南梔對這事沒經驗,正好木子在身邊,她好奇討教:“你在圈里有沒有碰到過脾氣特別難搞的大咖?” 作為劇組的藝術指導,南梔今天剛入組,木子此時正在被她無情“壓迫”。 這會兒木子累得用嘴巴出氣:“這圈子誰還沒點怪脾氣?!?/br> “那怎么辦?”南梔問。 “還能怎樣,能避開就避開,避不開多說說漂亮話,逢年過節工作室送送禮,都這樣?!蹦咀诱f完看過來,“你們舞團?” 南梔俯身壓住木子的腿:“不是?!?/br> “我……c,輕點輕點?!蹦咀託獯跤?,“不是舞團的……就好,平時見面機會不多,不用一個勁地……虛與委蛇。??!痛……痛痛!” 劇組臨時清空一個房間作訓練室用,木子一叫,外邊的工作人員齊齊轉頭。隔了一面玻璃墻,里面動靜一覽無余。 沒一會兒,場務過來敲門:“兩位老師,今天可以休息了嗎?導演說晚上一起吃個飯,正好今天南老師第一次來嘛?!?/br> “哦,還有誰?”木子問。 場務:“就咱們導演組和制片組?!?/br> 等人一走,木子就給南梔舉起眼前例子:“你剛說很難搞的大咖,陳導就是一個。愛喝酒愛抽煙愛聚餐愛熱鬧,一周七天有五天半要留人聚餐,不喝到凌晨不讓走。他有精力,我快跟不上了,這部戲拍完我得歇他個半年?!?/br> 南梔笑:“你拍他的本子,能火得可不止半年?!?/br> “那倒也是?!?/br> 晚上聚餐果然烏泱泱一大幫人,就在影視城邊上的小飯店。南梔今天剛來,被邀請坐到了主桌。右邊是木子,左邊空一格,再往左就是陳導。 人陸陸續續到齊,陳導出去了一趟再進來,身邊多了一人。他招呼著那人往空位上去坐。人影壓在南梔左側,她被木子抗了下肩:“哎,你看?!?/br> 南梔這才注意到身側坐了人。 日系工裝外套,口罩,漁夫帽,身材挺拔修長。舒展開手腳往那一坐,比另半桌男演員還惹眼。 兩雙眼睛對上,南梔似乎聽到有人罵了聲:cao。 她眨了下眼,忽然就從這副野性十足的眼神中認出了對方??烧媸乔傻秒x譜。 南梔假裝沒認出來,慢悠悠收回目光。 然后聽到木子同她耳語:“這個絕對帥,眼睛就看得出來。誰啊,陳導帶進來的?!?/br> 木子的好奇心直到對方摘了口罩堪堪停止,在短暫的停頓后,瘋長到了極致。她一個勁在桌子底下搖南梔的手:“這不是你隔壁那個特別帶勁兒的鄰居么,他是干嘛的?絕了,近距離看更絕?!?/br> “編曲的吧?!蹦蠗d模棱兩可地猜測,“應該也是你們劇組請的?!?/br> 兩人小聲交流,旁邊已經觥籌交錯起來。 南梔今天到這,幾乎沒人不知道她是舞團來的藝術指導。而她身邊這位,從坐下到開席,只和陳導說過幾句話,陳導也沒向眾人介紹他的身份,神秘得緊。 大概是他長得太有攻擊性,場子熱起來沒多久,男二就端著酒杯過來試探了。 “這位老師,第一次見?!?/br> 男二介紹完自己,擺上兩個酒瓶,一紅一白,“您喝什么,我奉陪?!?/br> 因為派了男二做代表,那半桌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主座。 結果季尋局外人似的壓了下漁夫帽,“可樂?!?/br> “……” 陳導鐘愛酒桌文化,這張桌上坐的都很會投其所好。男二絲毫不尷尬,反而弓身把手臂搭了下來,像拜把子似的。 “我看咱倆年紀差不多,哥,要不這樣我兩杯你一杯?!?/br> 季尋沒說話。 他又退了一步:“行,我三杯?!?/br> 那邊一個勁地加砝碼,眼看收不了場。 南梔溫聲打斷:“他可能真喝不了。剛才看這位老師進來戴著口罩,還一直在咳嗽?!?/br> 她聲音太溫柔,連謊言都被編織得像春日幻境。 “啊,這樣的話……” 男二尋了個臺階也打算放棄,結果陳導幾杯下肚氣氛高昂起來,他扭過頭頗有些不滿:“感情那都是喝出來的,白的紅的不行咱上點啤的。男人哪有不喝酒的?!?/br> 他招呼服務員,“來扎啤的?!?/br> 服務員聞聲出門。 南梔再看左側,那人撥弄著手里的可樂罐,與整個酒桌氛圍格格不入。 木子湊過來,跟她說被陳導盯上了那肯定逃不了。南梔胡亂點了下頭,沒再說話。 砰一聲,眼前驟然變黑。 包間里爆發出陣陣驚呼。驚叫聲延綿悠長,包裹在沉悶黑夜里。 南梔頭皮發麻,幾乎同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喘息間隙,有人在黑暗中抱怨了句“燈泡怎么炸了”。 她這才慢慢吐出一口氣。 神經太緊張了,南梔安慰自己,不過是燈泡爆了而已。 她扶著座椅想慢慢往下坐,在趨于嘈雜的腳步聲中忽然聽到了幾聲急促的喘息。偏了偏頭,喘息聲又不見了。 還沒倚靠到坐凳,一片混亂中,南梔察覺到有人死死抓住了她的手。是雙五指修長,溫度發燙的手。 指節藤蔓似的死死扣在她手背上,蠻力十足。 兩個人的手心在黑暗中貼在一起。 宛如回南天,無聲無息潮濕了整個季節。 第6章 代駕 “你半路落跑就禮貌了?” 聽到尖叫聲,服務員很快趕回包廂。 影視城邊上的飯店條件普通,大概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了。服務員很有經驗,迅速拉開應急燈。 應急燈燈光刺目,南梔下意識瞇了下眼。 她想用手去擋,卻發現左手依然被人牢牢桎梏著。 漁夫帽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底下表情晦暗不明。南梔低頭,看到他的手臂因為過于用力而浮現出淡青色經絡。 兩年前的那件事,在每個經歷過的人心里留下了極重的疤痕。炸裂的燈泡聲足以讓人頭皮發緊。雖然南梔不知道那時候他在哪、經歷的是否與她相似,但此時此刻,她確確實實感受到了來自另一個人的情緒。 與她當初如出一轍。 燈泡一炸,碎片散落在圓桌各處。 飯局上熱鬧的氣氛瞬間被打散,眾人顧著抱怨,暫時還沒人注意到這。等慢慢適應了應急燈的光線,木子扭頭問她有沒有事,南梔搖頭,把手往桌布底下藏了藏。 手心黏黏濕濕,不知是誰的冷汗更多一點。 她知道被牽動往事的瞬間是什么感受,半邊身子僵硬,不好先抽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