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這回蘇暢列那邊坐不住了,他們很快給出了反擊。 蘇暢列本人發了聲明,說關于第一條音頻,確實由他本人所說,但卻并不是什么表白,那句話只是一句國外情詩,他讀給羅裳聽,問她這句話浪不浪漫而已。 至于視頻里說的買房還是征服這些話,蘇暢列表示了由衷的歉意。 由于剛出道的時候太依賴羅裳,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jiejie,所以想要買房的時候也一心想著帶羅裳一起,真心實意地把她當家人對待。 但卻一直沒能很好的把握兩人相處的度,可能也因為這些才導致了羅裳后來誤會拉他們之間的關系,才會一直糾纏不清吧。 至于所謂征服,是在說羅裳在無數新人中選了他簽約這事。 須瓷看到這段聲明時,正站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傅生在幫他解繁瑣的戲服,他抿著唇看完了全部之后,只說了四個字:“臭不要臉?!?/br> 傅生被逗笑了,給須瓷套上衛衣后幫他抱下來,揉進懷里親昵了好一會兒:“崽崽說得對,他臭不要臉?!?/br> 這些聲明在外人看來雖然顯得怪異,但應付蘇暢列的粉絲已經足夠。 本來因為視頻已經有些發虛的腸粉們瞬間又振作起來,開始懟那些吃瓜不怕事大的群眾。 羅裳對這個發展也不算意外,三人一起回的酒店,傅生問她接下來打算怎么做的時候,羅裳笑了笑:“他不會以為,我第一段音頻只有放出來的那么長吧?” 蘇暢列主動承認了那是他本人,倒給羅裳省了很多事。 而對于那段告白的前綴真的只是國外情詩里的幾句,羅裳雖然意外,但倒也沒太多波動。 經過這些年的波折、蘇暢列的背叛,她已經分不清當初兩人之間的感情是否是真摯的了。 究竟是后來才有的異心,還是蘇暢列一開始就抱著玩玩就甩掉的心態? 無從得知。 她也沒有太想知道。 須瓷安靜地走在傅生身側,被他牽著手,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羅裳則是重新加了蘇暢列的微信,給他發去一句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你不會真的以為,第一段音頻就只有這幾句話吧? 不出一分鐘,蘇暢列便通過了她的好友請求,發來一句: ——別鬧了,我們見一面,好好聊聊。 傅生看了她一眼:“見嗎?” “不?!绷_裳笑笑,“就是要讓他感受一下——什么叫煎熬?!?/br> 回到房間后,傅生捏捏須瓷臉蛋問:“今天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 須瓷搖搖頭,猶豫了下說:“困了?!?/br> “那我們抓緊洗洗睡?!?/br> 傅生因為要幫兩人洗內褲,便稍晚一步從浴室出來。 他出來時,須瓷像是小倉鼠似的,坐在床上抱著被子,小口小口地喝著水。 床頭柜上還有一杯,須瓷抿著唇,朝傅生道:“你也喝?!?/br> 須瓷用那雙漂亮的眼眸看著傅生:“你今天都沒怎么喝水,親得我癢……” “……”傅生下意識地摸了下嘴唇,確實有點干,今天又熱又忙,水份確實攝入不足。 他沒有太猶豫地端起水杯,卻沒看見須瓷微閃的眼神。 “晚安?!备瞪傻酱采?,親了下須瓷額頭。 “晚安?!表毚筛C在他懷里。 …… 十二點不到,手機便突兀地響起來,但驚醒的卻只有須瓷一個人。 須瓷關掉自己定的鬧鐘,借著月色沉默地望著傅生俊美的輪廓。 他依戀地將自己的臉貼在傅生臉上好一會兒,才小聲地說:“我明晚就回來,你別生氣?!?/br> 傅生沒有絲毫動靜,須瓷并不意外,小心地在傅生唇上貼了貼,又重復了一遍:“別生氣?!?/br> 第108章 (一更)消失 “須先生要去看看房子嗎?”穿著格子襯衫的年輕男人笑問。 “不用了?!表毚纱鬼稚系奈募?,平靜道。 “好,不過您放心,房子和您年后看到的狀態一樣,基礎家居都有,衛生我也找人打掃了,家具都蓋上了白布,床也按照您的意思幫您換成了兩米二的,有床柱?!?/br> “麻煩你了——蔣先生?!?/br> “不客氣,現在看著也快中午了,我們一起吃個飯?” “不了?!表毚傻乜戳耸Y濡一眼,對他眼中躍躍欲試的好感只覺得煩惡。 “那好吧,有緣再見?!笔Y濡禮貌一笑,看著須瓷朝相反的方向遠去。 這套房子是蔣濡家的老房子,在一個幽靜的小鎮上,共兩層,加一個不小的閣樓。 鎮上風景秀美,人雖不多,但超市、醫院、學校這些都有,他和須瓷的成交價也不算高,二十九萬并保留原始家居。 想買這套房子的人不少,有些是城里人過來買著養老用,有些是村子里的夫妻為了小孩在鎮上上學方便買來自己住的,但須瓷這樣獨身一人的年輕人確實少見。 不可否認,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蔣濡就對這個男生抱有好感,但那時的須瓷還沒決定要買這套房子,只說再考慮一下,于是為了微乎其微的再見可能性,他拒絕了無數買家,一直等待著少年再次光臨。 可惜了,對方好像對他有些反感,一點多余的接觸都不愿意。 …… 逼仄的場所煙霧繚繞,球體隨著臺球桿的擊打在桌面上滾進洞里,稍微走得急一點,就會撞上旁邊花臂猙獰的大哥,還有一些穿著超短裙、濃妝艷抹的女人和男人貼在一起。 這個場面像極了十幾年前的樣子,透露著與當下時代格格不入的混亂。 “小弟弟找誰?”一個瘦弱的男子端著煙斗走上前。 “想跟朋友來打臺球?!表毚稍跓煻飞隙嗫戳藘裳?,瞬間改變了原本的打算,“一個小時多少錢?” 男子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須瓷:“小弟弟今年有二十了沒?我們這有服務的就貴一點,沒服務的就便宜?!?/br> “……”須瓷目光往里側掃了一眼,一個女人的短裙都快被捋到腿根了,旁邊油膩的男人一手攬著她,一手撐著球桿。 “服務有那些?有茶水嗎?” “那肯定有?!蹦凶有Σ[瞇道,給他遞了一根煙,“還是美女jiejie倒的水哦?!?/br> 須瓷沒接煙,他朝后撤了點,避讓著一個衣衫不整從里側的區走出來的男人:“那我回去跟朋友們商量一下?!?/br> …… 一轉身,須瓷就面無表情地皺起眉頭,里面太臭了。 他和傅生都不是喜歡抽煙的人,傅生會抽,但是平時基本不抽,須瓷是根本不會。 本想找姜誕的須瓷剛走出這個鬼地方,反手就是一個搞黃賭博的舉報。 他坐在對面二樓的餐吧里,靜靜等待著有關部門的到來。當然,未必能舉報成功。 果然不出十分鐘,里面的人全都散了,不論是客人還是員工,全都若無其事的朝街邊走去,女性都沒怎么出現,可能走的后門。 須瓷等了一會兒,才看見姜誕狼狽地被人從側門扔了出來,整個人慌不擇路的樣子,跌跌撞撞的。 姜誕的手都在哆嗦,他的下巴上還有剛剛被人掐出的指印,他踉踉蹌蹌地跌進小巷子里,倚著墻癱在地上,腦子里還在剛剛致命的快樂中沒能回過味兒來。 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陰影,姜誕有些恍惚地抬起頭,看到一張讓他嫉妒的面龐。 “須……瓷?” “誰指使你的?” “……什么?”姜誕混亂的大腦一時沒反應過來。 “誰指使你發的視頻?”須瓷扯住姜誕的頭發,逼迫他直視著自己。 “傅生沒和你說啊……”姜誕無所謂地笑笑,“你們感情破裂了?這種事他都不跟你講……??!” 須瓷收回手,冷冰冰地看著姜誕蜷縮在地上:“誰?” “駱……駱其風,駱家大少爺,你得罪不起的……” 須瓷眉頭狠狠一皺,手臂微微顫著,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兩年前的畫面,一輛黑色的車,一個尾號86的車牌,一具無助地倚在馬路邊,發出凄厲聲音的軀體。 他匆匆趕來,卻只看見到了一條露著胎記的手臂伸出車窗,囂張地扔下一根燃燒過半的煙頭。 “……”須瓷在陰影里站了許久,才用衣服裹住手搶過姜誕的手機,撥打電話:“您好,這里有人疑似攝入管制物品……” “別!”本捂著臉怕挨打的姜誕連忙爬起來想搶手機,“別舉報我,求你……我不是自愿的,你信我……” 說再多都沒了意義,須瓷用衣服將手機屏幕按在他身上用力擦了兩下,隨后便隨手丟在了地上轉身離去,留下失魂落魄的姜誕癱軟在地。 —— 傅生一覺睡到了快中午,他習慣性地要摟緊懷里的人,給他一個早安吻,卻只攬到一團空氣。 不過一秒,傅生猛得睜開眼睛,看著空蕩蕩的身側,心里狠狠一跳。 “崽兒?” 浴室的磨砂玻璃雖然隔絕了部分視線,但大概還是能看清里面并沒有人影,可傅生還是懷有一絲希望地走進去,試探地叫出須瓷的名字—— 沒有回應。 傅生掏出手機,里面沒有留言,全是劇組工作人員的未接來電,須瓷的手機也不見了蹤跡,他匆匆打開房門敲響了對面原本須瓷的房間,同樣沒有絲毫動靜。 不遠處的保潔阿姨正在工作,傅生讓她幫忙把對面的房門打開,里面不出意外整整潔潔完全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傅生壓抑著心里的不安,給須瓷播打著視頻和電話,都沒有人接。 傅生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找到了酒店經理要求調監控,同時還打電話給了羅裳和葉清竹,問她們昨晚到現在有沒有看見過須瓷。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羅裳這會兒不在酒店,葉清竹則匆匆從劇組趕回酒店監控室,蹙著眉頭問:“他從床上起來再離開,你昨晚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傅生心里一沉。 他睡眠不算死,特別是知道須瓷身上發生過的那些事后,睡眠質量變差了很多,有時候比須瓷還容易夜里驚醒。